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it》悠悠阿欢

12、交锋

　　到了正式会面的时候，M公司又派来了不同的代表，好在杨乔早有准备，所以他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情况。

　　“祁总，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都是玩闹，不过你们的这位林助理也是……”

　　“我说过了，该谈事的时候就谈事，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在会议上说了。”

　　对方也没有坚持，他们按照原来的计划将自己的想法和条件一一展开，说到资金问题时不出所料地要让林氏先出资。

　　“我想这对于林氏来说，是九牛一毛吧？哈哈哈。”

　　M公司的代表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但林氏没有人在笑。

　　“再怎么花钱，都是林氏的钱。我们之前说好的三七开，为什么这里变成了六四开？”

　　“噢，是这样，祁总，您看是这个样子，到时候由我们提供技术支持，包括我们的管理经验，然后等林氏的钱到位以后，再按照合同的部分履行。”

　　“也就是我们先给钱，然后等赚了钱再由你们说了算怎么分是吗？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杨乔步步紧逼，不给对方辩驳的余地。

　　“啊呀，杨经理，情况你是知道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Z市现在对于这种项目都有了新的政策，必须要有资质的管理才能允许项目开展，那这笔费用我们也要跟您算吧？”

　　M公司是Z市的龙头企业，林氏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中了M公司，想要打开Z市的市场。

　　“这个项目投资数额巨大，即使是一成的变动，我也要上报林总，”祁荆风明白这就是对方的底牌了，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所以我必须要把此事上报林总，我们改日再谈。”

　　随着祁荆风离开，林氏的人也跟着退场。

　　“老板，你说他们林氏会不会撤资？”

　　“不会的，Z市这个项目那么多人看着，他们林氏财大气粗不可能不眼红。对了，徐经理呢？”

　　“徐经理还在睡觉，他……”

　　M公司的负责人嫌弃地撇了撇嘴，真要用到他的时候他又不在了。

　　和M公司的自信相比，祁荆风这边却有了更多想法。

　　“他们简直是讹诈，我们已经承诺我们的部分了，现在还整这一出，拖了这么久才说实话，就是打着我们不能不办的主意。”

　　看着气愤的杨乔，天青觉得M公司只是在虚张声势。

　　“祁总，我觉得他们是在奋力一搏，反正他们可以否认之前签过的合同，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这么想要钱，说不定现在他们的资金很紧张。”

　　“那他们也要明白，现在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小公司，我负责的项目还从来没被人胁迫过。”

　　好在天青早有准备，今天他们又留了下来。而空出的时间，由杨乔去了解Z市的政策情况，祁荆风带着她一起去了T区。来的时候，天青正好跟妈妈通过电话。吕慧来到M公司在T区的酒店既为了工程养护也为了催讨欠款。

　　他们到的时候，吕慧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看到妈妈，天青奔了过去。

　　“妈。”

　　“天青啊，小祁怎么也来了？你不是说你们出差吗？”

　　“我们的项目现在要和M公司合作，所以来T区看看他们的经营状况。”

　　说起T区的事，没有人比吕慧更有发言权了，她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附近一家咖啡馆，说起了这几年的情况。

　　“我也不瞒你小祁，阿姨这几年这么辛苦，但是M公司一直拖着不验收，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不付钱。包括另外几家公司，都是这样。但没有办法啊，他们M公司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好话歹话说尽了也没用，还要给它继续做养护。”

　　“阿姨，他们欠你多少钱？”

　　“几十万吧，所以我们又不能和他们把关系弄得太僵。”

　　听妈妈这么说，天青只好默默拿起咖啡，但这么烫她根本下不了嘴。

　　“你好，我想问下，那边那个酒店你知道吗，生意怎么样？”

　　祁荆风接过咖啡向服务员问道。

　　“还可以吧，不过他们还有另一家商场，那里的客人不是很多。”

　　祁荆风心里有了计较，可是天青却更难受了，可是她还是笑着送别了吕慧。临走前，吕慧告诫祁荆风，一定要防着M公司，因为据她所知这家公司的高层正在夺权，十分复杂。这样看起来，M公司怎么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商业伙伴。

　　“祁总，我们现在去哪？”

　　“去M公司的酒店啊。”

　　“为什么？”

　　“他们不是说自己的管理经验一流吗，不去感受感受怎么能行呢？”

　　天青很抵触进这幢大楼，可是对工作的责任心驱使着她细细观察起进来看到的所有事物。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现在不是吃晚饭的时间，餐厅里几乎没有人，天青想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可是看到自己的上司理直气壮的样子，她也变得自然很多。

　　“我们想喝下午茶，你们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菜单吗？”

　　天青问起吃的内容，就像一个专业的美食家。从食材的产地到调料的搭配，最后，还问了下茶叶的用法。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虽然中间有停顿，但都微笑地回答了天青的问题。在他们等候的时间里，祁荆风还约了几个人。

　　从他们的对话里，天青了解到对方是T区本地的几家公司的负责人，他们有做工程的，也有在金融领域工作的，而且都是祁荆风的朋友。

　　“这么说，M公司远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强大咯？”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祁总如果和他们在经济上有纠纷的话，最好先下手为强。”

　　这期间，酒店的服务倒是一直很好。天青吃着送来的茶点，也认真听他们的对话。

　　“怎么样，有收获吗？”

　　回来的路上看着沉默不语的天青，祁荆风问道。

　　天青一直在回想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假如自己有能力的话她真想帮助妈妈分担这些压力。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服务这么好，生意也不错，还要拖欠我们家公司？”

　　“这就说明他们有必须的支出，只是你们这些公司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罢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收入不足以兼顾所有的支出。”

　　等他们回到Z市，杨乔也把今天的收获告知他们，Z市的政策不假，但这种资质也不是非M公司不可。和杨乔相熟的一些公司告诉他，想要和林氏合作的不少公司也一直跃跃欲试。这时，有同事进来通知大家，像是收到了消息一样，那天迎接他们的对方负责人也出现在了酒店。天青看了祁荆风一眼，他也正看着她。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收获了。

　　M公司的这位负责人本来是打算再也不见林氏集团的人的，最好生意做不成也行。这样他还能在这个项目里捞点油水，但听到这个祁荆风去了T区，他的上司直接把他叫了过去，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稳住。

　　他们这回去的是酒店的会议室，只有茶没有酒。

　　祁荆风问明对方的来意，说到资金的事对方坐不住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谈嘛，祁总，不知道林总是什么意思？”

　　“林总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们可以再看看。”

　　说着，祁荆风靠在座位上，放松的样子仿佛已经准备进入自己的休息时刻。

　　对方听到林氏是这么个态度，脸色又变了。

　　“我们的意思是，就算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也要再看一看了。”

　　天青看向祁荆风，在他的默许下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之前记得杨经理……”

　　“你们M公司一天一个计划，我们不知道到底要和谁谈。”

　　杨乔听着林天青的回答心里默默点赞，最惨的还是他好吗？

　　M公司还想挣扎一番，于是说道：

　　“但我们在本地的优势包括管理经验都是超一流的，我想贵公司……”

　　“是的，我们去贵公司在T区的酒店体验过了，真是不错的酒店。只不过贵公司要想继续谈的话，就把你们的资金状况也一并告知我们吧。”

　　祁荆风就像刚睡醒的狮子，一有行动就直指对方要害。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看着M公司气急败坏的样子，天青却只是在心里冷笑。

　　有了天青和祁荆风这场天衣无缝的配合，M公司比谁都慌。

　　“林氏是怎么知道T区的事的？”

　　“林氏在T区也有业务往来，听说那个祁总下午在酒店见了不少人。”

　　“真是，但我们也不能看着这块肥肉飞走啊！”

　　M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总监看着自己的属下们，想到公司内部的事，这个项目可不能烂在自己手里，于是他做了决定。

　　“看一看他们林氏的要求吧。”

　　当夜M公司又和林氏开了一场会，最后以他们的极大让步为前提，两家公司签下了合作协议，而林氏无疑是最大的赢家。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天青不知道，有一场考验正在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