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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帘影无风花影动,日斜惊起相思梦。 ...

  •   薄雾轻绕,云烟若现,一女子从远处缥缈而至,又闻得女子嘤嘤之语“陶醉……陶醉……”
      青烟骤现,烟雾散去,男子的容貌俊逸非常。他含着笑看着清丽佳人。
      “陶醉……”女子喜极而去,投在声称陶醉的怀里。“陶醉……,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可好?”
      “素秋……”陶醉将女子拥入怀中。半晌,才道:”素秋,人妖殊途……,我……我不能……”
      女子有些失落,她将身子正回,轻轻重复道:“人妖殊途……”顿了顿,声音沉了沉,道:“是了,我亲眼目睹了安幼舆和花姑子的痛苦,又怎能让你受之此苦?”
      钟素秋想到,若非偶有一日……
      钟素秋从厅堂走来,身着素衣,头盘成冀,止步在安幼禹的书房门前,整个屋子显得比较简陋,披着旧时光痕迹的窗桌却也是干净的紧。钟素秋往屋内微探了去,这是在花姑子离开不久的日子,
      钟素秋瞧见安幼禹正目中无神的呆坐着,手上的书已经歪斜,凌乱的书桌上,有一幅显眼精美的画卷,画卷上的人,是安幼禹的亡妻——花姑子,粉黛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格外附有神注,端正的鼻梁下,一张带着深深酒窝的笑容,格外灿烂夺目,洁白的肌肤上透着红润,犹如真人即将从画中走出般,但画中人却早已在十年前,就已丢了她的灵,失了她的魂。
      安幼禹渐渐地被这幅画吸引了神注,静静地端详着她的神态,千言万语无从寄,只道相思苦中来。他似有千言万语向画里的人诉说,忍下了心中千百苦涩,只能化作无言的注视,缓解昼夜交替的相思苦楚。钟素秋看着的安幼禹,虽然安幼舆嘴上不说,但钟素秋心里清楚,也明白和理解安幼舆思念花姑子的这种心情。钟素秋心中固然担心,五味杂陈,都化作轻声一叹的感慨,在空中扩散开来,让整个屋内,都笼罩着沉寂的气氛,思念的浪潮淹没了那抵制外来伤感的防线。
      有曰受人托,忠人事,钟素秋看着终日衣不解带的安幼舆,甚是担心,钟素秋如同往日的走入安幼舆的房中,关切的走近安幼禹的身旁,轻唤了两声“幼禹……”,似乎此时的安幼禹依然沉寂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嘴角时不时的扯出苦涩的笑意。钟素秋伸出纤手轻轻拍动了下安幼禹的肩头。
      安幼禹顿时被惊醒般,慌道: “啊?花……花姑子!呃……”安幼禹看到身旁的人儿,心中的失落感又加重了几分。他……好像又忘了花姑子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安幼禹强颜的挤出一笑 “是你啊!素秋!”边说边将头深深埋下,好掩饰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他深呼吸了一下,缓解了心中的难过,将泪水悄悄掩去。才缓缓的,哑着嗓子道:“你找我有事?”
      素秋轻轻点点头,关切道:“你已经几个时辰坐在这儿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了,我来是叫你吃点东西的,安婆婆也在堂外等着你呢。”
      “我……我不饿……”安幼舆与其说是不饿,倒不如说是吃不下,他的语气很低很轻。
      钟素秋温柔的一笑,道:“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到时候,婆婆可是会担心的!”
      “我……”话还没从口中说完,就听得安幼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安幼舆勉强一笑,钟素秋倒显出“没什么”的表情,带着浅浅的笑意,无意间,素秋看到幼禹手中拿的书,似笑非笑的疑问道: “你怎么……倒着看书?”
      “是吗?”安幼禹有点意外钟素秋的话,诧异间,回过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果如其然,羞愧道:“你看我……,真让你见笑了……”表情有些尴尬,却有道不出的苦涩之意。
      钟素秋明白安幼舆的感受,她拉起安幼舆,道:“人一定要先吃饱才有力气读!不管怎么说,还是吃点的好。”
      安幼舆只得答应,他慌着走在前面,用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他努力的掩饰自己思念花姑子的痛苦,怕的只是大家为他担心。也不想让尴尬的气氛再持续下去。
      望着离自己渐远的身影,钟素秋轻叹 “思念成疾,怎不知此苦断千肠?”喃喃自语,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般,她看着安幼舆的背影,跟在安幼禹身后,走进了堂内。
      安婆婆端着菜,关切的唤道:“来来来,幼禹啊,你这儿几天都没吃什么,快坐下来吃点儿。”说着,安婆婆将端着手里的碟子放置桌子上,见安幼舆呆站在哪儿,忙道:“幼舆啊,你快坐下尝尝,这些可都是素秋她亲自的,这个是菇顿鸡,是用咱家一年内的小公鸡和崂山菇顿了有个把时候,你快坐下尝尝。”安婆婆一边介绍着刚放置到桌子的菜,一边走到安幼舆身边,将他推坐到椅子上。
      安幼舆神色木楞,眼底充着血丝。
      安婆婆见他未动,忙夹给他一道菜,道:“还有这个,拌山菜,这野菜可是肥嫩鲜美。”又加了另一道菜放进安幼舆的碗里,“这个也尝尝,甜晒鲅鱼片。哦对了,这个煎槐花饼,和这个石花菜凉粉也是你最喜欢吃的。快吃点,吃点……”
      安幼禹垂着头,神情无主的拿起两只筷子,眼神空洞的似乎看不到桌子上的食物,他端起碗随便将碗中食物拨了几筷子到嘴里,诱人的香味儿却勾不起安幼禹食欲,安幼禹咽下,如果……花姑子在,看到这么多菜色,她一定很开心吧?想到此处,安幼禹眼神又暗了几分,眼睛也越发的湿润起来。
      安婆婆看出了安幼舆眼中的暗淡,忙笑着道“哦对对,还有个海蛎子肉顿海水豆腐,没有汤干吃饭怎么能行呢,你瞧我这记性呦!”安婆婆说着,就要转身进炊房。
      “婆婆。”安幼舆叫住了安婆婆,他沉沉道:“对不起婆婆,我……我实在吃不下,你们慢用,我得回房读书了。”安幼禹起身,淡淡几句话却掩不住他那孤独痛苦的心。
      安婆婆看着痛心,有些气急,又不忍的的训责道:“幼禹!你那哪儿是在读书!我看你一直就在那儿发呆,花姑子已经走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你……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幼舆啊……!”安婆婆急红了眼,这样下去可怎么能行?安婆婆急的气坐到旧椅上,将头塞进手中,嘤嘤的抽噎着。原本一个其乐融融的安家,哪知竟成了凄凉低沉的环境,仿佛原来那个温馨可人的家已经跟着花姑子的离去而离去了,就连安幼禹的笑容和快乐好像也彻底带走
      安幼禹听到婆婆的这话,有些不忍,看着两个人为自己担忧的目光,尤其是安婆婆越发银白的头发,安幼舆低着嗓子道:“婆婆……”他想说些什么,可却又像是在嗓子眼堵着一团棉花,哽咽的难受。“是我的不是,让您一把年纪还在为**心,对不起……”逝者已逝,安幼舆知道,可明白太过于简单,谁又能真的付之行动呢?要坦然面对一个夜夜相伴床前的人离开,这心是真的很痛很痛。
      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沉默,钟素秋亲眼目睹了安幼禹的痛苦,她似乎有些理解了陶醉离别时对她说的“你正值,青春年华,你有美好的人生,你要是为了我,牺牲这一切的话,那么,在我的心里,我会内疚一千年,一万年……”或许,这种苦,比生离还让人痛苦,安幼禹最多痛苦一世,陶醉呢?岂不要被这种蚀骨之痛内疚一千年?一万年?思及此处,钟素秋心情有些复杂,是不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才是彼此最好的选择?素秋倒吸了口气,将自己杂乱的心情敛了敛,信步走向幼禹,轻声道:“幼禹,我明白你的苦,但当初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应该知道:有一天要面对这个事实,接受不是放下,面对不是遗忘。”
      安幼禹听在耳里,有些微征,低低的重复 “接受不是放下,面对不是遗忘……”安幼舆呆若半晌,红着眼,视线落在钟素秋脸上。悠悠的问了句:“谁可以告诉我,心,怎样可以不痛?”安幼舆捂着胸口,眼神中,更多了几分黯然。
      安幼禹仰着头,紧闭着眼睛,似乎想把所有的泪水都吞入肚中,忍着泪水,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罢了,我且试试……”,
      安幼舆落寞的走入自己的书房,看着那孤独的背影,钟素秋不禁有些心疼。或许,生命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明知道,彼此不会有结果,明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分离,但还是忍不住想奋不顾身的去爱他,哪怕只是陪他走完一段路……
      “咦!”安婆婆脸色不快,伤心的坐了下来。还没片刻,就见安婆婆起身,急道:“这个孩子,是想活活饿死!要把我这老婆子落的个白发送黑发才肯!”她气的身体发颤,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就要往安幼舆书房走去“今儿个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婆婆!”钟素秋忙上前扶着,劝慰道:“幼舆他也心里苦,想来光说是不行的,得要让他转移点想花姑子的心思了。”
      安婆婆望向钟素秋,只见钟素秋给了安婆婆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登日,钟素秋将钟府的房契杂物,以及钟氏遗留的产业都给转卖了去,换了一大叠银票,钟素秋将其分出一部分的钱,给了安婆婆,又拿出另一部分放着做个不时之需,最后一些,钟素秋命人在安宅旁边建办了一家医馆,安幼舆与马子才为多年好友,马子才又是药商世家,而安幼舆的医术也是令人叹服的。自然开个医馆比私塾来的要好些。想来救治一些伤患,也从了安幼舆的善念之心。闲暇之余,安幼舆倒也是可以再湖畔给小孩们教授些画技,孩子是天真的,或许可以让安幼舆偶尔一笑。后又将安家扩大翻新了一些,给安婆婆换了个软卧的床,说是这样夜里睡觉会舒服些。将散地的动物移到了后院,建了几个牲畜窝,说是这样也方便打理。又在前院中建造了个短亭,说是夏天到了倒也是可以乘乘凉。最后因钟云山杀害朝臣,又传言为妖的言论,让钟素秋名声不济,便安排由巧燕出面,与贩卖制作折扇,团扇的店铺老板商议提供画案给他们制作,得了红之后再与他们分成。又与贩卖鸡蛋的人联系一番,约定好时候待安家有鸡蛋落下,到时会给他们低价而出。
      钟素秋将一切操办后,舒出一气,心想:“这样一大家人,应该也是不用愁那吃穿了。”
      旦日午时过后,钟素秋拿着一件外杉去找安幼舆,见安幼舆在书房,书桌上有些凌乱,安幼舆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托着腮时而望着窗外,时而低眸,呆坐想着什么,钟素秋知道,安幼舆怕是又在想着花姑子了。
      钟素秋轻声走到安幼舆身旁,给他把外杉披在身上。安幼舆看着钟素秋,嘴上泛不出一丝苦笑,他低眸,用手拉了拉衣领,将衣服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像是即将冻僵的人儿,挣扎着最后一丝温度。
      钟素秋温声道:“不要老闷在这儿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见安幼舆只是低着眸子,半晌不语。钟素秋劝慰的拉着安幼舆的手臂,又道:“来吧!我们出去走走。”
      安幼舆恍惚的看了眼钟素秋,只听钟素秋道:“起来吧!”、
      安幼舆被钟素秋拉着起身。本是沉闷的气氛,被一只鹦鹉学舌打破了气氛,只听那鹦鹉道:“出去走走!出去走走!”
      这只鹦鹉叫长舌,算是安幼舆多年的老朋友了。
      两人闻之,那似模似样的人类话不觉让两人相视一笑。两人向屋外走了去。
      “好啊!好啊!”长舌在一旁,像是看到了老朋友终于笑了,它也跟着开心起来。
      钟素秋拉着安幼舆出了屋子。
      一群孩童齐聚着,见安幼舆出了来,纷纷鞠着躬,忙齐声道:“先生好!”
      安幼舆看向钟素秋,好似问着什么,
      钟素秋一笑,解释道:“这些孩子,他们都知道你画工精湛,所以今天他们特地来,想请你指点一下。”
      安幼舆一怔,他还在犹豫着什么。
      “请先生指教!”孩童们齐声,又鞠了一躬。
      安幼舆低眸,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婆婆答应下,钟素秋为之做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让他们也寝食难安了。他抬起头,苍凉一笑,道:“好!走!”
      孩童们跳跃欢呼,钟素秋随安幼舆带着孩子们去了湖畔,安幼舆扶着孩子一个个跳下高石,在湖畔的岩地上席地而坐,他们拿着画板,一个个画着属于他们的童真,钟素秋蹲在红衣小女孩旁,耐心的看着小女孩画着。安幼舆则走到青衣少年旁,给少年指点了一二,那少年便像是有些顿悟的执笔画着。安幼舆看着,似乎心里的难受也散去了一些,安幼舆抬眼,将视线无意落在钟素秋身上,见钟素秋抬头,安幼舆朝钟素秋轻点下头,像是在道着“谢谢!”
      钟素秋看安幼舆愁容减退,欣慰的向他一笑。
      几许伤春春复暮。杨柳清阴,偏生相思度。
      天际小山玉白肚,柿梨花满山裙处。
      近日旧梦长短复,窗影短烛,未解相似毒。
      却是与他人朝暮,朦胧痴语为谁付。
      “小姐,小姐……”
      钟素秋睁开眼睛。
      “小姐你没事吧?”说话的人正是陪了钟素秋十几年的巧燕。
      钟素秋摇头,坐起身。看向窗外,夜如旧。
      巧燕扶着她下床,做到小圆桌前的椅子上,道:“小姐还说没事,看你睡觉时都哭了!”
      她……又哭了?钟素秋不禁摇头,笑自己不争气,那么多年了,那个人,真的还会记得她多少?
      “小姐……”巧燕坐在钟素秋旁边,她们虽是主仆,但她们看起来更像是姐妹,巧燕握着钟素秋的手,心疼道:“对不起啊小姐,我听见你梦里隐约哭语,我便不想你再受那折磨,也就唤了你醒来。”
      钟素秋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有怪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会梦到关于以前的事情,那些尘封的记忆,好像……并没有被时间冲淡。”
      “小姐,你可知你在梦里,哭唤着谁的名字?”巧燕悠悠问道:。
      钟素秋低下了眸去,并没有答。
      “小姐……”巧燕的手将钟素秋的手握的紧了点,像是想给她一点温暖,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个让人心疼的人!巧燕缓缓道:“巧燕想说句不该说的。”
      钟素秋抬眸看她“巧燕,你说。”
      “十年了!小姐,该放下了!”巧燕的话有些哽咽。
      钟素秋红了眼眶,她悠悠道:“可我……舍不得……”
      “小姐……”巧燕的泪水在眼眸中打转,“陶公子他如果心中当真有您,他会十年来未见身影吗?”
      “他……”钟素秋哽咽“我想,他定是有他的苦衷……”钟素秋的的话有些颤抖,
      “那您的苦衷,谁又为您想着?”巧燕皱皱鼻子,吸了吸鼻涕,“小姐,你每天照顾着安幼舆,安婆婆,把花姑子的孩子安忆凡都已经拉扯到十岁了,为这个家做饭洗衣,操持家务,想着法的让安家不愁吃穿,安幼舆又菩萨心肠,赠医施药,常常免去诊费,虽然马子才是他好友,但有些山上采不到的那些药材,马子才家也是需要钱买来的呀,你还要常常拿别处得来的银子补上。小姐,可以了,真的,我们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他们不心疼您,可是我看着很心疼”
      “别说了巧燕。”钟素秋将头撇过,忍下了眼中的泪,哽咽着:“我……不能走,况且……自我爹又杀了朝廷命官熊雄,旁人便是避之不及,幸得皇上开恩,既我爹已死,便免了我的罪过,可从此,那些曾经和我爹往来的达官和那些曾合作过的商户就再不敢与我们往来,我爹又误走妖道,平常百姓见到我都会躲着走……”
      “小姐……”巧燕抱住钟素秋的身子,竟哭了起来。
      钟素秋拍拍她的背,道:“巧燕,我明白,但咱们还要想想,婆婆年迈,近些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需要人来照顾,凡儿还小,如果不好好引导,恐有一日走了弯路,安幼舆身兼医馆,又偶尔教孩子们画技,身为男子,定不会有多细心,若我这么一走,安家的老小,怕是幼舆当真无暇顾及……”钟素秋顿了顿,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那个人……”
      巧燕抬眼望着钟素秋,她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凄凉之意。
      只听钟素秋接道:“若我离去,怕是,天涯各处,再不相逢。若我留下,是否他会想起,曾经有个地名,叫崂山?曾经……有个想跟随他的人,叫钟素秋……”钟素秋声音越发颤抖,轻声道:“即便他来不是为我,但至少,再望他一眼,也是好的……”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钟素秋望着月色,敛了敛心情,道:“巧燕,你也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不如,便寻个好人家吧!”
      “小姐!你又说这事,”巧燕有些不高兴,将抱着钟素秋的手松了开,将身体扭到另一边去。
      “傻巧燕,我是为了你好。”钟素秋拉过巧燕的手,悠悠道:
      巧燕转过身将钟素秋的胳膊抱在怀里,靠在钟素秋肩上,道:“我早说了,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小姐你。”
      钟素秋将头靠着巧燕的头,淡淡的道:“辛苦你了,谢谢你,巧燕。”
      钟素秋看着窗外的飘雪,初春了,雪,竟然还在飘!那个他,会想起那一年,那一夜雪景?那个想跟随他离开的女子吗?
      只道长相思,又为谁长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莫提再相思,莫言再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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