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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夜储寒颤了颤眼皮,勉强保持几分冷静,他外放了几分心神留意周围,看他们都没听到刚刚虞婉莹轻声说的话,才缓口气看向她。

      那眼神大有几分,你欲如何的意思在其中。

      虞婉莹捂着帕子咳了咳,蹙眉道:“大夫,你看看吧,我自上次染了风寒便头昏脑热,夜里连着发冷汗,这是怎么了。”

      夜储寒迟疑着看她,将她一改之前的风情,重新变得娇弱无力起来,这翻脸就变的表情快的他眨眨眼,疑心自己看错了,又或者听错了。

      但刚刚娇媚入骨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记在脑子里,告诉他没听错,就是这个女人在喊他好哥哥。

      夜储寒有心质问,背后几双灼热的眼睛却似带着钩子钉在他背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心给虞婉莹看病,他不紧不慢隔着一层白帕子将手搭手在沈赫荣的腕间近有一刻钟。

      那副凝神细观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屏息,生怕惊扰了医者诊治。

      傅祁钰觉得心中万分煎熬,他忍不住开口道:“看出来是什么病了吗,你看仔细着点,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开口前思量清楚。”

      他内心自然是不希望虞婉莹有顽疾的,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受,每每看她蹙眉苦于病痛的折磨他都能感同身受,甚至恨不得这病生在自己身上,他多希望虞婉莹天生只是身弱罢了。

      但是这么些年,他隐隐有感觉,虞婉莹可能身子出大毛病了。

      哪有人一下雨刮风就立马风寒的,常人倒头睡一觉喝点生姜汤或许第二天就好了,但虞婉莹却病来如山倒,太过凶险,可能真的是顽疾。

      正是如此他才暗含警告的威胁医者别乱开口说话,因为一旦有顽疾,再好的女子可能都要与天家无缘了,皇家是不会允许过分虚弱甚至身有顽疾的女人嫁给尊贵的皇子。

      更别说她这样的身子骨怎么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一向讲究开枝散叶的皇家绝不会要这种儿媳,傅祁钰心里太清楚了,急的克制不住想上前。

      “四弟,别妨碍医者诊治。”太子漫不经心的开口,淡然的看着傅祁钰,有股说不出的冷意。

      他今日来就想走个过场,并不是真的想成全傅祁钰这桩婚事,按虞婉莹这身子骨虚弱的情况他心中有数不说,他还将虞婉莹的作态都看到眼里,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不具有当家主母之风,并不是贤妻之选。

      他作为长兄,有责任替弟弟好好看着,就怕傅祁钰昏了头,走了歪路人不知悔改。

      “可是,我...”傅祁钰被猛地拉住,焦急万分的看了看前边塌上的虞婉莹,他人不能上前,只能原地干看着,急的转了几回身都没发觉。

      “四弟,你别转了,转的二哥头晕。”傅高峰倚靠在椅子上,由着人在旁边扇扇子,他抬手招了招,便有女婢捧着果盘子给他喂荔枝。

      他微眯起凤眼,悠然自得享受,风流倜傥的气质被外放道了极致,但细看他的眉眼却精明的过分满是算计,他哼笑一声,搂过女婢调笑道:“你看看我这皇弟,好东西都留不住,这荔枝我那宫里都没几串,原来都在江家了。”

      女婢随着他的视线紧张的看他手里的荔枝,也知道点府里的事情,这荔枝确实是四皇子拿来给虞二小姐的,但虞婉莹说吃不下许多,给府里都分了的。

      江父被二皇子突然提到这个,尴尬的笑了笑。

      傅祁钰才没心思听他二哥傅高峰说什么,一门心思盯着虞婉莹那处看,那边的珠帘被拉了下来,微风吹过发出几分清脆的玉石珠子相撞击的声音。

      但他还是移不开视线,不由自主攥紧的拳头,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江映月冷静的下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傅祁钰,毕竟在他背后默默看了十年了,一时竟然改不了这个习惯,她移不开视线,眼睛像牢牢粘在他身上一样。

      但她已经可以想点别的东西了,不似刚刚癫狂的模样,比如她知道,许贵妃也就是傅祁钰母妃其实中意的是自己,因为有一副健壮的身子,还是嫡女,虽然虞婉莹也算嫡女,但毕竟二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自然不然她来的得势。

      江映月很清楚自己的资本,现在她在想要不要利用这个,抓住机会像前世一样抢虞婉莹的婚事,又或者就此撒手,刚这么一想她心就痛起来,仿佛针扎了似的。

      不行,这辈子她一定还会嫁给傅祁钰的,这几乎已经是她的执念了。

      虞婉莹在傅祁钰眼里就是白月光,而在她江映月眼中那就是一根刺,哪怕重生,还是意难平,只能有她亲手将伤疤狠狠揭开,直到鲜血淋漓了她才有可能收手。

      江映月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爱意满满的眼眸里夹杂着恨意,就这么看着傅祁钰为别的女人茶不思饭不想忧心忡忡。

      她会等到的,等到傅祁钰看清虞婉莹真面目的那天,也是他傅祁钰对她江映月回心转意之时,江映月突然沉下心,攥紧的红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她更清醒了。

      珠帘那头的塌上有些许昏暗,与外面的亮堂景色一下子像被拉个开一道边界,很有隔阂感。

      虞婉莹倚靠在塌上,单手支着脑袋,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绸缎一般顺着她削弱纤细的肩膀铺散在身后,凤眼微挑高眼眸里似有有星河倾泻照着万千萤火,素色的罗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雪白。

      她纤细的腕间有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莹白,勾得人不住的瞧。

      夜储寒单手轻轻搭在腕间,指骨修长的指腹贴着对方温热的肌肤,隐隐有几分手抖,他白皙的脸染上薄红。额角都汗湿了几分,显得很是局促紧张。

      “怎么样。”虞婉莹不经意间凑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热气钻进耳朵里,夜储寒猛地一颤,蓦地抬眸,清亮的眼羞恼的瞪着她。

      虞婉莹知道他不敢出声,轻笑着睨他,勾唇冲他无声道:“好哥哥,你怎么了这是,额头都流汗了,可惜我不能帮你擦擦了。”

      她忧愁的低下头,很是担忧的看着他,眼眸里写满了心疼。

      夜储寒哪怕知道这女人生性顽劣,却还是经不起她逗弄的羞红脸,他绷紧微微颤抖的身躯,搭在虞婉莹腕间的手也跟着抖了抖,这番他又只能重新探听,前功尽弃。

      他想用眼神警告虞婉莹安分点,这探手脉的时间太久,会让人心神起疑的。

      虞婉莹却装作没看见,占着夜储寒修长精瘦的身躯遮挡,她肆无忌惮的抓过对方的手,将自己的手好奇的放在其上比了比。

      足足大了大半圈,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手大的不像话,而她自己的竟然如此娇小。

      对方的指头被修剪的珠圆玉润,修长的手很是好看,虞婉莹见他的每个指腹连着指甲盖都细细摩挲了个遍,那漫不经心缓缓流连在他手背的触感,仿佛带电流,每一下都能使他浑身颤栗,像被蚂蚁啃咬的酥麻感让夜储寒瞬间绷紧了身躯,脸色发沉。

      “别弄了!”夜储寒咬紧后牙,无声却一字一顿的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虞婉莹笑着看了他黑沉的快滴出水的面容,却不是很怕,还饶有兴味的迎上去,“你待如何啊。”

      夜储寒气急,这女人就仗着他不敢动她,每每都将他绝绝路上逼,他薄怒的面容绯红,眼底因为激烈的情绪泛起水色,狠狠瞪人时不痛不痒的,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虞婉莹伸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天真烂漫的神色总叫人生不起气。

      这女人又在玩火了,夜储寒心里清楚,却真的拿她没办法,只能横心把眼一闭,索性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了,再看下去迟早自己得气死。

      如果这时候有外人进来,一定会惊呼,虞婉莹的一只手伸进年轻医者的衣袖中,摸着对方的手极力把玩,不时捏捏对方的指腹,又或是抚摸对方的手背,更过分点还与之十指相扣。

      这惊世骇俗的举动,都掩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隐藏在一珠帘之隔。

      而外头的人正屏息等着里头的诊治,生怕惊扰了医者,这严肃的看病过程比往常都要漫长,在别人看不清的地方,早有暧昧滋生,

      塌上的气氛黏腻浓稠的过分,两人离得极近,虞婉莹媚眼如丝,像是暗河里开出的红莲,悄无声息却至纯至妖,视为魅惑。

      他深吸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了颤,他尽可能的努力忽视藏在袖子里的另外一只手,专注于眼前他所搭脉的地方上。

      傅祁钰禁不住耐心,都欲冲进去问话了,“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

      里面悄无声息,只有夜储寒知道,他绷紧的身躯有多僵硬,微微喘息着,像是在忍受什么却无力挣脱,他滚了滚喉结,用力稳住心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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