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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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莱茵早在肚子里练好了给自己开脱的理由，“我和德雷克一起。”
他没敢把视线在艾文脸上多停留，转过去怒视埃蒙：“罗伯特先生，请注意社会影响。联邦的英雄不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
“你是谁？”埃蒙眯着眼睛，危险地打量他。
莱茵正要开口，艾文截了他的话：“罗伯特，这是我部队的朋友，哈斯塔少尉。一年没见面，说话有点激动。”
“莱茵，”他转过去和缓道，“回去吧。等会再找你。”
莱茵紧锁眉头，毫不带怯地和埃蒙对视。不知怎地，空气渐渐凝固了，对方看他的神色从鄙夷到了饶有兴趣。
“你是omega？”他开口问。
莱茵刚要回答，却见艾文的脸瞬间黑了。
苦丁茶的味道从他后颈的腺体疯狂迸发而出，像一块绸缎一般，正面缠上了埃蒙的身体。
莱茵被排除在信息素的主要影响范围之外，但仅仅是勉强闻到艾文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就能让他浑身发软难耐，瞬时想起以前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他不由得感恩起德雷克及时送到的片状抑制剂。如果没有那东西压制着，刚分化后还不能完全压抑本能的他，某个位置毫无疑问会当场起立。
莱茵用眼角的余光偷瞄艾文。除了隐约察觉到艾文的愤怒之外，就只剩满腔的钦佩。
毕竟，omega里能自如控制信息素的绝对是少中又少。
当omega短时间驱动大量的信息素，就能让攻击的alpha迅速进入准发情期。
埃蒙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沉，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冷笑道：“怎么，丹尼尔少校还没过我家的门，就急着要捍卫自己正室的身份？”
由于用信息素和alpha正面碰撞，艾文的双眼逐渐浮出浅色的血丝，声音里稍微有些发潮：“稍微对我的同僚放尊重一点，埃蒙·罗伯特。你是学不会‘以礼待人’，只会用下身思考么？”
“alpha之所以能这么横行于世，甚至复原了古地球时期那荒谬的一妻一妾制，正正是因为满地都是你们这种人渣。”
“艾文·丹尼尔，”埃蒙瞪着双眼怒吼，“你作为联邦的军人，还胆敢否认白纸黑字，明文记录的法律？”
“你是叫莱茵·哈斯塔，是么，”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莱茵，身上的酸味信息素扩散开来，将他和艾文紧紧包围，“这名字很耳熟。我先带你回去，再好好查查你的底细。”
莱茵倒没有受到影响——他骨子里是个S级的alpha，A级以下的alpha信息素都不能对他有任何撼动。但他担心艾文支撑不住，伸手想把对方拉到自己身后。结果，对方反倒比他还快一步，往前挡了一手，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意，冷笑道：“罗伯特，住手。你不是说了今天就想标记我么？”
“我记得……一个正常的alpha，在24小时内只能标记一个Omega吧。”
莱茵吃了一惊：“……什么？！”
“贱人，算你识相，”罗伯特嘲讽似地望了他一眼，“让你的下属滚回座位上老实待着。不然老子在这里就把你办了。”
莱茵气得双手发抖，这时候，他万分懊悔自己平时不骂脏字，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个“这里可是公开场合”。眼看他攥紧的拳头就要抬起，艾文挡在他面前的手慢慢放下，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侧过脸朝他说“快去”。
“少校，”莱茵罕见地急躁起来，“我其实……”
“军中规定，除非是特殊指令下达，否则不许向平民动粗，”艾文在信息素中勉强喘了口气，提高声音，喊，“德雷克·奥斯汀。”
那头目瞪口呆的德雷克应声：“到！”
“带哈斯塔少尉早日归队，”艾文把莱茵往那块一推，甩下一句话，朝埃蒙比了个手势，说，“我们去哪？”
埃蒙脸上的笑意愈深。把米特币洒在桌上，踱步过去，几乎是钳制一般地揽过艾文的肩膀。
其实论身材来讲，艾文的强壮程度并不比他差，只是omega的体质令他的肌肉没能像气球那样膨胀起来，但也无比均匀有力。因此，埃蒙搂着他的模样竟看上去有些滑稽。
艾文头也没回，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他不断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朝楼梯间走去。
莱茵想冲过去，被德雷克拉住了上臂：“莱茵，你冷静点。要是真爆发了什么越界的冲突，你和少校都会被军法处置。”
“我当然知道，”莱茵怒道，但他的力量没有常年使用火炮等重武器的德雷克强大，一时无法挣脱，“少校是omega，对面还是个会卑劣到使用信息素攻击的alpha，我要是不过去帮忙，他很可能就……”
“你刚吃完抑制信息素的药，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德雷克低声呵斥，“醒醒，少校还需要你担心？听我说……”
他附在莱茵的身边小声耳语。莱茵面上一怔，没再说什么，就循着那两股信息素的味道往外追去。
外面的味道变得太淡了。
莱茵皱着眉头。左右望了一下，寻思这片刻的时间就消失了，估摸着是上了车。
他转身询问大厅的服务员，得知两人的大致去向，开了摩托追去。
……
轿车上，艾文敏锐地感到密闭空间里的alpha信息素浓度在逐渐升高。
后座的他望着窗外，沉默地抿紧了自己的下唇。
艾文曾经以为自己很快能接受成为omega的客观事实。
时间也许可以磨平一切，他当时这么安慰自己。毕竟他完成了自己的初衷。
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只要是在独处的时候，脑中便会克制不住地不断循环着自己变成omega的那段过程。
冷得刺骨的虫族毒液如泡沫般占据他的五脏六腑，涌进他的下腹。alpha那早已退化的卵囊逐渐变热，甚至有些烫。
周身的肌肉都在发抖，腺体里曾经饱含的力量如同沙粒一般流逝。
他护着一个omega——理论上应该是omega。当时的艾文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即使自己命丧黄泉，也得尽量保全那人的生命。
也许是习惯了吧。艾文闭上眼睛，又睁开，嘴角带上讽刺的笑，毫无温度地说：“不如别去酒店了。”
“你想干什么？”埃蒙头也不回道。
“我这个人比较特立独行，”艾文笑着说，“标记这个事，别的omega可能想被供成祖宗。但我想玩点刺激的。”
“前边左转第六条巷口，那有栋还没处理的烂尾楼——你懂我意思吧？”
埃蒙隐约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不过，在艾文不断散发的信息素里，alpha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实话说，他看不透这个omega。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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