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513、贝伦常三爷下

　　夏秋实与郑好走进屋内。鬼手李也在。

　　郑好把装有一百万的包放在桌子上。鬼手李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鬼？”

　　郑好哗的一下，把拉链打开，一沓沓百元人民币突然间就露了出来，外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人民币上，闪着粉色的光。

　　鬼手李惊讶道：“钱，这么多钱！”夏秋实问：“这是多少钱？”

　　郑好说：“一百万。”鬼手李说：“你抢银行了吗，哪里来这么多钱？”郑好说：“没有。”

　　夏秋实说：“我们虽然需要钱，可是也希望这钱的来路要正当。”

　　郑好说：“老师放心，这些钱都是正当途径来的，没有一分是不干净的。”

　　鬼手李说：“那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不是一万两万十万而是百万啊，总不会是大风刮来的吧，就是大风刮来，也需要捡拾上半天啊！”

　　郑好说：“一个有钱朋友借的。”夏秋实不放心地问：“不是借的高利贷吧？”郑好说：“不是。”

　　夏秋实放了心，说：“那就好，告诉你朋友，我们一个月还他，再付给她银行利息，一分不会少的。”

　　郑好说：“不用利息。”

　　夏秋实说：“那肯定是要支人家情谊的，你这孩子，既然有个这么有钱又慷慨的朋友，为什么不早说一声。”

　　郑好笑了，说：“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就是有，我也不知道她肯借与否。”

　　夏秋实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还是你这孩子心细。”

　　他们再次回到洪福齐天酒店。看到他们，常三爷问：“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过，一百万押金，少一分都不可以。”

　　郑好把包向地下一甩，说：“拿去数数！”

　　两个黑衣人过来。拿起包袱。打开翻了翻，对常三爷点点头说：“没有错，全是人民币，喊会计来点点吧？”

　　常三爷哈哈大笑，说：“夏大夫真爽快人。我信任他，不用数了。”

　　夏秋实说：“希望常三爷能够信守诺言，看好病，放人，退还一百万。”常三爷说：“没有问题。”

　　夏秋实再次把常三爷在各大医院拍的片子和CT看了一遍，走上前说：“我现在还要看看颈椎脱位的具体情况。”

　　常三爷问：“还需要再做ct或者其它检查吗？”夏秋实说：“我先看看。”

　　常三爷说：“好。夏老师的名字天下名扬，我信任你一定可以让我痊愈。”

　　夏秋实走过去，顺着常三爷的脊背由下而上逐个摸索。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尤其是在颈椎一二椎骨间反复摸索，寻按约半小时。

　　夏秋实问：“整个上肢冰凉，每天头晕的厉害，下肢没有力量，甚至有的时候会失禁。□□也会出现困难。”

　　常三爷点头说：“是，一点错没有，夏大夫果然是高手。”夏秋实对常三爷说：“你这个病我要回去再思考一些时间。”

　　常三爷点头说：“没有问题，不过，希望您尽早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你的兄弟还在等着你，这一百万也在等着你呢！”

　　回去路上，夏秋实默不作声。回到中医院，夏秋实坐在椅子上，从早上到中午，除了吃饭一声不吭。傍晚时分，鬼手李实在忍不住了，问：“老师，对您来说，他的病现在怎么样？”

　　夏秋实叹口气说：“根据你说的情况，以及拍片情况，我原因为对方的病治疗起来有难度，但努力仔细总能解决问题。可是今天我给他诊断时候，病情与你说的，还有片子上实际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鬼手李问：“什么变化？”

　　“他的第二颈椎发生崁入，而且紧紧贴着里面脊髓。差别就在发丝之间。治疗时候绝对会伤到脊髓。从前是神经，现在是脊髓。这困难差别可就不是一两个难度，而是它妈的十万八千里。”

　　郑好说：“就是说，压迫脊髓他就会永远瘫痪了。”鬼手李说：“岂止瘫痪，呼吸运动不能，人就玩完了。”

　　夏秋实说：“你说的没有错。从前根据你说的情况，以及片子显示，估计椎骨离脊髓最少一寸距离。”

　　鬼手李说：“一定是二叔正骨把原来的脱位变得更复杂了，脊髓这个地方太过危险，那是万万碰不得。”

　　夏秋实叹气：“脊髓这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是一寸距离尚可用手法纠正，这头发丝的距离，就是打个喷嚏说不定也会导致永久瘫痪，何况我们还要用手法给他移动。这完全就是强人所难，这，这就是地狱级难度。”

　　鬼手李说：“那现在怎么办，师傅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吗？”夏秋实说：“这种情况，我在年轻时或许可以给他试着正骨复位。”

　　郑好说：“既然老师当年可以做到，那么经过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实践历练，现在一定是更趋完美才对啊。”

　　夏秋实苦笑，“中医内科本领一般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但是对于一个干中医正骨的，随着年龄增长，固然经验有所积累，但是体力、脑力、与眼力及反应的灵活性都下降了。这些对于正骨都是极其不利的。”

　　接着他在太阳下举起双手说：“你们看。”夏秋实手的影子映在桌子上，手影在阳光下微微抖动。郑好说：“年迈的很多老人，肝肾阴虚，肝风内动，手都会多少有些抖啊。”

　　夏秋实说：“是的，但我是干正骨的，倘若抖了，那就太麻烦了。现在干些一般的正骨治疗还倒凑乎，但精微的正骨手术根本就不能再做。”

　　鬼手李说：“要不就让我来。我年轻，手也不抖。”夏秋实摇头，说：“不行。”鬼手李说：“老师把要点说给我，我练习一番，一定可以办到。”

　　夏秋实摇摇头说：“你办不到，现在对方脊髓与骨差别毫厘之间，这种极精微的正骨你不能办到。”

　　鬼手李说：“努力也不可以吗？”夏正骨说：“你有腿疾，用力不可能均匀，但是这个病人正骨却要求正骨时候均衡发力，所以天生的腿疾注定你干不了这个活。”

　　鬼手李面色黯然。郑好说：“那怎么办呢，没有办法了吗？”

　　夏秋实叹气说：“我想了，明天我去给他正骨。你们两人买车票离开这里。如果成功我会去找你们，如果不成功，你们免得在此受我拖累。”

　　夏秋实掏出身上一对钥匙交给郑好。郑好有些吃惊地望着夏秋实，“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夏秋实说：“郑好，你帮助我借朋友那么多钱，老师不能连累你，让你对不起朋友，我在北京有两处房子，如果一个星期回不去，你就把它都卖了，应该能够还上你朋友的钱。倘若有剩余，你就同你李哥一起分了吧！”

　　鬼手李说：“老师这样不行。”郑好眼圈红了，说：“老师肯定还会有办法的。”夏秋实叹口气说：“所有的办法，能想的我都想过了，没有一条行得通。”

　　郑好说：“我还有一个办法？”鬼手李与夏秋实都惊讶的望向郑好。

　　郑好说：“老师可以让我去。”鬼手李说：“你刚刚学了一些简单正骨，要知道常三爷颈部正骨可是需要极其高明手法，不能错的分毫，你就练了这几天，怎么可以？”郑好说：“我可以学。”

　　鬼手李说：“那就太荒唐了，正骨手法讲究的手眼心的结合，常三爷的病极其复杂，绝不是一两个手法能够解决的。有时候但就一个手法想要学好学精，也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

　　郑好说：“夏老师，你可以教我试试。”

　　夏秋实寻思良久，突然问：“你从前学过正骨吗？”郑好摇头。

　　夏正骨说：“那就奇怪了，上次给对方正骨时候，我观你手法相当娴熟，似乎没有个七八年的功力办不到。”

　　郑好说：“我是根据你的手法照葫芦画瓢的。”夏正骨摇摇头：“不对，不对，手法可以欺骗人，但是这功力是瞒不过我的。”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门旁有一截木头，拿过来对郑好说：“你板一下给我看。”

　　那是一截胳膊粗细的桑木，是鬼手李用来做夹板的，用后剩下的一截就被抛到门口。

　　郑好拿起问：“掰断吗？”夏正骨说：“有多大力使多大力。”郑好听罢随手一用力。木棍应声而断。

　　鬼手李看的目瞪口呆，他虽然干过这么长时间的正骨，手上可以说也是练得相当有力量了。可是若果想掰弯这么粗的棍子，也是不可能。但看似柔弱郑好却可以轻而易举掰断。这的确让他大出意料之外。

　　夏秋实眼睛闪亮。说：“你悬崖救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你是有把子力量的人。其实正骨最重要的是力量。有了力量一切都好办。”

　　郑好心想：“自己一定是练习分筋错骨移身幻形十八式积蓄的内力。”听到夏秋实如此说，高兴问：“老师答应了？”

　　夏秋实看了看郑好，突然再次眉头紧锁，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件事还是不能让你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