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贺]如果的人生轨迹(漩涡鸣人)》苦墨kumosann

5、叛逃

　　纲手答应回去出任五代目，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门口站了特别特别多的人，虽然知道他们是来迎接五代目的，但我的手还是紧张得微微出汗。漩涡鸣人把我推到最前面，说让我来开路，纲手和自来也也给我鼓劲，两人争说着谁才是我正式名义上的师傅，到最后对我一起肯定。看着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好，纵使前面面对再多的争议，我的背后已经不再只有我一个人。
　　纲手给卡卡西和佐助治好了月读的后遗症以后把我按了下来一起听卡卡西讲这次入侵木叶的晓组织的事情，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团藏，他的阴暗不亚于大蛇丸，倒不如说他身上的气质显示着他们才是同一种人。他拄着拐杖掷地有声地走进来，缠着绷带以外的另一只眼睛上下把我打量了个透顶，似乎要穿过我肤浅的外皮直视着我体内的九尾，而我体内的九尾显然也不是特别安分，他的查克拉又开始在我身体里到处乱窜。
　　漩涡鸣人敏锐地挡在我的面前，阻断他的目光。
　　他没有第一时间和我说话，用拐杖指了指漩涡鸣人，“漩涡一族的小鬼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他轻轻松松就把他推开了。
　　“九尾。”
　　“我不是九尾，我是漩涡玲子。随便你叫我什么都好，但是，不准再透过我叫他的名字。”
　　如果到这个时候我还会为了这点事情而忽视自我，那真的是太蠢了。
　　团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漩涡玲子……但是漩涡玲子从此以后却要为了九尾而留在木叶，你又怎么看？”
　　“这件事情还没有正式决定，团藏，你不要擅自……”
　　“擅自？”他打断纲手的话，“那么你们可以保证九尾下一次不被掳走吗？或者掳走了，你们还能再救回来吗？一次两次，村里能有多少只九尾任你们胡闹！”
　　“喂！”漩涡鸣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要再说什么九尾九尾了，她刚才说了，她是漩涡玲子！”
　　“是吗，等哪一天九尾从她体内出来了，她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九尾，”他又转向我道，“限制你的自由是顾问部共同的决定，如果你想着逃跑，下次范围就不是整个木叶了。”
　　“喂！”
　　“鸣人！”自来也拉住他的肩膀，“他说得有道理。”
　　他说得有道理。
　　“我不会听他的。”我对上漩涡鸣人担忧的眼神，“等我可以完全压制九尾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揍他一拳。”
　　揍他一拳，让他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嗯。”漩涡鸣人应得很无力，却也没再说什么。
　　限制自由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团藏那番话更让我不要命地进行修炼，可是生活不会一帆风顺，那天，我刚把墙壁破了一半，就收到了宇智波佐助叛逃的消息，曾经出过任务也是同期，我找到小樱问到了情况，她难过地抱着我的肩膀哭泣，我才算了解佐助身上到底背了怎样的仇恨。我和她在村口从天亮坐到黄昏，看着前去执行任务的忍者一个一个被抬回来，直到卡卡西背着浑身是伤的漩涡鸣人。
　　任务，失败了。
　　我跟着卡卡西赶到病房外面等着医生救治漩涡鸣人，他脸上的表情毫无生气，昏迷前的眼神盈满了痛苦和绝望，我想要和他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漩涡鸣人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看着只要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为什么呢……”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侧着头看着我道，“他说木叶阻碍他的东西太多了，他说我们的羁绊妨碍到他复仇了，他说，他不需要朋友，他的眼睛里，怎么只看到仇恨啊？他还说我理解不了他失去亲人的痛苦，怎么理解不了啊，我也失去过啊，可我也没有叛逃啊，”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呐，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怎么让他冷静，只好用热水壶敲他的脑袋，“砰”的一声过后，他总算安静下来了。
　　“漩涡鸣人，我拜托你啊，人都走了你在这吼什么吼！他说你不理解那你就去告诉他你理解啊，一次说不够就说两次啊，你要这么容易放弃的话他怎么会知道，你是笨蛋吗！”我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佐助说的失去亲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是，你看村子里的那些人有多讨厌我，就是因为当年九尾让他们失去了亲人，我当然也很讨厌他们啦，但是，总要试着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如果我的亲人被九尾害死的话，我也做不好和他和平共处，对不对？”
　　“……”
　　“是，他是被复仇蒙蔽了眼睛，背弃了同伴背弃了木叶，但这也不是他想的啊。人好好的，谁愿意每天生活在仇恨里面啊？”
　　“……”
　　“他不需要朋友，他真的不需要朋友吗，可能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如果做不成他就死了，死了就回不来了，为了将来减少伤害现在先切断关系，他是为了你们不要太难过啊！”
　　“……不对吧。”
　　“不对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了解他。”我拉开椅子坐到他面前，“漩涡鸣人，你当年对我可不这样，要是我一说讨厌你你就不理我了，我现在就没有朋友了，所以，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佐助呢？”
　　他哭得像只小狗一样。
　　后来，漩涡鸣人答应了和自来也出去修炼，他说，他要追上佐助的脚步，把他带回来。
　　“嗯，我也不会落后你们太多的，”我抬起他的手碰拳，“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要正式和你打一次……”
　　“玲子，”他反握住我的手，烫得发滚，“我一定会打败九尾的，相信我。”
　　他的眼中，没有迷茫，很有力量。漩涡鸣人，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他。
　　“嗯。但我希望，那天的主攻是我。”
　　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我不想站在他身后什么都做不到。
　　“好。”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并不是漩涡鸣人回来木叶，而是砂忍村的风影大人我爱罗被晓带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现在来，我未必会怕，可是木叶的那些迂腐的顾问并不相信我。
　　虽然没有很明显，但跟在我身边的暗部多了不少，我的行动范围也缩小了很多，纲手看在眼里却没有办法。曾经的指导上忍早就没办法管我了，在我认真地击败他的那一天，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数不清的夸奖，却没想到，原来在我最开始想要变强的时候，就不断把自己困死。
　　没有人会愿意永远带着一个累赘。
　　所以，我叛逃了，或者说，我叛逃未遂。
　　大概出云和子铁也有心放我一马，把他们放倒以后我拉紧身上的包袱，回头对着困了我十七年的木叶村说了句再见。
　　“等一下！”
　　我就知道不会走得这么顺利。
　　十五的月光铺洒在村口宽广的水泥地上，纲手叉着腰站在路中间，即便月光从她的背后照耀过来而看不清楚，我也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是多么暴风雨前夕。
　　“纲手大人。”
　　“怎么，师傅都不叫了？玲子，你想去哪？”
　　她边说着边走上来，迫人的气场压得我不断后退，我昂了昂头，把划了道道的护额举到面前，“我单方面宣布……”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她揍了一顿。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用脑子思考一下！”
　　“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后果。我爱罗已经被抓了，砂忍村对我们发布求救信了，下一个有可能是别的人柱力或者是我，难道我要坐在这里等晓的人过来吗？”
　　“……”
　　“我要去和他们正面对决！”我把护额从她手里抢回来，绑到额头上，“我是木叶的忍者，既然是忍者，为什么整天只能窝囊地待在村子里被人保护，你们总跟我说我是漩涡玲子漩涡玲子，可是呢，现在的行为难道不是完全把我当成九尾吗？”我深吸一口气，“师傅，你不让我以木叶忍者的身份行动，我就不当这个木叶的忍者了，就这么简单。”
　　我的决心毫无疑问。
　　纲手看了我好一会，突然笑出声来，“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
　　我睁大眼睛，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老家伙们说得对，你不可以一个人行动。但是，和可以对付九尾的人一起行动就没问题了吧，我也不是保守为主的老顽固，说到底，我还是很年轻的，对吧？”
　　“当然！青春是永远不会结束的！”
　　标志的大嗓门和永恒的青春话题，以及明明背光都能闪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门牙，
　　“凯老师？！”
　　我对上他炯炯有神的双目。
　　纲手把我临时编入刚结束任务没多久的第三班前去支援，她说，“凯的八门遁甲是非常厉害的”，让我千万不可小瞧，而在前去路上遭到晓组织成员伏击的时候，我深刻明白了这句话。
　　木叶的苍蓝野兽……好帅啊！
　　刚被宁次从水牢救出来恢复意识的天天不忍直视地看着我，“你这样鸣人会哭的吧……”
　　“不对，鸣人会和她一起崇拜凯老师。”宁次补充道。
　　当下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对话有什么特殊的意思，直到我们赶到砂忍村再一次看见漩涡鸣人的时候，我懂了。
　　他正义愤填膺地对着全砂忍村的人告白，我爱罗是他们的同伴，他们却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竟然没有几个人愿意去救他。
　　我正打算冲上去就被漩涡鸣人的话噎住了。
　　“你们这样也算同伴吗，人柱力又怎么样，擅自把人当成兵器，擅自因为害怕把人囚禁起来，从最开始，你们这些人就没有给过他们选择的权利！”他捏紧拳头，“那家伙很厉害，不公平的对待和厌恶一步一步跨过成为了风影，拼尽全力舍命保护了村子，你们在他小时候可是还想杀掉他的啊！什么修罗……根本是你们冠上的为自己恶心的行为掩饰的虚伪名堂。无所谓，你们不把他当成同伴，就由我们这些外人去救他。”
　　他猛地转过身来，看见我突然刹住，“玲子……”
　　“同伴什么的应该是我才对，再怎么说我也是和他一样的人柱力，外人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保护你们。”我冷眼瞧着砂忍村那些羞愧得低头却也没有一个敢踏出一步的忍者，完全失望。
　　人对人柱力，真是矛盾得可怜。
　　卡卡西以忍犬搜寻的气味找到了那两个晓成员的所在，破洞而进以后他们满不在乎的对话更让我急火攻心，他们两两分开，我毫不犹豫追上带着我爱罗逃跑的迪达拉。与其说他在逃跑，不如说在引诱我落单，漩涡鸣人急忙拉住我，依然由卡卡西主攻，用万花筒写轮眼断了他的手，也把包裹着我爱罗的粘土断了下来。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抽离了尾兽，剩下的我爱罗则像一具尸体一般。说实话，我和我爱罗并不是那么熟，只是同为人柱力的同理心让我觉得很难过。漩涡鸣人挖开粘土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断了，我控制不住地发冷和颤抖，不敢触碰已经没有灵魂的我爱罗。
　　没有了尾兽的人柱力，命都没了，这就是我将来的结局。
　　不公平的愤懑直冲我的理智，无法思考的当下，我又听见九尾在意识里跟我说，你真可悲。
　　我爱罗是幸运的，刚好千代会转生忍术，刚好，她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救他。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数不清的同伴站在他的身边，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他们以后应该会更加紧密和一体。
　　漩涡鸣人说得对，他好了不起。
　　我的内心对他是羡慕的，虽然被晓抓走了，但也因此摆脱了人柱力的身份，我也清楚他和村子的羁绊绝不是因为尾兽，但还是，很羡慕。
　　“玲子桑，”临别的时候他叫住我，“不要以不幸看待自己，对你，我也很羡慕。”
　　他的笑容淡淡的，像一阵温柔的风吹走盘旋在我心底的阴霾。
　　“好好正视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