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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大修】 ...

  •   “这有什么麻烦的,能服侍少夫人是老奴的福气。”刘嬷嬷闻言宠她慈爱地笑了笑,与青芽一起把吃食摆在桌几上冲

      陆万宁视线随着他们的动作落在桌几上,眸光不由一闪,眉毛微微上挑。

      这些吃的很丰富,肉食蔬果都有,还贴心地准备了一盅汤,想来是鸡汤,陆万宁鼻子动了动,已经闻到了香甜浓郁的鸡汤味。青芽说这是她出去找吃的时候遇上了刘嬷嬷,随后去厨房里装了些本是要送到前院宴席的菜肴。

      刘嬷嬷道:“少夫人先喝着汤垫垫肚子吧,等肚子舒缓了些再吃些菜肴。”夫人担心少夫人一天下来没吃东西身体受不住,一早就吩咐她去菜市场买只鸡回来炖汤给少夫人喝。

      清平县很大,菜市场也大,想着少夫人的身子重要,刘嬷嬷便亲自去选了百姓在田里养的老鸡,还去药铺买了些参回来,从中午熬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汤都熬成浓稠的奶白色。

      陆万宁听到她的关怀的话不由地有些发愣,眸中渐渐温度回笼,笑容亦跟着暖了几分,笑了笑道:“也好,我这便喝。”

      刘嬷嬷笑着看着她,不再多说什么。

      传闻张家张老爷张夫人向来恩爱,在清平县是出了名的,长子张云清子承父业,与家父张老爷关系亦异常和睦,他们待张越和更是宠溺。如今陆万宁亦从刘嬷嬷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恭敬的态度中不带半点敷衍。

      这是家宅安宁的人家里才养得出的来的下人。不像陆家,后宅几个女人一台戏日常斗便罢了,就连服侍她们的丫头之间也是勾心斗角的,看似温顺的背后,心里不知又在算计着谁。

      “想不到张府的人倒是挺好的。”待刘嬷嬷走后,陆万宁微微偏开头,笑了笑道。她本来想着,第一次进张府,彼此都不熟悉,见到人或许会有些许的不自在,只是目前她还未曾见张老爷张夫人,不过见了个嬷嬷,她的态度让她很舒服,张府也是大户人家,怠慢人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青芽笑道:“张老爷张夫人为人素来直爽和善,府里的下人,自然是随主子。”

      “这倒是。”

      陆万宁双手捂脸,青芽惊讶地看着她,便听得她家小姐道:“好奇怪。”青芽一怔,一开始还不懂她在奇怪什么,直到她家小姐放下手,露出微红的脸时,她才一脸了然。

      随即噗嗤一声笑起来,看着陆万宁眨巴着眼睛,揶揄道:“小姐您这莫不是害羞了吧!”

      心里大有一种我家小姐多久没害羞了,我家小姐终于会害羞了的不可思议的兴奋感。小姐还小的时候,会笑会害羞,只是自从被陈老爷教导后,小姐就变得和大少爷一样了,不仅能弹琴作画还能拿的起武器,平时鬼精得很,没事就鞭子上街,看到哪个不长眼的就是一顿教训,就是、很有......男子气概。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说句窝心话,她小姐怎样,在她心里都是最好的。

      陆万宁脸上一片绯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羞的,只是嘴里仍旧辩解道:“我才不害羞!青芽莫要乱说了,再说我生气啦。再说了,我与张越和毕竟没说过几句话,不熟的。纵然今日与他成亲,语气说是害羞倒不如说是尴尬居多。”

      她与张越和本来就交集少,其中说话最多的一次还是春风楼上扔绣球那会儿,以前见到不过是点头之交。因此他俩着实没有感情可言,这种情绪的来由自然也不会是因他而来。然后哪有什么空穴来风,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想不通她便不愿再想了,总归是这么件事,如今多想无益,等日后时间久了,想必就知道了。

      青芽闻言一时怔楞,不知该如何提醒她家小姐,不管小姐与姑爷熟不熟,可如今都是要躺在一个床榻上的人了。更何况成亲前彼此之间素未谋面的夫妻比比皆是,小姐与姑爷本来就见过多次,倒是比他们好上一些。这会要是在那些人面前说与姑爷不熟,其他人怕是会告诉她小姐知道何为不熟。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怕触了小姐的霉头,小姐心情不好,待会儿怕是胃口要不好了。

      许是觉得尴尬,陆万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她撇开头,坐到桌几前喝汤。鸡汤熬得时间久了,已呈奶白色,鸡肉酥软,汤香浓郁,其中夹杂的药材味更是添了三分味道,喝起来有药材香倒也不显得油腻。

      陆万宁素来爱喝汤,这汤熬得倒是合她胃口,若是再有酒就更好了,只是今日的酒怕是要等到张越和回来才能喝。

      汤只有一小盅,陆万宁唤她一道喝些,青芽连忙摇头拒绝了。

      这是张夫人特地唤刘嬷嬷熬给小姐的鸡汤,她一个下人而已,知道规矩,她是万万不能喝的。

      陆万宁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心里却在盘算着哪天带这丫头去酒楼换换口味,她也想酒楼的辣子鱼了。

      陆万宁喝完一盅汤,已有半分饱。她唤青芽坐下,两人又吃了些菜。青芽本是不愿的,毕竟这不是小姐的院子,终究是要避嫌的,否则其他人进来了看到她与小姐坐一桌用膳怕是会觉得她乱了规矩,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到时倘若责怪下来,对小姐终归是不好。

      青芽不想给自家小姐招惹麻烦,想的不由多了些,言语动作间不由地比在陆府拘谨了许多。

      陆万宁见她战战赫赫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满,她瞪了青芽一眼,收敛了笑容:“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虽然不在陆府了,比不得曾经肆无忌惮,可好歹也是张家小公子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你与我自小感情深笃,即使不是亲姐妹可这些年来又何曾计较过这些。若因我进了张府就与我生分了,这不是生生要我难过么。”

      青芽被她说得垂下脑袋,心里忍不住怪起自己害得小姐不开心了。

      陆万宁见她这样,知道自己说话可能重了些,可她也无法,青芽如今算是她在张府最亲近的人了,若是连她对她都如此小心谨慎,日后自己还能与谁说心里话。再者说,身边有相伴已久的人,哪怕身在陌生的张府,她也会自在些。

      显而易见的,张越和从一开始就被她剔除出亲近的人的行列。

      在她的潜意识里,哪怕她与张越和拜了天地,与他也不过是两个不相熟的人,纵然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还是比不得青芽重要的。

      正在被大哥灌酒的张越和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一抖,酒都洒了一半,洒到了他的喜服上。他哥张云清粗糙惯了倒是没觉得什么,张越和那些朋友一见,都不由地往怀里掏手帕,动作一致,堪比训练有素。他们都是有钱人家公子哥,花式花了些,大多数人的基本教养却还是在的,何况平时里百花楼里来去,为了美人芳心,都是端着举止言谈做人。

      张越和见状,太阳穴突突跳,也不知是喝酒多了还是被他们一致的动作给气的,连忙喊停,一脸无奈道:“你们够了啊,我又不是女人,身上洒到就洒到了。更何况你们那些帕子一股胭脂味,给我用,可不是害我被娘子赶出房么!”

      张云清闻言揶揄地笑了起来,锤了锤他的肩膀道:“赶出来了再进去就是了,我们府里难道还有越和进不去的地方?”

      “就是!”其他好友闻言连连附和道,“嫂子若因为这事便不让你进房了,你就哄哄她,说些软话,她心软就放你进去了。”

      张越和暼了他们一眼,嗤笑道:“你们当陆家大小姐跟百花楼的姑娘一样么,怎么可能哄哄就行了?”

      他虽然只见了陆万宁几次,可对她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那时春风楼上抬眸一望,那人眼神坚定,便瞧出这是个极有主见的,气性有几分烈,不是她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攻陷了的。

      他的朋友并没有与陆万宁说过话,才会这般认为陆万宁。

      “张少这是说陆小姐凶么?”赵文摇着扇子,笑眯眯道。

      陈忠捶他一把,骂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吧”

      “不过话说回来,喝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喷嚏来了?”一个友人疑惑不解。

      张越和酒盏轻晃,笑而不语。

      另一个友人便笑道:“莫不是陆家大小姐等急了,在想公子呢。”

      “我看他就是紧张成这样的。”

      “哈哈哈陈忠你是说笑么,越和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的时候,你还是个童`子鸡呢!”

      “你可不说,陈忠现在可不就还是一个童/子鸡!”众人都是经常玩的,彼此打趣惯了,这不,还在在喜宴上就说话不正经起来,听得旁人连连摇头,暗暗为今日的新娘子道一句可惜。纵然陆万宁再厉害,如今摊上这么一个纨绔,以后日子怕是难捱咯。

      唤做陈忠的少年被人如此嘲笑,脸憋得通红通红的,气愤道:“童`子鸡怎么了,我这可不是为了未来娘子守身如玉么!”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连看到这边动静后过来的陈老爷几人,也不由地笑出声。

      如此纯情的少年人竟然是个纨绔,当真有趣。

      陈忠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都怪这帮人,害他今日脸都丢没了。试问,一个常年混迹百花楼的人,原来还是个童`子鸡,而且还要为以后媳妇守身,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么,去百花楼的哪个男人不找姑娘陪的!

      张越和斜了他们一眼,脸皮堪比手里的酒杯,笑眯眯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也为我家娘子守身如玉呢。”

      众人:“……”

      张越和不说话便罢,一说就一鸣惊人。众人听得浑身抖了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神色瞬间就变了。

      见过不要脸,不曾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哥,莫不是在说自己还是个童子鸡么!

      一圈敬下来,张越和脑袋都有些晕沉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张云清把他拉出一边,望着他,神色担忧:“如何,还能坚持住吗?不成的话就先回房去吧,外头由我去应付就行了。”

      张越和晃了晃脑袋,看了他一眼笑道:“无妨,撑得住,我的酒量大哥还信不过么。再说了,县令大人今日都来了,我作为新郎官,哪有先走的道理。”

      张云清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外头有爹娘在,你不用担心太多,身子要紧,回去吧。”

      张越和抬眸盯着张云清看了片刻,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脸上漫不经心的,又是那个风流的张小公子了。

      “大哥,我是今日才发现,我的面子竟然这般大,连江州知府都派人来给我送贺礼,不知多少人羡慕得眼红,肯定会说他张越和不过一个纨绔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你说我受不受得起?”

      张云清扶住他,没什么情绪道:“你这是喝醉了,在说胡话。”

      “对,我醉了。”张越和点点头,并不反驳。

      张云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不过是一个插曲,众人都沉浸在喜悦的宴席里,不曾注意到这一出。

      待到张越和摇摇晃晃地回房的时候,发现推不开房门了。

      他顿时就震惊了,酒都醒了大半,忽然想起他离开前陆万宁的威胁,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心道:不会吧,他这娘子,还真把他关门外了?这可是新婚夜,他怎能被关在外头,被旁人见了去,也不知会怎么嚼舌根,他张越和从今以后怕是也不用做人了。

      他盯着关上的门扉看了会,轻轻敲几下,清了清喉咙,声音温柔:“宁儿,我回来了,快开门放为夫进来。”

      里面毫无动静。

      张越和站了会,再次敲门:“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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