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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几天过后,当郝运睁开眼的第一天,他终于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他应该是穿越到了一个条件很不好的贫户家庭。他的亲人都穿着满是补丁的破烂衣服,家里住的是茅草屋烂泥房,吃的条件也不好,每天都是稀粥咸菜配地瓜,菜里没有油水,干的也很少吃。

      想到这里,郝运心里就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和外星人建交,大家流行说星际通用语言,科技方面很发达。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即使是倒霉,但是衣食住行方面也没缺过。但是到了这里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要是12333再来这里,郝运非得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算了,远的不说。

      这段时间里,郝运凭借着自己聪明的脑瓜,已经完全理清了他投胎的这家人的关系。

      这是典型的祖孙三代同堂家庭,掌权的是喜欢他的爷爷奶奶两人,他爹娘是老大家,还有他二叔郝有银一家,以及三叔郝有财一家。

      据他观察发现,大多数人的性格还是比较好,其中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喜欢拍马屁的二婶,搅屎棍一般的三婶,以及时不时抱怨不停爱偷懒的三叔。

      这一大家子人都生活在一个三间茅草屋里,吃住都在一起,生活起来总是磕磕绊绊的,经常吵吵闹闹个不停。光是他这几天听着的,就得有三回。

      哎,看来以后也没有个清净日子过了。上一世孤儿出身的郝运再一次感慨着。

      春去秋来,很快的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中,他有了大名,就叫做郝运。这个名字是老郝头和葛老太抱着他请算命先生起的,还花了两斤猪肉的高价。

      郝运表示,他爷爷奶奶被骗了!还不如等着他开口说出自己名字,把那块肉给他呢!

      这一天,就在郝运无聊的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看那熟悉的面孔,郝运认出来了,那是他这辈子的父亲。这个叫郝有金的男人总是眼神柔和、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是个宠孩子的慈父。

      “他爹,我听人家说要分房分地,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儿呢?”杨兰花正半躺在炕上做鞋垫,见郝有金回来了,连忙把心里憋了一天的话问了出来。

      郝运闻言,心里顿时一喜,分房分地?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换一个更好的住处,告别茅草屋了?

      郝有金笑着调侃道,“连你不愿意串门子的人都听说了?这消息传的有够快的啊!”

      “哎呀,这么大的事情,能传的不快嘛!行了,你快别说其他无关事儿了,捡要紧的给我说说。你是不知道啊,当我听说这么消息时,心里是有多着急?”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一家老小十几口子都靠着那地活命呢,杨兰花能不关心嘛!

      郝有金坐在炕边,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杨兰花见状,马上放下手里的针线,招呼郝有金说道,“有金,你过来,我给你揉揉。”

      郝有金依言坐了过去。

      杨兰花问道,“怎么样?用不用重一点儿?”

      经过她媳妇这么一按,郝有金他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不用,这力道挺好的。”

      然后才开口回答杨兰花上面的问题,“分房分地这件事是真的,上面都来了通知,县上的干部们也都来村里宣传了。”

      他进一步解释着说道,“说什么地主恶霸剥削咱们农民,是阶级敌人,新社会,咱们人民群众要当家做主之类的。我看这些干部们说的对,他们可不就是剥削咱们农民来着吗?”

      杨兰花知道他又想起了家里卖地的遭烂事儿,于是轻声的说道,“这下子田地主可算是糟了报应了,你心里也不要再难过了才是。”

      郝有金沉默的拍拍杨兰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他短时间内是放不下了,毕竟自己奶奶死亡始终是因为这个。不过能看到田地主倒霉,想比他奶奶的在天之灵能欣慰不少。

      再说这些年,他家迫于无奈只能租种田地主的地,即使租子收到六成他们也不能不租,这种窝囊气明年开始可总算是不用受了。

      杨兰花又问道,“那干部们有没有说怎么分房分地啊?”

      郝有金摇摇头,“具体的也没说,就是说什么实行土地改革。哎呀,我估计啊,等到把那些地主老爷们都打倒之后,咱们就知道了。”

      杨兰花高兴极了,“真的有这件事儿,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她总怕自己听见的消息是谣言,现在好了,郝有金也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她悬着的心就能放下了。

      杨兰花的语气急切的问道,“有金,那什么时候能开始分地呢?”

      “据说先期得对每家每户按照条件划分成份,我听说有什么地主富农中农贫农之类的,这个工作得个十天半月的吧,然后根据这个成份才能分地。我估摸着分地是件大事,怎么也不能那么快,大概就是11月底左右吧。”

      杨兰花听明白了郝有金话里的意思,然后好奇的问道,“那你说咱家是个什么成分?”

      郝有金琢磨了一下,猜测着说道,“咱家租着田地主家的地,照理说应该是贫农,毕竟咱家没有地嘛。中农应该就是郝村长家那样的,他家有几亩地,他还当着村长,早年靠着学识还在县上当过账房先生呢!富农就是胖大婶那种吧,地主就好说了,咱们村的田地主嘛!”

      郝运听着他爹娘之间的谈话,心里越发的笃定起来,凭着自己的运气,这房和地怎么说也该有他家一份才对。

      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杨兰花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让她惊喜的一幕,“哎呦呦,有金你看那,咱们的福娃乐了,他肯定是知道分房分地有咱家一份,正在那高兴呢?”

      这个孩子出生都一年了,杨兰花还是第一次看见福娃乐了呢,她心里稀罕的紧,连忙戳戳郝有金,让他看。

      郝有金一回头,果不其然,自己一贯板着脸的大儿子,就像一个偷吃了油的小老鼠,正在那里咧着小嘴乐呢。

      他不由的十分高兴的笑着说道,“哈哈,不亏是我的孩子啊,真棒!这么小就知道田地的重要性了啊?”

      郝运没想到自己被调侃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做人果然不能太放松,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这新手父母的乐子了。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乐子,郝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

      分房分地的消息不仅在老郝家流传,全村不少的人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

      有那家里美的和老郝家一样生活贫困的人家都很高兴,无比的盼望着分房分地那一天早一日到来。

      “哎呀,真是多亏了大领导,感谢新中国啊,要不然我们哪里能有这好事呢?”

      “可不是嘛,感谢党,感谢大领导。”

      “咱们庄稼人只要有了地,肯出力,日子早晚能过好的呀。”

      村里担心害怕的也有,就田地主一家和仗着他家势力的一些亲戚,正陷入了担惊受怕的情绪中来,

      “老天爷啊,凭什么把我的地分给那些下贱人,那可都是我们祖祖辈辈辛辛苦苦攒下的地啊。要是没了,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郝运家,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大叔,您好,我是土改工作队的,我叫何原。我今天上门来主要是访贫问苦的。 ”

      老郝头热情的和他握手,“何同志,你快请进,快进来坐。”

      郝运被他娘抱在怀里,一眼就看到了来人,他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洗的发旧的绿军装,态度很是和蔼可亲。

      葛老太给何同志上了一碗糖水,端到他面前,有些拘谨的说道,“何同志,您喝糖水。”

      “大叔大娘,你们不用客气。”何原笑着说道,“我是党员,到了老乡家里,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这糖水也不能喝,给我来一碗普通水就行。”

      葛老太瞅了何原一眼,看他实在坚持,就换了碗凉白开。

      何原坐下之后按照惯例开口问道,“大叔,我听说你家现在没有一分地,都是租种田地主家的?”

      老郝头回道,“是,是这样。”

      “那他给你的租子是多少啊?”

      老郝头气愤的说,“是六成租。”

      何原大吃一惊,“租子这么高?”

      老郝头颇为无奈的苦笑着回道,“哎,可不是嘛。不过不租也没办法,没有地种,一家老小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郝有金也恨恨的加了一句,“田地主,他的心黑着呢!”

      葛老太抹着眼泪哭诉道,“丰年还能勉强混个半饱,要是遇到灾年,饿死人的都有,我那两个夭折的娃娃,就是没有吃的,活活饿死了……”

      何原连连劝道,“大娘,您别哭了,等分了地,家里就有好日子过了,以后娃娃就有东西吃了。”说着瞅了一眼郝运问道,“这孩子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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