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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雨沐芙蓉秋意清,只凭一醉遣多情 ...

  •   夜寂无声,月释着微光。
      静夜中,光影婆娑,看得清楚被风吹过时树枝与树枝间的摇曳摆动。
      钟素秋将古籍放置一旁,无意间见着床边桌角处的小瓷罐,她起身上前拿在手里,翻开看了看:“竟忘记把这个给陶公子了。”
      钟素秋拿着小瓷罐出了房门,轻风而来,不禁让钟素秋打了个寒颤。按理说这个天气倒也不至于,钟素秋心下虽有着疑惑,但心下想着陶醉,倒也是没深究个什么。她走了些步,见到石砳磊正往这儿而来,他低着眸,像是在纠结思虑着什么。猛然抬头间见着钟素秋一双水眸。“钟姑娘?”
      钟素秋上前,礼貌了句。“石公子。”
      “你这是要去哪儿里?”石砳磊问。
      钟素秋温和着道:“我忘将一物交至陶公子了,这便打算去陶公子那走一遭。”钟素秋倒吸了口气,无意识的将双臂环抱了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钟姑娘,你……很冷吗?”石砳磊挑眉,问的疑惑,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不是说可以让自己知晓自个儿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还有看这天又不冷,钟姑娘一副很冷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钟素秋颤着唇,道:“让石公子见笑了,我无事。”
      石砳磊见状,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钟素秋身上,“钟姑娘,瞧你的样子,你还是回屋躺会儿,这东西啊,我帮你去送吧!”石砳磊说着,指了指钟素秋手上的东西
      钟素秋想说什么,只听一道声音。
      “小妖精,你太不厚道了吧!”
      石砳磊寻声望去,见是燕天翔而来,警惕的瞥向他。
      燕天翔大步而来。“你这样趁陶兄弟不在,给钟丫头献殷勤是何道理啊?!”
      “我……,你管得着嘛!”石砳磊翻了个白眼,哼了声扬起了脸,又瞥着眼看向燕天翔,气道:“喂!你别左一个妖精右一个妖精的叫可以吗!?”
      “嘿呦呦,你个小妖精,还长本事了!要不要尝尝我八卦掌的厉害啊?!”燕天翔瞪大着眼睛叉腰道。
      “好臭啊!”石砳磊夸张的捏起鼻子道。
      “臭?哪里臭?!”燕天翔左右转着头闻着。
      “你没闻到啊?啊对,骑着毛驴找毛驴怎么能找得到呢?”石砳磊说着笑了出声。忙打算跟钟素秋说个什么“钟姑娘,我……”
      “嘿你这个小妖精!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哈!”燕天翔说着就要摆着收妖的架势。
      石砳磊回警着燕天翔,大声道:“喵……,怕你啊!”石砳磊学着一声猫叫,做着鬼脸。
      “天,地,无,极!乾,坤,八……”只见燕天翔手中正凝聚着一个八卦图形。
      “这疯道人还来真的啊?!”石砳磊向后一跳,身形一晃,对钟素秋丢下了句话“啊钟姑娘,这疯道人又犯病了!我看今天帮不了你了,先走了!!”话音刚落,在燕天翔没发起攻势之前,一溜烟儿的跑了。
      燕天翔摸着大胡子笑得得意,他晃悠的走至钟素秋前。看着石砳磊离开的方向,道:“这个小妖精,跟那葵花精一样,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机灵。哎钟丫头。你说是不……”燕天翔说着侧头向钟素秋看去,当看到钟素秋后就连说话时最后的尾音也给削了一半。见状,燕天翔忙问:“钟丫头,你脸色不好啊,你很冷吗?这天气不冷啊!你看我……”燕天翔说着,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道长,我现下实为不适,还得麻烦您……麻烦您去帮我把这个交给陶醉。”钟素秋将瓷罐递给了燕天翔,说着。
      “钟丫头你不舒服?我看看。”燕天翔刚说着,也不顾及别的,抓起钟素秋的手腕就诊起了脉。燕天翔蹙了蹙眉。“钟丫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寒性的东西了?”
      钟素秋柔柔摇了下头,“我……只喝了碗汤,巧燕是知道我不能吃寒凉之物的。”钟素秋似乎猛然想起了巧燕临别的话,她甩了甩头。
      燕天翔看着手中之物,道:“那你先躺会儿看看,这药膏我就先帮你送去给陶兄弟了。”
      “辛苦你了,道长。”钟素秋说着,见燕天翔去了竹林方向,随后自己也转了身,欲回屋照燕天翔的话先躺会儿看看。
      夜如墨,只道:
      做得因缘不久长。惊风枝上偶成双。
      归来魂梦带幽香。灯下揉花春去早。
      竹间影月索归忙。十年前事费思量。
      燕天翔穿过林间一路而来。嘴中还不时的嚷嚷着:“哎陶兄弟啊!别藏着了,赶紧出来!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把这儿都烧了啊!”
      绿光骤现,化成了一个俊美之男,他面色温润,走上前,慢道:“道长,你为何要烧我地方?”
      “因为这个呐!”燕天翔将手中的小瓷罐递到陶醉面前。“钟姑娘怕你伤还没好全,让我把这个送来给你。”
      钟姑娘陶醉看着那手中的小瓷瓶怔怔的不及去接。脑中竟又突想起那肌肤上感到的轻柔。
      “你傻愣着干嘛?拿着啊!”燕天翔倒这个急脾气,嫌陶醉太墨迹。索性扯过他的手把小瓷罐塞到他的手心里。
      “钟姑娘她……”其实陶醉也不知道想问什么,只是突然的想问问她。
      燕天翔误以为陶醉想问为何不是钟素秋来送这个伤药。便笑着忙道“那丫头啊,本想是自己来送的,可她说不大舒服就有我代劳了。”燕天翔说着,边走近陶醉边道:“陶兄弟,走!咱们好些时候没一起喝酒了!反正现在也没事,一起去喝几杯!”
      陶醉愣了一下,没理会燕天翔的邀约,问道:“钟姑娘她不舒服?她……怎么了吗”陶醉不禁心中一触,忙问。
      “呦呦呦!”燕天翔退了半步瞧着陶醉,乐着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钟丫头了”
      “我……”陶醉别过脸去,“钟姑娘为我熬夜疗伤,关心她也不为过呐。”
      “嘿呦!”燕天翔装着恍然大悟的模样,凑到陶醉身边,道:“啊,原来你还记着她的好啊那你怎么不记着那丫头对你那份……”
      “呃……道长,我看正好我的酒也没了,便与你一同去安家喝个几杯吧。”陶醉说着,径直走了去。
      “哎陶兄弟!”燕天翔见着陶醉远去的身影。叹声连连,追着那身影喊道:“哎你这个拧竹子啊,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哎陶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你等等我……”
      陶醉刚入安家,便不由得连步朝西侧而去。
      “哎陶兄弟,你不是要喝酒嘛!”燕天翔喊着,正准备跟着上去瞧个情况,却见安幼舆寻了过去,
      这才忙听他道:“师父,我找你好些时候了,这可算把你寻着了。”
      燕天翔瞪大着眼睛嚷道:“你个小子,寻我干嘛”
      “师父,我好像……从玄真宝录里寻着了救花姑子的眉目,不过还不太明白,师父你见多识广,还得拜托你前去指点一二。”安幼舆忙道。
      “这个这个……”燕天翔瞧了眼陶醉离去的方向,想是有陶醉在那钟素秋也不会出个什么岔子,便也虽了安幼舆离了去。
      夜色如旧、月色如水。
      陶醉脚步刚停在钟素秋门扇前,本想敲门问些什么,却见烛火已熄,又怕钟素秋没个什么大事,若一询之,反而扰了佳人清梦。思虑再三,徘徊犹豫间,最终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走下短阶,可陶醉这心中又甚是不安,焦乱的心让他不知怎地感觉七上八下。他若这么一走,恐怕得被这种感觉煎熬数时方才缓解。陶醉暗叹一声,转身,隐去了身影,穿门而入,现下陶醉只盼钟素秋真如她所想,规规矩矩的沉睡去,莫要看到些失礼之事,那就太难为情了。
      陶醉进了屋,整个环境看起来较暗,只能通过月光隐约看见屋里陈设的格局。
      钟素秋躺在床榻上,她眉头蹙的很近,半梦半醒,苍悴的玉面显得没多少血色,惨白的双唇微微颤着。
      陶醉见着,竟也没考虑到男女之妨,顺势坐在了钟素秋的床沿,搭在她脉搏上。片刻后,收手之际,眼眸划过刹那的虑色。
      钟素秋呼吸沉沉,试图起身,翻开被褥,从厚厚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然后踩上了鞋。
      而在钟素秋翻开被褥时,与陶醉无意间的肌肤触碰,却让陶醉心底不自觉一疼。陶醉暗道:“她的手怎的这么凉”陶醉顺着钟素秋的身形,想看她做些什么。
      暗中,只见那单薄的身形跌撞的半倒桌沿前,她是想倒杯热水,暖暖身子。可她的手太冷,冷的有些发僵,刹那间,茶壶翻倒,热水溅洒。钟素秋撑着桌沿的手一滑,身形落了下来。
      再睁眼时,却觉一阵温暖包围。“陶醉”钟素秋惊问。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陶醉说话间眉头蹙了蹙,转瞬即逝。
      钟素秋被陶醉抱回到床,钟素秋盯着半晌陶醉,问着:“陶公子,你……你怎么……”钟素秋看向门处,门好像没有开。
      “我……”陶醉暗气自己的鲁莽,这下可真不好解释!莫说一个男子深夜暗入一个姑娘房中,还是在那姑娘不知道的情况下,别说那姑娘万一在宽衣解带,沐浴更衣这些的,就算单单潜在姑娘的房中看着她睡颜,也是极为失礼不妥的事情呐!陶醉忙转开了话题,问:“钟姑娘,方才……方才抱你之时觉你身子冷的厉害。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钟素秋声音有些气虚。
      陶醉更加生疑,刚才的脉象像是被寒凉之气入体,
      “何人”陶醉敏锐的警觉,让他不禁偏头看向门外问去。
      门外身影像是情急之下,一脚便开了房门,他连步跨入门槛,惊懵道“陶公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钟姑娘房里”
      陶醉瞧清楚那人,回头看向钟素秋,不去理他,半晌才道“石公子深夜而来钟姑娘门前,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钟姑娘石砳磊愣了一下,暗恼自己差点忘记来时的目的了。忙道“我刚听到男子声,竟没听出是陶公子你的,还以为是钟姑娘遇见了什么歹人了。”石砳磊笑了笑,瞧向了钟素秋那边,问:“钟姑娘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像是服了些什么寒凉之物,全身冰凉。”陶醉低低道。
      石砳磊眼珠转了一圈,忙半捂着嘴,“不会……是我害了钟姑娘吧”
      “你说什么”石砳磊尽管声音很小,陶醉隐约间还是听出了什么端倪,陶醉问:“你给素秋吃了什么!”陶醉的语气不再温和,他忙走进石砳磊,警惕看着他,急问道。
      石砳磊结舌片刻,这才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月光从一扇窗溜进了屋,墙上的两个身影商讨着什么,那两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师父,你看这句。”是安幼舆的声音。他指着书上的字迹,上面写道:
      平原绿水泽一片,万籁此俱寂中延。
      背朝西望同日语,约有佳人探黄昏。
      尚见孤日落门堂,垂泪成珠凄玉人。
      方见君来泪水藏,笑迎才了并无人。
      欲把天作倚为盖,司卫双双府复贯。
      半亩方塘含小珠,妖化为人逝待还。
      燕天翔凑近了些,看了看,道:“徒弟啊,这不就一首诗嘛,哪儿有写什么救花姑子的法子!”
      “您看这句“妖化为人逝待还”,这是不是指的花姑子?”安幼舆抬眼看向燕天翔,问道。
      “这个……?”燕天翔琢磨的倒抽着气,摸着摸腮胡,才道:“听你这么一指出,好像……还真有点这么点道理。”燕天翔说着,忙在别处扯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与安幼舆迎着烛火探讨了起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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