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晨光梦醒 ...
-
魔窟的日子无比幸福，鉴于秋水大魔头危害四方的名头，几乎没有上门找茬的闲事，岚北这两个月带着寒霜在静波山称王称霸，十分恣意潇洒。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七月十五中元节，是当年寒霜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日子，可以算做他的生日。虽然一千年寒霜的样貌并没有老，可现在的寒霜更单纯。于是秉着不能亏待千年老友的心思，岚北要带千年前年轻版的寒霜去周围逛一逛。
岚北拉寒霜上了静波山最高的一处山顶，他选了颗结实的树，两人坐了上去。
岚北对寒霜道：“小霜，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寒霜扶了下树枝，平静道：“秋水，寒霜没有生日愿望。”
岚北诧异道：“怎么会没有心愿呢？你是早就有灵智的阴灵，而且当了这么久的魔王特助，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想法。说吧，我帮你实现。”
寒霜垂下纤长的睫毛，他化形都是为了更好的陪伴和照顾秋水，秋水好，他就好，他自己没什么愿望。若非要说一个愿望，那就是永远陪着秋水，照顾秋水。用他清冷的寒声说道：“我只想照顾好你，以后像这段时间一样就好。”他还是喜欢不那么冷酷的秋水，就像这段日子。
岚北心道：秋水啊秋水，这小霜如果是个美眉，你是不是早就收入房中了？心里这么想着，岚北指着远处一座大仙宅道：“小霜，你看那宅子怎么样？”
寒霜道：“很大。是赫岚仙府。”
岚北道：“没错，不过一千年后他们家会生出个智障儿子，然后我就把神魂搬过去。我做他们家公子，到了那时候你还给我做长随。”
寒霜笑道：“秋水怎么知道一千年后岚家会有个那样的儿子？”
寒霜很少笑，但是笑起来特别干净，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完全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个魔头第一手下秋寒霜。岚北看着寒霜，他真的很想多疼疼这个好特助，这么知心，这么乖巧。秋水居然还给抛弃了，自己去投胎，不可饶恕。
岚北揉上寒霜的头顶，道：“如果以后我死了，或者重生去投胎，你可别傻乎乎的守着这个魔教，让教众各自散去，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修行。”
寒霜乖巧地点头，道：“嗯。”
岚北道：“这里是咱们静波山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很远，不过没什么看头，只有座赫岚仙府可以看。好无趣。本来想带你出去玩玩的，奈何现在是一千年前，周遭还没开发好呢，那些什么小吃街啊、大酒楼啊、戏台子啊，都还没出现呢。”
寒霜道：“秋水，不如我们到你说的前年后你会去的岚家看看？”
岚北眼睛一亮，道：“对呀！”
两人干脆利索，卷起一道黑风，一溜烟的就到了赫岚仙府墨绿色的建筑顶上。岚北低头瞅了瞅，呦呵~真巧，碧波堂。——他第一次来到赫岚仙府待过的地方。
碧波堂前面的池子里仍旧有几条静止不动的黑鲤鱼，这鱼岚北刚去岚家的时候也瞧过，那时候也是没动过，就像被这宅子的压力给镇住了一样，岚北不禁恶意地想，难道这几条鱼一千年都没有游动过？是假鱼吗？
四下无人，寒霜老老实实地跟着岚北，俩人整齐地呆在碧波堂屋顶，都屈膝而坐，下巴懒懒地放在膝盖上，四只眼睛盯着水中那些纹丝不动的鱼们。寒霜小声道：“秋水，那些鱼好像从我们来起，动都没动过。”
岚北也做贼一般小声回复道：“嗯，不光现在没动，一千年后他们也没动，八成是假的，装饰品。”
寒霜认真地说：“可能是在修什么功法。”
岚北心想，是呀，连阴气聚集都能成阴灵，那仙府的鱼还真说不好。于是说道：“也许是呢。不如我们去试一试，看看它们是不是活的。”
寒霜眉毛弯弯，笑道：“好。”
岚北随手在碧波堂屋顶掀了一片瓦，掰开一个小角，怕万一真是活鱼给砸死，又掰了小角中的一角，“嗖——”中了，鱼儿没动？
岚北道：“小霜，没动呀，莫非真是假鱼？你试试。”
寒霜拿起那片残瓦，掰开比岚北那块稍大的一角，“嗖——”吧唧，鱼还是没动，但是有只□□跳出来，蹲在鱼身上，只有一双大眼，一张大口露出水面，刚好挡住了那条挨了两下揍的黑鲤鱼。
岚北道：“哎，算了算了，应该是假的，动也不动，不费力气了。小霜，我带你到我以后的屋子看看。”
寒霜自然无有不应，道：“好啊！”
岚北拉了寒霜到仙府一个偏僻处，现在这处还不是院子，只是一片草地。此处四下无人，两人干脆也不躲躲藏藏了，就地躺下休息，寒霜让岚北的头枕在他的腿上，而他则是照旧给岚北按头。岚北心想，小霜真是太贴心了，这么好的性格居然一千年没有变过，现代世界不要说千年，一个学生刚出校门就会被社会给染得像雨花石那么圆滑。
寒霜的手有点凉，但在炎炎的夏日格外清凉，手劲温柔，一下一下，就像在轻轻地抚.摸。岚北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正好看见专心给他按摩的一双白手在眼前晃动。他也不知怎么想的，伸手一把握住。寒霜的手并不柔软，意料之中的很凉，很大，有分明的骨节。
寒霜面带讶异，停下看着被握住的那只手，岚北突然回神，灵机一动，把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一起搓那只冰凉的手，一边搓还一边说：“小霜，手太凉，按着冰冰的，搓热了按啊。”
寒霜低眉顺眼道：“哦。”
小霜是阴灵，须知是怎么也不会焐热的，但岚北就像不知道似的，认真搓着那只凉手。搓了会儿，尬笑道：“差不多了，哈哈，小霜继续。”然后重新闭上眼睛掩饰慌乱，心道：好尬好尬，幸好小霜乖巧。
随着寒霜的指头轻按，岚北一不小心就这么睡着了。
寒霜看着眼前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想着“生日愿望吗？”。他大着胆子俯身低头，冰凉的唇对着岚北的轻启嘴巴轻柔地印了上去。
岚北闭着的双眼颤了颤，梦中似是有物触碰，寒霜瞬间心跳如雷，他怕秋水突然醒来，可自己又无法自持，挣扎一番，终是抵不过这份埋藏已久的期待，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岚北在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走在一个公园里，大热天的恰好有个卖桶装冰淇淋的，他几百年没吃过冷饮，一口气吃了三桶，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可这冰淇淋实在不怎么解渴，不然怎么越吃越热。他只好找了处阴凉的草地解开扣子躺下乘凉。
这边寒霜见岚北热得去扒衣襟，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微凉的手鼓气勇气颤抖着摸上去，接着又是一通疯狂的啃吻，热得冒火的岚北自然主动迎合，寒霜下了决心，手上一转施了个法，岚北这下实实在在的昏睡过去，人事不知。
——美丽的和.谐——
回到魔窟，寒霜将昏睡的秋水轻轻地放在石板床上，心中懊恼，若是秋水醒来知道了该怎么办？
-
不知什么时辰，岚北忽然觉得阳光耀眼，还隐约闻到一股酒香。“灵果酒。”岚北迷迷糊糊嘀咕着。岚北一惊，“哎？不对。灵果酒不是我千年后酿的吗？”
岚北刷的睁开眼，哪还有寒霜，哪还有草地，晨光甚好，是他千岛钩栏院的屋顶，他手里还拿着那晚他没喝完的酒壶，他现在不是秋水，是岚北，原来是梦回千年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晨光梦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