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条鱼后》常常久久

15、第15章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最终停留在亭子里，听那动静，仿佛是个男子？
　　小蓝正暗暗猜测此人是谁，结果没过多久，亭子里又迎来了另外一位客人，这一次，是个女子。
　　小蓝对自己的耳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听到动静不由暗暗乍舌，心里想着，这要么是野鸳鸯孤男寡女的偷偷私会，要么就是府里有人安插了钉子趁夜接头传递消息。
　　正待小蓝继续猜测究竟是哪一种的时候，凉亭里那对男女开口了。
　　“杨公子，你可久等了。”
　　“这有何妨，嫣儿不必挂怀，与佳人有约，等上几个时辰也是值得。”
　　哎呦，真让她给猜中了，还真是一对趁夜私会的野鸳鸯在互诉衷肠！
　　等等！
　　杨公子？嫣儿？还有这耳熟的声音？
　　小蓝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那颗颇为八卦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儿冷水。
　　面上神色顿了顿，小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狗血的猜测。
　　该不是，这亭子里的两人正是罗念溪的堂姐罗嫣，和她的未婚夫杨峥吧？
　　罗嫣和杨峥？
　　这两人，居然私相授受？！
　　一个理所当然的截胡自家堂妹的姻缘，一个理直气壮的背叛自家未婚妻，他们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背着罗念溪这个当事人偷偷摸摸的给勾搭上了？！
　　果然，她白日里见到杨峥这家伙，就觉着他不像个好人，结果，这还不到半日的功夫，就让她这条局外鱼好巧不巧的给撞上。
　　看来，杨峥白日里那般不耐烦，眼里掩饰不住的嫌恶，这其中，恐怕少不了罗嫣这位‘好心’堂姐的添油加醋吧？
　　噫，这对狗.男女！
　　小蓝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庆幸。
　　得亏她临时改了决定，冒充了罗念溪的身份混进府里，否则，这对心思各异的男女，这两人的恶心事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被察觉。
　　果然，小蓝很快就从这对狗.男女的对话中听到了罗念溪的名字，也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杨公子，对不住呀，到了这个时辰才能与你相见，嫣儿实在是担心我们家念溪妹妹察觉我们之间的事儿，毕竟她刚回府，若是知道了此事，指不定多伤心呐，嫣儿心中不安，生怕伤了姐妹情分，怪只怪嫣儿第一次遇见杨公子便十分欣赏公子的才华，心里情不自禁的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甚至，也控制不住对公子的爱慕之心，杨公子，我们其实不该再私下见面的，念溪若是知道了会生我的气，也会不认我这个堂姐的，我好担心啊！”
　　“嫣儿，不是你的错，我明白你的心意，你这么好，罗念溪那个病秧子根本比不上，更何况，像你这般冰清玉洁且单纯善良的姑娘，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妻子人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嫣儿，委屈你了，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入火坑，给我定下这么一门婚事，罗念溪那个有损闺誉不知廉耻的女人，要我说，还不如干干净净的死在外头，这样，反而对你我都好！”
　　此时，小蓝悄悄的挪了挪位置，又伸手扒在了一旁的柱脚上，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只留了半颗脑袋还露在水面儿上。
　　这一幕，亭子里的两人并未察觉半分。
　　小蓝扯了扯嘴角，心里暗暗冷笑着，在黑暗中盯紧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侧耳倾听，她想继续听听，罗嫣、杨峥这对儿有情人还能说出多么‘大义凛然’的话来？！
　　“杨公子，你莫要说了，念溪妹妹她能平安回来便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你不要怪她，发生这样的事儿，她也不想的。只是，嫣儿心里有些为杨公子抱不平，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应该与更好的女子相配才是。”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生怕旁人不相信罗念溪损了清白，末了还不忘抬高下自己。
　　这脸皮儿，也是厚的可以了。
　　很快，小蓝发现，这罗嫣和杨峥倒是王八配绿豆天生一对，默默替罗念溪点了根儿蜡。
　　这姑娘倒霉的呦，摊上这样儿的堂姐和未婚夫，糟心！
　　是个人都得怀疑人生。
　　“嫣儿，你放心，我心里边儿只有你，罗念溪想嫁进咱们家，那是在做梦，多看那个病秧子一眼，我都委屈，这门婚事原就不该存在，都怪我爹，老糊涂了！”
　　“杨公子，你别这么说，若没有这门婚事，你我也不知何时才能相遇，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说起来，念溪妹妹也不是一无是处，我心里很感激她，真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公子，咱俩的事儿，在你与我家堂妹解除婚约之前，还是继续瞒着吧，我愿意等你恢复自由的那一日，我相信公子你一定可以做到。”
　　“嫣儿，你真好！”
　　“公子......”
　　啊呸！
　　小蓝都快听不下去了。
　　这天底下，还真有这般无耻到理直气壮的人，真是让鱼大开眼见，叹为观止！
　　小蓝忽然想起来，阿梨之前不是说过罗念溪她爹几年前救过杨峥他爹的性命？
　　这救命之恩，就替女儿换来这么一个虚有其表德行品性却差到掉渣的未来夫婿？
　　这报的啥恩？这是恩将仇报吧！
　　怕不是想结仇？
　　抬眼看了看亭子里那还在腻歪的两人，小蓝暗中咂咂嘴。
　　这对狗.男女，怕是良心都不知道掉哪个旮沓地儿了吧？
　　还是说，那心，天生就是黑的？
　　等等，小蓝神色一紧。
　　罗念溪她前些日子出了事儿命悬一线，该不会这两位就是幕后主使？
　　毕竟，罗念溪一死，她的堂姐和未婚夫反而是最大的受益人。
　　说不准，罗嫣还能顺利顶替罗念溪身上的婚约风光的嫁入杨府，于名声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而罗念溪，就是那块儿垫脚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小蓝不由得琢磨，她也许得好好查一下这两位了。
　　这时，罗嫣和杨峥不知怎么的，谈起了罗念溪出事那日的情形。
　　“嫣儿你猜，当初罗念溪遇害，究竟是谁指使？”
　　“可能是念溪妹妹平日里得罪了人吧，否则，无冤无仇的谁会吃饱了撑的跑去谋害她一个病秧子，也是，念溪她脾性古怪，性格木讷，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人了也不奇怪，只是，以后可千万不要连累到我们罗府才好，也莫要连累到公子身上，万一那幕后之人连我们也害，那岂不是天大的冤枉，杨公子，我真的很担心。”
　　“嫣儿，不用担心，有我保护你，我们杨府也不是软柿子，不过，这几日你可听说那幕后之人的消息？你们府里可查到些眉目了？”
　　“好像没有，我听我娘说，连二叔和庶兄他们都查不到，想来，那幕后之人藏得很深，念溪她可能还会有危险。”
　　“那也怪不得别人，那是她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是无辜的？！”
　　“杨公子说的极是，哎，念溪她如今失忆了尚未恢复，也不知那背后算计之人还会不会留有后手等着她，咱们以后还是远着她吧，毕竟是念溪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事儿。”
　　“还是嫣儿想得周全，这正合我意！”
　　小蓝听到这儿，嘴角抖了抖，微微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的排除了她之前的怀疑。
　　就罗嫣这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的语气，还有杨峥那颇为遗憾不加掩饰的声音，小蓝用鱼尾巴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也对，就他们这本事这段位，啧啧，哪儿能天衣无缝的谋害罗念溪后还能全身而退一点儿把柄也没留下的？
　　还差点儿就成功了？
　　不过，撇开幕后主使不提，这两人虽与罗念溪被谋害一事并无干系，可罗嫣和杨峥私底下勾搭在一起的这件事儿总不会是白白冤枉了他们，这也够恶心人了。
　　鱼都看不下去。
　　退婚了解一下！
　　直到一炷香后，那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悄悄的原路返回，离开了此地。
　　眨眼间，湖心凉亭终于恢复了平静。
　　夜色，愈发深了。
　　摆动着尾巴渐渐浮出水面，小蓝朝着远处瞧了瞧，紧接着又听了听动静，确定那离开的人不会再返回来，她这才一脸警惕的爬到了亭子里，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帕子细心的将尾巴擦干，重新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裙。
　　待一切收拾妥当，小蓝抿了抿唇角，这才小心翼翼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上床捏着被子安然睡下。
　　没有惊动院子里任何人。
　　第二日一早，小蓝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心中却思量开了，不由得想起昨夜在湖心凉亭处发生的事儿。
　　也不知道罗念溪他日回府知道了这事儿，愿不愿意提出退婚一事？
　　毕竟杨峥这种男人，嫁人之前早日发现他的真面目解除婚约，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各自嫁娶，相互之间当个熟悉的陌生人也总比以后嫁过去了才发现真相然而木已成舟只能忍受憋屈以泪洗面要来得好吧？
　　怀揣着纠结的思绪，没一会儿，小蓝放下碗筷，带着阿梨出门，一路来到了花园处正准备散散心，却见罗念溪的堂姐罗嫣迎面而来，身边也跟着一个粉衣小丫鬟。
　　罗嫣脸上挂着一抹笑，看到小蓝的那一瞬，笑容顿了顿，面上仿佛也有一丝诧异转瞬即逝，估计是没料到随意走走还能在花园碰上自家堂妹，真是不赶巧。
　　“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小蓝扬了扬唇，淡淡道：“趁着天色不错，出来转转，活动活动筋骨，整日里待在屋里，闷的紧！”
　　罗嫣眼眸闪了闪，关切的看着小蓝，嘴里很是担心的问道：“你身子骨可好些了，可要再找大夫进府瞧瞧？你这身子骨打小就弱，得好生养着，虽然你已定下婚事看似稳妥，可我们作为女子，以后便是嫁了人也得为夫家孕育子嗣，有个一儿半女的才算圆满，才能坐稳正室的位置，念溪，你可得早作打算啊。”
　　话里话外，全是为罗念溪恐不能生养的担忧，端的是个好姐姐做派。
　　小蓝抬了抬眼，瞥了瞥对方那不似作假的神色，心中暗想，若是昨夜没被她撞破那痴男怨女互诉衷肠的一幕，估计也会认为这是位关心自家姐妹的好姐姐。
　　瞧瞧这掏心窝子的话，将罗念溪未来嫁人之后的隐患都给说清楚了。
　　小蓝弯了弯眼睛，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大姐多虑了，这年头儿，便是通房小妾姨娘的孩子都得叫当家主母一声母亲，再者说，随意抱养几个庶子庶女的，也不是不可以，儿孙满堂可不是什么难事儿。”
　　仿佛没有听出罗嫣的言外之意。
　　罗嫣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看着小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啊，那些外人生的能和这亲生的子嗣比么？这出嫁的女子啊，若是生不出一儿半女的，在婆家可是抬不起头的，那岂不是枉来人世一遭！”
　　小蓝蓦地沉下脸，随即看向罗嫣，似笑非笑道：“大姐你怕是忘啦，我这身子骨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那杨家当年上门提亲之时不也早知道这个事儿，你的意思是，当年他们不介意我身子骨弱，如今眼看着就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了，他们家反而嫌弃了？那早干嘛去了，还是说，他们家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将婚姻大事当成了儿戏？大姐，你说是不？”
　　罗嫣脸色一僵，不敢直视小蓝的眼睛，轻声反驳：“妹妹，你怎会这么想，杨公子对你的心意你还能不明白呀。”
　　小蓝唇角弯了弯，恍若无意的点了点头。
　　“也是，他的心意我当然明白，哪儿能不明白呀。”
　　顿了顿，小蓝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罗嫣，恍若无意的脱口而出一句。
　　“大姐，你仿佛对杨公子很了解啊？”
　　罗嫣面色不变，抿了抿嘴角，面上很是无奈的看着小蓝轻声解释。
　　“大姐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得替你看着杨公子呀，他可是你未婚夫，万一被旁的不三不四的女人给勾了魂儿，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呀！放心吧，有我在，一定帮你把人看好了。”
　　小蓝一听这话，眼眸一冷，内心讽笑。
　　你也知道杨峥那家伙是你家堂妹罗念溪的未婚夫啊？！
　　“大姐未雨绸缪，当真是有备无患呐，妹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罗嫣不疑有他，以为自家堂妹这是被感动的，淡淡的笑了笑，一副和善矜持的做派。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句咋咋呼呼的声音。
　　“抓住它！”
　　“别让它跑了......”
　　“快快快，手脚利索些，跑去那边儿了。”
　　罗嫣眉心微蹙，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闹出的动静，面上颇有些不喜。
　　“这闹的什么？”
　　小蓝找人一问，竟然是厨房里正准备杀掉拔毛炖汤的大母鸡在紧要关头开溜，扑腾着翅膀从厨房里逃出来了。
　　得知缘由，小蓝顿时乐了。
　　“这鸡挺有勇气的啊，面对即将下锅的命运，也敢扑腾起翅膀反抗来了。”
　　厨房里的人一听这话，顿时一脸苦笑。
　　“哪儿能啊，这鸡活该被杀，好吃好喝的供着，鸡窝里蛋没见着几个，小鸡崽儿也没见浮出来一只，就这最近一个月的功夫，就因为这只鸡勾三搭四，那院子里原本隔开的几只大公鸡都不知道凑一块儿掐架几个来回了，鸡毛互啄了一地，其他的母鸡都快被吓得憋不出蛋了，这不杀能行么，还能留着过年呐。”
　　“没错儿，是这个理儿！”
　　这时，另一个人也是深有同感，不由得抱怨了这么一句。
　　“唉，所以说嘛，别以为是鸡，就不用守妇道了......折腾人啊不是。”
　　小蓝闻言，一脸懵逼，随即努力憋笑，同时，不着痕迹的瞥了罗嫣一眼复又收回目光。
　　这话说到她心坎儿里了，不知罗嫣她作何感想啊？
　　“照你们这么一说，这只鸡倒是挺有本事啊，若是哪天儿真能成精了，岂不是能与狐狸精一较高下了。”
　　“可不是，要奴才说呀，有些人呐，怕是连鸡都不如，呸！”
　　小蓝嘴角抖了抖，瞥了瞥说这话的婆子，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怕是没少被那些‘狐狸精’挖墙脚儿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旁的罗嫣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自己身上去了，脸色变了变，面上仿佛有些不喜，看着那个婆子呵斥道：“乱嚷嚷什么，这可是罗府，满嘴的污言秽语，说话也没个忌讳，还不快退下！”
　　那婆子以及其他的人一听这话，身子一抖，抬头一看罗嫣这脸色，心里一咯噔，暗暗叫苦不迭，满是疑惑。
　　她们到底哪儿惹到这位了啊！
　　“是是是，奴婢告退！”
　　小蓝下意识一抬眼，看到急匆匆抓起大母鸡就离开的厨房里那些人，冲着罗嫣笑了笑，恍若无意的叹了一口气。
　　“大姐，虽然她们说话粗鲁了些，可话糙理不糙，你也别放在心上，旁人总不能因为这几句话，便误会我们罗府的奴才下人不懂事儿吧，而且，你得对大伯母有信心，有她掌管着府中事物，这话也传不到外边儿去，大姐你莫要杞人忧天了，咱罗府安全着。”
　　别问小蓝说这话是不是故意的，没错儿，她就是故意的！
　　论戳心窝子，她小蓝是专业的。
　　一戳一个准儿。
　　罗嫣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真诚傻乎乎开解她的堂妹，突然觉着心塞塞的，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顿时没了四处看看闲逛闲逛的心思。
　　“妹妹，这风吹着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慢慢逛，改日姐姐再来找你。”
　　小蓝一脸乖巧点头。
　　“身子不舒服啊，那早点回去歇息吧，有病得治啊，大姐你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要不，你先回去躺着，我让阿梨出府给你请大夫瞧一瞧？”
　　罗嫣身子顿了顿，眼中神色很是复杂，她冲小蓝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
　　“不用，我没什么大碍，回去歇息会儿就好了。”
　　看到对方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小蓝扯了扯嘴角，心里突然有主意了。
　　扭头看向一旁的阿梨，小蓝试探着问道：“阿梨，我爹平日里是什么时候回府？”
　　阿梨看了看天色，迟疑道：“回小姐，今日老爷沐休，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吧？”
　　在书房？
　　小蓝挑了挑眉，冲着阿梨努了努嘴。
　　“走，带我去我爹的书房，我有事找他！”
　　没一会儿，小蓝走到书房门口，一问守在门口的小厮这才知道，罗大人刚出去，估摸着等会儿才会回来。
　　想了想，小蓝让阿梨留在书房外等着，她自己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左右瞧了瞧，书房里干净、整洁，还有些冷清，倒也符合罗大人那严肃严谨的性子。
　　书桌上的那些公文小蓝看也没看，直接略过去，在屋子里随意转悠着。
　　下意识一转身，小蓝眨了眨眼，仿佛看到屏风后边儿靠墙的位置挂了一副美人图。
　　小蓝眼睛一亮，这画像上的女子莫不是罗念溪的娘亲？
　　她早听阿梨说了，除了那个被罗老夫人硬.塞.进来的和摆设没什么区别的徐姨娘，罗大人只有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罗念溪她娘一个女人。
　　便是罗念溪她娘逝去多年，罗大人至今也并未续弦，货真价实的洁身自好，当真是难得。
　　如此一想，小蓝对那画上的女子更好奇了。
　　脚跟儿动了动，小蓝想再走近一些，看清那画像上的女子究竟长啥样儿？
　　可以确定的是，画上之人，是个大美人儿！
　　这一点，毋庸置疑。
　　越来越靠近，小蓝脸上却闪过一丝疑惑。
　　噫，有点儿眼熟啊？！
　　小蓝没有多想，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毕竟，作为一条鱼，自己那破记性究竟有多差，她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
　　再说了，那些长得好看的人，都很相似。
　　不过，小蓝还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正打算继续接近，靠近些再看清楚些，这时，罗大人踏进来了。
　　“念溪，你在看什么？”
　　小蓝猛地怔了怔，蓦地回头，冲着罗念溪她爹乖巧温和的笑了笑。
　　“爹，你回来啦！”
　　顿了顿，小蓝神色不变，伸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
　　“我在看这幅画像呢，看着好亲切啊！”
　　没想到这一世投胎成了鱼，她小蓝还是那么专一，雷打不动的喜欢美人儿，矢志不渝！
　　罗大人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乖女儿，无奈的说道：“傻孩子，那是你娘啊，哦对，爹差点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以后可要记清楚了。”
　　小蓝心虚的笑了笑，一脸乖巧，点了点头。
　　“真的是娘亲啊，我刚刚看着就觉着面善呢，难怪我生得这般貌美，原来娘亲是个大美人儿呀！当然，爹爹你也长得不差，功不可没呀。”
　　罗大人听自家女儿这么一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背着手叹了一口气。
　　“是啊......念溪你大概不记得了，你以前经常会到爹爹的书房，安静的看书，安静的看着你娘的画像，安静的听爹爹讲你娘的往事！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眨眼，念溪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娘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开心的！”
　　小蓝双手握在身前，身子颤了颤，蓦地仿佛有些感同身受，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是关于她娘亲阿溪的。
　　她小蓝也是有娘亲的。
　　只是，记忆中的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她的容貌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
　　她不能忘记。
　　娘亲的温柔，还有对她这个女儿的担忧和期盼之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反而愈发浓厚，愈发的让鱼思念。
　　说起来，幼年丧母，这一点，她和罗念溪倒是挺相似。
　　同病相怜！
　　“对了念溪，你来找爹爹可是有什么事儿？”
　　小蓝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那副画像，身子顿了顿，脸上有一瞬间的迟疑。
　　算了，下次再看吧！
　　正事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