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文二十三

63、六十三、孤身余生

　　眼下严阵以待的情景，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让大家都无眠的夜晚，从心底里面讲，他一丁点儿都不愿意回忆起，也不想友人有这样类似的经历。
　　“韩董，大致是这样的啊，张锋晚上，乘没什么人，来公司偷袭我，幸好我身体大。”
　　“乘没有什么人吗？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人特别多也尤为齐全。”
　　“啊？不对啊，关键并非哪天的问题，而是他老寻衅滋事，没错，你肯定要问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他勾结小股东逼你下台，还故意往美得产品里参杂劣质品。”
　　姚安言语间，四处打量，特别留意美得一方的态度与表情，他怕措词过轻或过重，下不来台面：“韩董，你怎么这副表情？”
　　“要我相信，得有证据。”
　　吵嚷声里，一位人兄主动走上前：“我能证明，当时张总特意带来现金、购物卡，深更半夜到我家，我刻骨铭心，目的就是赞成他来当明日的代表，东西都带来了，一分没花。”
　　靠近对方，从头到脚打量起，韩清明好好瞅了几眼，念念有词的“证人”，从对方手里将现金与卡取下，端详了许久。
　　“现金这东西无记名，卡？”
　　“他想套路和贿赂我的证据。”
　　张锋听见敏感词语，按捺不住，冲到前端，不费吹灰之力将对方震慑到了地面，围观的人皆不嫌事儿大，有的站着大声聊天，有的索性蹲在地上想看清楚俩人之间的对峙，场面出乎意料，十分欢快。
　　“寻衅滋事加贿赂，罪名不小啊，比起我当年进去的名目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他关进去！”被张锋按倒在地的人兄，顺势叫唤，一些人也随之附和起。
　　“关进去？原来大家都这么喜欢把人送入高墙之内啊，那我怕是错怪杨董了。来的路上我还迷糊，现在也大概知道得差不多。首先，从明日下来，是我们三人商量好的对策，因为今日那边缺人手，所以贿赂一说的源头有待商榷；其次，涉及到一个问题，张锋买卡的钱报公账了没？如若趟了公司大账，那也是铁证如山，关进去没得说。”
　　刘仁和瞧见形势有所扭转，是啊，可以文斗何必武装？先把还赖坐在地上的同事拉起，帮对方拍了拍身上灰尘，继而把锋子狠狠推到了另一边。
　　“去翻啊？哈哈哈，老子从来就没有买卡的习惯。”
　　美得一方静默处旁观着你来我往，此番对话后，算看得一清二楚，韩清明来为了息事宁人，让朋友把自己投下台，第一次听说的伎俩，虽说符合事态发展，但这其中杜撰的成分有多少，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不打算放过任何可以宰价的条件，美得老大明知这个问题抛出会是个让谁都下不来台的东西：“混合劣迹产品怎么说？”
　　“也是他指使的。”仍不肯罢休、蠢蠢欲动的大有人在，所以刚刚指证张锋的兄台气势汹汹、大声说道，一下子又让自己回归到了整个场景的中心位。
　　姚安悬在半空中的手，慢了半拍，话说分明长长的叹了口气，已经被判定为敌对方，所以这位人兄的证词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对峙间，韩清明缓慢移动着方位，不动声色地靠近美得老大，乘着周围纷纷攘攘，轻声念叨：“混劣质品也要有劣质品，何必两败俱伤？”
　　“好，那我们查它个水落石出。”
　　镇定自若的他在听到美得方干净利落、掷地有声的回应后显然有些失措慌乱，一字一句在给众人交待也是在试探与倒逼他。索性，如果事关自己，断不会如此没有底气，张锋肯定对产品事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究竟友人推了多少，他无从得知。
　　“对，水落石出！”随声附和的话此起彼伏。
　　愈加形成的局面与自己心中的设想大相径庭，韩清明未明一言，扫了一眼，将手机微信点开，飞速地打了些文字，悄悄推到对手眼前，耳边传来呵呵呵的笑声，微信框内的草稿文字已成为正式记录发送过去。
　　美得老大得到了其想要的回应，手指死死地撑于手机屏幕之上，提高了嗓门：“就算等到滴水石穿，也要还张总一个清白。”
　　话音落地，一下子让在场之人皆是云里雾里了，也让那些想迅速站队的人不敢轻易表态，因为都不确定老大们心里到底如何作想的？
　　经此夜一闹，有些人对原本神秘感十足的韩清明把握得清清楚楚，他不再是那般地冷酷无情与坚不可摧，原来可以妥协退让到这个地步，但也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去楼空，三人共同坐上了汽车，空空如也的停车场，封闭狭小的车里，氛围沉寂了许久。
　　“请你以后谨言慎行，好吗？你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但千万别再试探或践踏规则与底线。”
　　“我没有叫你来，也没让你为我辩解。”
　　“锋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家都是兄弟，听到你被堵截，清明二话没说就来了。”
　　“他那是心虚，找人碰姚安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玩意？刘仁和万分不解瞧了眼友人，心想怎么可能是老韩？锋子疯了吧，语无伦次，他俩妥妥地在商业上结了盟的啊，这又是为什么？
　　“你恨他在后面造谣，恨他派人跟踪尹小春，所以，就你、韩清明别和我说底线，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不要过度揣测，我从来只信服证据，这也是规则之一。”
　　仁和拉住夺门而出的张锋，未料，拽住的衣角被挣脱开。车里，静静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无话可说，如此而已。
　　有关《千里东风一梦遥》的Ending大家心中也差不多明了了些，本书主要用来阐述深思四君子的创业路程以及东风与梦遥的网恋，对于结局，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的无可奈何，即使孤身走余生，也不肯妥协半分。
　　那么书中的其他人呢？我总愿如若没有那么安好，各自也能向阳而生。
　　陆遥因为深思衰落、男友失势，总扬言要把孩子打掉。结果某一天，俩人吵着吵着，连带给姚安通风报信的话她全部说出，张锋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把女友打得转了几个圈圈后跌倒于地，孩子索性没了，而他也被对方以伤人罪送入高墙之内。
　　刘仁和对韩清明没有帮到好友反而无事生非，耿耿于怀，一并辞掉明日的全部职务与工作，去到了正群龙无首的深思，以兑现他给故人的承诺。
　　尹小春眼睁睁看着老公与挚友从兄弟变成陌生人，作为一路的见证人，她不能理解更没办法释怀。试想，如果自己当年不从明日退下，结果是否会圆满些？每每瞧见形单影只、忙忙碌碌的老公，怜惜与可恨之情油然而生。
　　今日公司、远达集团与代表美得的明日公司三方在举世瞩目下签署了合作收购协议，由今日承接远达旗下的文旅项目，剩下的酒店由明日接手。只没有人猜得透今日为何要付出比标的资产高得多的价格去成交，有降低杠杆比率、改善现金流从而规避财务风险的初衷，但其他，无从得知。
　　这世间，许多事情没来由得迷糊，奇怪的是，那些当局者们倒宁愿云烟缭绕，也不愿拨开云雾，时而糊涂，时而暧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也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只是，我想知道：陆遥表白了不少男人，最最倾慕的是谁？张锋既然在意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又为什么要沾惹野心勃勃的女人？刘仁和这个人与我的文字一般寡淡，遵循顺其自然、规规矩矩，至少不勇敢，所以他的现状是自找的，而尹小春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是梦遥的事实告诉东风，最后，我也非常想要有那么一刻，韩清明卸下坚硬与伎俩，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吐露哪怕仅此一句——那个时候，好可怕。
　　清明涕泪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