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陈情令同人]》寒夜飘霜

53、迷雾

　　先前路边摊的面条是吃不成了，几人只好随意找了家酒楼简单吃了点儿东西补充体力。

　　蓝忘机决定随着怀中阴铁碎片的指引去追踪莳花园中丢失的那块儿，聂怀桑一如既往的‘胆小怕事’不愿意去，说是还没从魏无羡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讲解中回过神来，需要带着妹妹四下观景压压惊。

　　对此决议蓝忘机也默默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聂怀桑手无缚鸡之力聂晓又灵力暂无，蓝忘机决定一人去寻找阴铁碎片，魏无羡心痒难耐欲和蓝忘机同行却又舍不下刚刚重逢的聂晓。

　　聂晓却是对阴铁与自己的联系颇为疑惑，希望能跟着蓝忘机一起解开心中的谜！

　　于是乎，对于为什么要跟着蓝忘机和魏无羡一起上路寻找阴铁，直到头顶枭鸟呼啸而过时聂怀桑脑子里都是懵的！

　　他到底怎么会答应跟着一起来的？

　　等会儿，让他好好想想，似乎是妹妹扯了他的衣袖喊了声好二哥？

　　卧槽？！

　　他堂堂清河聂氏二公子，竟然被小丫头一句‘好二哥’就坑到沟里头爬都不想往外爬了？

　　居然还当真信了魏无羡的话，把他兄妹俩的安全问题托付到了他的身上，将霍刚那个毒舌货留在镇子里等孟瑶和小七？

　　“小可爱你看好不好玩？这个可是羡哥哥自创的，可以让你无法离开羡哥哥两丈之远，有了这个，以后走哪儿羡哥哥都不会把小可爱弄丢了！”

　　魏无羡得意洋洋的抬了手臂，与他本就只有一臂之遥的聂晓当下也身不由己的抬起了胳膊满目无奈，两人手腕间，一缕隐隐绰绰的红线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特别明显。

　　那是半刻钟前魏无羡忽然想起来早就备好要给聂晓看的新鲜玩意，只需凌空一道符篆打在人身上，便可以在他和对方之间拉起一条不太明显的灵气绳索，刀劈不断，火烧不侵。

　　“我说魏兄，你能注意点儿吗，你个大男人用那什么破线把我妹妹拴着，被人看到误会了怎么办？”

　　聂怀桑折扇孟瑶一路小跑追上两人，说话间又伸手在那灵气绳索间捞了一把却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有碰到。

　　“怀桑兄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叫误会，我和小可爱可是互许终身说好要一辈子一起夜猎的关系，我们……”

　　“少来，就你这上房能揭瓦下水翻浪涛的性子，谁家妹妹敢嫁给你啊，我警告你别打晓晓主意！”

　　妹控聂怀桑闻言炸毛，当下就跳脚勾住了魏无羡的脖子张牙舞爪，一副势必要直接将他人道毁灭的凶狠相看的聂晓轻笑连连。

　　忽然，原本一直默默走在前头的蓝忘机驻足扬手示意他们安静，几人抬头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华盖遮蔽的地方似乎有些异样。

　　不等后面三人开口询问，避尘已经出鞘飞驰而出，对着那枝繁叶茂的树冠就是一阵戳刺乱砍。

　　那般毫无章法又蛮横果决的举动，当真一点儿都配不上蓝忘机那柄名动百家的高级灵刃。

　　“小古板，你的避尘被你这般糟践，若是剑灵能化形，估摸着能扯着你的袖子嚎啕大哭啊——”

　　魏无羡看的有趣禁不住揶揄起来，却见温氏的枭鸟‘嘎嘎’叫着从那树冠之中横掠而出，扭头朝着西南方向的山林里飞去。

　　蓝忘机回眸冷冷的看了眼魏无羡，甚至连在未曾遇到聂家兄妹前还勉强能对魏无羡说出的‘无聊’二字都索性省略了！

　　而后，蓝忘机提剑径直朝着枭鸟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魏无羡当下也收敛了玩心拉着聂晓紧跟而上。

　　“诶，魏兄，妹妹你们等等我啊，别留我一个人……”

　　聂怀桑终究还是胆小的，没有妹妹在身边时他素来是个怂货，更别说如今妹妹灵力全失还被魏无羡全天贴身缠着顾不上他。

　　聂怀桑今日第二次开始后悔，他怎么能将霍刚留在潭州城里，他就该将那个毒舌货挂在裤腰带上贴身保护自己啊！

　　几人一路急追而上，却在一处山道岔口追丢了枭鸟的踪迹，彼时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晚，再要转身回城怕是根本来不及。

　　权衡之下，蓝忘机、魏无羡和聂晓决定继续跟着阴铁碎片的牵引往山里走，聂怀桑人单势微反对无果，只能灰溜溜的跟在自家妹妹身边一步一回头的往大山深处走去。

　　据聂怀桑说，他们现下所处的这座山叫做大梵山，属于岐山温氏在此地分部的势力范围，上百年来都算是荒凉无主之地，没人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居民，就算是有，也从未有外人窥探过深山里的生活。

　　然后，不等聂晓夸赞自家兄长的博学多闻，他们便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华发满头的老婆婆独自坐在山路旁，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叨念着什么！

　　“终于看到活人了，我都饿死了！”聂怀桑一声哀嚎满心庆幸，他连忙疾走几步上前弯腰冲那婆婆施了个礼，“婆婆，我们从山外来，在这林子里迷了路，请问能不能讨口水喝？”

　　“天女降灾，勾魂夺魄……”

　　“婆婆？”

　　“天女降灾，勾魂夺魄……”

　　那老婆婆看上去不太对劲，无论聂怀桑怎么在她面前晃动折扇她都无动于衷，只呆呆的看着空荡无人的前方山道念念叨叨、语无伦次！

　　“婆婆，我们路过此地无处歇脚，您看我家小娘子身娇体弱总不好让她在野地里休息，能不能在您家借宿一晚啊？”

　　“魏无羡谁是你家小娘子，这时候还不忘占便宜你是人不？”

　　原本还满脸期待以为魏无羡能问出个子丑寅卯的聂怀桑当下再次炸毛，一把勾住魏无羡的脖子以折扇为刃似就要断了他妄念，却被魏无羡眼疾手快反手压住了爪子疼到嗷嗷叫唤。

　　“怀桑兄对我的偏见实在是太大，我觉得咱兄弟俩得重新认识认识……”

　　“谁跟你重新认识，再认识八百遍你也是个没正行的流氓嗷嗷——”

　　“婆婆，我们一行旅途跋涉到此处，却不想迷失林中无处可去。此处荒郊野岭怕是有不少豺狼虎豹出没，还请婆婆行个方便，与晚辈指一处休憩歇脚的地方，天一亮，我们便立刻离开！”无奈不再理会打打闹闹的魏无羡，聂晓与蓝忘机对视一眼后朝着那婆婆拱手开口。

　　原本还神神叨叨的老婆婆毫无征兆的起身惊得聂晓本能后退，一直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蓝忘机忙伸手，堪堪的正好覆在她纤瘦的后腰上稳了聂晓的身形。

　　聂晓回眸冲他笑笑，蓝忘机这才有些别扭的撇开目光，覆在她后腰上的手掌却是并没有立刻撤离，直到似是确认她已经站稳，蓝忘机方神色自若的收回手侧身退开了两步。

　　那老婆婆却在这时对聂晓招了招手，而后朝着她方才直愣愣盯着的方向走去。

　　“跟她去吗？”

　　聂晓低声询问蓝忘机，目光却是警惕的环顾了四周越加暗沉的林子伸手紧了领口。

　　不知是山风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林子有些诡异，她总觉得似是有点儿阴冷之气自八面袭来。

　　“嗯！”身旁响起蓝忘机低沉的回应，瞬息的沉默后，他竟再次开口，“很冷吗？”

　　“啊？哦，没有，就是有点奇……”

　　话音未落，蓝忘机已经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面色淡然的递到了聂晓的手边，“披上，御寒！”

　　“这……不用，我并不是太冷，我……”

　　不由分说的替她裹上衣服，少年宽大的外袍加身几乎将聂晓从脖子罩到了脚踝，这让原本站在普通女修中间就显得鹤立鸡群的少女竟莫名生出了几分娇小玲珑的意味来。

　　脖颈紧贴着云纹暗绣的纯白色长袍，感受着从那柔软衣料上传来尚未消散下去的蓝忘机的体温，聂晓不由得瘪了嘴角。

　　果然啊，便是再怎么身量拔高，女人终究还是不能和男人拎到一起作比较的，在蓝二公子面前，自己依旧是个说话都需要仰望他的小矮子！

　　“走吧！”

　　蓝忘机转身跨步，聂晓抬眸便看见只着了纯白色紧身常服的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更加觉得老天不公，怎的就没有让她再高上两寸？

　　“天女降灾，勾魂夺魄……”

　　“天女勾魂，降灾夺魄……”

　　那老婆婆一路都念叨着‘天女’、‘魂魄’，越往山里走，聂晓方才那种阴寒的感觉越加严重。

　　她紧紧跟在蓝忘机身后，还不时的回头去看勾肩搭背，不知怎的又有说有笑的魏无羡和自家兄长，眉宇之间的疑虑越加浓重了起来。

　　这座大梵山着实有些诡谲骇人，好几次聂晓回头望向山林时，都仿佛能从那暗无星光的山峦间看到几团墨色的气息在飘荡。

　　夜幕中的黑气荡漾？

　　猛然摇了摇头，聂晓不禁自嘲勾唇无声叹息一声。

　　光是想想这可笑的悖论聂晓自己都觉得很荒谬，她又不是猫妖也不是猫头鹰转世，怎么可能在如此昏暗的情况下看见什么黑气萦绕？

　　一如白日在莳花园里，分明大家都在场，却仅有自己一人听到了那首古怪的童谣！

　　她这是常在河边走，终是撞了鬼了么？

　　思及此处，聂晓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她小时候可听玄色长老说过，人身上有三盏火，身体虚弱的时候那三盏火便容易熄灭，而后就会有极其邪门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人身上，比如说鬼上身，又比如说被生魂夺舍什么的！

　　以前仗着自己灵力高深又年幼气壮胆子大，可经历了岐山一事灵力亏空这么久都没有半分恢复迹象，聂晓的胆子也似乎被自家二哥给传染了那么点点。

　　毕竟再怎么狰狞可怖的邪祟都是正大光明的摆在面前，真正令人头皮发麻的往往是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立志要除魔卫道的修士，这会儿竟然如此怯懦的开始怕鬼聂晓也是很鄙视自己了！

　　无奈脚下阴风顺着踝骨寸寸往上爬的欢快，身后不时传来聂怀桑和魏无羡打闹说笑的声音，聂晓只觉后背脊愈加阴寒，当下再次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蓝氏外袍匆匆疾走了几步追上蓝忘机的步伐。

　　不管了，反正自己这会儿是弱鸡一个，怕就怕吧又没人笑话！

　　“怎么了？”

　　蓝忘机回眸，略带疑惑的看着紧紧跟着自己的聂晓轻轻开口。

　　聂晓摇头不语，攥了蓝忘机外袍的手指在衣服下面又微微的收紧了几分，虽说有件衣服御寒，她的脸色却似乎比白天更加的憔悴苍白了许多。

　　脚步微顿，瞅了眼前面走走停停又不断冲他们招手示意的怪婆婆，蓝忘机剑眉轻蹙，而后在聂晓愕然的眸光中径直牵起了她的手，“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

　　这句话，忽然就和记忆中那道稚嫩的声线重合了。

　　眼前出现了一道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堪称天堑的沟渠，小小的她满目苦恼的站在沟渠前不知所措，而后，便有那么一道稚嫩却坚定的嗓音在她耳边，他说，“别怕，我在！”

　　同样是温暖无比的掌心将她的小手稳稳裹住，与他平日里示人的冷淡相反，少年的手竟是超乎想象的滚烫，烫到她那颗本惴惴不安的心脏奇迹般的就安定了下来！

　　“嗯，我不怕——”

　　含笑点头，她回握着少年的手与他并肩而行，方才因着那无边黑暗带来的畏惧感在这刹那间也尽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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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撩的二哥哥，还是为娘来心疼心疼你吧！
总觉的汪叽乱剑戳树枝的举动有些不太符合人设，可能是因为低魔修真搬上荧幕不太好做特效，看上去就有点喜感。
不过在夜的文里，就权当是汪叽吃醋后的反常吧，毕竟是个爱在心里口难开还要看心上人跟好朋友‘亲亲我我’的孩子而已，嘿嘿~~
PS：
昨天停更一日，夜对这篇文想了很多，先前有小可爱觉得夜目前塑造的羡羡撩得稍显过火显得有些轻浮，而且暂时没有看到他聪明的一面，夜和闺蜜探讨了很久后，在这里先跟各位亲亲道个歉。
原本是想私下回那位小可爱的，但是想说的太多便统一在这里跟大家聊聊好了！
夜和闺蜜不一样，夜从来不是忘羡党也不是任何男男CP党。
虽然从大学开始她就一直在安利各种美型CP，想将夜拉入腐坑却一直木有成功。所以在闺蜜眼中，夜就是又臭又直的钢板直女，但是不妨碍和腐了十几年的闺蜜一起磕颜。
其实这篇文一开始夜已经说过，是为了弥补夜看完剧后各种意难平才开的坑，因为这个故事说实话真的没有谁是被温柔对待被命运饶恕了的，包括原CP两人，美景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所以夜开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被温柔以待，毕竟魔道里很多人不是从一生下来就黑心肝一定要做坏人的，他们只是没有遇到救赎自己的那抹阳光！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是想说，在夜和闺蜜两人从不同角度看这个故事的情况下，真的都不觉得这个故事里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包括两个主角（至少在我们的三观里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太完美的主角其实就如同喝白开水乏味，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切开来看永远不会是非黑即白，优缺点参半才是真正的人！）
更何况目前主角团不过是一群平均年龄十五六岁的孩子，就算是天赋异禀有良好的世家教养，却也是有缺点的！
蓝忘机从小生长在规矩严谨的姑苏蓝家，行为举止定然是挑不出毛病，唯一的缺点是闷骚不果断更不会表达！好在他有个读弟机大哥，知道弟弟担心女主直接就带着人上清河探病去了！
魏无羡虽然被江枫眠当做亲子培养，但是江氏的家风和蓝家完全不是一个层面，而且江枫眠明显从小很纵宠魏无羡不拘束他的天性，这个是无可厚非的，所以在夜看来，魏无羡的性子和涵养绝对是比不上蓝忘机！所以他在很多事情上没有蓝忘机考虑的周全，这个大家应该不会反驳吧？
他热情、开朗心中藏不住话，可是身为江家非嫡系或者直白的说是家仆之子，在家主没有发话的情况下，魏无羡是不可能自己去清河探视女主的，心里肯定也很着急。
如此，再看到女主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夜所能想到的魏无羡便是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一抱、捏捏小姑娘脸什么，是由心而发的亲昵绝对没有撩的意思。毕竟人都好好站那儿了，再语言上关心有没有问题好像有些没必要！
而且后面的故事夜也早写好了，魏无羡是在去清河看聂晓的途中遇到蓝忘机的，而不是什么担心的举动都没有！所以在夜看来，魏无羡的缺点是少年意气不太会顾全大局，做什么事情都先凭冲动动手了再说！
江澄是从小在‘别人家孩子’的光环下傲娇又自卑，凡事想得太多畏首畏尾又死不承认，这也是双杰意难平夜觉得最关键的所在！
聂怀桑就毫无疑问的胆小怕事，不过好在一直有长兄撑着他也不在意了……
至于女主聂晓，因为有个设定还没有浮现出线索来这里就不剧透了，总之少年时期的聂晓是单纯奉献型人格特别重情，除非真的是大奸大恶到无可救药的程度的人，否则她是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对方！
虽然说比较聪明强于常人，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缺点而且毕竟只是个孩子，孩子气什么的肯定少不了。
反正在夜的眼里她毛病挺多而且人格不太健全（这里参考女主对男女之情的白痴程度，夜自己都认为不应该有这么白痴的人存在，所以她不正常！）
每个人都是从不成熟往成熟阶段慢慢过渡成长的，要成为一个人人称颂所有人都觉得特别好的人，总归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
夜和闺蜜都认为，无论是十六年后的逢乱必出含光君，还是聪明绝世的夷陵老祖，都不该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担当的起的。
说句不太客气的话，夜并不认为江家所遭受的一切当真与魏无羡一点关系都没有，正是因为经历了人生七苦的磨砺和洗涤，人才能看透这世间的游戏规则慢慢的成熟稳重，所以少年的时候傻一点笨一点，意气用事一点真的不算什么！
再再PS：夜是由衷的敬重塑造出魔道中所有精典角色的大佬，所以不会对原人设有什么质疑。
或许是夜自己对这个故事中某些人物过度解读，但是既然是为爱发电的同人文，夜自然会先入为主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考虑故事人物及剧情的走向。
所以文中如果跟大家心中根深蒂固的某些人设有什么偏差，还希望大家带着一笑而过的心态看看就好，不必太过介意，毕竟《魔道》是你们的，《因果》只是夜一个人的yy！
今天被迫出门一趟，回来后感觉跟进了生化堆了似的疯狂喷酒精我也是醉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