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愧》填同学

39、第 39 章

　　虽然不知道吕氏那两人具体去西戎做了什么，但起码已经和西戎使团前来议和一事已经有牵连了。
　　许拾伍不再说话。虽说这一切都是推断，但实际上可靠性非常高，他不仅和方纯反复查证了许久，甚至还曾和元初一私下讨论过。可惜现在他已经不方便直接去找元初一，不然在今日来之前，他定然是再会去问问元初一的。也不知道若是元初一知道自己已经向皇上禀报一切了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许拾伍暗自思考着。
　　此时，皇上的脸上也是明暗交错着。
　　沈家当年帮助先帝，付出的最大代价便是下属门徒吕氏，吕氏本是几乎继承了柳叶门的一半，但在当年相助先帝的过程中，也同样是几乎倾尽所有，也正是因此，如今只剩下两个人可以称之为高手。
　　不过高玄允脸色的变幻并非因为吕氏曾帮过皇室所以有难处，而是即便抛开许拾伍的推断，他的第一反应也会是怀疑沈府的吕氏。所以，他甚至比许拾伍更加清楚，这番推断的正确性。但他只思忖片刻，便不再犹豫。
　　“若是如你所言，此人是吕氏中人，那即便容貌有变化，定然有人可以识的出来。”皇上轻声说道。
　　许拾伍颔首，但没有应答。因为说的过多，很容易说错。
　　“元丞相可知道此事？”皇上问道。
　　“臣没有将此事告知丞相，毕竟事情还在调查中。不过，抓捕此人时毕竟还是有些动静，当时丞相的侍从王免曾走出来巡查，虽然没有看见我们，但也不知道察觉了多少。”许拾伍按照之前和元初一的商议说道。
　　虽说如此说辞，为人所知定会扣上欺君之罪。但一来此事只有元初一、许拾伍和王免三个人亲眼所见，若是真被皇上知悉，反而很可能被怀疑是两人联合起来陷害沈家。如此说法，虽是下下策，但在两人一起发现有人偷袭的同时，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情况。
　　他不敢深想，只是安静地站着。
　　高玄允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暗中调查这件事，应该耗费很多精力吧。”
　　许拾伍忙行礼，“调查一事基本都由方纯方副将去做的，臣实在惭愧，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皇上笑，“你来见朕，肯将此事告知于朕，就已经做了很多了。本来，对于沈家有多人在朝从官一事，朕就已经准备要动一动了，现在又多出来这么一个事儿，”皇上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冷酷，“看来，平日里沈大人还是太闲了。”说罢，他又猛烈地咳了两声。
　　“皇上……”许拾伍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拾伍，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你去帮朕查一查另外一件事。”
　　许拾伍等着。
　　“你去查一查萧恪萧国舅最近的行踪。从今日起，十二个时辰的行踪，朕都要。”高玄允的脸色已经发白，但眼神里仍然透着狠裂。

　　深夜，萧恪缓缓走回府邸。他近日并没有与沈家或者朝堂中其他人有任何过多私下的交流。
　　一方面，近日朝堂情形虽看似安稳但实际已经有不小变动，沈家在户部的人基本都被清理干净，幸好其他人并没有多番阻挠，不然工部和刑部的人只怕也迟早会被彻底清洗。
　　另一方面，也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最近萧恪总是觉得，身边像是有人跟着一般。
　　他徐步迈入萧府。
　　萧府内部极尽奢华，与沈府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也是辅佐皇上登基的重要势力之一，而且曾经的太子妃，如今也已是被人称之为萧皇后。
　　作为萧皇后的兄弟，萧恪已是将父兄的压力完全承袭了下来。
　　他的眼神颇有些冷清。
　　今晚的宴席，虽仍是以太子的名义宴请，但前来的高官与之前相比已是少了大半，而且其中大多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与自己人，有什么可聊的。
　　萧恪的眼神里带有一丝愤懑。
　　他并非是当今大燕皇后的兄长，相反，而是当今萧皇后的胞弟。唯独与旁人不同的是，他已继承萧家的一切，所以，即便在萧皇后面前，也自然可以萧家的身份予以交流。
　　他走进自己的寝居，父亲保留的一切在他这里都没有变化。静静地等了片刻之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萧恪身后。
　　“事情没办成？”萧恪无比平静地问道。
　　“是……”一个声音闷声回答。
　　萧恪听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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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