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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惦记 ...

  •   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个人出现在床上并强吻,搁谁谁慌。

      齐文遥慌了一瞬,思绪万千。

      现在是什么时辰?白月光的大师兄没到王府吗?符弈辰为什么没去问心上人的行踪,跑来这儿跟他玩强吻?书里压根没这段,突然加上来还往十八禁的方向走,不大对。

      他都自身难保了,也没功夫想什么剧情走向,迅速想了个招儿。

      狠狠咬下去。

      时机把握得不好,他咬着了自己,一口血腥味。

      “……”符弈辰没被咬着却也退开了,抹掉嘴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又玩什么把戏?”

      齐文遥下意识答,“没有。”

      说完,他清楚地见到符弈辰眯了眯眼,也感觉到原身的某个记忆涌了上来。

      原身的把戏可多了。作为一个替身,在外形上努力贴近白月光,声音和装扮也学了个透,有时候觉得千依百顺不符合白月光清傲的性子,会设计小戏码跟玩符弈辰玩角色扮演。

      跳水池那一次,就是试图重现符弈辰和白月光山泉嬉戏的回忆。如果不是泪痣掉了太出戏,肯定能讨到符弈辰的欢心。

      齐文遥穿到了一个戏精的身体里,这么说确实没有说服力。

      “我的意思是……”齐文遥换个理由,“我受伤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想让符弈辰看明白点不要对伤员下手。

      “我帮你上药。”符弈辰与白月光相识于落魄时,从来不称“本王”,齐文遥也沾了光能听到平等的自称,只是没有被真心对待的福气罢了。

      符弈辰拿出装着药膏的小盒,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齐文遥明白,这货想涂药膏的地方并不是脖子。

      “你今天没有客人要见吗?”齐文遥提示,“我感觉一会儿能有好消息。”

      符弈辰耐心用尽了,直接扑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齐文遥知道说话是没用了,一伸手,把放在旁边的食盒打翻了。三层豪华配置的食盒啪嗒滑开,里头装着的点心纷纷往外跑,撒在红艳艳的褥子上。

      这是他让杏雨备好的小点心。他没吃饭光睡觉,怕半夜饿了就交代放点吃的在手边。杏雨无法理解他在床上放吃食,说“王爷会不高兴的”,他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保证“王爷绝对不会来”。

      然而,不该来的符弈辰来了,还想用强的。

      齐文遥记得这货的洁癖,果断下手,把吃食撒了一床。

      符奕辰听到声响,看了一眼便迅速起身。

      床褥有这么一堆细碎黏糊的糕点屑,齐文遥无所谓,符奕辰可是浑身不自在,皱了皱眉下令道,“来人。”

      服侍的下人们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声音赶来了。他们也明白符弈辰的讲究,见到那床碎屑就变了脸色,一拨去整理床榻,一拨跪在符奕辰面前清理衣服。

      杏雨同样没闲着。她看到齐文遥衣衫不整坐在乱糟糟的床上,慌里慌张加快步子来扶。

      齐文遥被晾在旁边许久,本已接受了只能做背景板的地位,忽而被这么一个眼睛里只有他、忠心耿耿的小丫头扶着,感到一丝温暖,郑重道,“杏雨,谢谢你。”

      杏雨却把他往地上摁,“跪下求饶啊。”

      “……”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齐文遥明白身边的人都是围着王爷转了,嘴一撇。

      “快啊,王爷要发火了。”杏雨自顾自地催他。

      “是吗?”齐文遥打量那一个压根不往这边看的人影,“他根本没看我。”

      他自认说得小声,却把符弈辰的目光引过来了。

      符弈辰依旧是嫌弃他的表情,板着一张脸,目光定定锁在他的身上。

      齐文遥不避开,面无表情地回望。

      以原身的记忆来看,表现得跟白月光完全不一样反而会惹怒符奕辰。与其卑微求饶,倒不如学学白月光的傲娇,倔强昂脸不认错。

      他们四目一对,周围没人敢说话,又是一片死静。

      “王爷息怒。”杏雨快要急哭了,扑通替他跪了。

      其他下人也跪倒在地。

      符弈辰确实气着了,不想看他再次拂袖而去。

      “行了,没事了。”齐文遥坐回去,还有心情给自己倒杯茶。

      “主子!”杏雨着急,“王爷气得话也不说了,怎么办?”

      齐文遥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他等会儿会高兴起来的。”

      等白月光的消息一来,符奕辰哪里会记得不愉快,连他这个人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杏雨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自顾自想着最坏的结果,“王爷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不来最好。”齐文遥顺嘴打听了一句,“杏雨,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天亮之前,他总能知道消息吧?啧,作者要是写得详细一点,我就可以告诉符奕辰,脱离苦海了,”

      原著只写符奕辰和报信的大师兄见面,大师兄说“成全你们”,符奕辰说句多谢。下一段,“一年后”三个字概括所有艰辛,再下一段,符奕辰找到了白月光。

      齐文遥没有法子加快进度,干脆回去睡自己的觉。

      到了天亮,他睡饱起来就跟杏雨打听了一句,“符奕辰出远门了吗?”

      杏雨疑惑,“上朝算是出远门吗?”

      “他没去找人?”

      “找谁啊?”

      齐文遥不答,皱皱眉看向那一枚刻着“潇”字的玉佩。

      “剧情居然变了。”

      *

      剧情变了,齐文遥无力改变,但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比如,符奕辰晚去几天,他就能多几天想想出路。

      齐文遥避免了死亡结局,但也无法在王府里待下去。符奕辰得到了白月光,自会嫌他碍眼,打发走的方式也不会温柔善良,他得识相点自行滚蛋,免得被清理出府。

      在王府里活下去不难,护好这一张跟白月光相像的脸即可。出了王府,外头的世界便复杂许多,要做不少准备。

      第一个准备,就是看看原身有没有钱财。

      他把房间翻了一遍,找出了钱箱。钱箱看起来满满当当,却没法给他安全感:他对现在的世界一无所知,对钱财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

      齐文遥暂且没法出去看,在原身的记忆里搜来搜去。

      原身同样不知道。年纪小的时候被母亲带到了风月之地,学些阿谀奉承的事,大了些也不能出去,关在屋子里等老鸨找到合适的买家。买家符奕辰来了,原身自然而然转到了另一个叫做王府的牢笼,又没了接触寻常百姓的机会。

      既如此,他只剩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问一问周围的人,至少知道普通人怎么解决吃穿住行。

      周围人多,但不能随便乱问。齐文遥怕惹来麻烦,挑了一个杏雨来谈。别的不说,那时的杏雨不知道他会苏醒,不为做戏哭得真心实意,足够让他信任了。

      齐文遥找了机会,屏退四下只留杏雨一个,“杏雨,你是哪里人?”

      杏雨一抬下巴,挺着小身板骄傲地说了句,“杏雨是景王府的人!”

      “……”齐文遥倒也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作风,换个问法,“你的家乡在哪里?”

      杏雨瞪大了眼睛,“主子不是不让提家乡吗?”

      齐文遥没有细想原身为什么避忌家乡的事,“哦,我变主意了,你说。”

      杏雨懵一懵,忽而红了眼眶,“主子要把杏雨送回去吗?不要啊,杏雨以后会好好服侍主子的……”

      齐文遥想解释,一开口又被杏雨各种哭喊打断。几次三番的,他都没能把一句话说全,想想杏雨的小嗓子也哭不了那么久,耐心等着。

      杏雨哭了一会儿,看看外头将落的夕阳总算停住了,“王爷要回来了。”

      齐文遥瞬间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我现在装病来得及吗?”

      他想的是装病不需见符奕辰,以为杏雨又会哭哭啼啼一番。未曾想,杏雨比他还来劲,说了个“行”字,麻溜儿跑去拿了一套单薄清透,遮不了什么的衣服,“主子,杏雨帮你换上吧。”

      “干什么?”齐文遥挡住,回忆一下原身的做法明白了。

      原身也装过病,穿一身半遮半掩特别勾人的薄衫,青丝披肩斜倚床头。等符奕辰来了,拋去一个委屈可怜的眼神,起身要又作势要倒,一接近就弱不禁风地扑到怀里撒娇。

      齐文遥推开杏雨递上的衣服,“我说的是没法让人靠近的病!”

      “啊?”杏雨迷糊了,“主子不想王爷来吗?”

      “不想。”

      “主子!”杏雨又要哭了。

      齐文遥一听哭声就脑仁疼,“行了,我不装病。”

      杏雨哭多了真是收放自如,吸吸鼻子,“这就对了。”

      “我觉得他不会来,”齐文遥微笑,“不用费劲了。”

      杏雨哇地哭出了声。

      齐文遥估摸着这丫头多哭几次就会哑,懒洋洋往后一靠当戏看。

      杏雨哭了也白哭,因为这不是齐文遥有没有斗志的问题。符奕辰是回来了,但不往齐文遥的房间走,一头栽进书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

      杏雨不哭了,开始给齐文遥出谋划策,“主子,不如求一求成颉?”

      成颉是王府里面一个说得上话的管家。王府里面有很多个管家,成颉专门负责跟齐文遥有关的事。除了吃穿用度,还有适当的时候跑去跟符奕辰那儿动动嘴皮子。大多说的是齐文遥多么思念王爷,偶尔的情况,收下赏银配合齐文遥演戏。

      上次的自尽戏,就是成颉跑去给符奕辰报信。不过,成颉走得慢,被挡在宫门外的时候听到消息说齐文遥没事了,察觉不妙:人没事,专门来找上朝的符奕辰不是丢人现眼吗?唯恐不乱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成颉折返,等符奕辰回来才说了齐文遥想不开的事。符奕辰来了又走了,却是因为齐文遥作死不是成颉的锅。杏雨按着老规矩给了成颉银子,被齐文遥看见了。

      有原身的记忆在,齐文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制止杏雨做该做的事。可是,成颉飘了,加上那晚被意兴阑珊的符奕辰骂得狗血淋头,冒火,不仅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嘲讽还要涨价。

      只是嘲讽,齐文遥无所谓,贪婪要钱,齐文遥就不高兴了。

      他正拿着一把符弈辰赏下来的宝剑,留了剑鞘当棍子用,一下打上了成颉。

      成颉吃痛,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齐文遥微笑,“去告状吧!”

      成颉再气也没有糊涂,懂得闹到符奕辰那里赢不了而且会如了齐文遥的意,骂骂咧咧走了。

      齐文遥出了口气,挺爽,杏雨那个哭包又开始凄凄惨惨。齐文遥头一次发火说“别吵”,杏雨才消停,化身求神保佑的小迷信。

      三天过去,杏雨发现求不动神灵,弱弱开口:要不要去求一下成颉?

      “求他?”齐文遥嫌弃,“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可是……”

      齐文遥不想听,“我叫你拿的小刀呢?”

      “这里。”杏雨拿出去,“主子要做什么?”

      齐文遥不搭理,拿了昨天翻出来的宝剑开始干活——柄部有宝石,撬下来好像能卖不少钱。

      “主子!这是王爷赏的!”杏雨慌了,“王爷知道会生气的!”

      “真看重的话,会压箱底这么久吗?符奕辰早忘了自己送过这个东西了。”

      杏雨想阻止,看齐文遥亮了刀子又停下来,只能靠哭输出。

      齐文遥没功夫搭理她。这把剑做工太好,他折腾半天才把小刀的刀尖弄进去一点点,用劲用得脸红脖子粗都没撼动半分。

      他在每颗宝石试几次,失败,无奈地放下。

      杏雨倒是开心了,“主子想通就好!王爷不会忘记的,王爷最爱的就是主子……”

      齐文遥喘匀气,打断杏雨的话。

      “搞不动,直接卖就行。”

      “……”

      杏雨愣了一愣,再次哇地哭出声。

      *

      王府的另一边。

      符奕辰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想着自己的事情。没多久,他的思绪被跪拜的声音打扰了,转眼一看,见到那个时常替齐文遥报信的成颉。

      符奕辰算算日子也有三天没见了,不意外,“何事?”

      成颉挂起谄媚的笑脸,张口是一堆马屁,“有王爷庇佑,府中自是事事如意……”

      符奕辰直接问,“潇儿出事了?”

      他管齐文遥叫潇儿,王府里的人都懂。

      成颉听到他提起齐文遥的时候现出一个复杂的表情,略加思忖,来了一通没什么用的屁话:“启禀王爷,老奴按着吩咐好好侍奉着,绝不会出岔子。”

      符奕辰皱了皱眉,并不满意这番答话。

      三天了,齐文遥见不着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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