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的龙傲天都后悔了》风休住

16、第十六章

　　云溟是云朔归的第一个任务对象。
　　那时他刚从原本的世界穿越过来，系统为了给他一个适应异世生活的期限，为他安排了一个与修真没有太大关系的任务。

　　【你是一个凡人国家唯一的皇子，某天女皇却带来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说他是你的弟弟。弟弟告诉你，他是你的影子，只要你行事出错，他就会取代你的位置成为新的皇子。】

　　云朔归那时扮演的是一个面瘫纯善的皇子，闻言即使心中有些痛苦，却没对女皇与弟弟产生怨怼。相反，他对这个没有身份、只能当做他的影子的弟弟十分照顾。

　　与云朔归扮演的面瘫皇子相比，云溟更像是一个真正没有感情的影子。他常常在云朔归练剑时观摩，而后自己偷偷地练习。云朔归很快就发现，这位弟弟的一招一式之中，都带上了自己的影子。
　　几年后，在女皇的默许下，云溟更有变本加厉的态势。几乎是哥哥做了什么，云溟就要跟着做一遍。

　　以此看来，云溟趁他睡觉时，偷偷复刻他与陆清行的亲昵行为，便不足为奇了。
　　天性使然罢了，也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他前几天问过系统，云溟如今不是他的任务对象，他对自己有没有非分之想都无所谓了。

　　“若是哥哥觉得我是云溟，那我便是。”对面的青年神色平静，眼神中甚至闪烁着一点坚定。

　　话说的倒是好听，可惜云溟心里面是一团混沌。云溟对世界的理解，几乎全是模仿哥哥得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亲昵，同样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珍贵。他会说出这等舍弃自我的话语，只是因为他几乎没有自我罢了。
　　只是不知道，分开了这么久，云溟有没有对旁的东西上心些。
　　云朔归的话恍若叹息：“你本该有更好的前程，却失去记忆被困在此处……”

　　他说话时一直观察着云溟的反应，见他眼神闪烁了片刻，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就算没有自我，本质还是人，对自己相关的事情，总要多关心些的。
　　云朔归淡淡道：“我从前与你有些牵连，但如今我自身不保，更没有心思去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青年想了想：“哥哥想让我带你出去？”

　　云朔归摇了摇头：“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有自己的打算，拜师大典那日你配合我，引开陆清行的注意即可。如非必要……不要伤他。这是互惠互利的交易，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云溟几乎没有思考：“既然是哥哥想要的，我定然不会拒绝。”

　　少年猛然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抹错愕。
　　却听云溟道：“只是条件要换一换。”

　　还以为能搞到一个免费傻劳力。高兴早了的云朔归平复了一下情绪：“你说。”

　　“前尘过往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哥哥的一滴心头血。”云溟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真诚。

　　对面的少年闻言微微垂眸，像是在犹豫。

　　云朔归确实在犹豫。
　　凡人有传言，鬼神能以骨灰御使死人的。在修真界中，鬼修虽然神秘，但要御使灵魂，依旧要凭依着身体的部分。
　　一个鬼王问他要心头血，稍微想想就知道有多危险。

　　云溟见他沉默，主动做出让步：“如果哥哥信不过我，可以等出去以后再履行承诺。哥哥认真地提出交易，我也在认真地商议。如果不然，我直接剖哥哥的心头血，你如今也没有反抗之力。”

　　他说的是实话。云朔归心中轻笑，这么多年没见，他这个没有心的弟弟，倒是变得幽默了些。
　　他于是下定决心道：“逃出去之前，你必须听我的话。没事别乱出来，别被陆清行捉住了。”
　　不过就以他能在陆清行旁边弄自己都不被发现的功力，云朔归这句提醒就像是废话。

　　“好。”
　　云溟的虚影在半空中晃了晃，让少年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浑身都不自在以前。

　　“还有，你不准半夜爬上我的床……”少年的耳尖泛起红色，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之前陆清行都在，实在太……”
　　分明陆清行就在身后，却有人爬上他的床来，将他弄得一塌糊涂……
　　他“太”了几次，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反正、之前当你不懂事。以后不准半夜爬床了。”

　　云溟有些不解：“为什么？”

　　云朔归垂着眼眸不看他，略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
　　和他说不知廉耻，就像是对牛弹琴。少年纠结了半天，才冷哼一声：“总之不许，不然约定作废！”
　　耳尖却还红着。

　　云溟的视线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徘徊片刻，十分艰难地做了让步：“好……谁让我那么喜欢哥哥呢。”

　　呸，你就是喜欢学我罢了，学人精。云朔归在心里唾弃云溟。
　　不过这种心思不能透露出来，所以听到这句话后，云朔归的耳尖更红了，他不由分说地将云溟赶走，把自己裹回被子里。

　　·

　　这两日，云朔归如同之前被陆清行丢在小院落中一样，安静地喝药，喝完了便修炼疗伤。
　　虽然对徒弟如今的变化无法接受，但他像是养成了习惯一般，时不时便要抬首往外看两眼，仿佛在眼巴巴地盼着陆清行回来。

　　云溟占据着小童的身体，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
　　云朔归不知道这具身体里藏了一个强大的灵魂，发现小童陪他一起坐着，还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小童陪他坐了这么久，朝陆清行传递过去的消息，应当能让这人安心，也开心一点吧。云朔归看着小童的发顶，出神地想。

　　这可能是最后能给徒弟的一点欢愉了。
　　他不能永远留在这里，更不能拜陆清行为师。他们这一脉向来单传，若是他拖着这副残躯成了陆清行的弟子，他这一脉便彻底没法传承了。
　　再说，师尊拜徒弟为师，这像什么话呢。何况他还不能确定，陆清行是不是真正认出了自己……

　　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云朔归只想逃走。
　　逃去一个不会妨碍到徒弟的地方。

　　之前陆清行给他设下不准动用灵力的禁制，在子蛊残毒发作时就被破了。云朔归感受着丹田内日渐充盈的灵力，终于找了个机会，将灵力微弱的小童劈晕，扶上了椅子。
　　而后自己换上一套不显眼的弟子服，拿着小童的令牌出了陆清行的殿宇。

　　·

　　这几天来第一次出偏殿，云朔归对着太阳，几乎想好好打个哈欠。
　　装了几天的隐忍师尊，把他憋得不行。

　　系统察觉到他这种危险的想法，赶紧提醒：“宿主稳住，别浪！”
　　云朔归笑了笑：“我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被陆清行捉回去，你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了吗？”
　　系统不解其意：“宿主不准备逃走？”

　　“肯定要逃，”云朔归懒洋洋道，“不过不是现在。这次出来就是送给陆清行抓的。不刺激刺激陆清行，我怕就算我走了，他的好感度也不动。”
　　自从识破他的马甲以后，不管是亲昵还是疏远，陆清行的好感度一直维持在九十九没变过。云朔归几乎要怀疑，这个九十九的好感度，会不会在他死后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对于陆清行这种在感情上坏的很通透的人，自然要下点猛料，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

　　·

　　陆清行要收他为徒的事情，这几日传遍了整个玄衍仙宗。拜师大典将近，一向冷清的归墟峰，也有了些修士走动。
　　这些修士面上还有些喜色。虽然收的人不太好，但好歹衍清仙尊收徒了，也能了却宗主的一桩心事。他们这些主峰的弟子，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都不错。

　　云朔归这才想起来，分明他之前是玄衍宗主，他死后，陆清行却没有继任他的位置，而是将宗主之位交给了一位平时同他亲善的师兄。
　　陆清行给出的理由是，觉得自己德不配位，不能担此大任。
　　宗主无奈接任，却觉得愧对陆清行，于是对他处处照顾。就连收徒大典的气派，也比得上宗主收亲传弟子时。

　　他刚听说这事时，也同旁的弟子一样，觉得陆清行谦虚过了头。
　　只是后来却发现，陆清行说的一点也没错。
　　心性偏执之人，如何担得起一个宗门？

　　这一切都因他而起……少年的面上露出一丝隐忍，混进来往的修士，出了归墟峰。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到了主峰以后，便没法多走，只能找了个人少的亭子调理呼吸。

　　不知是累得还是兴奋，心跳的异常地快。
　　结束了，就这样下去……
　　少年唇角划过一丝微笑。

　　直到他对上了一对水波潋滟的眸子。
　　分明还隔着亭柱与树木，云朔归眼中却只剩下了那对熟悉的眼眸。

　　陆清行的眼中带着些无奈，像是在问他，分明都与你说过不要乱跑了，怎么还是让我一通好找？

　　云朔归刚想逃，手腕便被陆清行强硬地扣起，按在了亭柱之上。
　　他吃痛地轻呼了一声，耳边传来陆清行危险的轻笑：“这附近来往的人算不上少，你不如再叫几声，将他们都引过来？”

　　云朔归面上露出一丝惊恐，哀求地看着陆清行。
　　“仙尊，放了我，仙尊……”

　　他惊慌的求饶更激起了陆清行的兴趣，怒火中烧的人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将他扣得死死的，另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耳鬓厮磨之间，云朔归的心跳更快了。待到两人分开，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
　　他强忍着，不要让眼泪流出，眼中却更显波光潋滟，令人产生蹂.躏一番的欲想。

　　陆清行于是顺心而为。
　　他再次俯身亲了上去。

　　原本激烈挣扎的少年，在令人窒息的亲吻之下，慢慢放弃了反抗。
　　晶莹的泪珠在两人面颊上被摩擦，很快化为黏腻，与云朔归唇角的银丝混在一起，很快分不出来源。

　　陆清行怜爱地拭去云朔归眼角的泪，轻轻的吻落在他哭得红肿的眼睑上，而后是面颊，下巴……一路延伸。

　　云朔归仰起头，难过地躲开他：“陆清行……戒邪淫……”

　　陆清行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不端。
　　却没有一丝停下的苗头。

　　少年被逼的窒息，实在受不住了，才有些委屈地道出心中的想法：“会有人……不要在这里……”

　　“回去便可以？”陆清行抓重点的能力几乎让少年抓狂。

　　他红着眼睛，看着陆清行，试图从这人眼中找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可能找得到的……少年绝望地发现，这人认真极了。

　　那对眼睛太有感染力，让云朔归几乎要迷失在其中。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违背身体与感情，颤抖地挤出一个字：“……不。”

　　师尊就在自己面前，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瑟瑟发抖。陆清行为自己的大逆不道而感到痛心，却在剧痛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癫狂的快意。
　　只要他下手，师尊就会是他的……
　　这种想法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一样，在陆清行心中疯长。

　　可他双唇动了动，却是问：“真的？”

　　云朔归艰难地点了点头，像是被吓破了胆般，声音细细的：“我不想……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陆清行心中的怒火，被云朔归的一句“不喜欢这样的你”诡异地安抚了下去。
　　别说师尊了，他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本该是清雅的衍清仙尊，而非囚.禁师尊，强迫他与自己行淫邪事的疯子。
　　更重要的是，师尊话中的另一重意思……

　　“你以前……喜欢过我？”
　　分明是疑问句，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

　　或许是因为陆清行太过笃定，少年着了魔般，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闭上眼睛，不敢看陆清行的表情。
　　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尊不仅没有尽到教养徒弟的本分，甚至曾对徒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云朔归不敢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罪过。

　　陆清行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云朔归都忍不住微微睁眼看向他。

　　他看见了一对沉静却疯狂的眸子，虽然怒火褪去了，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

　　两人对视良久，陆清行最终轻轻地问：“你确定自己喜欢的是我……而非把我当做了娘亲？”

　　云朔归有些迷离的眸子，霎时间也变得清醒。
　　他想要反驳，说自己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连自己心中的人是谁都分不清。

　　他张了张口，最终却一言不发地偏过了头。
　　就算说了又如何？他难道能摒弃自己的固执，与这个逆徒厮守终生？
　　反正到最后都是断，倒不如借此断的干净一些。

　　在陆清行眼中，便是少年被自己逼问地哑口无言，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好……”陆清行勾起唇角，语中的笑意却彻底消失，“既然师尊连敷衍我都不肯，那便来说些旁的吧。我分明和你说过不要乱跑，你为什么非要跑出来？你就全然不在意小意的性命了吗？”

　　云朔归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陆清行的眼神中带着惊讶：“你真的……”会为了私仇而伤及无辜？

　　纵使被关了起来，师尊还是对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比你想象的要卑鄙得多。”陆清行扬起一个悲伤的笑，“我非但能下得去手杀他，还能用他继续威胁你……师尊不如说说，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放过他这一次？”

　　然后继续用他来威胁你。云朔归在心中补上了陆清行没有说完的下一句话。

　　他抿了抿唇，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朝前侧身，在陆清行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陆清行僵硬了一瞬，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在少年口中攻城略池。这一次，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像是要将怀中的人揉化一般。

　　云朔归再一次被亲的头晕眼花，抽空在识海里问系统：“虽然不太抱希望……陆清行的好感度动了吗？”
　　系统：“一动不动。”
　　云朔归冷笑：“……不愧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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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肥章！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