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茶香》断了尾的鲸鱼

3、出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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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吃饭了。”南琯边上菜边轻喊。
　　南无从房间出来，三位徒弟已经安静的等着。看到她来恭敬的点头：“师父午饭好。”
　　如此差强人意的招呼法出自南饰，南吟本不愿掺和，可南琯这个大师姐对二师妹听之任之，于是她只能点头同意。
　　南无坐下吃饭，吃了第一口青菜夸奖道：“琯琯，青菜炒的不错。”
　　对厨艺十分钻研的南琯难得听师父如此直白的称赞，急忙放下筷子微笑：“师父喜欢就好。”
　　南无动筷吃豆腐，细细品尝后发表意见：“豆腐有些老。”
　　气昂的南琯闷闷的低头扒饭，心想以后再也不去那家坊买豆腐了。
　　南饰插嘴：“师父，今天的豆腐和昨天的是一家买的。”
　　南无憋足了气抬头看南饰，南饰回看过去，眼看着气场越来越明显，两人头顶甚至可以眼见冒出的白烟。此时，
　　南吟开口，语气平常：“城外难民衣食甚忧，豆腐青菜乃是奢望。”
　　气场消失，南无低头吃饭。
　　这个师父当得天不怕地不怕，唯恐这个三弟子。不善言笑，凡事淡淡却总让人抗拒不了。
　　南琯悄悄向南吟竖拇指，又平息了一场风波。
　　南吟看看继续低头吃饭，颜上未作任何表态。

　　饭后，南无叫来三人，四人在院子菩提树下的石凳上围坐一圈。
　　“铁观音是不是你们？”南无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
　　南吟开口道：“是。”
　　南无看了眼南吟，面上没有任何不悦表情。转看向其他两位徒弟，立刻显现警告神色，“功夫都练到家了？”
　　南琯回道：“城外难民甚多，如不添衣加食，秋冬将近恐怕会死伤无数。师父常教导弟子菩萨心肠，如此作为乃是逼不得已。”
　　南无神色寻常，“为师收养你们三人已经十二个年月，你们都已十六七般大，你们所学乃为师倾囊相授，如今之世确需你们倾一己之力。”
　　“师父之意是想让弟子们下山？”南饰问道。

　　南无点头，眼各查三人。
　　“为师在庙庵已经大半辈子，如今年老更离不开这里，所谓落叶归根便是如此。”
　　“你们都乃俗家弟子，平常只南吟日日诵经念佛，其他如平常百姓家女儿无恙。只是你们终日呆在山上，对世间百态并不多懂，出去在外应多加小心才是。”
　　“南琯最稳重，凡事有她照料我总放心；南饰虽然调皮，关键时刻办法总是不少；至于南吟……”南无万般宠爱的看向她，“你最冷静，骨子里世俗无争，此乃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三人脾气倒是相辅相成的，十二个年月的相处，你们之间已磨合相容。为师最高兴的是你们都为其他人着想，从不顾及自己的私心，这一点乃为师之傲。”
　　“师父要弟子们何时动身？”南吟依旧那般冷静平淡。
　　南无一愣，而后回答：“即刻动身。”

　　不多一会，三个小女子各携行李到庙门。
　　南无手拿多物赠予，“琯琯，这是为师受人相赠的医药用毒之籍，若多加参妍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饰饰，此乃三张人皮面具，贴及面部伪装及其吻合，待到不方便之时此乃三人的脱身之物。”
　　“吟吟，为师赠予你的乃你日常诵读佛经。师父毕生所学功夫尽相授，你已练至出神入化，一般人不是你对手。师父望你切记人间多爱少恨，冰冷性格最俱心中有恨，佛经能沉淀你心中杂念。”
　　南吟双手接过，“师父放心，吟吟绝对不会心存恨意。您老人家多加保重，吟吟一定会回来看您。”
　　“师父，您一人饭菜平淡千万要餐餐都吃。”南琯嘱咐。
　　“师父，您若想我们就让信鸽前来，我们一定快马加鞭回到这里。”南饰乐观向上。
　　南无看向南吟，“吟吟无话对师父讲？”
　　“品茶淡淡依旧很香。”
　　想着日后没人陪自己，更多时间是诵经念佛打扫庵堂，南无忍不住要落泪。于是急忙推她们，“快走快走，为师诵经时辰已到。”
　　“师父，您要好好保重自己”
　　南无忍不住嗔她们，“勿须多言，赶紧下山。”

　　太阳正中高挂，悬崖青藤三点素色衣服顷刻飘落至地面。沿溪而走，三人背影甚是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