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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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表面不显，心中已然波澜起伏，激动到想给大佬递笔。
导演额上的青筋气的直突突，但依然镇定道：“你先耐心地听我说。至于你说的故事，我觉得挺不错。回去我会跟编剧好好聊聊，以后有机会也能写出来，到时候一定再找你来演！”
苏橙一听眉开眼笑，拿自己的脚踢了踢邵天的，得意道：“听见没，导演都说我的故事很精彩，以后还要写成剧本来找我演呢！”
邵天从善如流地拍了两下巴掌，说了句“那你可真棒”！
导演拿了大茶缸连喝了好几口茶，平复了一番继续道：“你去了擎山脚下，装成了普通百姓去状告地方官。可想而知，不但告状没告成，反而被打了一顿板子，差点儿打掉你半条命……”
“卧槽还要挨板子？那我可不行，我这性感的翘臀金贵着呢！咱们组里有替身吧？”
“有，有替身……”导演微微皱眉，“拍戏嘛，又不会真打。这个你放心。”
似乎耐心用尽，导演眉头深深皱起，连语气都加重了许多。
“你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这时正好被一个人看到。见你可怜，就顺手把你带回了擎山疗伤，你就住了下来。”
“这个人，就是邵老师饰演的角色，擎山的大弟子，云凡。”
苏橙听了十分欢喜，涂了厚重眼线的桃花眼对着邵天就来了一计媚眼，柔情百转，轻佻绝色，看得邵天汗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到了擎山之后，对云凡百般讨好，最终留了下来，成为了最小的弟子。两个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你明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越陷越深。半年后，你的父亲从边关归来，你借着一次下山的机会偷偷溜走。紧接着，你将这半年来所见所闻都告知了你的父亲。你们从密道上了山，又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毒。不仅大开杀戒，还放火烧山。”
“身在其外的云凡躲过一劫，回来却面临着如此凄惨的景象。他心痛万分，重新下山寻找机会报仇。谁知朝廷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你们父子虽然立了大功，可一切并没有结束。朝廷依然要求你抓到云凡，斩草除根。你们二人兵戎相见，云凡寡不敌众，最终死在了你的手里。”
“啥？死在了我的手里？卧槽这是个悲剧？”
导演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一半辛苦一半心酸，感慨道：“对啊，是个悲剧。”
苏橙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道：“悲剧我拍个毛线啊！要拍就拍个好结局！我要拍好结局的您懂么，跟邵老师情投意合缠缠绵绵海枯石烂的那种！不是他最后死在我怀里那刀还是我捅的这一种！”
制片人在一旁也是伤心，不甘愿道：“您以为我们不想要个好结局么？现在的大环境还不够明朗。本身咱们这部戏题材就比较特殊，您还要个长相厮守的好结局，这怎么可能呢？现在这片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审，提交申请的时候只能是个悲剧。越悲越好，越惨越好。让广大群众都看看，搞基没有好下场……这样说不定就能过了！”
邵天听的眼角都跟着跳，心想难怪这制片人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原来是害怕不过审改成了个BE。
本来就是个真情实感的书粉，看见自己的心头肉变成了悲剧，自然是意难平。
他清了清嗓子，不得已地开口道：“您这样说那可就说差了。您说的情况虽然存在，但也不是绝对的。审核主要看的还是作品的内容和水准，只要咱们的剧健康积极，用心制作，那应该是不存在不能过审一说的……”
“毕竟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就算题材特殊，人们的包容性也今非昔比了。很多事情不能用过去的眼光去看，也别把别人想的太狭隘了。时代在发展，人们的思想也都在与时俱进。现在的人，想法都开明着呢！要我说，咱们就该怎么拍怎么拍，如果审核过不去，咱们就好好再改一改。只要用心，相信会有好成绩的！”
制片人看着侃侃而谈的邵天一脸惊讶，乍舌道：“邵老师果然见多识广有文化，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这说着说着还冒出个与时俱进来，当真是吓了我一跳！”
几个人听了这话都纷纷笑了起来，邵天本来说的正起兴，让他这么一打断，生生闹了个大红脸。
苏橙听的津津有味，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对着邵天上看下看，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一拍大腿自动总结道：“不愧是邵老师，就是有思想，就是觉悟高！要我说这事儿咱们也别犟，一切都按邵老师的意思来！哎！该怎么拍怎么拍，哎！该亲嘴亲嘴，该上床上床。反正只要品质上乘，那不愁没人捧场！邵老师说得没错，过不过审咱再说，不过咱们就改嘛！但是前提是咱们得先拍出来，哎你说对不对，不拍出来咱们怎么知道问题在哪儿，不上床那咱们怎么改？”
邵天听他一番话，一张脸变了好几个色。就差拿起手边的水杯冲着这张脸泼过去，直接烫的他亲妈都不认识。
一切都按邵老师的意思来？
邵老师是这个意思吗！
这边情绪激昂，一个乐的，一个气的。那边制片人偷偷欢喜，这两位主演都能豁得出去，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管他审核过不过，这片子他可是一定会握在手里的。世上之人千千万，发糖只有老子看！
唯一不动声色的只有导演。可怜他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本身导这种片子就是纯粹的热爱他的导演事业。俩男的爱来爱去的，暗戳戳的他也就接受了。左一个亲嘴右一个上床的，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可是怎么办呢？合同都签了，钱也收了。这会儿再撂挑子那是不可能了。小老头拼了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控制，控制，再控制。可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拿着茶杯的手越来越抖，最终一口气高高吊起，冲着罪魁祸首吐出了压抑心底良久的那个字。
“滚！”
这声滚振聋发聩，苏橙也没个准备，吓得一个大激灵。
小少爷从来没被人如此吼过，还要跟导演辩解几分。邵天一看导演一副气得要抽的模样，全身发抖脸色发青，好像马上都要吐沫子了。急忙上前堵上了苏橙的嘴，半拖半抱地把人拽出了房间。
“哎不是邵老师，您拽我干什么？哎哎哎，我倒是要去问问，我这一心为了剧组好，这导演怎么还冲我发上火了？”
邵天气的脑仁都疼，现在就想把苏橙扔到马桶里冲下去，眼不见为净。
苏橙一心想回去，邵天一心想阻止。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闹得导演更是气结。
好在这制片人还没被苏橙忽悠地浪过了头，也实在是怕戏还没拍就弄出人命来。对着苏橙露出了一个“我看好你”的笑容，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
“哎呦我就服了，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邵天额头上的青筋似乎也开始舞蹈，忍无可忍地吼道：“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都是什么话？一会儿亲嘴一会儿上床的，你弄得大家多尴尬？”
“这他妈有什么尴尬的？”苏橙一脸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邵天，“我说的是啥，是我私下想要亲你上你吗？我说的那是戏里，是拍戏！我们在进行的不是关于剧情的探讨吗？我们不是在商量怎么样能让这部戏拍的更好吗？”
“学术上的事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那是我们的工作，那是为了艺术！我就不知道了，这有什么好尴尬的，究竟是我没有廉耻心，还是你们一个个根本不专业？”
这番辩白掷地有声，邵天自己都愣住了。他仔细看了看苏橙的神色，发现这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在蓄意捣乱。
邵天不禁回忆了一下刚刚，心中暗想道：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腐眼看人基，其实苏橙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人家只是单纯地在探讨剧本而已？
他心中一犹豫，手上就撤了力气。苏橙一见他放松，立刻脱离了邵天的禁锢，反而一个上前，直接把人抵在了墙上。
“邵老师，您这样想我，还问我有没有羞耻。说实话，我真的是有点儿伤心呢！”
邵天被他压在了墙上，作出了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
虽然浑身不自在，可毕竟是自己伤人在先，只得耐心哄道：“是我一时着急，误会你了。刚刚说的话我只是有口无心，苏老师别往心里去！”
“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往心里去了，”苏橙笑眯眯地捏住了邵天的下巴，甚至鼻尖都要贴在了一起。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根据我二十四年的人生经验，一个人如果有什么需求，那就必须要清楚而直接的说出来。一次不行说两次，两次不行说三次。明示暗示那是没有半点儿用的，别人根本就看不懂！”
“……”
“我想拍吻戏，想拍床戏。那我必须要清楚地说出来。这样制片人才会给我安排，导演才会上心！而至于你……”
“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是没什么羞耻心。坦白说，我并不只是戏里想亲你。戏外，我更想亲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