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55、我本清白

　　郑好说完后，田主任低头沉思半响。

　　后抬头看了看郑好，说：“年轻人，你认为这个病人应该用什么药？”

　　郑好说：“四逆汤为主加减。”田主任徒弟喊起来：“四逆汤与白虎汤一个大热一个大寒，可是性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子。”

　　田主任勉强笑了笑，说：“好，你就写个四逆汤加减方子，我看看。”

　　老张说：“田主任，他就是扫地的，他懂什么，还是你开个方子吧！”主任李琦点头说：“是啊，他会什么啊，大概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中医方面的皮毛，就在您老面前卖弄呢！”

　　田主任摇摇头说：“就让他开开看吧！”说着把笔与处方交给郑好。郑好不客气，笔走龙蛇，很快开出六味药。

　　双手递给田主任说：“田主任，请你审阅，我没有处方权，请你签名。”

　　田主任看了看郑好处方，点头说：“好，不错。”说罢在处方上面签上自己名字。而后递给老张。

　　老张连连后退，摆手说：“田主任，我还是用你开的处方吧，他开的方子能用吗！”李琦附和说：“对对，我看还是用田主任的方子更好。”

　　田主任摇摇头。把郑好刚刚开过的方子向前一推说：“就用这个吧！”

　　老张说：“用这个方子，主任要不要再加减几样药？”田主任说：“加个减个都不好，这是年轻人按自己意思开的处方，就按原方抓药吧！”老张犹豫不决。

　　田主任对李琦说：“我们该下班了。”

　　看着田主任走后，李琦看了郑好一眼，没有好气地说：“吃坏了病人，你可要担责任。”郑好对老张说：“你去拿药吧，我开的药我会负责的。”老张一翻白眼：“你拿什么负责？”

　　老张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拿着郑好开的药方去药房取了药。药物很少，仅仅六味，付云云很快就抓了出来。

　　老张拿着轻飘飘的六样药，嘴里直嘀咕：“我老伴的病从乡下到县里到市里再到省里，这应该是吃的最少的几副药了。”

　　司慧看到老张拿着巴掌大的药包，幸灾乐祸地说：“老张，是个人开药你就敢吃吗？”

　　老张说：“你因为我愿意吗，花了几十元挂号拿的药方，让郑好这一搅和，又被田主任要回去了，我能怎么办。”

　　付云云说：“张师傅，郑哥是懂中药的，你吃吃看嘛，不行再去找田主任看也不迟啊！”老张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郑好扫完地，习惯性地坐在楼房前面的台阶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通过观察每个病人的步态与神色，猜测着可能患有的疾病，思考着中医治疗方法。

　　这时候，突然看到司慧拿着处方急匆匆走进诊室，接着诊室内传来司慧大声的责问。

　　郑好走过去。内科诊室围满病人，司慧拿着药方对江岩大夫大声说：“你作为一个有多年经验的老大夫，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病人一次开药不能超过两样中成药。”

　　江岩显然对司慧突然的兴师问罪，有些措手不及，他解释说：“病人有心脏病与脑血管病所以我开了血塞通与丹参片，又因为他有腰痛我就开了杜仲胶囊。”司慧说：“不开以，这是错误的。”

　　李琦进来了，问：“怎么回事？”司慧来了精神，说：“开了三样中成药，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性错误，医保一旦发现绝对会通报批评的。”

　　李琦皱皱眉头，对江岩说：“老江，这太不应该了。”江岩说：“你们说的没有错，这件事是我错了。”司慧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开方犯错了，从前出的很多次错误我都没有好意思说。”

　　李琦说：“江大夫，你虽然行医多年，看样有的事情还是不明白，以后还要多多学习。”江岩低头说：“好。”

　　有的病人悄悄议论，看着挺大岁数的大夫，还因为水平很高呢，没想到竟然连最基本错误都会犯，我们以后不要找他了，找王楠大夫看病。许多人纷纷附和“对，我们找王楠大夫。”

　　很快江岩座位旁边的病人都坐到了王楠身边。王楠说：“你们排好队，我一个个给你们看。”

　　下班了，江岩默默从车棚推出车子。郑好走过去说：“江大哥，下班了吗？”看见郑好，江岩点点头。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

　　郑好说：“其实血塞通、丹参片与杜仲胶囊在一起用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江岩说：“她们说的没有错，三样中药在一起用，医保是不允许的。”郑好说：“医保规定的太教条了。其实那个病人这三样药一起用是没有错误的。”江岩说：“兄弟，谢谢你安慰我。”

　　郑好说：“司慧说你经常犯这样错误，难道是真的吗？”江岩说：“从前我一向小心的，这次有些疏忽了。”

　　郑好说：“为什么不争辩？”江岩说：“这么多病人围观，她说有，我说没有，挣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呢？”

　　郑好说：“其实就是你有错误，他们也不给在那么多病人面前数落你，这是不对的。”江岩拍怕郑好肩膀，叹口气。转身骑上车子走了。

　　晚上十点，郑好准备上床睡觉。刚刚脱掉鞋。突然门外响起砰砰砸门声。郑好走到门口，带着警觉问：“是谁？”

　　门外有人喊：“开门，我们是警察。”郑好透过猫眼向外看，果然两个带着大盖帽的警察站在门外。

　　颜晓雪刚刚电话安排完超市工作。听到动静，走过来问郑好：“怎么回事？”郑好说：“来了两位警察。”

　　颜晓雪很奇怪，“警察为什么来我们家？”郑好说：“我也不知道，既然是警察，就开门吧！”颜晓雪点点头。

　　随着门把手拧开，跟着两名警察呼噜噜进来七八个人。最后两个人肩上还扛着摄像机。

　　一位中年女人望了望郑好与颜晓雪，用审问的语气说：“你们两人有结婚证吗？”

　　郑好呆了，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还是诚实回答说：“没有。”

　　中年女人拿出个红本本，在郑好面前晃了晃，说：“我们是居委会的，今天与派出所同志，以及电视台同志联合执法，查处我市非法同居犯罪。”

　　郑好说：“我们只是住在一起，但是没有干违法的勾当。”

　　中年女人厉声斥责说：“知道吗，没有结婚证住在一起，就是私自併居，就是犯法。”

　　说完摆摆手，对身后俩个年轻人说：“你们去屋内找找他们在一起的证据。”

　　颜晓雪挡住卧室门口说：“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搜查他人居所。”中年女人说：“我们执行公务，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郑好把颜晓雪拉到一边说：“让他们去查吧！”两个年轻人挨个屋搜查。十多分钟后，两人面带沮丧的出来对中年女人说：“什么都没有。”

　　中年女人看看郑好，又看看颜晓雪说：“哦，没用避孕套，你们难道还要私自生孩子吗，你们这就性质太严重了，除了私自併居，还在违反计划生育基本国策。

　　郑好这才醒悟，原来刚才俩人进屋搜查是在找避孕套呢。颜晓雪十分恼怒，说：“你们这些人太龌龊了。”

　　中年女人冷笑：“非法同居，必须缴纳罚款。”说着嗤一声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票据递给郑好。

　　这是张罚款单，上面写着非法同居罚款五百。郑好真是又愤怒，又好笑。

　　郑好说：“我们是清白的。”中年妇女看了看身后那些人说：“你们相信吗，他们在一起是清白的。”除了郑好与颜晓雪，屋内其他人轰然大笑。

　　郑好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些事情，的确说不清楚。颜晓雪伸出手拉住郑好说：“走。”郑好问：“去哪里？”

　　颜晓雪说：“去医院！”“去医院？”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检查结果出来了，中年女人看着检查结果，满脸愕然。她问：“检查结果有没有错误？”妇科主检大夫斩钉截铁地说：“检查结果是负法律责任的，能随便写吗？”

　　中年女人把检查单抛给郑好。郑好看到上面写着：“□□完整无缺损。”

　　中年女人等一众居委会的人，还有警察记者灰溜溜而去。

　　颜晓雪一下子扑到郑好怀里失声痛哭，泪水哗哗地掉下来，这泪水是委屈的泪，悲愤的泪，羞辱的泪。

　　生活还要继续，八点整，颜晓雪专车准时出现在楼下，她抹干泪，与郑好道别后，继续去超市上班。

　　郑好送颜晓雪上了车，返回住处，准备拿了东西去诊所。刚刚推开门，一张纸片，像蝴蝶一样飘下来。

　　郑好拾起来，上面写着，“今天只是一个警告，让你们破些财，赶快离开清水，离开天华。走的远远的，否则以后你们会有更多麻烦。”

　　看纸条字迹，与前几天警告的字迹一样，两个警告显然出自一个人所写。

　　看来居委会这些人来的绝非巧合，一切都是蓄谋。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逼着自己与颜晓雪离开天华，离开清水？郑好百思不得其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自己不畏惧对方威胁，可是他替颜晓雪担心，毕竟他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