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不小心把世界穿破了》山行云起

13、九转珠消失

　　九转珠被沈良的身上一半的气运压制着，那些被吸取的记忆和黑质才能成功的关押。但九转珠的本质是依托初始世界的世界意识才得以存在。在特殊时期，世界意识也能暂时压制九转珠。在沈良拖延时间的时候，世界意识已经在归去阁周围建筑了屏障，黑质只能进，不能出。
　　此时的九转珠正在归去阁的地下，荣安所在的附近聚集了无数黑质，为避免被发现，荣安将它们全部埋入地下。被世界意识压制的九转珠也不会泄露出被收集的记忆。
　　沈良在脑海里问，“要多久能吸收完。”
　　世界意识，“三天。”
　　那么多的迷药，足够荣安昏睡五天以上了。沈良将九转珠拿来，吸收完荣安身上的黑质。原本昏迷之后还戾气丛生的人变的温润起来。徐西染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沈良看了徐西染一眼，“他身上的邪祟已经除尽，你将他带离归去阁，等他迷药的药效过了之后就会好起来的。”徐西染闻言，也不曾多问，带着他便要离去，留下一句：“多谢。”
　　人走了之后，归去阁安静极了，和当初世界倾覆的时候一样安静。
　　沈良随手一扔，握在手里的九转珠便落下来，直直砸入地底。世界意识，“你不杀他们？荣安就是往你们交杯酒里下毒的人。” 这次的声音是响在了身边。一片绿色的叶子从窗户外飘进来。
　　沈良淡淡说道：“世界重置之后，他并没有这样做，况且，当初黑质不知何时入侵，他当初下毒是否出自本心还未可知。”
　　一番打斗过后，原本雅致的屋子已经变得乱糟糟的。沈良直接席地而坐，呆呆的透过窗户看着蓝色的天空。眼泪又想流出来，沈良眨了眨眼睛，几年来第一次开心的笑了起来。泪光婆娑，却发自内心的开心，沈良坐在地上寂静无声的边哭边笑。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归去阁内没有一丝烛火。
　　世界意识憋不住了，“你在想什么？”沈良看向外面天空的目光动也未动，“想我的夫君。想见他，想抱他，想亲他。”世界意识若能化为实体，此时都要臊的跳脚了。没有实体的世界意识当作没听见。沈良，“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必定都会做到，你只要保护好我夫君所处的世界就好。”
　　世界意识，“你要回元世界吗？”
　　沈良嗤笑一声，“你能送我去元世界吗？”
　　原本情绪稀薄的世界意识闻言，几乎都要慌的散开。
　　沈良，“你从一开始，不是就不能送我回元世界吗？灵质能构建世界，却不能随意移动。黑质构建的世界过于荒芜，却能随意来往。我之前猜测是黑质送我过来的，它并未反驳。所以你不能送我回元世界的猜测也被证实了。”世界意识果断拿出看家本领吗，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可无声的寂静，已经代表了默认。
　　沈良哑声问了一句，“我如果留下来，会怎么样。”
　　世界意识，“相当于一个坚硬的鸡蛋壳被戳开了一个洞。”
　　“那如何补这个洞？”
　　“死亡，而且你的一半气运需要留下来压制九转珠。”
　　再之后，归去阁好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轻不可闻。
　　初升的朝阳破开厚重的云层，洒下无数霞光。一缕阳光照到一袭黑袍的姑娘脸上。原本坐着陷入睡梦的姑娘睁开了眼睛。沈良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看向窗外初升的朝阳。
　　“三天之后，九转珠还会存在吗？”
　　“三天之后，将九转珠沉于地底，千万年之后，珠子里的黑质会被同化成灵质。”
　　“事到如今，你到时什么实话都说出口了。”
　　世界意识又藏匿了起来。
　　“不说千万年，你能将九转珠保存好便是你的能耐。你想要气运，可这气运是我夫君给我的，我总要还给他，我走后，你自己问他要吧。”
　　三天之后，上京，路府。
　　沈良穿着第一次见他时穿的衣服，站在了路府的大门口。只是身后没有了忠厚可靠的老管家。
　　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位洒扫的仆人走出来，打算清扫门口。
　　“姑娘找谁？”
　　“路公子在吗？”
　　“在的，姑娘是？”
　　“凌天峰的人，找路公子是家师的意思。”沈良拿出代表凌天峰的牌子。
　　凌天峰在武林中赫赫有名，连上京的人也听闻一二。仆人查验过牌子之后，请沈良入了府。“既然如此，那姑娘稍等，小人前去通传一声。”
　　仆人离去之后，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沈良都能闻到散出马车外的香气。
　　一位清丽的姑娘缓步下车，原本带着笑意的神情，在看到门前站了一位姑娘后，愣了愣。随即冷下脸色，“姑娘找谁？”来人正是很久未见的秦玥儿，算起来，这是九转珠去掉之后，第一个和她搭话的人，这样一看，这位矫揉造作的姑娘也算不得碍眼。
　　“师承凌天峰，有要事找路公子。”
　　“原来如此，奴家是路公子的……朋友，和姑娘在此地相逢，也是巧了。”
　　秦玥儿还想在说几句，路家的门彻底开了，路蕴星走了出来，直接略过沈良，笑吟吟的和秦玥儿说话。沈良面色丝毫未动，手指甲却狠狠的戳进掌心，心里想要不管不顾的毁灭一切。原来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是这般滋味。
　　沈良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和秦玥儿笑着说话，不知他说了什么，秦玥儿笑的花枝乱颤，站都站不稳，路蕴星伸手扶了一下。沈良看着抓着别的女子的手，冷漠的想着有些人的手还是砍了的好。
　　沈良快走几步，三两下把两人抓着的手挤开，甚至把秦玥儿挤的往后退了两步。“在下凌天峰弟子，家师有句话让弟子带给路公子。”路蕴星的笑意淡了下来，不识眼前是谁的女子说要带句话。“何话。”
　　“我把所有运气全部还给阁下，还望，阁下好自珍重。”话音刚落，风云变幻，原本晴朗的天气顿时乌云密布。不一会竟然下起了雨。
　　路蕴星示意让两位姑娘先进去。“下雨了，有话进屋说吧。”秦玥儿连忙走进屋檐下，怕被雨水浇的狼狈。沈良知道时间差不多到了，手腕上九转珠也骤然间消失，换句话说，没有世界大气运的她，再也看不见了。沈良站在原地未动，路蕴星的脚步也丝毫未动。耽搁了一会，雨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秦玥儿站在屋檐下，看着浩大的雨势，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雨势渐大，姑娘若不介意，入内喝碗姜汤吧。”宸一动作很快，拿了一把大伞撑在自己公子头上。路蕴星手推着伞柄，将伞往沈良那边倾斜。沈良看着他被雨浇湿的衣服，向他走近了一步，又将伞推了回去。路蕴星侧过身，做邀请的姿态。沈良弯了弯嘴角，微微行了一礼，以作离别之意。“在下约了朋友，要去赴约。如若方便，借在下一把伞吧。”路蕴星给了宸一一个眼神，宸一将伞交给主子，前去拿伞。沈良默了默，忍着没说眼前这把伞也能用。毕竟，可能，或许，这把伞对他有着比较重要的意义。
　　两人走到屋檐下，路蕴星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把伞收了起来，然后把拿伞的手背在后面。沈良的内力不断流失，世界意识要收回所有的便利了。早年间，为了收集黑质，沈良受了无数的伤，之前在第二周目浑浑噩噩，更是不在意身体。内力逐渐流之后，倒是觉得久违的寒冷。
　　“奴家秦玥儿，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秦玥儿婷婷袅袅的过来，柔声询问。
　　雨势越来越大，沈良看向连成幕布的雨帘，“姓沈。”
　　秦玥儿，“原来是沈姑娘，那陨器是何意？为何要将陨器还与路公子？”身上一半的气运已经还了过去，沈良现在也只剩半日的时辰，不能在过多纠缠了。沈良一拱手，“在下只奉家师之命，各位若有疑虑，当去询问家师。”
　　去取伞的宸一还没有来，沈良看了路蕴星一眼，他也正望着她，眼中情绪难辨。
　　沈良一直踌躇不定，如今世界已经将近稳固，可在彻底稳固之前，一切皆未可知。倘若自己死后，路蕴星恢复第二周目的记忆，到了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若世界稳固之后，第二周目的记忆被尘封，那第三周目世界里被九转珠吸取的记忆又如何保障不被他知晓。就算不知晓全部，只猜测出一二，抖露出来的真相也足够触目惊心。
　　她一直不太聪明，最可贵的也只有坚韧。第二周目，面对满目荒芜的世界，她在里面孤寂一人待了五年；第三周目，在脆弱的世界里，游离在热闹喧嚣之外，身处孤独，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她依然闭口不言，费尽心力的保护她想保护的。
　　“听闻路公子是上京第一公子，想必定是学识渊博，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苍穹之上，星子与月是否相配。”
　　“月朗星稀，何来相配。”
　　沈良微微笑了笑，泛苦的心田竟然有了丝甜味。宸一还是没有影子，沈良走了过去，拿到了他背在身后的雨伞。“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