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今晚，我留下来好吗？ ...
-
“今晚，我留下来好吗？”
房间静得出奇，竟能听到柳颜卿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她轻轻吞咽一声，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杜若宛埋在她脖子间，眉眼带笑。
柳颜卿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她心跳得厉害，美人在怀，还不安分的乱动，不时有冰凉的触感摩擦过脖子，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什么。
她控制着呼吸，悠远绵长的吐出一口气，“你是故意的。”
杜若宛心底暗爽，仰起头准备打趣她，一双唇自上而下落在她唇上。
轮到她呼吸困难了。
柳颜卿心中似有一团火，想要和眼前的人一起燃烧，越靠近她越燥热，杜若宛的唇冰凉冰凉的，她迫切的细啃起来。
杜若宛感受到眼前的人急迫不得章法的乱吻，她右手攀附上柳颜卿后背，左手伸到柳颜卿脖颈处轻轻抚摸，回应着她的不得章法，慢慢抚平她的情绪。
柳颜卿从主动方变为被动方，跟着杜若宛的引领，一寸寸被掠夺，口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夺取，她温热又紊乱的呼吸扑在杜若宛脸颊上，让她欲罢不能，总觉得差点什么。
直到杜若宛摸到她腰间的盘扣，她想解开它。
她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两根手指灵活的掐住盘扣，柳颜卿察觉到她的意图，慌乱的按住她的手。
在混沌中勉强找到一丝清醒，拉扯开两人的距离。
“小宛......”
温热的唇瓣分开，杜若宛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双颊绯红，神色迷离。
她的心如一汪春水被投掷一颗小石头，荡开层层涟漪，荡漾到喉咙上，发出沙哑的声音。
“卿卿，你真美。”
她不知此刻的她在柳颜卿眼中也是如此，什么礼教都抛诸脑后，此刻，只想和她共沉沦。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身体慢慢靠近。
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
“小姐，晚饭备好了，是在屋里吃还是外间？”
两人如梦初醒，拉开距离。
柳颜卿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清清嗓子。
“在屋里吃吧。”
素华应声下去准备，不一会便有丫鬟端着饭菜进来。
“自从老爷卧病在床，小姐一直一个人吃饭，这下好了，有杜小姐陪着，你可要劝我们小姐多吃几口饭，你不知道，小姐每次只吃几口便撤了，这怎么能行呢？”
“素华今日话忒多了些。”
素华为二人乘上汤，从怀里拿出一盒糖放在饭桌上。
“小姐，我刚才听你说话有点哑，一会吃完饭吃点润喉的糖，润润嗓子。”
杜若宛喝进去的汤噗一声呛出来，柳颜卿耳根子红得快滴出血。
柳颜卿剜一眼始作俑者，低下头默默喝汤。
“杜小姐，你没呛到吧？”
杜若宛摆摆手，“没事没事。”
她偷偷去看柳颜卿，柳颜卿正优雅的喝汤，但通红的耳根已经出卖她的情绪。
“哎呀，小姐，你的扣子怎么开了？”
素华发现柳颜卿腰间的盘扣解开了，心中些许惊讶，她家小姐从来是一丝不苟之人，中午看着扣子还好好的。
素华，快闭嘴……
柳颜卿心底懊恼，什么时候扣子被解开的她都不清楚，她迅速把扣子系上。
“食不言，寝不语。”
素华不作声了，一双眼睛在默默吃饭的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这两人今天很奇怪。
柳颜卿吃几口便饱了，杜若宛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卿卿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柳颜卿无奈，只好把她夹进碗里的菜吃完，刚吃完，杜若宛那边又递来一只剥好壳的虾。
柳颜卿就着她的手吃下去，唇不小心碰到杜若宛的手指，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如同山海呼啸，现在就想一亲芳泽。
“我真吃不下了。”
“好，那就收了吧。”
杜若宛也不再强求，她恨不得现在赶紧把饭菜收了，所有人都消失在眼前，只留她和卿卿共处。
素华收拾完餐桌走出去，杜若宛也跟着出去。
“素华姐姐。”
素华扫她一眼，等着她继续说。
“素华姐姐，晚上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卿卿休息了哈。”
“什么是重要的事？”
素华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似笑非笑，盯得杜若宛面红耳赤，好像她心底想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
“……天崩地裂，山河塌陷。”
素华浅笑一声转头离开，“知道啦。”
杜若宛欢快的走进屋里，关上门，别上门闩。
柳颜卿坐在案桌上又在看账本，她抬起眼看到杜若宛别上门闩的动作，心底咯噔一下，又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你和素华说什么？”
杜若宛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没，没说什么。”
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陪着柳颜卿看了一会账本，杜若宛终于忍不住问，“卿卿，你不困吗？”
“不困，才吃过饭，看看账本消消食。”
她心突突的跳动，账本里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但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杜若宛在心底微微叹气，她站起身来去开灯，晚饭过后屋里便逐渐昏暗下来，昏暗的环境看账本对眼睛不好。
柳颜卿的安案桌放在小台阶上，底下铺了地垫，她无聊的抽了本书坐在台阶上看。
没看多久眼皮就开始下垂，头一点一点的，像一只啄米的小鸡。
柳颜卿浅笑一声，想叫醒她去床上睡，没想到她头往桌上倒去，柳颜卿眼疾手快伸手去垫在桌上，杜若宛枕着她的手睡得香甜。
她不忍心叫醒她，也舍不得抽回手，就这么让杜若宛枕着睡。
发生这么多事，杜若宛累坏了，只有在柳颜卿身边是最放松的，她不必担忧自己的身份暴露，不用时刻提防有人套话。
柳颜卿伸手轻轻在她发丝上滑动，杜若宛心底装了那么多秘密，活的没有看到的那么轻松吧？
她想拥她入怀，想做她的依靠。
“卿卿......”
杜若宛突然醒来，撞进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眸中。
她打个呵欠，柳颜卿抽回手低下头继续看账本。
杜若宛倾过身子，把账本合上。
“这一页你是要看一整晚吗？吃完饭你就在看这一页，我醒来还是这一页。”
柳颜卿无言以对。
“我困了。”
她撒娇的撑住脑袋，“卿卿要是还想看我就继续陪着你。”
这哪里是要继续陪她，分明在说我们休息了吧。
她刚睡醒，慵懒撒娇的语调格外诱人，柳颜卿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我们休息吧。”
“好。”
杜若宛欣然应允。
虽然从前也和杜若宛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心从未像今天一样砰砰直跳，她们现在是恋人的身份，躺在一张床上都好似暧昧许多。
她怕杜若宛听到自己的心跳，不停的和杜若宛说话来掩盖。
“我听说国.民党在肃清，你最近出门还是要小心，嗯......如果没必要的话尽量别出门吧。”
“好。”
“我不懂你在做什么，但只要你选择的，那一定是你认为正确的事，我会支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让自己身处险境。”
杜若宛受的伤光她知道的就不下三回。
“好。”
杜若宛什么都应下，她明白她的担忧，不想让她担忧。
“要不我还是每天去接你放学吧？你在学校等我，哪也别去。”
......
杜若宛突然靠近，手环在她腰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你心跳好快。”
紧接着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她心房上，感受她狂乱跳动的心。
“卿卿，要我。”
黑暗中薄软的唇贴上来，不断允吸她的唇，杜若宛的话像有股魔力，她突然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她确实也很想这么做。
她深沉的回吻，很用力带着一点急切。
直吻到嘴唇发麻，她一翻身，将杜若宛压在身下，黑暗中她睁开眼睛想看看眼前的人，什么也看不清楚，她修长的中指在杜若宛脸上描摹轮廓。
但她并不满足用手描摹，换上自己的唇，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往下滑动着亲吻，在唇上又停留很久，直到闭着眼睛也能记住她的唇。
“我想看看你。”
她伸手去开灯，杜若宛着急的把她抱着，压在身上，羞涩道，“不要。”
虽然她今天来是做好了准备，但是她怕在灯光下的羞涩会影响这美好的夜，加上柳颜卿的吻让她不时发出一些破碎的“嗯”“啊”语调，她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表情有多......
柳颜卿的吻温柔又深情，杜若宛原本捏在她盘扣上的手指上逐渐失了力气。
“卿卿......”
“嗯？”
杜若宛找到她作乱的手带着一路往下。
柳颜卿停下来，不敢前进。
“我可以吗？”
她轻声询问，目光切切，是尊重，也是渴望。
“嗯，要我。”
她好像漂浮在海面上，柳颜卿是她唯一的浮木，她紧紧抱住不敢撒手，海上卷起的狂风使得她浮浮沉沉，口腔里偶尔灌进来的海水令她无法呼吸，破碎的呼喊从喉咙里发出来又被大海湮灭，直到精疲力竭。
她放开手，无谓生死，身体被海浪冲击的像散架一般。
柳颜卿环保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吻，休息一会后学着她的样子带她去探究自己。
杜若宛刚经历人生第一次风浪，多少有些疲惫了，只是浅尝辄止。
做完这些，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柳颜卿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睡吧。”
杜若宛已经困的没有意识，很快就进入梦乡。
两人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今晚，我留下来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