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18、第十七章 七夕(上)

　　草际惊 ，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日地，关锁千重，纵浮来，浮去，不相逢。
　　星桥鹊架，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李清照•《行香子•七夕》
　　我刚回来就看见凌云匆匆忙忙的要离去，一开口也就问了出来：“这么匆忙，要去干什么？”
　　所有的人皆望向说话的人，只见一袭青色衣裙，同色系发带只随意的一束，恰是天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楚天泽心里一阵狂喜，紧紧的爆竹怀中：“环儿……我又以为……你刚刚去哪了？”
　　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闻着熟悉的麝香，心里一阵心安，怕是我的失踪让他惊恐了吧，“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赵慧灵如幽灵般出现在我的后面，一脸奸笑：“是我见老姐天天躺在床上，就带她出去转转。瞧你紧张的。呵呵……”
　　楚天泽听到这也放下了心，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有气也不便发作，谁让她是环儿的妹妹！“环儿……”
　　“呵呵……”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走进去，站在还在呆呆的男子旁边道，“想必你就是二哥吧，青莲见过二哥。”
　　听到二哥，雨谨卫才反应过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清雅秀丽，如一缕清风，空灵的似山间水气：“呵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傻笑。
　　我同意老妹的说法，他有点蠢！呵呵……“二哥……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在我的心中早已对二哥很熟悉了，知道二哥长的又帅，武功也高，尤其是轻功，在江湖中甚少有人能超得过二哥。”
　　雨谨卫暗中看了一眼蓝沛天，蓝沛天假装喝茶，丝毫不理会这边，刚想得意几下，就感觉到一道杀人的目光停在他的背上，冷汗直冒。“额……哪里……都是别人谬赞。”
　　“想必二哥的武功是不能外泄外人的吧？”我继续自己的话题，想办法学几招。
　　“当然。”雨谨卫点头。
　　“那我是不是外人？”
　　“当然不是！我是你二哥，怎能算是外人！”雨谨卫毫不迟疑的回答。
　　鱼儿上钩了，“那……二哥教我几招应该可以吧？”
　　“嗯。”雨谨卫忽然大叫，“你……”
　　蓝沛天走过来很仗义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二弟呀……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哎……我说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节哀顺变？！有没有死人。
　　我眨眼，再眨眼，直到眼眶含泪：“二哥不愿意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我也不是……”
　　“停！”雨谨卫见人家还是他三妹眼眶含泪，一种罪恶感幽然而上，“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我要学轻功！”哦耶！朝老妹打一个V形，胜利！
　　雨谨卫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也只好认栽。蓝沛天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女人最会的便是钓人上钩，想当初他还以为她只是一名单纯的少女呢，弹得一手好琴，最后证明，师弟是可以惹得，但她最好不要惹为妙！楚天泽也只有摇头轻笑，看着环儿又恢复到先前，失而复得的感觉犹为强烈！
　　“环儿……环儿……”楚天泽一大早就来找人，叫了好几次却没听见回应，推门而入，里面空空如也，“环儿？！”
　　“你找老姐？”赵慧灵恰巧也来找老姐，见他神情慌张，“不会吧？老姐又不见了？”什么时间老姐学会这一招了？动不动就搞失踪！“我可以发誓这一次绝对不是因为我！”
　　楚天泽又观察了一遍房中，整洁的完全没有打斗的样子，糟了！像环儿的性格一定回去找云纳西算账的！不敢想完，就使用轻功，快得让赵慧灵觉得似是有一阵风从身边飞过，也立马跟了上去，刚走到太元圣教的总坛就看见某人正和云纳西对峙。
　　原本我是来找一件东西的，没有想到会遇见云纳西，她也听说了，云纳西之所以漂亮全是靠洗血浴维持的，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你还没有死呀？真是可惜。”
　　“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云纳西狠狠的愣着不请自来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她教中的人也不会全部罹难，“你今天亲自来，到省了我去找你。”
　　“教主高看了，小女子哪需要教主亲自去找。”屁话，要不是为了找玉佩，我才不来呢！
　　“环儿！”楚天泽着急的大喊一声，继而转向云纳西道，“漏网之鱼还敢在这里叫喧！”
　　“泽，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这次就交给我，无数的少女死在她的手中，我要为她们找回个公道！”还有那三位少女，“就连你们的教徒都可以枉顾性命！”
　　“哼！全部都是低俗的人，死在本教主的手中已经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云纳西不屑的笑道，“就凭你？”
　　“泽，无情剑借我一用！”剑出鞘，一道青光闪现，果然是好剑，“云纳西，接招吧！”
　　楚天泽想上去帮忙，却被赵慧灵拉住：“老姐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王爷不用担心，老姐的剑法虽比不上王爷，但也是佼佼者。”她对老姐的实力有信心！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剑法虽好，没有实战经验也是没用的。
　　翻转剑身，卷起枝上的花朵飞舞，仿若花海，美丽柔香却片片带着杀机，这是一招“浪剑飞歌”爹的绝招，云纳西凝聚全神，在全身张开一个屏障，将法术送出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退回来，云纳西偏身躲过，但躲过了这一击，却没能多得过漫天扑来的花瓣，有一片从她胸中飞出，带着鲜艳的红色，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你……”她忘了她的身上有蓝莲护体。
　　我虽没有受伤，但刚刚的一招我用尽了全力，再加上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嘴角带着血迹，冷笑了一声：“云纳西……”
　　“呵……看来我是小看你了……”云纳西撑起身体，因为失血的原因，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快速的变老，头发也慢慢的变成白色，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已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神情哀切，又怨恨！”今天我要用你的血祭奠！”
　　赵慧灵看得高兴，原来这就是血浴的功能呀，她道是只有电视才出现的情况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而楚天泽则看得心惊，指尖掐进了血肉，紧的发白。双眸变得异常寒冽。
　　随便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继续对付她，凝聚真气，气沉丹田，足尖立于树梢之上，云纳西亦站在对面的树梢之上，两两相对，杀气横生，又是一招“七星连月”，周围白光笼罩，在这一招之内，还含着一把锋利的飞刀，纵是她能躲开我的剑势，也躲不开飞刀的攻势。那一刻，似是静止不动，万物归宁，只有片片的落叶悠然的飘下，伴随着一袭青衣，和鲜艳的红色……一把短小轻翼的飞刀就插在云纳西的胸口处……
　　“环儿！”楚天泽冲上去抱住欲倒下的人，“环儿……”
　　“泽……这个，”我从怀中拿出那个玉佩放到他的手中，“我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所以……所以……”一阵疼痛传来，说不出话来。
　　楚天泽胸口涨得满满的，顺着我的手将玉佩握紧：“这个……你留下吧……”
　　玉佩上的纹路隔着我的手烙在我的心中，感受这着份感情笑了，笑的幸福：“谢谢……”之后便昏倒在他的怀中。
　　楚天泽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头垂在她如瀑的发间，清淡的香气直窜入他的脑海，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抱起直往朋来客栈方向奔去。
　　蓝沛天和雨谨卫赶来时就只看见他抱着一人快速离去，还有在地上躺着的云纳西，雨谨卫问道：“大哥……云纳西……死了？”
　　“你可以去看看。”蓝沛天凉凉的回答，看样子像是三妹杀得。
　　赵慧灵则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很夸张的叹一口气，转身离去，好戏也看完了，她也该回去了。而后面的两个人……哎……她真替楚天泽感到悲哀！
　　蓝沛天和雨谨卫同时转头看着赵慧灵离去，刚刚她是在叹气吧？为他们？继而又对着摇头，为什么？
　　自从被楚天泽抱回来之后，连着在床上躺了两天，吃饱就睡，跟某种动物没什么区别，而今天终于被我逮到一点空隙，拉住赵慧灵就往外跑，当然这次我乖乖的留下了字条，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我和老妹走在陌上城的街道上，心情不言而喻，正走着忽然涌来一群人，看见我们就跪：“这是怎么回事？”
　　赵慧灵耸耸肩，摇头：“估计跪圣女的吧？老姐，当圣女是什么滋味呀？”
　　“我哪知道呀！丫的！”这也是回来之后听老妹说的，现在想起来就生气，一生好不容易能当回圣女，自己还没有感觉！这让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再看这群人，不是……“你们……”小声告诉老妹，“这些人我认识的。”
　　“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我的两个孩子现在全都好了。”一位妇人推着两个孩子向我磕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救人乃是我的本分，这么久未去看望你们，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只要他们能好就行，你们赶快起来吧。”将妇人扶起来道，“回去我会在给你们送些药材。”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呀！”妇人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姐务必收下。”
　　一串串的紫红放在一起，堆成小山。“这是桑葚？！老妹尝尝？”拿起一串递给老妹，“这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呢。对了，你们可以拿这些去卖呀！”
　　“这个东西我们也就自己吃，谁知道还能卖，在陌上城里就这些东西最多，贱的很。”其中的一个人说道。
　　我和老妹对看一眼道：“这样吧，我呢，以后每年派人按时来收购，既然你们这里桑树这么多，那么蚕丝应该是最好的吧？”
　　“是呀！要说我们的蚕丝那可是最出名的，只是以前的知府横征暴殓弄得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有难无处说呀！”
　　“嗯……我们刚好需要一些蚕丝，以后我也会派人来定时收购。”看向灵儿，她也点头，这样我们的罗裳坊就会有货物来源，而我们的成本就会降低一倍不止。
　　不远处站着三人，为首的一袭黑衣，傲然的站在那里，孤高一切，如冰的双眸望向不远处被人群包围的人，凌风开口道：“主子……”
　　视线相对，一切尽在无言中，楚天泽抬手：“不用了。”
　　“是”凌风，凌云便随着主子站在原地，不再上前。不久就见要找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摘下一个放到他的嘴边，笑道：“尝尝？”
　　楚天泽微蹙剑眉，毫不犹豫的就着我的手吃下，酸酸甜甜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跑！”
　　“Yes,sir！”调皮的朝他行一个军礼，相视一笑。
　　轻风扶柳系上许多愁，有人归客，陌路知留，马蹄声向，是个美丽的错误，东窗轩上空留，旧人衣裳，故人情，怎可忘？我站在山间，人风吹动衣裳，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片宁静，经过这两件事之后，我的心里难言，又想起那三名女子，豆蔻年华呀，而今……
　　楚天泽悄悄的走到我的身边：“该走了。她们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一朵花就那么落在我的指尖，蓝色的野花，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忽然间明白了，心里豁然开朗，回头朝他一笑，“走吧！”
　　“好。”
　　于是在下山的路上就听见轻灵的笑声，和沉稳的男声。慢慢消散在风中，化成一缕清风，萦绕在他们的心间。
　　白云悠悠琴，一叶扁舟笑吟风，踏歌来，飘然去，相邀明月共此生。
　　七夕节又称为“乞巧节”，在二十一世纪很多人将这一天看成中国人的情人节，事实并非如此，“七夕”最早来源于人们对自然的崇拜，据历史文献记载在古代中国随着人们对天文的认知和纺织技术的产生，有关牵牛星和织女星的记载便有了，他们认为东西南北各有七颗代表方位的星星，合称二十八宿，其中以北斗星最亮。“七”与“期”同音，“月”和“日”均是“七”，给人以时间感，把日、月、水、火、金、土五大行星合在一起叫“七曜”。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慢慢的七夕节就变了质，传开了牵牛与织女的故事，听说在七夕节的那晚放一盆水在葡萄树下就能听见他们的情话。五代王仁裕在《开元天宝遗事》中有说：“七夕”宫中以锦结成楼殿，高百尺，上可以胜数十人，陈以瓜果酒炙，设坐具，以祀牛女二星，妃嫔各以九孔针无色线向月穿之，过者为得巧之侯，动清商之曲，宴乐达旦土民之家皆效之。但除了向月穿线之外还有喜蛛应巧。
　　女儿们用天河水沐浴，洗发，后换上衣钗罗裙，头梳发髻戴上白兰素馨等花饰，再画眉，抹脂粉，点绛唇，额上印花，指尖涂以凤仙花汁，犹如天女下凡一起图于八仙桌旁，鹊桥边上，陈列各种瓜果，开心游戏欢庆午夜，呆到织女下凡之吉时，所有的彩灯香烛顷刻点燃，五光十色，耀眼夺目。真如“绣闼瑶扉取次开，花为屏障玉为台，青溪小女蓝桥妹，有约会宵乞巧来。（汪伦《半城七夕竹枝词》）
　　而无论朝代如何，谁为政，这节日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变化。要说北国的七夕过的热闹，其中又以邺城为最。邺城也是北国的大城市，与洛阳城快马也就两日的路程。其繁荣丝毫不亚于洛阳城，邺城还有一个月老祠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听说每年都有的很多的少女专门出门远行，只为了求上一签，以免自己心中所愿。
　　我们现在就走在邺城的街道上，顺便在这里也过过乞巧节：“泽……你看布娃娃？！这里竟然有卖布娃娃的，我要给老妹买一个！”那是纯手工做成的是一个人物的形象，手感很是不错，抱起来也软绵绵的。
　　于是没一会，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吃的满嘴糖“要不要吃一个？”
　　楚天泽摇头，看着她的样子着实好笑，眼眸温柔似水，一点没错，再加上长的俊帅，引起路上少女的频频的注视，更有大胆的直接拿着自己做成的香囊扔到他身上，当然他才不屑：“凌云，将这些东西全都扔了！”
　　“慢着！”将凌云手里的香囊抢过来，“这么好的做工扔了且不可惜，留着自己用嘛！不好暴殄天物。好歹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凌云忍住想笑的冲动，只见自家的主子脸色已发黑，分明是隐忍这怒气：“小姐……你看那边有更好看的，我们过去看看？”
　　“好……好……”就在我们要过去之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接着便是一群娘子军，似洪水一般涌来，我的冰糖葫芦很不幸的掉在了地上，被踩成了稀巴烂。奶奶的麻花！一大群女人追一个男人，不知羞耻！等等，那个在前面跑着的男的怎么越看越看熟悉？“他……他……二哥？！”
　　“怎么？我没告诉三妹，雨谨卫那小子又叫上官无拘，乃是邺城首富。”蓝沛天不知从哪跑出来说道，“就是因为每年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才在外流浪的。”
　　我回头愣了蓝沛天一眼，咬牙切齿道：“大哥！你好像没告诉我耶！”
　　蓝沛天干笑道：“一时之间忘了嘛，三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用斤斤计较了，还有一句话不是丞相肚里能撑船。”
　　“那是我爹！”伸手在他衣服上摸摸，顺便将手里的布娃娃也交给他，在继续接着看好戏。
　　上官无拘看着后面的女人头疼，衣服早已被拉得不整，再看这架势人只有多并无减少，双眸一扫便看见我，急忙躲在我的身后道：“三妹……拜托了……赶快将这些女人赶走！”
　　我看的是幸灾乐祸，故意道：“哎……三妹现在也是爱莫能助呀！”用下巴指向一脸不悦的楚天泽，“你老大……”
　　排在最前面的女子见还有希望，娇声道：“公子……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要跟随公子的……就是为俾也甘愿……”
　　“是呀……公子……”后面的跟着嚷嚷，这阵势还真是头疼。
　　悄悄的移到楚天泽旁边，小声道：“幸好你在京城不是这样，否则……”
　　楚天泽伸臂将她揽入怀中，贴在她的耳边道：“本王在京城怕是声名在外，无人敢靠近呀！”
　　上官无拘大大的叹口气：“你们就饶了我好不好？已经告诉你们多少次了，在下已有婚约在身。”
　　“公子骗人，这话去年公子已经说过了，也没见公子娶妻。”女子某说道，娇态尽显。
　　上官无拘实在是没辙了，只有随意的投去目光，而恰巧看见一位白衣女子盈盈的走过来，白色的发带只系在发间，如男子般的束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柄剑，素颜静容。眼光一闪，有了！快步走到来人旁边道：“这位就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未婚妻子？！我们皆抬头望去，被二哥强制搂在怀中的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