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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壹佰零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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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失去意识,我眼前猛然闪过一道玄衣,一晃而逝。
我恍然,我心间一定曾经放下过什么人,可那个人究竟是谁,长成什么模样,为何我会半点都记不得,毫无印象。
一用力去回想,脑子里天旋地转。
不得不说,螓花姑的毅力,我佩服之至。
我天真的以为,那日我对她那般威胁,如应该会知难而退,果断把我放弃了,转而去祸害别家姑娘。
仅仅隔了两天,她便又开始在我耳边唠叨大壮如何如何好,又是苦口婆心的劝,又是以死相逼。
我心坚如磐石,不为所动,她见正面没辙,便开始动歪点子。
那日我照旧下山谷采药,在小道上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声戾叫,反应过来时,身后猛然蹿出一头野猪,直朝我扑来。我扔了背篓开溜,回头就撞到了大壮宽阔的胸膛_他将我护在身后,反朝着野猪冲了去。两只粗胳膊轻松擒起野猪,一把摔在石壁上,见了动弹。
“昭觅姑娘,你没事吧?”
大壮扛起摔晕的野猪,笑着上前。
这时候恰好螓花姑从林子里出来,装作是刚好路过的模样,问清事情的原委后,对我挤眉弄眼:“大壮救了你,你还不谢谢人家?”
他听了,一手扛着野猪,一手朝我挥着,憨态可掬:“不用不用,俺刚好撞见了。”
螓花姑立刻举起手,做了个要打她的手势,他吓得丢下猪,双手抱头躲着。
“我要你说话了吗?你这嘴,看我怎么收拾你,活该一辈子讨不到媳妇,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俺错了俺错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事螓花姑演的一场英雄救美的折子戏。
“昭觅,你不打算报答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她朝我挑着不怀好意的眉头,未待我开口,便先下口为强,“要不然这样,我们把这头野猪扛回你家,吃顿好的,你看我这个主意是不是非常的有创造力?”
我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这拙劣的计谋想骗到我,痴人说梦话。
可……可是这野猪肉委实太鲜美,我向来对吃的没有半点抵抗力,而这头野猪我一个弱女子是不大扛得动。
围绕着这头野猪,我做了各式各样的菜,炒的炖的蒸的,风味也不尽相同。
三个人围坐在我的竹屋里,螓花姑嚷着在要喝酒,可是我新酿的酒埋在屋前的桃花树下,现在大约还喝不得。
她冲我一笑,从怀里猛然变出两坛经年的女儿红。
大壮平时不沾酒,一沾酒就醉,所以没要他喝。
而螓花姑则说她最近身子不大舒服,但是觉得跟我喝酒对酌特别有趣,要以茶代酒。
她每每盛满一碗凉茶,便要换我碗酒。在她的精心计划里,大约我喝完这两坛酒后便会醉得不省人事,她和大壮便能极为安心地对我为非作歹,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肚子里怀了孩子,这桩婚事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了。
她每每盛满一碗凉茶,便要换我一碗酒。在她的精心计划里,大约我喝完这两坛酒后便会醉得不省人事,她和大壮便能极为安心地对我为非作歹,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肚子里怀了孩子,这桩婚事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了。
可惜她机关算尽,却算错了一件事。我的酒量实非她能想象,一坛半的酒下肚,她倒是跑了几趟茅房,而我端正坐着,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她继续动着坏心思,见灌不醉我,便打起了大壮的主意。
盛满酒碗,非要喂他喝西,大壮推脱不过,大口大口的酒水咕噜咕噜往他嘴里灌。立竿见影,大壮一喝完,骤然通红,扑通一声扑倒在桌上,没有丝毫动静。
使劲晃了晃大壮,她脸上又是奸计得逞的笑,装作天真无邪道:“哇,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呀,大壮就这样喝醉了还怎么回家呀?”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天晚上你得照顾好他。”她忽然起身,朝着竹屋外的黑暗便奔了去,“对了昭觅,我想起家中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来接大壮,留步留步。”
我愣在原地时,她猛然折还回来,冲进屋里,对我说了声:“春宵苦短,注意身体。”
旋即化成一阵烟,溜得无影无踪。
大壮其实这个人还算老实,酒量却差到了这般地步。
我在思索着该如何打发他,左右他体格太沉,我拿他没辙,便简单盖了件衣服在他身上,他既然身体好,大约趴在桌子上睡觉也着不了凉。
大壮的呼噜声可谓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半夜索命的无常听了都得绕道走。
我躺在床上,压根不可能睡着。果然,又像往常一样,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伴随着眼泪的流淌,心窝再度开始抽疼,蔓延到浑身每一寸皮肉,我疼得在床_上翻来覆去打滚。
为何会这般心痛,是突然消失在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我在思念他?
明明他都不在我的记忆里了,为何会思念一个根本记不得的人?
第二天,螓花姑以带大壮回家为借口,来竹屋里蹭了顿早饭。
她问我:“昨天晚上感觉如何,大壮身体是不是好得没话说啊?”
我没话说,径直给了她一拳,打在她的鼻梁骨,顿时就青了。
“这样吧,那我就问个简单的,一共几次?”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什么什么几次?”
她冲我坏笑着挑眉,我蓦然就懂了,伸腿狠狠踹在她屁股上,一共三次。
在山口和他俩辞别,嘴里还回味着昨天夜里那头野猪的余香,无比细嫩,无比可口。
我忽然向螓花姑招手,将她叫回来:“等等。”
“咋的了?舍不得大壮,还想留我们吃顿午饭啊?”
“我答应了。”我轻声道。
“那好,我先去摘些野菜,光吃肉太腻了,很容易长胖的。你还要不要喝酒,昨天晚上我看你没喝够吧。”
“我是说,”我顿了顿,旋即开口,“这门亲事,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