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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球声里的花种(bg校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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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暑夏。
人去楼空的学校尚敞开着一扇小门,门旁边是摇着蒲扇的门卫。灰发茶色背心的老头,摇起蒲扇来不像门卫,更像闲来乘凉的路人。
七月天将尽了,塑胶篮球场上身影交错。一颗球转手数人,迟迟上不了篮。
少年们不遗余力的倾情表演,力在烘托某位青春少年活力四射,以及雄性荷尔蒙激发的某种不可言明情愫。
哐啷一声,球进了。
球场边走过两个少女,靠近球场的少女将另一个耳机塞进了耳朵。
诸事不闻,甚至还有些厌烦。
进球的少年在同伴的叫好声里,耷拉下脑袋,清扬眉宇落寞难言。
2
郑小婻数着教室窗台上一字排开的花盆,找自己的那盆。
上学期末,生物课的作业——养盆秋花。
“数什么,你那颗小青菜,绿油油的晃眼。那不就是么。”
霜露靠在走廊窗边,侧首临窗远眺。篮球场上的少年们已经歇息,坐在绿荫里,不像窗边的花盆排的齐整,团围着个少年。
她转过头,见郑小婻抱出一盆只有土的花盆。皱眉,问:“你拿我的花盆什么?”
郑小婻把花盆凑到她面前,“这你也好意思叫花盆?花呢?!被你吃了?!”
霜露插诨打科的啊了两声,只当没看见。
郑小婻见她走了,追了两步,发现花盆还在手里,转头把花盆物归原位,小跑追上她。
两个人穿过操场,路过一片林荫,阴凉下一群蠢蠢欲动的少年。
水藏听见少女对话。
“你花盆里什么都没有!小心开学老师给你记名字!天天让你浇花养草!”
“我是不会像你一样种颗小青菜的,还不如绿豆芽好吃呢。”
“……”
3
水藏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少年清扬的眉宇一扫落寞,雀跃蹿动上了眉梢,又弯了眼角。
“哥哥哥哥哥——”
二货弟弟到底没有把‘等等我’说出口,化身一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打鸣母鸡。
水藏没心思嘲笑弟弟,一眼望到一盆干土的花盆。
“走,去挖绿化带!”
二货弟弟瞪大眼,看着刚刚一口气登登上了七楼的哥哥,又劲头十足的冲下了楼。精力充沛的令他望而却步,他决定守株待兔。
水藏回来的时候,球衣未能幸免于土,泥点清晰可见。
二货弟弟见他双手指甲缝都是土色,张口结舌:“哥哥哥哥——哥你手工刨土啊?”
水藏不理会他,掏出一包种子,小心翼翼的埋在绿化带新鲜出的土里,又用来自大自然的农夫山泉灌溉。
4
他前半个暑假在上篮吸引一个女孩,后半个暑假在精心呵护女孩子花盆里的种芽。
尽管这朵无名花未必会在盛夏结束,金秋蹁跹而至时绽放。
5
仲夏归期已至,叔秋方临。
“霜露!你不是空花盆吗?只有干土,哪来的早菊?!”
郑小婻捏着一瓣细细花叶,软软的,鼻子凑上去还能闻到轻轻浅浅的花香。
这是朵真花,货真价实。
6
霜露把早菊放在花坛边上,从门卫大爷那借了铁锹。
花坛里挑拣出方寸之地,挖好了坑。她打算提前过植树节,只不过她植的是早菊。
养花?不好意思,她连一只皮糙肉厚的土狗都没养活过。
娇嫩妍纤的花朵太矜贵,到她手里就是枯花残红,不如在学校花坛里吸收日月精华有前途。
7
“等一下!”
霜露回头见一少年,衣衫风扬过的痕迹,搔首窘迫看她。
“你不喜欢我吗?”水藏舌尖立即折回舌根,重新措辞:“你喜欢我吗?”
真是恨不得要给自己一巴掌了!
他想问的是——你喜欢我种的花吗或者你不喜欢我种的花吗。
霜露凝目,眸色如霜。问:“你的篮球还是打的那么聒噪吗?”
水藏心想,祸不单行,耍帅不仅没有吸引她,还招她反感了。
8
“不打了,不打了,你不看就不打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挽回影响。
霜露若有所思,自顾自移植了早菊。边说:“你种的花种子早就被你自己浇死了。这是我开学前从个游走倒卖花花草草的小贩手里买的。”
水藏觉得十分悲催。
转念又一想,不由得瞪大双目。
她什么时候知道我种了花?!
9
水藏说:“我喜欢你,从这个夏天开始,到百年之后,都喜欢。”
10
少女眉睫起落一下,宠辱不惊,“我知道。投篮球声跟我说过了。”
所以,她还给他一盆早菊花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