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今非昔比的宝玉》草莓馅饼

19、第 19 章

　　水庭笑的摄人，凉凉地说：“那就是背后无人？”

　　王宇升继续打马虎眼，唯唯诺诺地说：“都是平日里吃、吃不饱饭，兄弟们跟着我上山了。”

　　“那怎么从你身上搜出忠顺王府的腰牌？”

　　“都、都是骗人的，百姓们无知好哄骗，拿出腰牌他们都以为是、是王府出来办差事的。实际上、实际上是草民伪、伪造的！于王府无关！”

　　“好。等的就是你‘于王府无关’！”水庭甩袖立身，美目含怒，“劫杀朝廷命官、群盗民庄、伪造王府腰牌，数罪并罚！下首二十一人，全部斩首示众！亲三代流放两千里旱州！谁敢说情，一并责难！”

　　王宇升一屁股坐在地上，边上人怎么都搀扶不起来。接着，跪在他身后的又有七八个人跪不住，软脚虾般大腿根抖的厉害！

　　宝玉不由得垂下头，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上位者杀伐果断，人命真如草芥一样，生与死不过一句话。

　　而且说这话的人，就是前几日一起笑闹过的人。

　　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

　　宝玉喉尖发热，他素日闻得忠顺王府家的老管事放纵手下欺市霸女、抬高息银、搅乱市场、作恶多端，然而老管事是忠顺王府的三代家奴，三代家奴六品官！忠顺王爷甚至会听从他的主意做出要人命的决断来。今日这一出强抢官员的戏，既然有他出面，必然也是他打定主意想要害自己性命！

　　罔顾朝廷、罔顾荣国府的牌匾！

　　“太子殿下英明。”宝玉郎朗道曰，极为恳切。好一会儿，没听见对方反应，生怕水庭还在盛怒之下。偷偷抬起头想要劝慰，正好落在水庭宛如星河般的目光中，一下恍了神儿，霎时间沉溺下去。

　　水庭眼带笑意，他就知道曾为国出生入死的贾源之后不光都是酒肉废物！区区二十一个孽障，对忠顺王府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们素日里积累的罪孽早就滔天。平日都有忠顺护着，他们不好发作王府家生奴才，如今落在他的手里，三代之内必无完人！

　　今日拔了王宇升，相当于废了忠顺得力一臂。

　　忽然，一个人大呼冤枉，接着一声接一声冤枉呼起。

　　“小的们根本不知道要捉的是朝廷命官！殿下饶命啊！”

　　“都是王宇升叫我们来的，一人给了一两银子，我谁都没杀啊，稀里糊涂就来了！”

　　“都是王宇升逼我们，爹妈兄弟都在王府当差，不跟着他作恶，他就不让他们好过啊！殿下、求殿下开恩啊！”

　　安如海怕他们呼嚎声太大，再惊吓到小贾大人，忙走到贾宝玉身边扶起他说：“主子一晚上都在挂念小贾大人，老奴瞧着可是伤到哪里了？”

　　水庭转过头，根本不理会呼喊的犯人，只叫人远远地回京，造册登记后直接行刑。

　　宝玉瞧着殿下也听着呢，忙拱手谢过水庭，板板整整地回答：“谢殿下挂念，下官只是震荡到马下，好在命大，只是轻微的外伤。”

　　“可请人看过？”

　　“大夫看过，无碍。”

　　水庭终是不放心，说：“到孤府上让御医瞧瞧，不怕皮肉伤，就怕震荡下来受了内伤，一时察觉不到容易耽误。...你过来。”

　　‘你过来’三个字说的格外轻柔，像是琴弦勾动人的心。

　　宝玉规规矩矩谢过水庭后，拍拍身上的灰，听话的走到水庭面前站着。

　　看起来规矩，实际上眼睛里还带着欢喜，像是闯祸的小孩侥幸逃过责罚，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大难不死总是让人高兴的。

　　水庭看他表面乖顺内里顽皮的样子，冷冰冰地表情总算融化些，唇角含着笑意，让身边端着匣子的宫人过来，取出放在金丝楠木匣子里的鲤鱼含珠佩，亲手系到宝玉腰带上。

　　两人贴的太近，一个坐、一个站，宝玉低下头就能嗅到水庭发丝间一抹清洌的雪松气息，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密，总有些暧昧情愫在周围涌动。

　　水庭视而不见宝玉红透的脸，仔仔细细将人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松开手，看见宝玉像是真的喜欢两个人亲近，笑的露出齐齐整整的小白牙。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乘一马车，宝玉裹在彩鹤头毛织的小毯里睡得天昏地暗。最后究竟何时下的马车、何时又上了太子府的那张床，他全然不知情。

　　唯一知道的是，醒来后，得知忠顺王爷气吼吼地进宫讨说法，太子殿下也去了。安如海在一旁伺候他，茗烟在脚下哭的都岔气了。

　　忠顺为了个戏子将新晋探花圈了进去，又为了一介家奴跪在御书房内不起，直呼王宇升是被劫持过去的，多一点的东西都不认。

　　多少朝廷重臣在水庭面前打着和气生财的牌，恨不得搅起更多的泥汤子，御书房里乌泱泱的。

　　水庭却难得走神儿，他空望着他们，回想起宝玉笑的露出两排小银牙的样子，心一动，他鬼使神差地觉得那一定是甜的，特别想尝尝。

　　完了。

　　小毛毛一定是种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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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水庭：好想吃，好想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