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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纪织·北半球一万公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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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重点!cp是纪德与织田作,不喜勿入直接跳,私设纪德和织田作是前恋人,误解向,跨国追妻小甜饼,不甜不要钱!)
(ps:冷圈要宠。)
[1]风雨中的神奈川
神奈川是一条美丽到令人忧郁的河流。
“那喀索斯在神奈川也会化为水仙。”说这话时的那个青年嗓音喑哑中还含着几分清澈。那种声音跳进耳朵里,是叫人耳垂酥酥麻麻的。
尽管此时此刻正站在神奈川上,从那座气势恢宏的拉索吊桥边俯身往下看的男人……其实并不觉得这条河流在此时此刻美丽在何处,但这并不妨碍他回想起某个人。
神奈川的水不停地荡起涟漪,显得有些浑浊,尽管这并不是瓢泼的大雨,但是水面的安静已经被扰乱了。
日本这个国家总是下雨吗?
细细的那种雨,不打伞,会感觉周身缓缓湿润的那种。
路上行人大多数打伞,但是安德烈·纪德却并没有。他有些喜欢这种雨,因此尽管拄着长柄的黑伞,也不愿撑开。
这种温和而迷茫的细雨和他故乡法国的雨一点也不一样,就像是……织田作之助之于他,和其它的任何人对他的意义也一点都不一样。
路过的一个少女找他搭了一下讪——“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
她拥有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眼睛大而水润,五官轮廓虽然寻常,却有着少女这个年龄所特有的清丽与柔软:“在雨中待久了的话,会感风寒的吧?”
对于这种年轻的,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来说,头发已然有些灰白,但是依旧轮廓坚硬,眉眼深邃的中年绅士们大概拥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对她们而言,他们是致命的吸引。
他们沉稳,功成名就,历尽千帆,就像是良好发酵后在地下珍藏沉淀了五十年的葡萄酒,酒精刚刚形成时轻佻的甜腻已经褪尽,此时此刻倒出来品尝,在唇齿间的滋味是醇厚的微苦回甘。
纪德从来不明白少女的心事。
或者说他懒得思索这些事情。
因此他只是漠然地把兜帽往下一扯。
很快,喧嚣的东西没有了,天地间又只剩下风雨与流动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了。
织田作之助就是在这个时候经过神奈川边的。
他穿着一身棕色的旧风衣,提着一只手提袋,行色匆匆地沿着河边的道路往前走,在往前走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带着棕色帽子的少年。
那个少年撑着伞,大概是动作神经并不好,在不幸的碰撞后直接扑街在地上——他穿着的黄色雨靴进了水,好像这一点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似的。
他们简单地交谈了两句话,纪德离得实在是太远了,然后他就看着织田作之助把那个少年扶起来,两个人就和世间任何的萍水相逢一样越过对方继续行走。
唔。
纪德转过身去,从桥上下去,在河流边打开了伞。
他走到织田作之助身边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由于异能力的缘故已经知道他来了。
他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但是这种惊讶给他的表情带来的改变大概也只有这一点点。
“安德烈?”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雨伞:“依旧是黑色的呢。”
“不喜欢这柄伞吗?”
他们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见面,然而此时此刻的交谈却宛如就在昨天还在交谈一样。路过的人看着这两个奇奇怪怪地站在路边的男人,绝对想不出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安德烈喜欢就好了吧。”织田作之助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表情,但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底盛了一点笑意:“真嗣也喜欢黑色的伞。”
“真嗣?”
“我收养的孩子。”
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地想起纪德的日语并不是很好,于是他简明扼要地用英语——东方与西方之间的通用语言说:“My kids。”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了一瞬间。
“小织已经结婚了吗?”
纪德脱口而出“小织”时,感觉自己正在做自己31岁这一年最愚蠢的事情。
“没有。”
织田作之助回答的很平静。
“那我可以和小织结婚吗?”
“为什么?”
纪德看见面前那个青年用微微迷惑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将这个提议冷静地拒绝:“安德烈和我提出的分手……现在又忽然到日本这里提出这种要求,相当奇怪啊。”
他往后退了一步,从纪德的伞下退了出去,礼貌地对纪德笑了笑,提着手上商店促销的袋子转过身:“请恕我不能同意。”
疲惫不堪的样子,完全没有打理迹象的头发,下巴上的胡茬,明显穿旧了的衣服,比昔日更为消瘦的手与脸颊,打折促销购物袋。
这些东西围绕着小织……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以及多出来的kids……
纪德没有想到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放下一切事务,从遥远的法国辗转到达日本,这个在织田作之助口中多次提起过的国度后,见到的小织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内心的迷茫被他恰到好处的藏在心底——“请勿跟上来。”织田作之助忽然回过头来,然后得到了那个糟糕的,军痞气的男人的回答:“是即将发生的未来吗?我们的异能会相互抵消的吧,小织?还是说你只是希望我跟上来才提醒我不要跟上来呢?”
“……”
真是意料不到的事情,这个男人的出现。
但是无法预测到的未来有时候正有生活的美丽之处——不过这个人的出现,完全不能算进所谓的“生活的美丽之处”里面吧?
还是可以预料的未来安全一点。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叫我织田。”
“……”
纪德轻轻笑了笑,偏过脸看着细雨之下的神奈川:“小织总是能看见事物还算不错的一面,就和天真的小孩子一样。雨中的神奈川有些多瑙河的平凡,果然每一道河流都是这样子的吧?”
织田作之助:“……”
“或许吧。”
他认真地想了想,选择了这个回答。
横滨迎来这位新客人,是很安静的。这个事件就现在而言只对织田作之助的人生产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也未知走向的改变。
“好孤独,好孤独啊。很想念,很想念小织。”
来自浪漫与薄凉的西方国度的男人脸上绅士地笑容缓缓剥落。
他柔软的银发遮挡着他小部分的脸,而未被遮挡着的部分则露出一种源自于他本核的沉郁:“所以……尽管,尽管小织是那么危险,还是不想考虑这份爱是善是恶,反复无常地选择不明智,选择尝试去爱。”
“我后悔和小织分手,才为之来到这个国度的。”
执迷不悟地就像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