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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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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炎又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蒋应辰看了一会儿来电显示，挂掉，又来，再挂。到第三次，他看了一眼程阳，背过身去接起。
“他对我很重要。”
“关我屁事。”
“你朋友的手艺和他很像，不，不是很像，我觉得那些点心就是他做的。”
“所以呢？”蒋应辰冷笑。
沈炎声音一沉：“他在你家是吗？我过去。”
“滚。”蒋应辰回得言简意赅，沈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挂了电话。
艹，沈炎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知道蒋应辰那所谓的朋友必定就是程阳了。
可他们是哪种程度的朋友？
……难道……不可能……蒋应辰那种装逼老处男……绝不可能……
沈炎握着手机，面色青白不定，半晌，对小宋道：“给我订京城的机票。”
同一时刻，蒋应辰若有所思地看着程阳，他和沈炎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才因为那句hiv闹过矛盾，蒋应辰暂时不想跟程阳吵架，但这事如鲠在喉，他始终无法忽视。
正在蒋应辰思索如何正当地询问员工的私生活，而不惹恼员工时，沉默了一会儿的程阳主动道：“蒋总，我仔细想了想，昨天也不能全怪你，可能您是对我的性向有所顾虑。”
蒋应辰：“……”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假装震惊。
程阳面色一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同性恋艾滋率很高，风评不好，我能理解。您尽管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酒吧轰趴群p，约炮撩骚出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程阳这么一说，蒋应辰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前阵子沈炎和陈瑞玉传出的绯闻。
莫非当时沈炎真把程阳当作了替身，却在瑞玉回国后出轨？否则为什么瑞玉只去见了沈炎，却没来找自己呢？
明明他跟瑞玉更要好。
但瑞玉不是那种人。
蒋应辰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意味不明地对程阳道：“我倒是不太了解这种事。”
程阳道：“我不混gay圈，以前也不知道其他gay这么乱，要不是我前男友出轨……幸好我们才刚交往，从没有亲密接触，不然也太脏了。蒋总，我想到这个人，就很理解您昨天的心情了。”
“……”蒋应辰心情复杂……他还想着试探一二，结果程阳疯狂自爆，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沈炎是朋友……
蒋应辰突然打了个寒战，要是知道了他是沈炎的朋友，以程阳性烈如火、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怕不是立刻就要辞职离去。
他还没吃腻程阳的菜，这种情况绝不可以发生。
蒋应辰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对程阳的感情一大半来源于他过人的厨艺，还有一小半却是因为他和陈瑞玉相似的面庞。
想了想，蒋应辰道：“小程，也许是什么误会吧，你前男友未必是那种人。”他当然不是为沈炎说话，只是不希望瑞玉被程阳打上小三的标签。
程阳却摇摇头，压低声音，神情神秘地说：“实不相瞒，他出轨的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我想一定是因为我总是不同意做那件事，他才按捺不住，在外头找了个替身！”
“……”蒋应辰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看着一脸自信的程阳，突然十分同情。要是发现真相，他会疯的吧。
不过，倒是确定了他没有和沈炎发生关系。
蒋应辰莫名地心情愉悦，摇了摇头，道：“好了小程，少看点言情小说，哪来那么多狗血剧情？再做个蛋挞好吗？我没吃饱。”
“知道了。”程阳起身去厨房，背对着蒋应辰笑了笑。那通电话虽然只能隐约听到一鳞半爪，但他对沈炎的音色很熟悉。
沈炎是怎么发现他在蒋应辰身边的？程阳想了想，去沈炎后援会搜索行程，发现这人最近在邺城拍电影，是部大制作，投资人亲自探班了好几次。
再去搜投资人，排在第一的就是“even集团总裁蒋应辰”。
看来是他给蒋应辰出差时带上的小点心暴露的，他倒没想到蒋应辰会去探班，还正好是沈炎的剧组。
以蒋应辰的性格，接下来应该反而会帮他打掩护，遮掩他的存在。
希望能拖久一些吧，程阳想，他的钱还没有赚够啊。
一边想着接下来怎么操作才能多赚点钱，一边把这个月的两万多块打给了母亲。自他穿书后，生活不像原主那么窘迫，母亲的药一直没停，短时间内不至于到进icu吊命的程度。
但医生几天前和他通了电话，劝他尽快转院进行手术，这才是真正能保住母亲命的办法。否则，一旦拖成晚期，可就药石罔顾了。
期限只有一个月了。
手术的钱……程阳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松开了。
他是个成年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过几天，程阳的新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知道你在蒋应辰那。』
如果是普通人，收到这种疑似疯批前任的骚扰，一定会后背一凉。但程阳却只是心里感慨了一下现代社会信息泄露的严重性，对沈炎能拿到他的联系方式倒不意外。
只是比他想象中的速度更快一些。
也许过几天这人就直接找上门了。
避无可避，程阳想了想，决定废物利用一下。
他开始心不在焉，做饭常烫到手，切菜就差点往手指上切，要不是蒋应辰下班回家正好看到，夺下了他手里的刀，也许他下一秒就会变成“九指厨魔”。
蒋应辰当然不会知道为了这一幕能刚刚好展现在他面前，程阳算了多少次落刀的时间。
“家里出事了？”蒋应辰看着程阳伤痕累累的手皱眉。
旋即想到，这人一看就是遇到事了，本职工作却依然做得很好，每天送到公司的饭菜很香。
资本家总是偏爱敬业好员工的，蒋应辰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道：“有事可以请假，我不扣你工资。”
程阳苦笑摇头：“……也没什么，蒋总……”他为难地咬了咬下唇，“最近您没遇到什么人找您麻烦吧。”
“谁敢找我麻烦？”蒋应辰心想，沈炎来骚扰他了？
真不敢相信沈炎能做出这么low的事。
反正如果是他，绝对不可能纠缠前任的。
恋爱经验零的蒋总对自己很有信心，油然生出对沈炎的鄙夷之情。
而后道：“公司有义务保护员工上班期间的人身安全，如果有人对你不利，及时告诉我。”
看到程阳点了点头，蒋应辰却仍有些不放心。和程阳相处这段时间，他很清楚程阳的为人了。表面上不拘小节，实则骨子里很倔强，这一点和瑞玉有点像。
不过，瑞玉无论落到怎样的境地，都不会为五斗米折腰，而小程嘛……蒋应辰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深意。
程阳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翌日八点，程阳准时起床，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这是他这段时间的习惯，每天早晨都会观察楼下有没有多出陌生的车辆。
之前几天一切正常，今天却有一辆纯白色凯迪拉克静静地停在临时停车位上，旁边有个货拉拉正在倒车。
来了？程阳拿出华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凯迪拉克放大画面，发现车窗贴着防窥膜，车屁股上的牌照虽然不是沪市的，却归属沈炎老家鲁地。
他思索片刻，给蒋应辰发了一条请假微信，说自己遇到了一点事，今天没法去做饭，而后便不再看手机，而是换上了一直没穿的、蒋应辰给他买的大牌衣服，认真梳了梳头，还在耳后喷了一滴男士香水，香水是从代购手上买的小样，2ml就花了他五十块钱。
最后整理一下衣服的褶皱，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整个人便一副精心打扮、即将出门约会的模样了。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响起两声敲门声。
程阳“哒哒”地跑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笑吟吟地道：“你不是有密码吗？直接进来就好啦……”
“啦”的尾音卡在了程阳的喉咙口，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惊恐地望着面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欲喷火的眼睛的男人，几秒后迅速后退，想要关上门，却被男人一把抓住门沿，用力撑开了。
“程、阳。”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猛地一摔门，大步一迈走进房间，扯掉口罩和帽子，脸色铁青道，“你让我好找啊。”
程阳连连后退，脸色煞白：“……我们已经分手了。沈炎，我……我给你留了纸条。”
“我同意了吗？”沈炎压抑着愤怒。
“我死都不会做小三的！”程阳却率先崩溃了。
沈炎面色一僵，旋即咬了咬后槽牙：“妈的……你他妈不知道听我解释？那群媒体什么德性你不清楚？我他妈只是跟朋友喝几杯酒，你他妈至于吗？！”
程阳肩膀颤抖，握紧了拳：“可是……”他睁大眼睛，似乎很不想流泪，不想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但泪珠还是一串又一串地从面庞滑落，“……为什么是他？”
几个月过去了，沈炎自然早就编好了理由，甚至打了无数遍腹稿，想象自己找到程阳后，该如何郑重地解释，再如何深情地告白，趁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直接把人带走。
但他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在这栋据称是蒋应辰“圈养”情人的房子里找到了程阳！
沈炎气得肝疼，只觉自己绿云罩顶，哪还顾得上温柔深情，恶狠狠地道：“长得像又怎样？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交往对象是你，一直只有你，程阳！”
程阳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他……我不知道……”
沈炎一怔，心疼终于占据了上风。
“笨蛋。”他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想把程阳捞进怀里，像以前一样，吻他的发，抹去他的泪水，却突然嗅到一股突兀的香味。
沈炎面色一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程阳，发现他穿得十分名贵，和以往的简朴大不相同。这一身名牌和昂贵的香水味出自谁的手笔，还用想吗？
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还是……上床？甚至会帮他挑香水，为什么会这么亲密？明明跟他在一起时，连亲嘴都不让。
泼天的嫉妒冲昏了沈炎的头脑，他开始失去理智地破口大骂。
“你凭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从我的世界消失？”
“凭什么给蒋应辰那个王八羔子做饭？”
“你他妈不是说是为了我才学的厨艺吗？”
“你和他……你和他……你们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阳反手抹干净泪水，面无表情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
“你，出轨。”
“我想给谁做，就给谁做。”
“他喜欢吃，我很开心。”
“我和他……”
沈炎呼吸一滞。
程阳抬头望他：“……你觉得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沈炎胸口一阵剧痛，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栋房子装修得处处温馨，充满生活气息。
两个人的生活气息。
成对的抱枕，成对的拖鞋，成对的毛巾……所有东西都他妈是成对的。
沈炎指尖冰凉，喉咙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你们……上过床了吗？”
程阳沉默。
沈炎脑仁嗡地一声，脑子里那根弦倏地绷断了。
程阳笑笑：“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
沈炎面色刷白：“别说了。”
“我们本可以……是你，选择了和陈瑞玉买醉通宵，是你，先把我当成退而求其次，你可以选择他，我也可以选择别人……”
“别说了！”沈炎难以接受地大吼，指甲掐进手心，想从程阳漠然的眼中找到自己。
曾经，青年的眼里满满都是他。
现在，没有了，找不到了。
沈炎喉头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事……我们，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蒋应辰……你们不可能的，对，你们不可能的……阳阳乖，别说气话了，跟我回去，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沈炎说服了自己，伸手就去拽程阳，程阳自然不肯跟他走，两人纠缠一阵子，沈炎发现自己竟制不住程阳，他起了真火，一下把程阳甩在沙发上，抬手就去解扣子：“他可以，我就不行？好，好啊……”
沈炎气得直哆嗦，一颗扣子半天都解不开，恼怒地直接扯掉，掉在地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啪”。
“我他妈身材不比姓蒋的好？”沈炎扯开衣领，给程阳看自己结实的胸肌，咬牙切齿地说。
程阳神色惊惧地往后缩。
沈炎越发来了劲，手搭在裤子边缘，还想让程阳看看，是他的大还是蒋应辰的大。然而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喂，适可而止吧。”
沈炎急忙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高个男人，瞳孔一缩，拧起眉：“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刚刚还瑟瑟发抖的程阳同样满脸诧异。
——为什么出现的会是周阙停？
——他召唤的蒋总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周：我来竞争上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