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29、第二十八章 旧事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苏轼《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略懂一二。来坐下，我帮你把把脉。”她的脉象虽是微弱，但除了能看出是喜脉之外，并看不出其她的病症，“这就怪了？”
　　“怎么了？”白落轩立刻紧张的问道，“是不是绣心她……”
　　“夫君，生死有命。莫要强求。”她看得倒是透彻，人的一生，生生死死，岂是人为可以解决的，得到了爱与被爱，一生无悔！
　　“绣心！”白落轩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他们的眼中深情深种，让人感动唏嘘。
　　楚天泽这时也抓着我的手，双眼深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遇见了我，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要绕道而行！更何况……夫人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我岂能见死不救？”看着他们呆愣的样子，“你们……该不会现在还不知道吧？”果然是不知道呀……
　　白落轩此时既是高兴又是担心，“不知目前绣心的身体……”
　　“这个……夫人这样的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了吧。”白落轩仔细的回想，“我请了最好的大夫，都说是绣心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可是，绣心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虚弱……”
　　“也是，但从脉象上看，夫人确实只是虚弱而已。但……听她的气场……夫人，你自己有没有觉得那些地方不适？”
　　“有时会忽然间昏迷，还有……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有时还会觉得无力感……”有好几次都发生这样的情况。等她醒来的时候，记忆中就会出现断层。
　　我想了又想，这真是奇怪。忽然间想起老妹说过这样的话：
　　在这个世界万物中，药和毒往往是可以互补的，有些毒药有时是最好的医病之药，而有些上等的药材则恰恰就是最好的毒药。就如，人一样，恶魔和好人，爱与恨仅在一念之间。
　　“有时候毒药就是最好的药材，而药材有时候恰恰则是最好的毒药……我明白了……”她因为身体虚弱，就会需要补品，但在所有的事物之间都有生生相克的道理，若有人故意为之，旁人是不会觉察到的，“白公子……你是否带的有药方？”
　　白落轩急忙点头，“绣心身体不好，又要舟车劳顿，所以一直都带在身上，现下放在客栈里，我这就去拿。”
　　“哪家客栈？”
　　“闻香下马。”
　　“不用你去了。”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这还不好办，“要是白公子不介意，我可以吩咐下人去拿来。就怕……哦，忘了告诉你，闻香下马正好也是小女子的……”
　　白落轩有点惊讶，眼前的少女，虽是年纪轻轻，却懂得这么多，倒真是让身为男子的他佩服！“正好，这样的话，我也放心。”
　　“人参、当归、冬虫夏草……全都是上等的补药，哪个地方呢？”那么问题会出现哪里呢？“夫人平时的药都是你亲自监督的吗？”
　　“不是，都是家里的丫鬟在做。夫君素常都很忙的。”绣心替他答道。
　　“可带的有药？”
　　“正巧就剩下一副了。”白落轩有点不解，“为何这样问？”
　　“一切都还不确定，等我看了药之后再说。”
　　闻香下马
　　“如何？”白落轩紧张的问道，“可看出什么不同？”
　　我摇摇头，“完全和药方上的一样，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夫人虽身子虚弱，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我先开几副安胎的药，你去越草堂拿。”
　　“我们夫妻这一生总是欠了小姐，以后若是小姐有什么要求，我等定鼎力相助。”白落轩信誓旦旦的说道，“不过，还有一事……”
　　“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小姐想必定是认识不少人，在下倒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请说。”
　　“白洛霞。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一次外出进香时，下落不明。据有人说是可能被被人卖到了京城。”白落轩将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还望小姐倒是多多留意。”
　　走出了闻香下马，一路和楚天泽走回了右相府，只见外面围了好多的人，门口还站着发愁的玉儿，看见我立马趁人不注意跑了过来，“王爷……”
　　楚天泽颔首，“什么事？”
　　“小姐呀……您终于回来了！”玉儿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情况说了出来，“就是媒婆，这几天不知为何天天往府上跑，说是要给小姐提亲……”刚说到这里，玉儿就觉得氛围不对，果然是王爷生气了，瑟瑟的说下去，“老爷和夫人都出去避难去了……小姐……您要是再不会来，咱府上的门槛就要被挤破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不悦的楚天泽，小声问道：“说是哪家的没？”
　　“嗯……好像是南王，还有李大人，杜大人……”玉儿还要说下去，就被小姐捂住了嘴，“呜呜……”
　　回头朝楚天泽笑道：“没想到本小姐的行情这么好了。”好的让人消受不起！
　　楚天泽收起俊脸，绝对让你不敢多看一眼，“你的行情是很好。”很好！楚天淇，还有李大人，杜大人……都‘很好’！
　　“嘿嘿……”转头拉下玉儿的头，“你现在去这样跟她们说……明白没？”
　　“明白了。小姐真是高招！”玉儿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不一会所有的人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全都散了去。玉儿招手，“小姐……”
　　“你对她说了什么？”纵使楚天泽现在也忍不住好奇。
　　“想知道？偏偏不告诉你！”那得意儿的郎，今个真高兴！但……刚走走到荷花小筑迎面飞来一个茶碗，“天哪！这可是我珍藏的堪比景德镇出产的青花瓷！奶奶的麻花！是谁？！喝……”又飞出来一个，幸好我多的快！“快点！泽，接住！那可是精玉白瓷！”
　　“刚刚……”楚天泽竖着，摆明了你不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就‘见死不救’！
　　“行！行！我就是让玉儿告诉她们要是想提亲就必须带上上古的绝世好琴，否则免谈！快点接住！”眼看就要落地了，我的心血呀！捂住眼睛，不想看……
　　楚天泽低笑一声，果然是环儿的作风。“给你。”不知何时他手上已经多出了还几只瓷器。后又加了一句，“银筝算是吧。”
　　“银筝不算！不过……”让玉儿接下他手里的瓷器，朝他嫣然一笑，趁他不注意，飞速的印下一吻，“你忘了还有一个，我很喜欢。”
　　“绿倚琴。”温柔的触感还在，像是融化的糖果，散发出香甜的气息，这是属于环儿的，独一无二的感觉！
　　“大哥！”我的房间什么时间成这个样子了？入眼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片，“她是谁？”
　　越青云拽着一个女子，大声喊道：“环儿，快去那个绳子过来！快点！”
　　帮着他将神志不清的女子绑住，顺便点了她的昏穴，“现在可以说了吧？”
　　越青云唤人过来，“玉儿，你们几个将这里打扫干净，王爷……我们出去说。”
　　楚天泽也跟着我出去，正好坐在桂花树下，淡淡的花香充满了整个小筑，随后有人送上来一壶清酒，饮下清新齿香，“这是……”
　　“这可是环儿藏了几年的桂花酒，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要是以前她才舍不得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瘾呢！”越青云说着见自家的妹子投来警告的眼神，呵呵一笑，“那个女子是我在回京的路上救下的，当时她被好几个人围攻，想是受惊过度，才导致精神失常吧。”
　　我咬牙：“即便是这样，你怎么让她住在我这里？咱右相府应该不会穷的一间空房都没有吧？”
　　越青云有点犹豫道：“你忘了，也是几年前我救回来一个女子，最后闹的？所以娘就严令禁止不准我再救女的回家！”
　　“那行，住在我这里也行，不过有她造成的损失你……一分不少的都要赔偿！”照这样的情况，人倒是还没有住上几天，我这里就已经一片废墟了！
　　越青云知道她一遇上钱的问题，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只好点头，“好的……好的……等下你列一个清单，我照价赔行不？王爷……遇到这样的女人，你真幸运！”
　　楚天泽唇角微扬，看向一边威胁的女子，总是千年玄冰此刻就是有一汪泉水了，“的确是本王的幸运！”
　　越青云压根就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呆呆的，刚刚是不是睿王爷笑了？竟然不知道他笑起来这么好看，似是有蛊引着，冰冷中带着柔情，见过玄冰上开的雪莲没？就是那份傲骨，不！应该用昙花形容。虽是短短的一现，却总以让人倾心。“怪不得……怪不得……”
　　暗中推推痴迷的大哥，低声道：“我知道他笑起来是很勾魂，但你是男的，不要露出现在的样子，小心让他发现……”
　　楚天泽渐渐回到最初的俊冷，“怎么了？”
　　“呵呵……他有病！不要理他，怎么样？这可是我刚来的时候娘交给我的。这一放竟然有三四年了……”三四年呀……“这酒中有娘亲的味道。”
　　慢慢的品尝，回味许久，徐徐颔首：“许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你若喜欢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埋上一坛。好不好？”
　　“环儿说的就是好的。”
　　“不过，说到这里我还想起来了，在我们家乡有一种酒叫女儿红。”
　　“女儿红？”楚天泽微蹙剑眉，之后摇头。
　　我哑然失笑，“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们那很久的一个传说。说是有一户人家，家里贫穷，自己酿了不少酒，喝不完又不舍得倒掉，最后他们就想起一个办法，将酒埋在了地下。正巧这户人家有个女儿，女大十八变，到了出嫁的年龄。想起来还有埋得有酒呢，于是就把酒都拿了出来，揭开盖子的时候一股幽香飘来，至是飘了千里远，于是后来，每家只要有女儿的都会埋下几坛酒，到女儿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喝，时间长了，这就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女儿红。”
　　“那我要赶紧埋下几坛，可不要等你出嫁了，到时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