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愧》填同学

32、第 32 章

　　“你是什么意思？”拾伍尽全力保持着冷静地问道。
　　沈铮微笑，“我说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许拾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其实，当今皇上高玄允，在大燕内乱之时，确实已经兢兢业业倾尽全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透支了身体，所以才有元府挺身而出为其分忧，才有许鹏四方远征一展拳脚，才有四大家族支撑朝堂，共同实现大燕内部的短暂安逸。
　　只是，元忌常一死，整体局面存在的问题，才缓缓显露出来。
　　“皇上虽已立太子，但却并未立储君。”萧恪缓缓地补充。
　　许拾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许将军，你年少有为，必然是个聪明人。既然你开口询问，那想来心中已有定论。我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对你，实在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似乎感觉进度还是太慢，萧恪竟自己发话。
　　“萧皇后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太子高巅是我的亲外甥，此番储君之争，我必然是要站在高巅这边的。”萧恪如实说道，“原本，若是元忌常还在，那可能皇上也会尽平衡之术，各方势力定当翔安无事。但此番元忌常已死，皇上身边并无特别可靠之人，所以，”萧恪盯住他，脸上全无笑意，“若是许将军有报国之志，不如来为太子效力，日后并将大有可为。”
　　太子么……
　　许拾伍当然知道萧恪是支持太子的，也知道沈铮此番邀请自己前来，所欲为何。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不只是沈铮，竟然连萧恪都如此着急了么？
　　他朗声作答，“只要事关大燕兴盛之事，末将定当义不容辞。”
　　“许将军所言甚是，”沈铮见他神情十分坦荡，便默认了他是同意加入太子集团，“太子宅心仁厚，定将是我大燕仁君。”
　　萧恪反而笑了笑，“许将军不用再想一想？我很早以前可是听说，在太学时，将军与太子还有元丞相是对头呢。”
　　许拾伍微笑，“国舅大人既已邀我来此，想必以太子殿下胸襟，定然不会被年少琐事影响而误了大事。退一步说，”他眼里闪着光，“若太子殿下仍执着陈年旧事，那只怕……”拾伍笑眯眯地看着萧恪，内心却也隐隐捏了一把汗。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那只怕太子也不配他过多关注，只是若说出口，那真的是可以扣个大不敬的帽子下来。他胆子再大，性子再直，也完全没必要留这么大一个把柄在萧恪手里。
　　他这般说辞，反而让萧恪放松了下来。
　　“看来许将军也是思考过的，”他的笑意明显轻松了许多，“你看，光顾着说话了，一桌子饭菜都凉了。这可是沈大人特意为将军准备的，浪费了可不好。”他开始主导酒桌上的局面。
　　之后的客套就明显少了许多，三人喝了些酒，对朝堂一些事简单聊了聊。许拾伍也并未停留过久，亥时未到他便先行告辞。
　　沈铮和萧恪没有留他，在他离开后，另外这两人也没闲着。
　　“他是否可以相信？”沈铮恭敬地询问萧恪。
　　“你觉得呢？”萧恪斜眼看他，然后皱着眉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沈铮见萧恪的反应，不禁也有些犹豫。
　　“看他的反应，虽然有惊讶，但应该还在他可控范围内，”萧恪回忆，“看起来他确实还不错，起码不是个傻子，只不过……很有可能是把双刃剑啊。”萧恪的眉头依旧轻皱着。
　　萧恪沉思片刻，“许家虽然出身将门，但家风颇为严谨，这么容易就能说服许拾伍，我实在不太相信。不过许家与元府一向不和，元初一近日在朝中倒是出尽了风头，想来这对许拾伍的选择应该也有些影响。”萧恪分析着，“不过，还是要做好充足准备。眼下这个情况，兵部势力是必然要争取到的，好在程沅展之前还主动联系过我。”萧恪摸着下巴思索着。
　　沈铮说道，“程家的态度……”
　　“也处于观望状态，但基本不会有偏差，”萧恪的眉头始终皱着，他轻轻叹息，接着又苦笑，“只不过，宣王这一回朝，想来，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了。”
　　宣王此番回朝，怕是皇上心中已有定论了吧。
　　萧恪冷冷地想着，他几乎见证了当今大燕圣上高玄允完整的成长历程，甚至可能比元忌常还要久，如此这般，怎会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虽然这么多年下来，皇上从未有立储之意。只怕是看似皇上对皇后及萧家敬重三分，但实际上早已忌惮已久，所以皇上才一直任由朝中各路势力均衡，甚至还还让元忌常帮他继续维持着这均衡。可实际上，朝中均衡带来的，有很多积重难返的隐患。如今皇上将宣王高缜召回，想来，也是看出这些隐患所在了吧。
　　想到如此，萧恪彻底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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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稍微发一点点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