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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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馒头只让院子里的小崽子们老实了好几天，昨天趁他不在，夫诸竟然偷溜到县城的餐馆里偷吃，吃到兴起，把人家后厨都淹了。勾重赶到的时候，看着水漫厨房，只能挥挥手把水引到了附近河里。带着夫诸回了芒水山。
想到此，他有些头疼，只能下山来找会做出这种特殊馒头，皮肤白的透明的青年。经过青年手做出的馒头，跟那天他拿上山的馒头并不一样，里面含有一种安抚幼崽躁动的气息。
勾重走到姜道田面前，此前，他似乎没见过这青年，想到姜阿婆说的以后就是这人来负责院中的饮食，那么，他的要求应是没问题的，再验证一下猜想。
“再做两百个馒头。”上次吃到的鱼味道也很好，勾重私自给自己加了道菜，“上次的鱼也来一盘。”
姜道田有点懵，这人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要求别人为他服务的，他在躺椅上转了个身，用沉默表示拒绝，只是他的拒绝没等到对方离开，先等来了毛病发作。他蜷缩着身体，忍耐着血液沸腾般的痛苦。
勾重：“……”
他静静思索了一下，侧头看向院中半指高的菜苗，打了个响指。
半尺高的生菜苗，哗哗哗地拍打着彼此的叶子，像被施了魔法般往上窜。
姜道田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就见那生菜马上就要长到半臂长，情急之下只能喊道：“停，再长就要成精了。”
勾重闻言停下动作，疑惑，这短短几日的菜怎么能成精呢？
喊完话的姜道田顾不得多想，踉跄着扑到土地上，用手摸着菜叶，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里的东西就变了，他说：“扶我起来。”
勾重看看他沾上泥土的手心，没有动。
姜道田还就不信了：“做馒头。”
勾重把他拉了起来，姜道田站稳身体，等待体温降下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你是神农氏后人？上次种子发芽也是你做的？”
“一定是的，你走后第二天就冒了头。”姜道田很快就拿定了注意：“这样吧，咱们来做一笔生意。”
见对方没有动静，姜道田再次先开口：“你们是想吃我做的馒头吗？”
勾重看着面前这个情绪突然活跃起来的青年，动了下下巴：“恩。”
这大腿很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住，姜道田：“这样吧，你帮我种地，不是让你干活，就是如果像有这种现象。”
震撼太大，说不激动就是假的，姜道田稳了稳情绪，指着那片生菜：“你再帮忙。”
协议达成，姜道田成了山中那座院子里的专用厨师。
专用厨师做了一下午馒头后甩甩手腕，就索取了报酬，他拉着勾重，去了刚种下蔬菜的田里，乘着夜黑没人，做什么事也不会被抓住。
“你打个响指。”姜道田觉得这个技能酷毙了。同样是留着神农氏血脉的后人，为什么他都有毛病了，还种不出来菜。
想想院子里的生菜，他提醒道：“发芽就行。”
勾重莫名有点想笑，刚刚打响指只是想让这人转过身来，并没有什么意思。让他觉得这是信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勾重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哪怕刚刚已经看到过一次，姜道田还是被惊呆了，几十亩地的种子瞬息之间抽芽，以前想都不敢想，更别说能亲眼看到一次，不，两次。月光下，有淡淡光芒流转在地面上，直到抽完芽菜消失。
大腿够粗，他抱了。
夜间，姜道田拿出计算机，清算自己的资产，他不清楚自己这病能不能治好，万一治不好，也能先把长辈们安置好了。至于去医院，姜道田有点怂，他打算再拖一拖，等他再把这片芒水山包下来吧。
村长跟着他一起观看农业频道，上网冲浪，终于了解到芒水村现在发展有多落后了，打定主意要跟着姜道田把芒水村经济搞上去，争取明年的今天家家户户都不用再省电费，后年家家户户都装上空调。
还没等姜道田提到包山这个事，村长姜多智就主动开了口：“朝朝啊，你说咱们这山能怎么利用上啊？”
以前他是不敢动这个念头的，上面还住着一群不能惹的，但是美好生活在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招手，共同富裕的目标吸引着他，让他克服了困难，向金钱迈出了第一步——跟大佬抢地盘。
姜道田看着多智叔突然激动起来，就顺口把自己打算承包芒水山的念头提了出来。
“真的？咱们这估计只有你愿意回来承包了，这山一直闲着，除了上山拾点蘑菇和野果，也没人用。”姜村长琢磨着这事能行，每家都能多点收入，谁不乐意呢，“人我来联系，就是朝朝啊，你还有钱吗？”
姜多智怕他刚包完地手里没有钱，想着先商量商量赊着一年再给。每亩山地要20元一亩，承包期100亩按照30年来说就得交六万块钱，姜多智哪见过这么多钱啊，不禁发愁起来。
芒水山并不是个小山包，正经有多大谁也没去量过，芒水村所有的就是靠着村子这面，偏山脚地方的，最远去过的也就是到达勾重大院那里。
本来以为要很多钱的姜道田都打算贷款了，一听多智叔说金额就乐了：“放心吧，叔，钱我备好了，就是手续得麻烦您了。”
姜道田包地又包山的消息很快就被知道了，芒水村里其他住户都私下议论着。
“你说姜家这小子，没种过地的包点地就行了，还要学人家包山。”这是见姜家蔬菜卖了钱有些眼红的田桂莲。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那包山便宜，但是叫什么后续投资大着呢。”
“哼，你看他才毕业几年，哪有那么多钱往里面填，等明年他就知道苦头了。”田桂莲就看不得那姜家好。
她和李爱荷一起长大，处处被她压了一头，直到一同嫁入芒水村，自己日子过得滋润，看着李爱荷嫁的那同村姓姜的还在为了口吃的忙活，她就觉得通身舒畅。
现在这姜道田一回来就带着他们卖了一回蔬菜，她看着他们高兴，心里就不乐意了，那卖点菜还能得意多久。不是要包山吗，她乐意啊。
他们家山地在最靠里。当前抽签时当家手气不好，偏抽到那么偏僻的地方，除了面积大，什么用都没有。地方偏也就罢了，还都是黄沙地，现在是连草都不长一颗。包出去还省心了呢。
姜道田去取了钱，顺便买了四袋面粉，家里的面粉还是阿婆送来的，自从成了专用厨师后，面粉一天就能下去三分之一。光揉面都把他手劲练出来了。
回村就先把上次的买菜钱先结了，不管蔬菜是多是少，每天都在往外寄。每日的那点进项让姜家长辈们种起菜来更上心了。
买来的面蒸出的馒头很白，一个个白胖胖的很是可爱，姜道田都认为他的馒头可以直接去卖了。
晚上，金大腿来取馒头了。进来就先抽鼻子闻了闻，小麦的香味淡了一点，勾重上手捏了捏，还是那个手感，就取回了山上。
姜道田对山中那院子非常好奇，不管是姜家的哪一个人，包括阿婆，都只见过勾重一个，其他的人，就没出现过。送去的那么多粮食和瓜果蔬菜都进了谁的肚子里？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我就老老实实抱大腿就行了。姜道田看着大佬单手轻松拎着几百个馒头出了门，不得不羡慕，都是神农氏血脉，这人和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他本来对所谓神农氏血脉半信半疑，是勾重那手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让他认清了现实。
没几日承包手续就下来了，姜道田直接包了50年。
姜多智收好合同，说：“走，我带你去山里看看。”
芒水山山腰以下都比较平坦，那么多山地一天也走不完，姜多智就带着他先去看边界处。
姜多智用树枝划拉着线指给姜道田看：“过了这，就不是芒水山了，就我们芒水村对着的山才叫芒水山。”
姜道田倒是第一次知道这种说法，他一直以为这一座大山都叫芒水山。
“走，再带你去东边地界处看看。”爬了半天山的姜多智走起路来一点都不显疲惫。
倒是姜道田有些微喘，本来还打算让多智叔回家休息，明天再来，现在看来需要休息的是自己。长辈们身体是真好。
“这东边就是田桂莲他们家的山地，因为当初抽到时，上面树最少，还是黄土，所以他们家山地是别人的几倍大，那一片都给他们了。”
芒水村的河水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就在田桂莲家山地的边上。
姜多智边走边向姜道田介绍那块山地的情况，直到走到那，才发现自己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那片山已经不是植被稀少了，完全是黄沙一片。跟旁边的山地比起来就像是被认为分割开的一样。
四周都是绿树成荫，植被茂密，。只有这片，风吹过，卷起的都是细小的沙尘。
姜多智只愣了一瞬，拔腿就往对面跑。姜道田不知道怎么了，但见多智叔突然冲过去的态度，也紧跟在后面。
姜村长脸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已经消失了，反而愁眉苦脸的。
“叔，怎么了？”
“朝朝，你看这。”姜多智指着山地上一条明显的痕迹，“这是芒水河以前的位置。”
地面上，那条痕迹旁边就是黄沙。姜道田抬头望过去，能看出来芒水河水位下降了很多。上次和顾览一起捉鱼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最近没下雨的原因。
“水变少了，这片山地旱得厉害。”姜多智往山谷方向走了走，“以前就没弄懂，为什么这地在河边还会旱成这样。”
“没想到现在水流都变小了，村子里也会受影响了。”
姜道田没来过这，他知道这条河对村子里种地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安慰道：“没事叔，我们种些耐旱植物，很快就恢复了。”
姜多智听了也只是摇摇头。继续巡视的心情没了，两人回了村。
芒水村抗旱都是用河里的水，玉米马上就能种了，还得用水。解决不了山上的问题，迟早也要出事。
想想勾重那逆天的能力，看来只能去贿赂大佬了。大佬喜欢吃馒头，但是总吃一种也会腻的吧。他拿出冰箱里的鲜牛奶，白砂糖，开始忙活了。
牛奶馒头用的是鲜奶，刚一出锅鲜甜的味道就往鼻腔里钻，蓬松柔软。姜道田这回花了心思在里头，一个个奶馒头小巧玲珑，可爱的让人不忍心下嘴。
做完馒头的姜道田揉揉酸疼的手腕，要不下次就去馒头店买馒头吧，做一次馒头实在太累，数量也太多了。蒸馒头的笼子都架了三层，还得多来几次才能蒸完。哦，连笼子都还是阿婆的呢。
念头刚在脑中转完，体温突然高了起来，血管里有微微异样。心中的渴望烧得他口干舌燥，走出厨房，去菜地掐了一片生菜叶吃了，才好一些。
院子门被敲响了，姜道田嚼着生菜叶去开门，生菜叶子鲜嫩微甜，青脆脆的，他都吃了三四片了还没停下来。
大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就是勾重。
“来了。”姜道田闪到一边让大佬进来，想到等会就要抱大腿了，他就盯着勾重瞧了起来。
大佬穿着款式不变的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和一双老式黑布鞋，连袖尾处开线的地方都一样，恩？等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
大佬的短袖跟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好像一样，姜道田默默回想两人最近的接触，头一次觉得这大佬可怜。吃小麦之外，竟然连衣服都没多余的。
勾重回头看站在门口望着自己发呆的青年，眼中似乎是怜悯？？他皱眉道，“还不快来把馒头收拾起来。”
姜道田忙从可怜的情感种脱离出来，大佬明明可以饭来张口，果然是错觉啊，说不定就是凑巧见面时大佬都穿着这件衣服。
姜道田忙拿过勾重手里的白色泡沫箱，把奶馒头往里面放。
今天的馒头比以前小，味道还不一样，勾重捏起一个，只有他手心那么大，问：“怎么不一样？”
姜道田：“我放了鲜奶进去，你尝尝味道。”
勾重把手心里的馒头放进嘴里，一股奶香味弥漫开来，他囫囵吞进去一个，就去拿下一个吃。
那一瞬间，姜道田看到那双眼睛有了满足的情绪，一闪而过，也不知道这馒头什么时候能做到头啊。吃的人没吃腻，他都快做腻了。
看勾重吃得满意，姜道田向他提了那片山地的问题，好在对方还是尽职的，答应等他把种子撒下去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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