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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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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刘旒没有再继续攻读研究生,她学的国际旅游专业在本科毕业后就很快在一家颇为大型的旅行社找到了工作。用别人读研然后毕业的时间她在那家旅行社稳定了下来。
这份靠嗓子的工作她犹为喜爱,天南地北地放逐,她从不爱停驻一刻,因为还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让她停下来。
在一天出其不意地觉得嗓子干哑疼痛,开始以为是咽喉炎,匆乱吞下几枚消炎药后几天都未见好,反而愈加严重,有时候甚至喘不过气像是窒息一样她才忐忑不安的去医院检查。
当医生拿着她喉咙的CT图摆到她眼前,指着一块墨黑的地方告诉她,血管瘤,幸好是良性的。
刘旒顿时懵在那,陪伴而来的妈妈果断地说要进行手术,越快越好。
因为一分钟都不能拖沓,手术的日子也就到了,刘妈妈带着一群医生笑盈盈地走进病房,指着一位年轻的白褂大夫向刘旒介绍,这是你手术的主刀医生。
刘旒礼貌地抬头去打招呼,当她看清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笑脸时蓦然惊愕,讶异之极突地两个字从病恹的喉咙传出。
她惊呼:“沈誉?”
未等对方确认,刘旒忽然感觉咽喉似被锋利的拉锯在切割,呼吸只出不进,一张绵软的黑色巨网迎面盖下,压着她沉重不已,闭眼前只听见妈妈恐惧的惊叫。
刘旒实在没想到再次见面沈誉,自己竟是吓晕过去。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刘旒醒来病房里除了坐在旁边的白色影子,什么人都没有。她不能扭头,于是歪着眼珠去瞧。
沈誉露着一口白牙对她笑道:“嗨,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刘旒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晕眩,脑袋好象被重重的一锤,又晕了过去。
两次了,刘旒再次醒来,刘妈妈正叹着气削苹果,你怎么能晕两次。刘旒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由心问了句自己,是不是冬天来了。
刘旒觉得沈誉是故意的,仗着是她的主刀医师天天都窜到她的病房来,毫不客气地在凳子上坐下。
老同学,是不是没想到啊?沈誉诡笑。
想到什么?刘旒想问,但刚做完手术不允许说话,稍微一震动声带就会觉得疼,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想不到你也有被我拿刀子在你喉咙上划口子的一天吧。
沈誉诘笑,望着他得意的眼神刘旒的脑中缓缓烙出一只被她杀死的兔子,喉咙还插着把刀,鲜艳夺目的血一滴滴地往下淌。
刘旒感觉浑身一震寒凉由低而生,她生气地看着得意的沈誉,气她一破嗓子不能出声,她恼怒地拿起枕头向沈誉砸去
沈誉机敏地避过,又嬉笑着把枕头拾回来替她放好。
我知道你想骂我,可惜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沈誉出去后,刘旒瘫倒在床上。天知道她是怎么个倒霉法,竟栽到了沈誉的手里。
六年不见,沈誉变了许多,虽在她眼里他的痞气还在,但却是更加沉稳内敛,或是受过异域风水的熏陶,比以前甚是俊朗成熟。
沈誉高中毕业后就随父母出国,大学里读了医学,回国后被视为炽手可热的海归派,留驻了这家医院,是少年成材。
但要是在手术前让刘旒知道是他,她宁可找别的医院也不在在沈誉刀下开口子,当年因为那个死去的兔子,噩梦纠缠了她许多个夜晚,似散不去的雾皑。而现在,噩梦里的兔子则变成了自己,喉咙上插着一把刻着沈誉名字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