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号线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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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快到的白川真在小巷里转了十分钟，他迷茫的伸出左右手辨别方向，脑子里满是浆糊。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所以到底哪边是北啊？
再转了十分钟后，他放弃了挣扎，打开书委委屈屈的call首领太宰治帮忙。
首领太宰治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白川真。
对方的想法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堪称随心所欲的典范，无厘头的行为模式像一个乱糟糟的毛线团，荒诞又古怪，矛盾的思维每次做事都会成功的用闭合的逻辑线把自己忽悠进去。
这个某种意义上相当精通人性的天才总会自己把自己给忽悠进别人那完全不能理解的逻辑里，做出一堆啼笑皆非的事情。
别人永远不能不明白白川真到底是怎么从找工作联系到同化世界、升华世界，从反击太宰治联系到找一家国企单位上班。
像这次，知道的了解白川真是打算借助费奥多尔完成自己的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送礼走后门。
【你又走错路了，前面左转。】
港口Mafia的首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路痴的人了，迷路水平堪比乱步先生的白川真怎么这么自信自己能找到路呢？
“你嫌弃我！这也不能怪我，线稿平面图跟迷宫一样，谁知道怎么走，难道让我来搞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吗？”
这样的话他不就成拆迁机了？
【你可以走直线。】
“会出事的。”
【你可真奇怪，到现在都还保留所谓的底线，为什么要忍耐，火柴人不是人，是生命，鸡也是生命，但你会吃鸡肉。】
“你说得对，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改正不了，”他有些沮丧，潋滟的眸子暗淡下来，沉寂为了无机的墨绿色，“我知道这不好，但改正不了。”
他不需要执着于所谓的好孩子和规则，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改正不了。
就算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就算没有人摸着他的头强迫他当一个好孩子，可长久以来的习惯也让他改正不了。
虽然叶藏说的很对，不开心了就去大闹一场，但是他不敢啊。
压抑了太久的他、把所有委屈难过咽下并习以为常的他、从来只是一个好孩子的他，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
讨厌这样的自己想要寻求突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杀一个人，杀完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首领太宰治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兼职心理咨询师的一天，但他也不能继续放任白川真这么纠结下去。
万一白川真继续这么想下去，哪天逻辑思维断裂一时想不开把世界擦干净怎么办。
与其让白川真在沉默中变态，还不如让白川真解放自己的思维，反正这个家伙的性格很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可这不是……”
【打住，不要聊好孩子，好孩子不过是世界同化你的手段，你分明清楚并且已经拒绝了，天天自欺欺人干什么？】
“太宰，你是在教唆我犯罪。”
【那是你自己在期待挣脱，你的戒断反应这么久该好了，不要被太宰治和大庭叶藏影响。】
“我才没有，”白川真不服气的呢喃了一句后面无表情的问道，“现在我往哪里走?”
【右边，你刚刚找我，就是把我当导航用吧。】
“彼此彼此，在知道我不会危害你那边后，你不也作壁上观。”
【我可没有作壁上观，你不是想试试杀人，挣脱束缚吗？我这边有一个名单。】
“就整理出来了，好快。”
白川真对首领太宰治的速度感到惊叹。
【横滨每年都会冒出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首领太宰治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遮盖住了底下的血腥，而白川真则保持了相当微妙的态度。
之前念叨着‘好孩子’的他无视了这句话，仔细的看起来名单，像是挑选晚餐一般精细。
“好多人面兽心的家伙，不看简直不知道。”
居然贩毒，火柴人这么脆弱怎么可以碰毒品。
“决定了，就杀他们。”
首领宰想，白川真果然跟小孩子一样，又天真任性又残忍软和，做事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拐到另一条道上。
完全让人琢磨不透。
*
“叮咚——”
“叮咚——”
门铃被按响了，贩/毒者将枪握在手心，躲在隐蔽的角落里透过缝隙看向大门。
是谁过来了？他的安全屋暴露了？
在横滨这个被港口Mafia掌控的地方贩卖毒/品，还被人找上门来，他如同一直惊弓之鸟般绷紧了精神。
是港口Mafia的人发现了他然后过来清理吗？还是那些没用的条子？
门铃响了五六声，门外的家伙发现无人回应便没有了其他动静，房间里静悄悄的，跟一副凝滞了色彩的画布一样，他的额头上止不住的落下汗珠，刺激性的液体滴露眼中，他的眼球不受控制的眨了眨，再看面前的画面时已经糊成了一片。
“你好，有人在家吗？”
门外的人喊着话，软绵绵的声音柔成了一片，尾音拖长听上去跟撒娇一般。
是一个小孩子？
“嗯嗯，我是个小孩子，刚刚按了门铃但是你不给我开门。”
为什么按了门铃就要开门？
不对！为什么门外的家伙知道他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作为好孩子应该体贴离开，但我决定不做一个好孩子了。”
“所以我只能自己进来了。”
自己进来？
什么自己进来？
贩/毒者的脑子里还没有明白这一句代表着什么，那扇给予了厚望的门就被轻飘飘的打开了。
打开一扇安全门需要几步呢？
只要一步，对方把它轻飘飘的打开了，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把手。
他瞪大眼睛，如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脚踩空从天台坠下，晕乎乎的同时惊悚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寒毛直竖。
那双翠色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明明是象征着春天和新生的生机可在被注视的一瞬间，他升起了一种被荆棘缠绕浸没吞噬的感觉。
他上次见到这种眼神还是在一个杀人鬼手上逃脱时。
对方打量他的眼神也是如此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喘了口气，作为黑暗里游荡的鬼，好歹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事。
对面的家伙只能说眼色相似，但视觉的落点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真正的杀人鬼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会盯着他暴露的弱点，而不是随意的从上到下扫视一眼。
简而言之，这应该是一个仗着自己有异能力的臭小鬼罢了。
心跳平复下来，他的面孔扭曲起来，表情狰狞的扣下了扳机，连一句话都没说干脆利落的奔着死穴而去。
“真是难看。”
白川真看着那张脸，神游着思索。
火柴人的脸部表情可以扭曲成这样吗？太神奇了。
线稿子弹凑到了他眼前，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高纬度对低纬度的绝对碾压，只要他不同意没有任何低纬度的事物可以影响到他。
世界只能够通过事件影响他的心理，可很快就连这个也不能影响到他了。
“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杀死你的方法。”
他无视了这个表情难看的火柴人自言自语:“不过在看到你后觉得这些方法太糟糕了。”
一点也不符合这个火柴人的表情。
他露出了小虎牙，笑容灿烂:“你的表情可以扭曲成这样，那身体也一定可以。”
无形的意志凝现在面前摁下了开始。
最先开始的是脚，骨头刺破了肉，张扬的裸露了出来，紧接着这种扭曲感蔓延到了全身。
火柴人在地上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像一条被拧水的毛巾一样卷曲了起来。
黑色线稿的血泊汇聚在了他脚下，他却不在意。
“死掉了。”
就这么死掉了，开门、杀死，如此轻而易举。
束缚此身的枷锁于耳边传来碎裂的声音，白川真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喜悦，反而流露出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解脱释然。
他看着面前扭曲成一团的火柴人，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却又带着解脱的轻松。
太好了，从今往后，他自由了。
不需要在意好孩子的称呼，不需要在意自己是不是成为了异类。
在这一刻，连世界升华都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可以保护好自己，好好活下去了。
【还要试着升华世界吗？】
“试试啊，反正又不亏。”
不同于他之前带着赌气和期待的救命稻草心理，现在的升华世界就只是他一个无所谓的尝试，能成功不错，成不了也无所谓。
“太宰，你看到了吗？我自由了。”
“挣脱了束缚与过往，”曾经的遭遇比江户川乱步还要糟糕十倍的孩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好开心啊。”
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得他想和每一个人分享。
被引力牵扯着坠毁的星星找到了自己的轨道。
原来生气了也可以说不。
原来被欺负了也可以反击。
他可以不用忍耐去做一个好孩子了。
“太宰，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去国企了，在那边要遵守规则，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遵守了。”
彻底解放了的白川真已经不愿意去遵守自己讨厌的规则了:“我把书给费奥多尔他应该不介意养我吧。”
【我以为你会放弃把书给费奥多尔。】
“不一样了，之前是抱有希望，但现在，”白川真拍了拍书，“我只是去讹一个长期饭票。”
已经想到那只俄罗斯老鼠会如何头疼的首领宰肆意大笑起来，快乐的用笔写上:【他一定很乐意看到你的到来。】
就是太可惜了，没办法引导白川真把书毁了。
“太宰，你不是挺怕我出事后波及你的世界吗？别装模作样的后悔了，就算再来一次你也只会选择帮我，而不是引诱我毁掉书。”
白川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不过也别难过，我介绍费奥多尔给你认识怎么样？”
首领宰:……
【谁要跟那家伙认识！】
白川真这家伙解放天性后怎么变得更加难以言喻、不可理喻了！
就不能纠正一下自己的脑回路吗？
“原来太宰你不喜欢费奥多尔吗？”白川真认真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吧！”
已知太宰治是一种可以无限复制的产物，首领宰不喜欢太宰治，太宰治和叶藏互相讨厌，现在首领宰和太宰治和叶藏都讨厌费奥多尔，所以——
费奥多尔的学名一定是太宰治！
“说吧，太宰，那个费奥多尔是哪个整容后的你？”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十号线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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