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医时代》沐仲景

429、谁下了毒

　　诚信医校学员中毒事件，性质过于恶劣。闹得整个清水电台，电视台，报纸都做了报道，轰动整个清水市，甚至东洲省。

　　时诚信与郑好、阿香他们，作为中毒事件相关当事人员，被警察传唤，进了派出所，并被带进审讯室。郑好既进过审讯室，也蹲过监狱，因此并不是怎么紧张。

　　时诚信却不然，一看到审讯字样，他就情绪激动起来，对带他们进来的年轻警察吵嚷说：“领我们到这里来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把我们当罪犯审判？”

　　年轻警察说：“是请你们配合我们调查。”时诚信说：“操，这不可能，知道吗，我是医校校长，我是有身份地位的，把我带到这里来，是对我身份的不尊重？”

　　那位警察面无表情，并不说话，只是用手势让他们坐下。

　　时诚信并不坐下，继续嚷嚷道：“知道吗，我除了是校长，有社会地位的人。还是大夫，治病救人大夫，大夫在古代社会是有着很高地位的人，是应该得到全社会尊重和爱戴的人。”

　　他越说越来劲，“你们领导在什么地方，领我去见他。在这个审讯室里，我是不会配合你们调查的。”

　　郑好劝阻时诚信说：“大哥，人家警察领我们来这里就是调查清楚学员中毒情况，你就不要再说那么多话了吧！”

　　时诚信振振有词说：“怎么可以不说话，人长了这张嘴，一方面是要享受世间美食，另一方面就是说话，鸣不平。现在把我们领到这里，让我们坐在犯人才会坐的凳子上，这就不对，就是对我们职业的不尊重，就是对我这个校长的蔑视。”

　　时诚信一旦说起话来就口沫横飞，满嘴跑火车。正说到兴头上，又进来两名警察。

　　前面中年警察，大约四十多岁，目光如炬，眼睛从在场每个人身上扫过，目光里充满了威严。时诚信不由住了口。

　　跟在后面的警察较为年青，约摸二十七八岁年龄，头上虽然带着警帽，但身上却穿的是白大褂。郑好猜测这人应该是位法医。

　　前面中年警察目光停在时诚信身上：“你就是中毒事件发生学校的校长吗？”

　　对方话音冷冷的，不带一分感情，仿佛有一种无形压力与气场。时诚信一下子就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他躲避开对方的直视，还是带着些不甘服输语气，说：“不错，鄙人就是诚信医校校长。”

　　中年警察说：“你知道你们学校发生的这次中毒事件，对社会造成多么大的负面影响吗？”时诚信说：“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呢，我在医院照顾受伤学员，报纸电视顾不得看，广播也顾不得听！”

　　中年警察对时诚信说：“我告诉你，此次你们学校中毒是极其恶劣的事件，社会负面影响很大，市委甚至省委都作了批示，一定要严惩肇事者。”

　　时诚信说：“我和市委省委领导有着一样心思呢，希望警察同志谨记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像包公转世，明察秋毫，尽快抓住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中年警察说：“对于犯罪分子，我们当然一定要抓。但是你作为医校校长，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具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你知道吗？”

　　一听说警察要追究责任，时诚信双手一摊，分辩说：“警察同志，冤枉啊，这件事情从始至终跟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请大老爷，哦，不是。请警察同志一定要秉公执法，明辨是非！”

　　中年警察说：“我们肯定会秉公执法。现在，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工作。”

　　时诚信慌不迭说：“我们当然要配合调查。希望警察叔叔，哦不是，警察同志能够慧眼如炬，早日抓到凶手。让这个混蛋交出医疗费，要知道，现在学员们的治疗可都是我掏的钱啊！”

　　时诚信还想着让警察帮他找到凶手，挽回损失，要回他在医院花的钱呢！

　　这时候后面那位穿着白大褂警察说：“我们经过调查，在医校汤锅里提取了大量硝酸盐残留，经初步研判，学校学生集体中毒是喝了有硝酸盐的汤导致的。”

　　时诚信说：“警察同志，这真是见鬼了，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听说硝酸盐这个名词呢，我们喝的汤中怎么会有硝酸盐呢，到底是哪个混蛋给我们下的毒。”

　　白衣警察很严肃地说：“硝酸盐外观、味道都与食盐相似，食品行业一般作为防腐剂使用，但对人体有害，误食会导致中毒。是不是你们学校食堂管理不善，在为学员做饭过程中把硝酸盐误当普通盐放入锅中，从而导致学校集体性中毒。”

　　阿香摇头说不可能。时诚信双手一摊说：“我们学校没有解剖用的尸体，要什么防腐剂啊，根本就没有买过这个消什么的盐。”阿香连连点头说是，从来没有买过这个硝酸盐。

　　法医说：“但我们办案人员在你们厨房后窗户下面却发现了装硝酸盐用空瓶。”

　　说罢取出一玻璃瓶问：“这个瓶子你们认识吧，是不是你们买的？”

　　时诚信大叫冤枉，说：“定是有人要谋害我们。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个玩意呢！”

　　中年警察盯着时诚信问：“你确定说的是实话吗？”时诚信赌咒发誓说：“我第一次见这么个玩意，从前如果见过让天打五雷轰，出门车撞死。”

　　阿香说：“我在食堂做饭，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法医对中年警察说：“经过提取硝酸盐瓶子上的指纹与他们指纹对照，的确没有一人符合。”

　　时诚信长吁一口气，说：“那当然，我们肯定是清白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线索，帮助你们立功破案？”

　　他说着故意卖个关子，停顿一下，才继续说：“事实上，你们应该给所有学员都做个指纹对照，那样就能够找到相符合指纹，一定是这些人之中，有那个混蛋下了毒。”

　　法医说：“已经对你们学校全部学员指纹做了提取对照，没有人与瓶上指纹相符合。”

　　时诚信说：“这怎么可能，这不见鬼了吗，你们提取那个胖头胖脑家伙指纹了吗？”时诚信还在怀疑周鑫下毒。

　　法医问：“对方身高，年龄与体重是多少？”

　　时诚信比量说：“身高也就到我鼻子，一米六左右吧，至于年龄也就是二十一，体重一百八。”

　　法医说：“根据指纹，我们初步推测，凶手年龄大概二十四五，男性，体重大约一百二十多斤左右，身高应在一米七八左右。你们想想，学校里有没有这么一个相貌体征相当的人，或者说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出入过你们学校食堂？”

　　时诚信望了望阿香，阿香摇头。时诚信又看郑好，郑好想了想说：“学校学员之中还真没有这么一个身高、体重、年龄都符合的学员。”

　　既然凶手不在学员之中，那么到底这个凶手是谁，他又为什么会在学校饭里里下毒，动机是什么呢？

　　看到郑好他们几人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线索，中年警察说：“你们先回去吧，好好想一想，一旦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线索，希望你们能及时过来汇报！”

　　能这么容易被警察放回，侥幸躲过牢狱之灾。郑好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虽然群体性中毒事件性质恶劣，但却并没有造成实质人员伤亡。

　　时诚信对警察却很不满意。一方面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位校长与大夫没有得到应有尊重。

　　更重要是警察没有找到凶手，这就使得他为学员治病的医疗费用不能收回，这个损失，让他尤其不满。

　　那个大概二十四五，男性，体重大约一百二十多斤左右，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的投毒男性成了谜，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时诚信医校饭锅里下毒。

　　郑好想：“这个谜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了。”

　　郑好、颜晓雪、时诚信、阿香一行四人返回诚信医校。到得医校大门口他们却傻眼了，学校大门竟被贴了封条，他们回不去了。

　　时诚信愤怒的踹了一脚铁门，走向前伸手就要撕掉门上贴的封条。

　　郑好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大哥，警察贴了封条，你这般贸然扯掉，是犯法的，我们还是要遵守法律。”

　　时诚信骂道：“操，我的膏药还在里面呢，我的祖宗牌位还在里面呢。”郑好说：“那就等解封以后再拿吧！”

　　时诚信拍拍身上说：“我就不换身衣服了，不换裤头袜子了吗？”

　　阿香掩嘴道：“你脚臭味那么大，倘若不能换袜子，还不把人熏死。”

　　时诚信抬头看了看学校院墙，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翻过去。就说：“既然不能让我光明正大从大门走进去，说不得就翻墙进了。”

　　说罢摩拳擦掌，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就骑到了墙头上。得意对郑好他们说：“等着我，回去拿些物品，这就回来。”

　　郑好苦笑，只能与颜晓雪、阿香在墙角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