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89、与胡科学的辩论

　　听到胡科学把发展科学与中医对立起来。

　　郑好忍不住纠正说：“你这是科学主义，把科学当成万能。事实是现代科学并不是万能的，什么东西都有局限性。”

　　胡科学连连摇头，摆手说：“NONONONO，没有科学是万万不能的。没有科学就没有飞机卫星，就没有原子弹，就没有你们现在优渥生活。你们都是新时代年青人，一定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什么中医。”

　　胡凌风说：“啰哩啰嗦的，什么科学不科学。告诉你，想宣传科学，你找错地方了。这里不是科学院，研究飞机卫星去航天局，研究原子弹去二级部。我们是慕名来向叶老学习中医的。中医是科学的，凭什么说它不科学，不科学怎么看病。”

　　胡科学大摇其头：“NONONONO，中医怎么能算是科学，现代科学，是在西方文艺复兴时期才诞生的。而中医作为中国古代文化的一部分，它的诞生大约在两千年前，中医比科学的诞生早了一千多年，所以中医根本就不是科学，你说它是科学才奇怪。”

　　郑好说：“难道科学还有诞生早晚之分。难道科学没有诞生之前，地球就不围着太阳转，月亮就不围着地球转。”

　　胡凌风拍手说：“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胡科学说：“由于科学的发展，使得我们的世界发展日新月异。一门学问，在理论上，方法上千年不变，不发展，不进步，一直抱着老祖宗东西研究，你们想一想，是不是很好笑？”

　　胡凌风听了，感觉对方说得似乎有道理，一时之间不能反驳。

　　郑好说：“科学没有时间限制，两千年的东西怎么了。两千年经验积累的看病知识不科学吗，不应该学习吗？”

　　胡凌风点头说：“嗯，这么说，有道理。”

　　胡科学说：“变化才能进步，才是科学，人从走路到骑自行车，到乘坐火车飞机。从刀耕火种茹毛饮血到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坐在家中可就以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珍馐，不都是科学发展结果吗。医学从吃草根树皮的乱治病，到现在分子生物学应用，什么心脏移植，肾移植不都是科学发展结果吗？现在世界各国都淘汰了自己的原始医学，为什么只有我们中国还要回头学习那种原始医学。”

　　郑好说：“你让中医改变，跟上科学。中医讲究阴阳。不光人体内部有阴阳，天地也有阴阳，太阳东升西落，水从高处流向低处，这都是宇宙演化后就有的，你让中医怎么改变。人体患病以后或寒、或热、或虚，或实。然后中医根据这种寒热虚实去治疗。你让中医怎么去改变。桂枝汤主治发热、恶寒，汗出。一两副药就好了。你让中医进步，中医难道要根据生化检查去开桂枝汤吗？世界虽然变化很快。但是请你告诉我，自从有了人，你与我有什么大的变化吗？事实是没有，既然如此，研究人的医学为什么要经常变化？”

　　胡凌风说：“对啊，学中医不是因为中医原始，而是因为中医治病是有效的，你看这里好多人找中医看病，不就证明它是有效科学的吗”？

　　胡科学说：“有效性并不等于科学。科学固然会有效，有效的却未必是科学。”

　　郑好说：“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

　　胡凌风不耐烦道：“有道理个屁，纯粹是胡搅蛮缠，一派胡言。”

　　胡科学似乎很享受这种辩论的过程。说：“年轻人，胡搅蛮缠的是你，我这是与你摆事实，讲道理。”

　　胡凌风说：“你说的话很偏颇，知道吗，中医是一门经验科学，是几千年经验积累结晶。”

　　胡科学哈哈大笑：“NONONONO，虽然经验有时候含有科学因素，但是经验本身并不是科学，何况中医理论其实也不是经验的积累，而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玄学基础上的主观想象。”

　　胡凌风说：“我相信中医，是因为我相信我的所见所闻，中医的确够治好了很多病人，而且价格便宜。”

　　胡科学哈哈大笑：“你的眼睛可以欺骗你，你的耳朵同样会欺骗你。现代科学的疗效是要通过随机对照双盲试验得出的。知道吗，只有通过双盲实验才能证明治疗的有效性，否则其他所谓的效果都是不足为凭的。”

　　胡科学摇头晃脑，说的一套一套，并且享受其中。

　　胡凌风说：“中医的疗效是两千多年的时间证明了的，还要搞什么双盲实验。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胡科学说：“看看中医占主导地位的古人能活到多少岁，再看看西医占据主导地位的现代人能活到多少岁，一切就一目了然，西医的优势不言而明。”

　　郑好说：“人均寿命的提高不仅仅靠医疗发展就能达到的，别仅凭想象就夸大医疗的作用。想想自己家里人，生过几次严重到不去医院就会死的病，回忆的出来吗？现在人均寿命高，是因为没有大规模战争。同时工业的发展，让劳动者的劳动强度降低的结果。现在中国人均寿命低于发达国家也是因为劳动强度比他们高的原因。”

　　“NONONONO……”胡科学还要继续与郑好他们辩论下去。

　　诊室方向突然有人向他们招手：“郑大夫，胡大夫，你们快过来吧！”

　　郑好抬头看，竟然是那个叫张玉的女大夫，远远地向他们微笑招手。

　　原来是叶思泽早晨开始诊病，还没有看到郑好他们，因此就让张玉出来找两人。

　　郑好与胡凌风不再理会胡科学的纠缠，一起走过去。

　　胡凌风指着刚才与他们说话的胡科学问张玉：“那家伙真是可恶啊，竟然在咱们医院胡说中医不科学。打着科学的名义攻击中医。”

　　张玉笑了，说：“哦，他呀，他叫胡科学，不知是在哪里找了一些反中医的资料，在这里每天都截住看中医的病人，或者是一些新来学医的大夫，发表一些他所谓的破除迷信，批判中医、宣扬西医的言论。自称是宣扬科学，改变国人的迷信与盲从。”

　　胡凌风说：“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神经病啊。中医科学不科学，看看这些来看病的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吗！”

　　张玉说：“谁说不是呢！”

　　胡凌风愤然说：“这个人妖言惑众，胡说八道。为什么不把他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张玉说：“叶老师从来没有说让他走，他就在这里了。”

　　郑好问：“叶老对他什么态度，他这样的偏颇态度，很影响病人与大夫。”

　　张玉说：“叶老师意思是他说就让他说好了，我们中医只要有疗效就不怕他批评，不怕他说。从前还有咱们大夫同他辩论，现在大家都懒得理他了，而且大家也习惯了，对于他的话只当是笑话听一听，了解中医的，根本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而且这里老百姓都接受过中医与西医治疗，知道中医治病效果好，价格便宜，因此他说什么，从来也没有人相信。好了，不说这些，我们一起去诊室。”

　　路上，郑好问：“叶老回来了吗？”张玉说：“还没有呢！”

　　胡凌风好奇问：“叶老经常出诊吗？”张玉说：“老师从前经常出诊，现在他八十多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因此出诊较从前少了许多。”

　　胡凌风说：“在清水，有名望中医出诊都是车接车送，病人往往厚礼相赠。像叶老这种身份的，我不敢想象，出诊一次要收多少钱？”

　　张玉说：“老师出诊根本就不会赚钱，很多时候往往在亏钱呢！”

　　“亏钱，看病不赚钱也罢了，怎么会亏钱？”胡凌风忍不住问。

　　张玉说：“胡大夫还不了解老师，所以才说这样的话。老师出诊看病并不是为有钱人看病，大部分都是些偏僻山村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这些人没有劳动能力，哪里有钱啊。因此，老师出诊看病不仅不要对方诊费，看完病往往还会赠送对方一些生活费。所以老师出诊一次回来，往往身无分文，有时甚至是饿着肚子回来。”

　　“啊，这，这到底是图什么？”胡凌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叶八味是位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大夫。这让郑好越来越渴望见到叶八味，越来越想拜他为师。

　　张玉领着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看病人流，来到中医二病室。

　　病室外有一位大夫站在门前台阶上喊：“大家都不要挤，来来来，在我这里领号，领完号按顺序看病。”

　　那人看到张玉，严肃地脸马上露出微笑，“张姐好？”张玉点点头，与郑好他们介绍说：“这是翟志思翟大夫，在这里负责叫号。”对方向郑好他们微笑着招呼：“欢迎两位大夫加入我们的队伍。”

　　胡凌风问：“取号多少钱？”张玉说：“不要钱！”郑好说：“免挂号费？”张玉说：“是这样。”

　　胡凌风问：“那为什么还要叫号？”张玉说：“人太多了，你看今天大概有一百多人，如果不给号，都向前面挤，非得打起来不可。”

　　胡凌风说：“今天人真不少！”张玉摇头说：“今天人不多，由于老师出诊，很多病人都没有来。如果知道是老师看病，恐怕二百个号也排不下呢！”

　　郑好有些咋舌：“怎么这么多病人呢？”张玉说：“不仅仅是附近的，还有许多外市，外省的，甚至还有国外的呢！”

　　说话时候，郑好果然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排在人流之中。

　　如果不是张玉穿着隔离衣把他们领进诊室，他们真的很难穿过人流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