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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母后锦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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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凤朊闹着要去神庙,锦瑟觉得她是受了蒙蔽,而现在听了云意说的,才明白那孩子心里明明白白的。
可作为母亲,锦瑟只希望她平安喜乐,这些事情不应该由她来操心。
“小姐,你现可放心了!”清姑姑看着锦瑟开心,她也开心。
锦瑟点点头,昨天自己一夜不曾安眠,脸色很不好,现下这模样正好配合凤朊,只是凤朊真的要搬去神庙,身边没个可信的护卫哪里行。
该让谁去护着凤朊才能安心,锦瑟还要好好想想。
清姑姑看着锦瑟皱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云意说的凤朊的计划,清姑姑也听得很真切。
“小姐,我夫家大伯的儿子陆之然,您是见过的,虽然不过十六,可做事很有章法。”清姑姑自然将自己心里的人选说了出来。
清姑姑本也是世家女,不过家道中落,被卖为婢。幸运地遇到锦瑟,这么多年,虽然名为主仆,感情却甚姐妹。
锦瑟更加为她选定夫婿,送她十里红妆,出嫁。
夫妻和顺,唯一不顺德是夫君陆斐在跟着凤翔还刚继位的时候,为国征战四方的时候不幸为国捐躯。
夫家其实待清姑姑极好,顺着允许她再嫁。
可遇见过陆斐,清姑姑一生情谊都付出了,心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
这陆之然是陆斐大哥的小儿子,为了安抚清姑姑丧夫之疼,小小的一团就养在清姑姑身边。
在锦瑟他们上次出征之前,陆之然随着清姑姑在宫内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凤朊还是个爱笑的小吃货,个子小,总抢不过其他人,每每都是陆之然护着。
清姑姑曾经听过,将小嘴塞满果子的小公主,半眯着眼眸说:“陆家哥哥待朊儿真好,朊儿长大了给陆哥哥做妻子如何。”
陆之然虽没说什么,可上扬的嘴角却瞒不过清姑姑。
清姑姑觉得如果不是那几年动荡,现在的凤朊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吃货,而不是现在这样,吃饭数米粒,好像一阵风就能直接将人带走。
陆之然年满十六就进了禁军,他和凤朊也算幼年伙伴,由他护着,锦瑟能放心,也不容易让人过分重视。
“阿清,这主意不错。”锦瑟觉得清姑姑实在是急她所急。
陆之然这孩子,也是锦瑟看着长大的,在年轻一辈里觉得算是出众,幼时他就很照顾凤朊。
如果不是凤朊移了性情,最近两年不搭理任何少年,陆之然绝对是锦瑟和凤翔看重的,可以照顾凤朊一辈子的人。
凤朊虽然不搭理陆之然,可锦瑟偷偷注意过,只有有陆之然出现的宫宴,凤朊虽不说话,但是却次次参加。
不过,近两年,锦瑟并未看到陆之然和凤朊亲近。
陆之然就如同清姑姑的儿子,锦瑟不愿意勉强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阿清,你回去问问安轩是否愿意吧!”锦瑟清楚陆之然可是现在京里最有名的公子,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名小校了。
清姑姑点点头,今天本是她回来给婆母请安的日子,正好顺便见见陆之然。
“走吧,我们去子悠宫,配合朊儿完成她的计划。”锦瑟敛了敛神,扶着清姑姑的手站起身来。
“嫲嫲,皇后娘娘来了!”守在门口的宫女是听杨嫲嫲的人,急忙去屋里传话。
之前,内殿就只有凤朊和杨嫲嫲,现在快到午膳时分,杨嫲嫲一直哄劝着凤朊再闹出什么动作了,这样锦瑟她们才会没有办法,同意凤朊出宫前往神庙。
杨嫲嫲昨夜也不得安睡。
慕容鸷离世已经十年,可慕容家的认为她做错了事,不愿供她香火。
而慕容鸷离世的时候也不愿意入皇陵!
先帝在世的时候慕容鸷看着盛宠惹人嫉妒,可背地里受了多少搓磨,杨嫲嫲看着都心疼!
可这么多年,不管是慕容家还是凤家,现在恐怕没几个人还记得慕容鸷这个人的存在。
明明那个时候,慕容鸷若不进宫,慕容家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杨嫲嫲想到这些,眼睛凶狠更盛!
凤朊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低声咳嗽了几声:“去请母后进来。”
那宫女瞟了一眼杨嫲嫲,并没有马上动。
凤朊忍不住再次感叹,她这公主做得,连请人进来都不能,实在无言。
这样虽然也能让凤朊清楚地分辨出谁是真心为她,毕竟她不想重复上一世,要好好看清楚这些身边人。
“嫲嫲!”小宫女看向杨嫲嫲,再喊了句。
这小宫女实在太愚蠢,凤朊觉得自己不趁机发作都不行。
凤朊一边咳嗽,一边拿起杨嫲嫲放在她身边得香炉直接朝那小宫女丢了过去。
“你想做什么,母后来了,我让请,你不请,是准备让人以为我子悠宫没有规矩,让人以为杨嫲嫲不尊国母吗?”
小宫女印象里,凤朊公主一向是没有什么主见的,没想到这么大的帽子戴下来,她哪里敢应,只能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
杨嫲嫲本来正在考虑他们出宫之后,她要给慕容鸷立了牌位,让凤朊日夜供奉。
正想着,没想到就听到香炉落地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小宫女跪在哪里小声地哭。
这小宫女,杨嫲嫲当然知道是谁,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小宫女都很听她的话。
“殿下,这是怎么了?和个小宫女置气,到时传出公主薄待宫女的话总是不好听的。”
杨嫲嫲敛了敛神,看着哭得可怜的小宫女,虽然不知道这小宫女因为什么惹火了凤朊,可凤朊到底是听她,杨嫲嫲知道她必须得将人保下来,不然,这子悠宫里,她好不容易取得的局面就会被破坏。
凤朊在心里冷笑,苛待宫女,看来杨嫲嫲脑子并不如何好!要是传出她杨嫲嫲对国母不敬,她还能这么自在?
虽然凤朊知道,杨嫲嫲的确在心里对锦瑟没有什么敬意,可她万万不敢让人知道。
现在还不是几年后,现在正是锦瑟在民间声望最旺的时候。
只要传出一个宫人竟然对皇后不敬,不被百姓骂死,才有鬼。
凤朊立刻红了眼眶,带着抽泣声,看着就是十足的小可怜模样:“嫲嫲,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还是你真的就是对母后不敬?”
杨嫲嫲心里一惊,怎么和不敬皇后?
“母后到了殿外,我都说了请母后进来,可这婢子却一直看着你不动。”凤朊用帕子遮住面容,带着抽泣声。
“我才知道,我在这子悠宫是半点主都做不得!算来这子悠宫的主子只是嫲嫲吗?”
杨嫲嫲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种感觉,从昨天开始,她一直以为尽在掌握的一切已经慢慢开始崩坏了!
虽然杨嫲嫲在心里嫌弃凤朊愚笨,可她若不愚笨,又怎么好受她控制。
可凤朊不管如何都是公主,还是凤翔和锦瑟的心头肉。
杨嫲嫲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说自己是子悠宫的主子。
杨嫲嫲狠狠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宫女,真怀疑她是故意想害死她的。
杨嫲嫲半点想保住这小宫女的心都没有了。现在的杨嫲嫲只想说点什么,让凤朊不要将什么她才是子悠宫的主人这样的话传出去。
可杨嫲嫲还来不急开口,锦瑟带着清姑姑走了进来。
在这宫里,哪里就有锦瑟不能去的地方。
本来听到凤朊说请,那宫女还要听杨嫲嫲的意见才动的时候,清姑姑就想冲进去,告诉这眼里没人的,到底谁才是主。
凤朊从小小的落地开始,清姑姑就看着,抱着,对凤朊的疼爱一点都不少。
若不是锦瑟拉住了她,清姑姑早就冲了进去。
后面的事情,让清姑姑明白,她看着长大那个小团子,那个她因为觉得移了性情多次觉得可惜的小姑娘,心里原来并不糊涂,其实清楚的很。
清姑姑此时发觉那些曾经让她气恼的糊涂,不过是凤朊的保护色而已。
清姑姑虽然是直来直去的个性,却也知道软刀子钝肉,才是真的疼。
“阿清,朊儿这样我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锦瑟叹了口气,现在宫里远比从前单纯许多,却依旧步步惊心。
作为母亲,锦瑟自然是希望女儿单纯无忧,最好一辈子不通人间疾苦,可作为皇后,锦瑟当然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没有那么单纯。
今天秋天好像比往年要冷,锦瑟觉得入冬更是有许多需要注意。
若凤朊有能力自保,锦瑟肯定能舒服许多。
殿里的大戏已经快要落幕,也是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去添上最后一把火的时候了。
锦瑟虽然不曾和凤朊交流,却从刚才凤朊不多的话中知晓了她的意图。
这子悠宫里主不主,仆不仆也不是第一天了,之前因为凤朊护着杨嫲嫲,锦瑟投鼠忌器,不好动手。
今天这一幕,让锦瑟知道凤朊是真的看清楚了杨嫲嫲的真面目。锦瑟只要想到这婆子是慕容鸷身边的人,就觉得背后发凉。
直接发落了杨嫲嫲虽然解恨,却不如让杨嫲嫲以为自己能成功,最后以为拥有的都慢慢失去来得痛快。
“从前都听朊儿说杨嫲嫲管理子悠宫的宫人很有序,却没想本宫到了都不得入内!”锦瑟扶着清姑姑的手走进了内殿,瞟了一眼跪在凤朊面前的杨嫲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