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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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姬谨慎地观察四周，将五感发挥到最大，然后，在皎皎月光之下，她看见无惨惨白绮丽的脸。
瞳孔骤缩，堕姬浑身冒了冷汗，在思考之前身体早已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无惨大人。”
她低头跪拜。
无惨从窗户上跃下，动作十分轻盈好看，但堕姬根本不敢抬头，有时仅仅是注视着这位大人，都是一种罪过。
他就像最高贵的辉夜姬，只能坐在最冷清最寂寞的楼阁，下面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身形，却会发自内心的深深跪拜下去，以祈求他的宽容。
“没关系，抬起头吧。”无惨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的眼里是堕姬狼狈的身形和充满恐惧的双眼。
嗯，每一只鬼都是这样吧。
不，每一只鬼都该是这样。
不该用无所谓的眼神看着他，不该把他当作收割财富的镰刀，更不该想要忤逆他。
无惨眸色暗了暗，虽然还是笑着的，但周身的温度平白低了几度，堕姬刚刚抬起的脸又深深埋了下去，躲在楼阁里的卷水也抖了抖。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冷。
就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家长发脾气，在卷水眼里，现在的无惨就是这幅无理取闹的模样。
……好中二哦。
但中二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并随心所欲地利用它，就像无惨这样的败类。
她没有和他对视，只是悄悄观察他的样子。
他的脸极白，竖瞳却极红，像是浑身的血液都流到了眼里，卷水无良猜想着，会不会是无惨被病痛折磨到变成鬼之前，他痛恨这个世界痛恨到通红了双眼，所以才会在成为鬼以后也是这副样子。
但他倒不是瘦骨伶仃的样子了，至少还能撑得住一件西装，可见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面包’。
卷水没有打断这感人的主仆相会，她知道只有自己的话别说是无惨，只是将这只女鬼杀死都算她超常发挥，所以她安静地潜伏着，像一具美丽的尸体。
无惨和堕姬交代了两句多吃人、好好长身体这样没有营养的废话后就走了，他驭下的方式看起来温和了许多，至少对着卷水的时候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点伪装都不肯的。
卷水离开了。
虽然错过了无惨很可惜，但是不也有意外收获吗？
她回到自己工作的艺馆，因为小百合还没有回来，所以很多学徒都还在等她，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很多人都在墙上的钉子绕了一根绳子，一头拿在手里，一头拴着东西，睡着的的话手就会松开，掉下的东西就会把自己砸醒。
“卷水，你回来了，妈妈很生气呀！”弥生看见她回来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说话，因为下课后卷水没有回来，妈妈以为卷水抛下了艺馆与男人私奔，完全不遵守花街的规则，愤怒极了。
“是吗？妈妈真是糊涂，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卷水露出委屈的表情，声音也抬高了一些，“既然到了这里，不遵守规则还有什么乐趣呢？我也只是想知道有了旦那晚归回来的艺伎会有什么惩罚罢了，妈妈为什么要生气？气死了怎么办？这些问题我该去问谁呢！”
“卷水？……”弥生有点懵，卷水不是想要逃跑吗？她只是想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明明她已经是艺伎了啊！
“唉，不过我的问题不会有人回答了。”卷水幽幽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用一种此生最后一见的眼神看着弥生，“鬼马上就要来了，快带着妈妈的钱逃跑吧。”
弥生：？？？
等、等等！妈妈的钱？还有鬼要来了？什么鬼？
“我不会害你的，这是你唯一剥削资本家的机会，错过的话就要再熬上十年……或许十年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不要错过……”
卷水的语气极轻，像是被吹散的风，再也寻不到痕迹，弥生瞪大双眼，却捕捉不到卷水的身影。
“是梦吗？……”弥生如梦如幻，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卷水给了她一个美好到她不敢去想的未来。
但她的手背却被悄无声息地划开，她看见这抹红色，知道那不是梦。
弥生看了看站在门口昏昏欲睡的学徒们，做出了决定……
卷水全速狂奔，她来不及寻找还在其他艺馆的同伴，所以她对着堕姬所在的房间，没有舍弃咏唱，念完最后一个字以后手心释放出一枚超大的赤火炮。
烈焰冲天，像是一朵绚烂极了的花朵，这样的巨响其他人不可能听不到，卷水在发射完赤火炮以后混进了下面的人群，她穿着艺伎的衣服，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就像被巨响吓到而跑出来的普通人。
堕姬不会被这种程度干掉，她从这朵已经开始冒着黑烟的烟花里跳出来，目露凶光，满身狼狈。
“在哪里？做出这种事的人在哪里！”
她已经变为竖瞳的双眼死死盯着每一个屋顶，因为她知道鬼杀队的人为了保护普通人不会选择在人多的地方作战，所以只会在这片没有普通人的屋顶之上，但她的双眼扫过四周，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