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 海边的约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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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片海滩，有着柔软的金色的细沙和无垠的碧蓝的海水的美丽的海滩。
更准确点说是属于马尔福别院的海滩。
没有旁人的喧哗，宁静的海滩。
西弗勒斯坐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看着海天交接处。
夕阳正一点点下沉，将整个天空、整片海、整个沙滩都染成层叠的红色。
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看到更多不同种类的红，那样或深或浅的交织着形成一种奇异的魅惑的景象。
但黑发斯莱特林并没有放任自己多沉醉在这景象中半秒，他总能控制自己的任何情绪，但是，除了……他以外。
西弗勒斯将头转向身侧的椅子上，那张椅子是属于卢修斯的。
此刻铂金贵族安静的躺在上面，呼吸悠长而沉静。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笼出一片浅色的暗影；完美的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修饰的脸晕染在夕阳特有的多变的红色中，显出如上好的白釉般的纤细；铂金色长发随意散落在椅子上仿佛流泻的丝绸；漂亮修长的手自然的搭在平坦小腹上，微屈的手指散发出一种令人渴望去亲吻的光润。
同铂金贵族醒着时那高傲华贵得让人只能去仰视的气势不同，睡着时的他单纯得仿若天使般无害。
心脏在胸腔噗通噗通的跳着，西弗勒斯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音
——很安心。
多么寡廉鲜耻的词汇。
他知道自己最近让身边的这个人变得多么焦虑，可是他却因此而感到安心。
他，原来是如此可耻的人吗？
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该属于他，这一切的幸福不该属于他。
可是他却不想放开。
想在失去前得到更多。
这是梦吗？
是梦的话什么时候会醒？
是太过美好得仿若梦魇般的梦吧，于是害怕醒过来会太眷恋，所以不去回应，却因为他的在意而安心，哪怕他在意其实不是他。
啊，不是他的，却占据着这幸福。
多么无耻。
“西弗？”
慵懒而带着未清醒的沙哑的声音飘到耳朵里，一瞬间黑色的眼眸敛去所有情绪恢复空洞而深邃的样子，假装仍专注着手中的书本，耳朵却在等待着下文。
似乎本来也没有期待得到回应，身边的座椅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声音近了点——他坐起来了。
“纳西莎他们呢？”
“附近似乎有个夜市。”
他们是来度假的，因为正巧是暑假，纳西莎和卢平又刚好回来，于是全家集体行动了。
“哦。”铂金贵族站了起来舒展了下身体，“似乎只有我们两个留下了。一起走走吧，这种光线看书对眼睛不好。”
“……”沉默，对于这种仿佛自然而然的关心他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差不多有半个学期了吧，你应该愿意同我谈谈了吧。”蓝灰色的眸子映着夕阳的红溶出一种魔异的紫色，透亮却又幽深得看不到情绪，那是一种洞悉的目光。
黑发斯莱特林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铂金贵族，苍白肃然的脸似乎也因这漫天的红而显出一点错觉般的软弱柔软，然后他也站了起来。
“走吧。”他吐出这个词，干涩得仿佛在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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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要谈谈，但实际上两人并肩走在海边细软的沙滩上时，铂金贵族却只是随意的说着最近在魔法部和巫师界的一些趣闻，完全没有要固定或者深入一个主题的样子。
可是这种随意的闲谈让黑发斯莱特林不由的焦躁起来。
单手压住被微醺的海风吹乱的头发，手指为那纤细柔软的触感有那么一霎微弱的颤抖，轻轻吐出一口气按下烦躁的情绪，开口的声音一如平日的略带嘲讽的顿挫。
“你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说重点吧。”
“这么迫不及待吗？”卢修斯别过头看着西弗勒斯，眸中的色泽是溶着夕阳色彩的紫，“你，是谁？”
你，是谁？
卢修斯的声音并不大，混在海风中甚至有点辨析不清，但西弗勒斯却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仿佛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一般清晰。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讥诮的勾起唇角，“你曾经是这么告诉我的。”
“是的，那我告诉你的。”卢修斯淡淡的看着西弗勒斯，夕阳在他脸上留下的绯色已经褪去，瘦削的面颊只留下近乎灰暗的苍白色，“那么你认为你是谁呢？”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有些机械的给出答案，“诚如你所见。”
“你，不是西弗吧。”不是问句，是肯定的陈述，直接的坦然的陈述。
你，不是西弗吧。
那么肯定的，不需要答案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跳出来。
西弗勒斯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但是因为是陈述句，他没有接话，也没有给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变得深了些。
“你是谁？”卢修斯停了下来，明明是正面着光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顿了一下，“也许是来自另一个平行的时空。”
“交换了？”不确定的问句，有点小心翼翼。
“不。”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一旦开始接下来的话要继续便变得简单了，“我已经死了。”
“所以这才是逆转历史的最终结果吗？”铂金贵族轻轻嘟囔。
他的声音含混在口腔内，即使很近西弗勒斯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看起来他也没有渴望得到回答，于是他也只是沉默的看着铂金贵族，他在等待着一个判决——
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爱他的……西弗。
面对他，他会怎么做呢？
驱逐灵魂？
在研究伏地魔的魂器时他们也曾找到过这样的资料呢，真讽刺，这个研究还是他开始的，所以说是注定的吗？
“在尼克•勒梅的庄园的那个小冲击让你想起来的？”
“是。”
开始只是断续的，然后在从庄园回来后一切慢慢的连贯起来。
于是之前那些亲密时的违和感终于有了原因——
因为这一切的幸福不属于他啊。
他只是一个可耻的掠夺者。
虽然是回到过去，但是同已知的历史不同的人与事让他明了这不是他的世界，虽然他确实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面对孩子们他还可以保持未忆起时的态度，并偷偷的享受他们的亲昵。可是对于他——
如果是旁的人，他也许还能更平静的接受。
接受这个世界的他留下的幸福，照顾守护他所珍惜的一切。
但是那个人如果是卢修斯•马尔福。
一切就便困难起来。
每一次相处都像被剖成两半，一半想要逃离、一半渴求靠近。
一半怂恿着自己去获取更多，一半冷静的劝告着自己远离。
可是靠近后，卢修斯表现出的一切关心和亲昵却让他如坐针毡。
卢修斯越是在意，他就是越是不安。
希望他就是他，害怕被知道他不是他。
“所以你一直在研究那些关于灵魂和时空的资料。”卢修斯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像是是生气又像是悲伤，“有什么结果吗？”
“……有个古老的法咒可以驱逐灵魂。”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
“驱逐的结果呢？你会离开这个躯体，然后让西弗回来？”卢修斯逼问式的说道
“……也许是这样。”西弗勒斯墨色的眼睛益发空洞，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也许？是不是还有种也许是就这样彻底驱逐魂飞魄散，说起来索命咒也是粉碎灵魂的咒语呐。”卢修斯有点尖锐的说道。
然后两个人都彻底沉默下来，安静的静立，只有风吹乱的头发，迷蒙了视线。
好一会儿，卢修斯吸了口气，海咸腥的气息填充了整个胸腔，有点像是血的味道，他开口了，严厉而斩钉截铁，“没有确切的把握不许做任何尝试，但在这之前你必须继续这一切的责任和义务，别想逃。”
“如果永远也换不会来呢？”西弗勒斯指出另一种可能。
“那么就永远好了。”卢修斯没有半点停顿的答道。
听到卢修斯的答案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西弗勒斯的心底蔓延开来，为他没有否定自己的存在，也为他对这个世界的‘自己’并非那么执着的表现，他不由的脱口道，“只要是这个躯壳，灵魂什么的无所谓吗？”
“你是西弗勒斯。”
卢修斯依旧没有半分迟疑的给出答案。
然后他在西弗勒斯惊讶的目光中倾身吻住了他的唇，并在被推开前退了回去，渐沉的夕阳的光在他眸底留下最后一抹深紫，扬起的唇角带着一丝算计的邪妄。
“这也是责任和义务。”他说。
只是经历不同，灵魂却是一样的，不管何时都吸引着我的同样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Chapter 2 海边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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