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64、第六十二章 情爱（二）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成空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梦境的虚有，琴声一一相送，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和你醉后缠绵
　　——弦子《醉清风》
　　蓝沛天指指气走的人道：“这样不好吧？”
　　“那是她的事与我何干。”抛下这句话复又转身回去。霎时偌大的乐竹轩外，就只剩下司绮和蓝沛天，面面相觑。忽然同时哼一声同时别向别处。
　　时别一年之余，我又重新站在这里心里的感觉不同往日，诸多的感情诸多的疑惑，全都在这里，那日殿上匆匆一见而别，我虽看不见但是他还是那样的孤傲，“还请进去禀报一声，就说东盛国公主筝云相见王爷一面。”
　　出来的人正好是司绮，虽然心里好奇公主为何想见王爷，难道是来联姻的？那可惜了人家公主，怕是不能如愿了。“公主请里面进，属下这就去禀报王爷。”
　　“王爷，东盛国公主筝云在外请见。”话音刚落，一抹白影从身边飞过，这是什么情况？！王爷竟然……竟然为了见一个素未蒙面的公主这么心急？！
　　楚天泽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视线便没有离开过坐着的女子身上，那抹熟悉的青衣身影怎能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环儿？“环儿……”他不敢大声的唤，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会发现身边任何人都没有！他不再想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一声环儿，唤得我鼻头酸酸的，捏着面纱的手轻轻的颤抖，终于，在面纱落下的那一刻，我被紧紧的揽入他的怀中，似是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疼痛的感觉这时竟也是甜蜜的，“泽……我终于回来了。”
　　“环儿……环儿……”楚天泽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环儿……环儿……”
　　“在呢。你的环儿在呢。”
　　抬起埋在他怀中的人的脸，额中的菱花痣依旧是绯红的，映着他们之间剪不断的爱情，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温柔万般，最后停在唇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听见了，霎时泪水悬在眼眶中，任他一一吻掉，他又说了一句，我终身难忘，他说：“我爱你，环儿。所以相信我从来不会伤害与你。我爱你……今生只会为你一人笑，只会为你一人伤心。”
　　伸出手扶上他的脸，继而一双温柔的手附在我的手背上，从眉宇一直到唇，楚天泽笑着说道：“以后你的一切我为你承担！你若是不能再好，我便是你一生的支柱，我可以带着你走遍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会用语言向你表达周围的任何东西。只要……只要环儿你相信我。”
　　“信！我若是不相信你今日你见到的便不是越青环了。泽，我相信你爱我就如同我爱你一般！”
　　司绮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永生也不会忘记的画面，王爷双眸深情堪堪的注视着忽然间回来的越家小姐，唇角是温柔的浅笑，司绮看得便已是呆了，一笑为红颜，竟是倾国倾城。于是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他们两，自己坐在石阶上，以手托着下颔，就连蓝沛天来了也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呢？”蓝沛天远远地便看见那个一向讨人厌的司绮傻傻的坐在石阶上，托着下巴不知在想着什么，偶尔还会轻轻一笑。于是，随着他一起坐在石阶上，用胳膊肘拐拐他道，“是不是想到那个美人了？”
　　“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转头看看四周，还在纠结着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老实交代刚刚在笑什么？”蓝沛天不爽的追问道。
　　“嘻嘻……王爷笑起来真好看……当真是倾国倾城了。我也跟了王爷一辈子，今日才是第一次看见王爷笑呢。哎，蓝将军，你说呢？”
　　“的确是倾国倾城。”想起那晚的元宵节，楚天泽的一笑，至今未能忘记。“咦？不对呀！无缘无故的他笑什么？”
　　“当然是一笑为红颜了。这都不知道！”
　　“什么？你……你刚刚说一笑为红颜！难道……”手指指紧闭的房内又指向司绮道，“环儿回来了？！我要去看看！喂……你为何拉我！”
　　“将军您想呀，小姐刚刚回来，两人肯定是会一吐相思，这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那个……那个了。”司绮拉着蓝沛天的衣角小声道。
　　“泽……大哥来了。”其实从他来的时候我便听见他的声音了，“我们还是出去吧，不然还真让他们误会了。”
　　“这是事实，不是误会。”除却怀中的人之外，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入他眼的。
　　摇摇他紧握着的双手，笑道：“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这个时候还是先见见大哥再说吧。其实我挺想他的。”
　　房门被推开，两个人毫无预警的跌进来，一身狼狈。司绮立马整整衣服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还剩下蓝沛天尴尬的笑笑，“我不急，你们先聊。三妹，回来就好！我……我去告诉无拘这个好消息。对了，你们可以回乐竹轩一吐相思之苦。”还不忘一边朝楚天泽挤眉弄眼，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还是偷乐着跑去找司绮那小子了！
　　“我们走。”楚天泽牵我的手，对于我来说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心里许久想要的平静这一刻冲涨的满满的。
　　心里知道不过还是问了，“去哪？”
　　“天涯海角。”
　　乐竹轩的竹林，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过来，七月已经是炎热的夏季了，伴着蝉鸣的声音，安静悠然。失明有时何尝不是另一番感受，可以听见周围草木的呼吸声，鸟鸣之声，清远的风声。你会感受到世间万物皆是灵动般的存在。都带着呼吸，带着对于生命的喜爱。我站在竹林间许久，才转身回房，回去的时候，听见的是他不安的呼唤声，“我在这里呢。”
　　被拥入怀中，身上的清凉被温暖罩上，化了清晨的凉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泽，这不是梦，昨晚也不是，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我醒来看不到你……还以为……以为……”楚天泽摸到了我身上的凉意，担忧道，“去了哪里？”
　　“只是去了趟竹林。泽……今日是天宇的祭日，我要去看看。”
　　“好。我陪你一起。”
　　拿了埋下的桂花酒，倾倒出来便是淡雅清香，散满了整个陵园，“天宇，这是我亲自酿的桂花酒，原本是要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你一起喝的。现在只有这样陪你了。敬你！”
　　“哎……”不知是谁于树林间传出一声轻叹，含着长长的忧愁与无奈，虽然是轻轻叹气，但是我还是听见了，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声，“天宇？！”
　　空旷的除了风声便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那种给人的熟悉的感觉不会是骗人的，我能感受到天宇他就在不远处，“楚天宇！你给我出来，难道连一面你都不愿再见吗？”
　　楚天泽从她第一声叫天宇的时候便凝神听了片刻，没有任何的声音，正要开口，眼前赫然出现一位面带面具的白衣男子，望着环儿的时候，是带着无限的怜惜，司马皓扬？
　　“环儿。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司马皓扬今日原本只是追着步战云来到京城的，便想着看一眼就走的，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失踪一段时间的环儿，忍不住轻叹一声，没料到竟被她听了去，“你的眼睛？”
　　“我若不是失明怎能认出你，天宇。”
　　司马皓扬微微一笑，摘掉面具，赫然便是已经死去的楚天宇！这点就是楚天泽也不禁惊讶，司马皓扬转头看向楚天泽笑道：“又见面了。”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司马皓扬。其实你才是所有人当中埋得最深的一个。”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天宇原来你一直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呀！真是不赖！想必从第一次救我们开始便是一步一步计划好的吧？还有战场上那一次相救？”从蓝莲，再到圣女，又到战场相救。那个戴面具的白衣男子，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很熟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呀。
　　“环儿你应该明白，救你只是出于担心。”司马皓扬无奈温柔笑道。
　　“所以……天宇，谢谢你。”这声谢我欠了他好久，好久。
　　“楚天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司马皓扬，你可以叫我皓扬，很高兴认识你越青环。”已经摆脱掉一身束缚的司马皓扬此时笑的是真实的存在，“还有你楚天泽，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们不算是初次相识吧？”楚天泽反问一声。司马皓扬笑着颔首，“的确不是。”
　　从陵园去睿王府的路上，司马皓扬言语间不再是景王，着实放松许多，三人便是笑着说着进了睿王府。
　　“对了，我是追着步战云来京城的，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司马皓扬担心他会找楚天泽的麻烦。若是以前他或许不会担心但是现在环儿回来了，他就不得不担心，“明日我会去鬼医谷一趟。”
　　“鬼医谷？可是要去找风公子？虽然我的毒他可以一试，但是……皓扬，你又是以何种身份去呢？”风雪寒那个绝美的男子，恰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他伤心，最是不该的。
　　“我想了许久，我能忘掉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唯独忘不了那次初见，那次舞剑，那次吟诗。这一生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过，前半生是为了御冉山庄，我想这后半生随心而过。就是没有寻到你，我也会去鬼医谷一趟的。”谈起风雪寒，司马皓扬笑得无比怀念，时过境迁，现在面对着环儿，心境早已经平静，“环儿，子瑜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受五百年雨打，再受五百年日晒。”
　　“这是我给她讲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和尚阿难从桥上走过，遇上一妙龄女子，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爱她有多深。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受五百年雨打，再受五百年日晒，而登彼岸。”还记得当时子瑜听了这个故事之后，笑得开心。没有想到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我之于雪寒，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