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星（尼罗河女儿同人）》囧虫

60、六十亿分之一的缘分

　　我第二次遇到美狄亚是在爱琴海上，那年，我二十五岁，她十八岁。
　　美狄亚算不上漂亮，大概因为长年照射阳光，她的肤色偏黑。不过她的眼睛很美，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双绿眼睛会像她的眼睛那般充满生气和活力，就像是沙漠中突然出现的绿洲，让人会生出“活着”的喜悦来。她穿着一件男式短裙，英气勃勃的站在甲板上指挥着一群壮硕的男人们将刚刚掠夺来的财宝分散到海盗船队的小快船上。
　　没错，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打劫了我的船队。
　　“塔耳塔洛斯的新头领吗……”我低声自语，说真的我确实没有想到在爱琴海上被喻为‘噩梦’的这支海盗的头领会是她，而且……总是会说一些让人有突然被雷劈到感觉的话来。
　　“男的，长得帅的拉出来卖高级妓院，丑的卖苦力！女的，长得好的挑出来送我家，丑的卖妓院！”
　　喂，为什么女的长得好的要送你家啊！
　　我正想着，已然被人拽着缚住双手的绳子拉了起来，然后就听见拉我的家伙大呼小叫地冲着美狄亚叫：“头，这里有个特别帅的！”
　　少女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然后滑到胸部，最后定格在缚住手腕的绳子上。然后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蹲下来，用手扳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起身：“这男人我要了。”
　　甲板上的男人们爆发出一阵乱哄哄的笑声，美狄亚也不在意，打了个响指：“快点，收工了！”
　　我被人押着上了一艘小快船，白帆灰船身，之后美狄亚也到了船上，一抬手：“开船。”
　　小快船鼓满了帆，顺风疾驶，很快就到了港口。下船上岸后已经有人在那备了马车等候，美狄亚上车后微微晃了下头，我身边那个身高体壮看起来很像打手（其实也是打手）的男人马上把我扛起来丢到车里。
　　车门一关，随着微微的晃动，车向前走去。
　　“现在没人了，你还装啊！”美狄亚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干脆利落地切断缚住我双手的绳子：“萨鲁，对吧？”
　　“啊？”我有一刻的呆滞，“你怎么认出来的？”
　　“泪痣。”她伸手在我的右眼角点了一下：“我记得我认识的男生中只有你一个人长泪痣，而且也不过十年没见面，没觉得你的样貌有什么变化。”
　　喂，十年之前的人怎么可能和十年之后的人长得一样，何况那时候你才八岁！！！
　　她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了，又附加了一句：“我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何况那时候你在我家也呆了蛮长一段时间，怎么也不至于马上就忘记。”
　　那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来我们这干什么，间谍活动还是破坏活动？我哥昨天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如果有人趁我不在家来王城捣乱就把他们打得后悔自己被生出来’，你是选主动被揍呢，还是被动被揍？”
　　“……………………”
　　“开玩笑的，我哥没那么说，就是让我好好看家而已。”美狄亚换了个姿势，整个腿都伸到我坐的位置上。她的腿很漂亮，修长且线条优美，结实的肌肉和麦色的皮肤让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
　　“说吧，到底来做什么的？还有，我的腿好看吗？”
　　我有一瞬间感觉整张脸都在灼烧，而对面那个看起来像男人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恶魔正在冲我微笑。
　　“我父王……听说你母亲走了，所以……”
　　“啊，是走了，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美狄亚的表情有那么一瞬变得很沉默，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随即她又笑得有点流氓地歪头看着我：“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家的大家长怎么就还没忘了这个毫不犹豫抛弃他的女人啊！”
　　我没法回答她。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王有个非常爱慕却嫁给别人的女人，父王对这个恋人的执念导致他后来娶进门的所有妃子都不约而同和那个女人有某种类似的地方。我的母妃恰恰是这群妃子里面据说长得最像父王爱人的，所以她也最得宠。但我觉得挺悲哀，父王爱的从来都不是母妃，也不是其它的妃子，他只是透过这一群女人在爱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一个幻影。十五岁那年我奉命秘密前往密诺亚王国调查情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见到了父王心心念念却终不得的女人————蔻蔻玛莲。
　　她确实很美，岁月几乎没有在那张年轻的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迷离又冷漠的气质，似乎永远都在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承认她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但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会对她痴迷到有些固执的地步。
　　她是密诺亚摄政王波雷阿斯的妻子。在摄政王举行的家宴上，她作为女主人虽然只出现了一会，
　　之后便是摄政王嫡子萨菲洛斯的舞台了。那个仅仅比我大了几岁的少年所表现出来的高超政治手腕和老练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一出生就未老先衰。
　　何况他还长得很帅。
　　萨菲洛斯的容貌很完美地将父母的优点都集合了起来，皮肤白皙，容貌俊美，一双绿眼睛放电的时候酒宴上的老女人们都快要尖叫了。虽然我对自己的脸也是蛮有自信，不过看他受欢迎的程度还是小小地打击了一下我的自信心。
　　“啊……萨菲洛斯那个傻瓜又在到处放电了。”
　　说这话的是就是美狄亚，那时候她还只有我一半身高。小女孩穿得很精致，长得还算清秀，一双和萨菲洛斯一模一样的绿眼睛里全是不屑。然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很善解人意地对我说：“虽然你长得没有我老哥帅但也用不着一脸世界末日的样子，放心，会有女人要你的。”
　　说实话我也是一次见到看起来如此欠扁又自大的小女孩。
　　父王，你到底爱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萨菲洛斯，美狄亚，密诺亚摄政王波雷阿斯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一个混蛋，一个恶魔。
　　实际上她对我说完那堆欠扁的话之后我就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身边的小恶魔笑嘻嘻地仰望着我：“笨蛋，你一进会场我妈妈就注意到你了，之后就查到你的底了。好了，抓住他。”
　　之后……我被抓了。
　　原本当时想要抓住那个小恶魔做一下人质，没想到她跑得到非常快，一瞬间就溜到萨菲洛斯身边，一面用手指着我还用最大的音量吼道：“哥哥，那边有个变态想要诱拐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全场客人的目光都灼灼底落到我身上，然后我束手就擒。
　　被押走前那个给我扣上“变态诱拐犯”头衔的小恶魔还不忘笑嘻嘻地冲我挤眉弄眼，旁边是跟着她一起笑得很欠扁的萨菲洛斯。
　　不过审讯我的人却是他们的母亲，我父王心心念念忘记不了的女人———蔻蔻玛莲。
　　“你父亲还好吧。”
　　她无比优雅地坐下后，用一种很淡然的表情看着我：“你是伊兹密第五个儿子？”
　　“…………”
　　“真能生。增产报国也是振兴国家发展的一个不错的方式，不过人太多了也不好，容易内讧。”她笑笑：“来这里是打听有关我的情报还是有关我老公的情报还是有关我们全家的情报呢？”
　　“…………”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让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
　　“…………”
　　“这孩子真可怜，明明长得这么好却是个哑巴。”
　　“…………”
　　我的忍耐终于到极限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才是哑巴你们全家都是哑巴。”
　　“呦，还是有点气势的啊……”她突然大笑了起来，顺手丢了一张羊皮卷给我：“你父王给我密信，看看吧。”
　　我将信将疑地拿过羊皮卷看完之后就囧了。原来父王不是让我来打探的，而是到这边专程来让人家“收拾”（指导学问）的，而且他还特意地重复重复再重复地强调让我留意某位女主人的日常生活，以便回来向他做详细报道。
　　说真的，要不是羊皮卷扯不烂，我估计当时就会直接把那份密卷给撕了的。
　　“好了。少年，不要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我家又不是集中营，不会虐待你的。走吧，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面前身材高挑面容娇娆的女主人对我勾了勾手指，随即转身就走。
　　接下来，我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三个月。不得不承认，这一家人对于折腾人这种事情有着异常高的天赋和无人能及的热情，无论是在政治上施实铁血手腕的波雷阿斯还是那位在海上呼风唤雨的真海盗首领蔻蔻玛莲以及他们那两个本质上和爹妈没什么区别的孩子，都让我深深体会到了有一种恶质是与生俱来并且会随着时间地点不断增长，最后发展成一种叫“恶趣味”的性格。
　　这一家的混蛋……

　　我收回思绪，把目光再次聚集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我以为……你母亲会一直留在这里。”
　　“不会的。”美狄亚侧着头看着路边的摊位：“爸爸不在了，妈妈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本来，她就是不属于这里的。”
　　我确实也听父王说过，那女子是从天上来的，总有一天，要回归属于她的世界。
　　“你父亲的事情……很遗憾。”
　　“没什么。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经历的，不然就不是一个完满的人生了。爸爸说他这辈子能遇到妈妈就很满足了。”美狄亚把视线转到我的身上：“何况我和哥哥早就长大了，自己的人生是要自己去走的。”
　　“接下来，你要继承塔耳塔洛斯首领的位置吗？”
　　“不是我要继承，而是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她说得理所当然：“我要当我哥哥最强的堡垒，就好像当年妈妈也是这样保护爸爸一样。”
　　“………………你就这么喜欢你哥哥？”
　　“哥哥，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着相同血脉的人。”
　　“我以为你会更愿意去经商，以前，你就很喜欢到处跑，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都没有哥哥重要。”美狄亚微微皱着眉头：“哥哥接任爸爸的位置才一年，基根还不牢靠，所以我要帮助他。”
　　“………………”
　　“其实你是为了我那个所谓的选老公大赛来的吧？我的主意，不错吧！”
　　“………………”
　　“虽然我现在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为了我哥也无所谓。大不了等成事之后把那男人甩了就是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
　　“………………”
　　我不是不说话，而是完全想不出什么话来对你说啊！！！在王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以为这事是萨菲洛斯的意思，匆匆跑过来一看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当事人兼始作俑者还眉飞色舞地向我询问主意好不好……
　　“其实，萨鲁你也可以参加哦！”
　　“啊？”
　　“萨鲁如果和我结婚的话是可以得到很多好处的，比如说实力的扩大，比如……”
　　“我如果结婚的话，一定是选择自己爱的人。”我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一抬头却看到美狄亚狡黠的笑容。
　　“你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在某些地方正直得可爱。”
　　“什么？”
　　“你好可爱。”美狄亚突然贴近我，她充满生气的漂亮绿眼睛里能看到我不知所措的表情，第一次如此地接近一个对于我来说曾经熟悉现在却又很陌生的少女，而她丰润的嘴唇正一点一点地快要覆盖到我的嘴唇上。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也许我会认真对待一下。”
　　温热的触感在嘴唇上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就消失了，随后她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嘀咕着“最近市场怎么萧条了真是应该加大经济发展力度”之类我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话。
　　我想——————
　　也许刚才那一瞬是幻觉。

　　其实这次来密诺亚，父亲给我的任务确实是“结婚”。
　　不是和美狄亚，而是和密诺亚的公主。
　　据说是位非常美丽、善良而且娇弱的公主。
　　我从未见过的公主。
　　不过现在当礼金的财宝都被人打劫了，打劫的人还对我说“如果……对象是你的话，也许我会认真对待一下。”。
　　我的思维有点混乱。以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没有太在意。被送到驿馆门口后美狄亚站在车上很帅气地对我说：“东西明天会如数奉还，还有，祝你顺利娶到公主殿下。”
　　阳光从她身后蓝得炫目的天空倾泻下来，少女的容颜反而笼罩在阴影里。我抬头看着她，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为什么要打劫船队？”
　　我始终不明白她行事的目的，就好像小时候她总是能成功地捉弄到我一样。
　　“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美狄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
　　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见，笨蛋王子。”她调转车头，“有时间去我家玩哦！”
　　再一次见面是在四天后王宫的宴会上，她穿着密诺亚传统服饰，笑得宛如怒放的鲜花，站在她那个不论到什么地方都是焦点的哥哥身边，和一群年轻贵族在说着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看着她笑得不那么真实却又很美的容颜，那些人，应该是就是她曾经说过的所谓“候选未婚夫”吧……
　　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了哥哥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也陪进去吗？
　　还是说原本她就是喜欢这种政治世界的人？
　　我不明白，就好像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一定要我迎娶这位密诺亚公主一样。虽然母亲是父亲最宠爱的妃子，但我自小就被父亲冷落着，即使我很努力地想要向父王证明我的能力，他的目光也只是落在其它兄弟的身上。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冷落，也拖这种冷落的福，我可以不用像其它兄弟一样拼命地向父王证明自己，而是有时间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情。例如周游各国，例如经商。
　　但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当年父亲把我送到摄政王家的原因，一如现在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娶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美狄亚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当她看向我的时候我迅速地把视线转移开，然后转身离开宫殿走向花园。密诺亚王宫的花园里种了很多漂亮的花草，银色的月光在小小的池塘上反射出光芒。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情也随之放松。
　　大概是因为前几天的那个幻觉，现在只要美狄亚看着我我就会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真奇怪，明明以前都不会。
　　“被宫殿里的女人们围攻所以逃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因为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一转身就看到美狄亚站在花园里。她穿着紧身上衣和吊钟形的层褶裥裙，波浪般的长发被精致的发簪固定在脑后。月光柔和地散落在她的身上，少女的表情也很柔和，这让我觉得她————非常美。
　　“不是，只是……”我突然语塞，开始支吾。
　　“婚礼是后天吧。”她低头看着一朵在月色下盛开的花，纤细的手指抚弄着花瓣。“哥哥和我都会参加的。”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结婚。”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吃惊的话：“但这是父王的意思……”
　　“你父王很爱你。”
　　“啊？”
　　“你父王很爱你。”好像要肯定这句话一样，美狄亚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我失笑出声：“他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这次婚姻也是……”
　　“如果我是国王，我一定不会让最爱的孩子继承王位，因为那是一件太沉重的事情。”美狄亚轻声说道：“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希望我或者是哥哥走他们走的道路，但我们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知道吗，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一定是会让那个人远离所有的危险，给他最宽广的一条道路。”
　　“………………”
　　“我妈妈以前就说过，伊兹密最喜欢的儿子是你，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到我家来。”
　　“！”我有些震惊地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你在我家的三个月，你学的是什么？”
　　“………………”
　　“所以才说你是个笨蛋啊！”美狄亚轻声叹息着：“以前是，现在也是。”
　　“…………美狄亚，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对我说？”
　　“嗯？”
　　“我是说你在车上说的话，为什么是我的话就会认真对待一下？”
　　美狄亚抬头，她漂亮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即染上名为恼怒的火焰。
　　“你还真是个笨蛋啊，不，还要加上白痴！”
　　她冲着我大声嚷着，然后掉头就跑。我有点发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之后过了一阵，我突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美狄亚，美狄亚她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回想一下以前的种种（包括十年前她欺负我作弄我的三个月），似乎……好像……也许……她是喜欢我的……
　　我越发地混乱起来了。
　　那个宴会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寝宫了，说实话，怎么回来的，我不知道，满脑子都是“美狄亚喜欢我”的字样在飞来飞去。我睁着眼睛在床上一直躺到天亮，然后决定去摄政王府。
　　到了摄政王府才知道美狄亚出海了，接待我的是萨菲洛斯。他看起来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稳和老练的气质，而且帅得越发欠扁。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萨菲洛斯托着下巴从凉亭望向远处的海洋，阳光下蔚蓝色的海和天在最远处溶成一条线：“说实话，我以为这次你来娶的人是美狄亚呢。”
　　“………………”
　　“美狄亚和我说她要自己选丈夫的时候，我也以为她选的人会是你。”
　　“………………”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妹妹？”
　　我抬头，萨菲洛斯锐利的目光盯在我的脸上，说实话，很有压迫力的视线。
　　“其实……”我踌躇了一下用词：“我是昨天才知道美狄亚喜欢我的。”
　　萨菲洛斯似乎是被我的话弄得呆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美狄亚喜欢你十年了，你昨天才知道……我是应该说你是个笨蛋呢，还是说你们两个都是笨蛋呢？”
　　“说实话……我很意外。”
　　但并不讨厌她的喜欢，甚至有点点意外的喜悦。
　　“那你决定怎么办？还是要娶公主？”
　　“………………”
　　“算了，你们的事情我懒得管。”萨菲洛斯摆摆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只是……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
　　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确定婚礼日期的日子到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密诺亚公主安德罗墨达。公主确实如传说中一样看起来美丽又温柔，而且还很娇弱。
　　就像在花园中被精心培育出的高级花卉一般。
　　按照规定我应该向国王进献礼物，然后向公主求婚。这都是预先决定好了的过程，而我在来的路上也在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应该如何得体有礼地说着那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话。
　　我向前走了一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坐在密诺亚王身边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这是她人生中相当幸福的一刻吧。
　　“很抱歉，陛下，我不能和你的女儿成亲。”我停顿了一下：“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一片哗然后，我被赶出了王宫。
　　“啊！！！”我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长出一口气，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明晰。
　　“殿下，你这样草率地拒绝了婚事，回国之后……BlaBla…………”身边的随行大臣在抱怨着，看样子估计回去到父王面前也不会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算了，随他们去好了。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回国的路上，我又被人打劫了。
　　“呦，听说你拒绝了公主殿下，还真是大胆啊！”
　　阳光下的美狄亚，笑容灿烂得炫目。
　　“嗯，好像回去也得被人收拾吧！”我抬头看着她，并且微笑。
　　“所以我来抢你了啊！”
　　“啊？”
　　“我妈曾经说过：即使是六十亿分之一的缘分也不要放过。假如不小心找了个皇族的，记得把他从王宫里抢走，自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来抢你了。”
　　“哦。”我抑制不住地大笑了出来，同时伸手握住她向我伸过来的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是遇到六十亿分之一缘分的时候吧……”
　　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好像它从未分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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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番外。
这个事故是发生在主线故事二十八后，萨菲洛斯二十八岁，美狄亚十八岁，萨鲁二十五岁。
这时候小塞已经去世了（因病），而苏瑾也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其实，已经和父母无关了，只是关于这一代年轻人的故事了。
关于人物的名字，其实是有来历的。
萨菲洛斯就不用说了，当然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某位不良母亲的恶趣味。
此外小萨的名字在拉丁文中是“神性的流出”，这也暗含了隐意：神之子（苏瑾不是曾经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神棍嘛）
美狄亚这个名字则是希腊神话中一位相当有名的女巫，不清楚她故事的筒子可以去百度一下。
萨鲁则是赫梯神话中的暴风之神。
至此，黑暗之星全文完结，谢谢各位追了这么长的时间。
广告：新坑“死神同人：不朽”，关于一个预备世界之神和一个破面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