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茶香》断了尾的鲸鱼

23、四（3）

　　门前的人目瞪口呆！
　　关厨娘竟敢如此大胆，对王爷不敬！
　　默契的偏目看王爷，俊美的五官脸色极其差。
　　众人心里默默为关厨娘不安，她平时待他们都不错，若犯错对其他人他们或许义无反顾尚求情，可偏偏得罪是王爷！
　　王爷责罚谁也求情不得，否则同罪！

　　正当花妃柳妃觉得关厨娘就要大难临头之时，柏候辕发话。
　　“宫里差人送来进贡葡萄，两位爱妃是否陪本王去尝尝？”
　　希望落空！花妃柳妃心里十分不痛快，又不能驳王爷颜面，只能一起点头撒娇，随柏候辕脚步，小走带跑往凉亭方向去。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
　　自此，王府里对关厨娘的传闻更甚，添油加醋颇具传奇色彩。
　　“王爷最宠爱女子其实是关厨娘，你不知，那日花妃和柳妃脸色何其难看……”
　　“关厨娘竟敢对王爷大不敬，丢王爷在外独自关门睡觉去，王爷偏偏不生气……”
　　“王爷从中午午膳开始就与关厨娘在主院，一直未出来……”

　　和柏候辕一同用过午膳，南琯坐小桌旁，对面柏候辕伏案书桌甚是认真。她心里默记莱澎国每个村庄、城镇，何时过河，河上几座桥，不时摘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葡萄又大又紫又甜，她连皮带核一嚼进肚里。
　　“来人。”柏候辕突然出声，音落进来一名婢女，他吩咐：“把葡萄拿下去清洗五遍再送来。”
　　南琯目瞪口呆看着葡萄被婢女端走，垂涎三尺忍不住伸手欲拿几颗留下，被柏候辕眼神瞪住。
　　门关上，她只能咽咽口水。

　　自从南琯被柏候辕传唤现场做菜开始，她每次必须与他一同用膳。
　　可气，柏候辕胃口一般，吃菜许多却只吃一碗饭，她被迫一致步调，餐桌上她又不能与之抢菜吃。
　　可恨，防止闹笑话，柏候辕若放下碗筷不吃，她就绝对不再动筷子。
　　午后，南琯往往记住过十条路线，肚子已经饥肠咕噜。
　　幸好，每次桌上都摆满水果，今天的葡萄尤为新鲜，五人份的量记住两条路线已被她消食大半。
　　没有葡萄磨牙的空隙，她开始想饰饰吟吟，晚上时间允许，她要送葡萄与她们分享。

　　葡萄再次端上来，南琯十分满意！不仅每颗葡萄洗的晶莹亮，甚至数量又恢复到五人份！
　　她大嚼不知不觉，底下婢女们却心疼不已，大叹关厨娘不懂欣赏，她每日一盘的鲜果可是十分珍贵的贡品啊！
　　边嚼着葡萄皮和葡萄籽，南琯发现自己十分想念师妹们，今天情况尤为甚！

　　******
　　“吟吟，你留在安卿羽身边，真的只是为守信？”
　　南饰和南吟轻身落在小树林里，落地，南饰背对着单手负后问南吟。
　　身后久久无声响。
　　南饰转身，视线与南吟相对。
　　“二师姐，是该有别的原因吗？”
　　南饰回身，声音不似平时镇定：“我的意思是，并非一定在他身边才可兑现承诺，暗中保护他到乌雄亦可。”
　　南吟沉默。
　　当初安卿羽交换条件，唯一要求她须在他身边月满。或许她多虑，二师姐聪明过人，她说可以，那便是真的可以罢！

　　南饰独自于院中石凳上静坐。回忆南饰反应，她对安卿羽并未动情，或者有情却不知。如此，她该想法早断他们可能！
　　秋夜风吹略有清凉，月朗星稀十分静！
　　冯书予落地无声，高大身躯静立南饰身侧。
　　南饰闻却不动，目光向天，眼中情绪难见。

　　南饰许久不动，冯书予静等无果，于是抱拳弯身领罚。
　　“书予办事不利，请二掌柜责罚！”
　　南饰起身，并不受礼。
　　冯书予神色慌乱，惊愕抬头看她。
　　南饰挥折扇，男子装扮气宇轩昂，夜色中带些许冷冽。
　　她淡淡开口：“书予，你当真用得着受命于我？！”
　　“书予不懂。”冯书予弯身，低头语：“二掌柜，书予有任何不是之处请您明示，书予定当改正！”
　　南饰移开几步，侧背对他摇扇，娓娓道：“书予，你是安卿羽师弟，论智谋才略即使不能与之相当，但也绝不至于听命于我！”
　　“二掌柜……”冯书予欲言。
　　南饰回身止住他，继续说：“当初我与师姐决定要你保护小妹，因她凡事知之甚少，若非连年兵荒民饥，她恐怕青灯古佛渡此余生。如今这般，我和师姐并不愿见到，你知我所言何事！”
　　冯书予颔首。他表情隐忍，眼眸情绪一闪而过。
　　“你不如向我解释，为何，你宁可放弃柏候辕再次重用，却愿意继续留下？”
　　冯书予惊愕！
　　柏候辕找他何其隐秘，竟然她还是知晓！

　　南饰面无情绪，挥扇看天，仿佛思绪只为黑幕中的残月！
　　冯书予沉吟，心中犹豫不已。思来想去，他问：
　　“二掌柜，是否无论你听到怎样的实情，皆信我句句属实。”
　　“书予，我信。”南饰对月轻说。

　　心头的重石落地，冯书予压抑的心情总算舒缓许多！
　　“二掌柜，在未遇见铁观音之前，冯书予为证明自己存在，师父偏袒师兄，我唯有隐于市井做些事才觉自己价值。”
　　“直到被收留在茶香，铁观音乐善好施，经营酒楼只为救民，我便懂曾经自己多无知。无论怎样教训那些市井小民，并不能救莱澎国于战乱，二掌柜曾说我们目的一样。”
　　“我为一样的目的愿意无条件为你们所用，因为铁观音值得令我信服！”
　　“王爷确实找过我。并非重用，而是他要我代替师兄迎娶瑰丽郡主，自始至终他都不打算放师兄离开莱澎国。留下师兄唯一条件，必须莱澎与乌雄停战！”
　　南饰看他，示意继续。
　　“之前我并不答应，直到……”冯书予抬眸看向南吟房间，“三掌柜心愿是停战，若师兄不能达成使命，我定当承接两国和亲任务，迎娶瑰丽郡主。”
　　“二掌柜，你一直知道我对三掌柜的心意！”

　　南饰撇目，与冯书予热烈的眼神错开。
　　“你对安卿羽了解多少？他与柏候辕之间约定之事你可知因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