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去长门空》珩嘉

27、韵嫃

　　“是本宫无能，不能帮你废了陆柠，实在是……”我抱着庄夫人的肩头，泪如雨下。
　　“皇后娘娘，臣妾初小产那几天，对那陆柠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这几日臣妾冷静后细细想来，也许这件事，真的如他所说，和他无半分关系。陆夫人出生于将门而非医家，根本不懂得药理，怎么能知道什么驴皮马皮药性的相反之处？”
　　我有些不以为然：“颖儿，她要是想害人，药理和琴棋书画一样，只要肯用心，哪里有什么学不会的？”
　　庄夫人摇摇头道：“臣妾只是想，陆柠要是真想害人，她会蠢到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把药交给臣妾？陆夫人在宫里多年，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况且，是皇后娘娘推辞了，臣妾才把两个都收下，如果娘娘收下了，她该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谋害中宫？”
　　“你的意思是……陆柠她真是无辜的？”
　　庄夫人点了点头：“臣妾最近得知，卫少使最近往玄令宫跑得很勤。”
　　“卫少使？”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她是何人？”
　　“娘娘忘了？臣妾对皇后娘娘提起过他，她是臣妾的一个陪嫁丫鬟，姓卫，名韵嫃字子夫，皇上偶然一次碰到并且看上了她，就封了个少使住在宁意宫，离玄令宫怕是得一个时辰才到，跑得如此频繁，实在是不正常。”庄夫人若有所思道。
　　我不以为意：“凭他一个小小的少使，恩宠也不过如此，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皇后娘娘可休小看了她。能进宫为嫔妃是多少宫女求而不得的梦想，而臣妾自己觉得，那卫韵嫃姿色也算不得特别出挑，自幼当臣妾的丫鬟，琴棋书画等断然是不会的，能这么一下子鲤鱼跃龙门，臣妾想来，他绝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庄夫人看着手上的护甲若有所思，“如果不是臣妾想起，那卫韵嫃和臣妾娘家府里的医女李媚懿私交甚好，臣妾一辈子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只是她有何动机呢？！本宫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少使，不要说她现在还没有生子，就算她膝下有子，难道她还指望害了你的孩子让她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不成？！”我摇头道，“本宫也觉得他可能心机颇深的，但是她的这点心机可能也就用在怎么争宠夺爱好怀个孩子巩固地位上了，根本不可能也不敢想储君的事。”
　　“臣妾也不明白。臣妾待她也算不薄，臣妾也不愿意相信是她。只是她，实在是太可疑了。”
　　我思量许久，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唤画栗入，低声密语数句。画栗再拜道：“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吩咐！”
　　第二日众位妃嫔朝见皇后时，我问道：“住在宁意宫的是哪位妹妹？”
　　卫韵嫃不知我是何意起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臣妾。”
　　我颔首道：“昨儿本宫路过，见外面的菊花开的真是好，怪不得古人以菊花为恬淡清雅之士呢。只是妹妹怕是宫里没有得心应手的花匠宫女，这可就是美中不足了。本宫刚才看了一下，你宫里本来应该有两个宫女，可如今只有一个，正好缺一人。这样，本宫将宫里颇会伺候菊花的宫女画栗赐给你。本宫宫里也不种菊花，留着他可真有些屈才了。”
　　卫韵嫃不知是计更不推辞，叩首道：“多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