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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晚宴风波（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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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走到石堆前，眼前是染红了鲜血的地面，还有……坐在血泊之中的熟悉的人。
科斯看到肖恩，本能的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尴尬的笑，有些欣慰，有些欣喜，有些如释重负，还有些不知所措。
“你受伤了……”肖恩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为什么你会在这’这种无聊的问题，这么一段时间的学习下来，肖恩的思维已经有一些‘祭司化’了。
“嗯。”科斯捂着伤口，努力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我来帮你治疗。”肖恩走上前，却突然觉察到两腿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沉重得有些过分反常了。
没错，很突然的，腿就像绑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不用了，我没事。”科斯喘着气说道。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多血，你……”
“你治不了的。”科斯说：“我是被九头怪的鳞片给刮伤的，任何祭司都救不了，这是一种诅咒。”
“那，那怎么办？”肖恩怔住了。
任何祭司都救不了的意思是？科斯会死掉吗？
科斯脸色煞白，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受重伤的是我，怎么你脸色比我还难看？”
“那你……”
“放心吧，不会死。”科斯说道：“只是这个伤口没办法通过魔法来愈合，只能控制流血，等它自愈。”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肖恩有些愧疚。
明明自己那么认真的练习，结果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血泊里，对自己挤出勉为其难的笑。
那种毫无意义的安慰，谁看了都会更加难过吧。
科斯咳了两声，说道：“不嫌脏的话，就过来抱着我吧。”
“抱着？”肖恩嘟囔了一嘴。
“嗯。”科斯摆了摆手，肖恩觉得自己双腿又恢复了正常，朝前走去。
尽管怎么听都觉得，抱着对方就能帮到对方的说法有些不太靠谱，但肖恩还是走到科斯身旁，轻轻抱住了他。
“就这样？”肖恩有些不太好意思，在科斯耳边问道。
这感觉，有点奇妙……
科斯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贴着肖恩的胸口，呼吸越来越平静，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倚靠在最温暖的地方一样。
“……科斯？”
“再抱一会，好吗？”科斯的声音很弱，肖恩几乎是把耳朵挪到了他嘴边，才听得清他断断续续的请求。
“但是，不用涂上草药吗？”尽管肖恩还是表面平静如水的抱着眼前的人，但他内心早已暗流汹涌。这样拖一分钟，科斯的痛苦就多一分钟，尽管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科斯好的快一些，但是……涂上一些止血止疼的药草会不会好一点？
“不用。”科斯摇摇头。
不是不痛，而是习惯了，以前你没有出现的时候，这种事情也经历过很多很多次了。
比起草药什么的，或许受伤后得到关心更重要。
自己是为什么而流的血，似乎只要知道了那个理由，得到了那份肯定，一切的痛苦便都得到了拯救。
肖恩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对方，感受对方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羽之学院木屋宿舍的床上，床边放着一杯热牛奶，科斯坐在藤木椅上，身上和手臂缠着绷带，拿着一本魔法书看得聚精会神。
“我这是？”肖恩迅速爬起身：“我怎么睡着了？！对不起！！”
“噗，没事。”科斯宠溺的笑了笑：“其实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因为是我让你睡着的。那天我还有别的事情，不想耽误正事，但是又希望你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抱着我，所以用法术让你睡着了。”
“诶，这么自私的啊？”肖恩坐起身走到科斯面前：“都伤成那样了还能用法术，你实力可以啊。”
“那当然了！”科斯自豪的点了点头。
“当然你个头，躺着去！”肖恩拉起科斯往床上一扔。
“对待病患这么粗暴？”科斯反手抓住肖恩，把他也拉到了床上：“要补偿。”
“……”肖恩白了科斯一眼，这力气一点也不像是病患。
“不给？”
“说吧，又想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肖恩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却还没迈出一步，又被科斯拽回到了床上，还好拽不拽的拉到了对方的身下……
“？？？”肖恩一脸茫然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科斯，眼神单纯得像是在质问对方：说好的病患呢？说好的九头怪的伤很难愈合呢？说好的要很久很久呢？你这力大如牛生龙活虎的是怎么回事？
“谁说我要吃东西了？”科斯笑的一脸邪魅：“还有，我平时吃的东西很奇怪吗？”
“马苏里拉芝士焗草莓很正常吗？”肖恩弱弱的反问道。
“那我就是想吃芝士又不想吃龙虾怎么办？”科斯毫不退让。
“可以把龙虾让给我吃……”肖恩越发没有底气。
“嗯？”
“那！你这次又要什么补偿啊……”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肖恩马上换了话题。
“什么叫又要，第一次好不好，之前蹭吃蹭喝那难道不是我应有的回报吗？”科斯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还知道那是蹭吃蹭喝啊……”肖恩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肖恩欲哭无泪的问道：“那科斯大人您想要什么补偿啊QWQ？”
“我也还没想好……”科斯躺倒在肖恩身边，想了想，有些戏谑的问道：“要不亲我一下？”
“？？？你认真的？”肖恩问。
“嗯。”科斯点点头：“我就是想看看，你被亲都那么难为情，主动会怎么样？”
没等科斯说完，肖恩便凑上前，在科斯的脸上，‘叭’的亲了一口。
科斯：“……”
肖恩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去做饭了。”
“等一下。”科斯叫住肖恩。
“嗯？”
“……”
“怎么了？”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科斯犹豫了一会，终于没有忍住问了出口。
“怎样啊？”
“怎么说呢……就是，如果南迪特也要你这样做，你会做吗？”科斯问道。
“莫名其妙。”肖恩起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做出了‘不会’的嘴型，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科斯看到后，还是觉得很开心。
这算不算自己还稍微有一丁点‘特殊’？
“想吃什么？总得犒劳一下我们的病患吧？”肖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芝士焗草莓！”科斯大声回答道。
肖恩从厨房走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看了一下，好像厨房没有材料了，要不今天我们去食堂吧？”
食堂？
科斯顿时紧张了起来：这要去食堂还不知道多少人认识我，要是遇到熟人怎么办？
“不了不了，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吃？”科斯问道。
“出去？”肖恩问：“校外吗？”
“嗯，你来羽之学院也挺长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还没怎么了解过沙暮城？”科斯问道。
听科斯这么说，肖恩有些感兴趣了。
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呆在学校，还没有出去过，不知道这座城市是怎样的繁华？
肖恩点了点头，问道：“你对沙暮城很熟悉吗？”
“一般般吧，来过几次。”科斯回答道，毕竟是王政区下辖的城市，自己小时候经常来这个城市的演武场和罗斯玛丽切磋，甚至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感情……
除了诺曼区的中心城市以外，自己可能最了解的就是沙暮城了吧。
“那走吧。”肖恩抱起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小豆芽，对科斯说道。
“还带它？”科斯有些无语。
“嗯。”肖恩点点头：“你都不带白腹琉璃出门的吗？它会不会难过啊？”
“不会……”科斯摇摇头，白腹琉璃现在在鸟笼里吃好喝好的，浑身自在得很，有什么可难过的？
“走吧。”在众目睽睽之下，科斯牵着（？）肖恩，走出了校门。
出校门后，科斯找到了马厩，租用了一匹弗里斯马，带着肖恩来到了沙暮城的海滩。
马蹄声啪嗒啪嗒，就像沙漏里流下的沙子一样。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肖恩回过头，看着就像是被海风吹灭的城市，只剩下萤火斑驳的闪烁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些树叶，落到头发上、手上、鞋上，就像是小精灵从天而降，美不胜收。
科斯将马拴在一栋矮矮的石屋门前，对肖恩说道：“进来吧。”
石屋看起来极为不起眼，要不是肖恩走近，闻到里面冒出的一些香味，他还以为这是一间仓库或储物室。
肖恩跟在科斯身后走进门，石屋里的一男一女听到有人推门，便走近前来查看，见到是科斯，他们的眼神立马变得虔诚而感动，跪倒在科斯的面前，用嘴亲吻了三次地面。
“科斯大人，您来了。”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才微微抬起头，凝视着科斯。
“大人？”肖恩觉得有些奇怪，科斯并不是王室，也不是高等贵族，为什么他们对科斯这么卑躬屈膝？
“他们不是平民，是奴隶。”科斯对肖恩解释道：“我小时候在奴隶市场看到的，觉得他们挺可怜，就买了回来。”
“嗷。”肖恩点点头，他涉世未深，虽然在书本里看到过有关于王国的奴隶制度，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奴隶。
所以在肖恩的认知里，奴隶仅仅是一个词汇，实在要说对奴隶的印象的话：蓬头垢面，戴着手铐脚镣的可怜人？
不过眼前的奴隶，和他想的差距实在是有些大，以至于他见到的时候根本没有往对方身份是奴隶的方向想。
他们穿着虽然不算高贵，但也算体面。
“科斯大人想要吃点什么？您好久没有过来了。”女人问道。
“随便做点什么就行，对了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科斯牵着肖恩走上前：“肖恩，以后他也是你们的主人。”
“这样不好吧感觉怪怪的。”肖恩小声说道。
“没事，以后你一个人无聊随时可以过来。”科斯笑着说：“这里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有一间地下室，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练习骑士技能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常来使用。维护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了。”
“嗯……谢谢。”肖恩点点头，既然是为了学习，那还是接受吧。
两人坐在餐桌前，没过多久，科斯的奴隶便端来了好几份点心和饮料。
“尝尝，虽然没你手艺好，但是应该也不算差。”科斯说道。
肖恩咬了口奶油蛋糕，点点头：“还不错。”
“来试试这个。”科斯递给肖恩一杯奶昔，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挺好喝的。”肖恩回答道，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对了，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你。”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那天会出现在幽暗森林？”科斯问道。
肖恩点点头：“这个也算吧，但其实我并不是想问这个问题。”
“那你想问什么？”科斯问。
“这间房子是属于谁的名下的？”肖恩问道。
“……”
“你自己吗？还是别人的？”肖恩问道。
“罗斯玛丽的。”科斯叹了口气，回答道：“没有头衔的贵族不允许在王政区安置住宅，所以我拜托了罗斯玛丽。”
“这样。”肖恩点点头“看来罗斯玛丽公主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凶巴巴的啊……”
“嗯，她虽然瞧不起弱者，但她却十分同情弱者。”科斯说道。
“你和罗斯玛丽公主关系，好像很不一般的样子。”肖恩问。
科斯回答道：“嗯，从小打到大，平均每年要打大小数百次。”
“？？？”肖恩一脸疑惑的看着科斯：“你和……罗斯玛丽公主？”
“对啊。”科斯点点头。
“她那么厉害……”
“是挺厉害的，不过我的胜率要高一些哦。”科斯自豪的说道：“所以你要是问我们的关系的话，与其说是贵族和王族的关系，倒不如说是不打不相识可能更贴切一点。”
“这样啊……”肖恩点点头，如果这么说的话，那科斯出现在幽幻森林也说得过去了，或许是罗斯玛丽给他的邀请函。
“嗯。”科斯咬了一口蛋糕，如释重负。
虽然有所隐瞒，但是刚刚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自己还是很难去欺骗对方……
“那之后的事情怎么样了？”肖恩问：“我睡过去之后为什么醒来会在自己房间？”
“我划开空间传送门把你送回来的。”科斯说道：“罗斯玛丽让我先一步回幽幻森林，禀告女王陛下那边的情况，所以我把你送回了房间后，再去面见了女王陛下。”
“一点也不像是病患呢。”肖恩说道。
“应该庆幸九头怪实力的目前很弱，否则我就活不到现在了。”科斯说道。
“九头怪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听书本说它是恶魔族的领袖？有这么可怕吗？”这有些触及肖恩的知识盲区，毕竟在几十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做菜的厨师而已。
科斯严肃的回答道：“为了不让民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很多有关于九头怪的事情，通识教材的课本都只是一笔带过，只有导师级别的人和高级贵族的子嗣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为了避免肖恩继续追问‘那你怎么知道的’这种问题，科斯还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听罗斯玛丽说的。”
肖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就不问了。”
“没事，我可以告诉你。”科斯自信的说道：“难不成你认为你跟着我，还到不了导师的级别？”
“那你说吧，我还真有点好奇呢。”肖恩笑了笑，说道。
科斯回答：“首先需要解释的是，恶魔族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种族，和人族龙族精灵族不一样，恶魔族是一个混杂的种族，里面有人族，有精灵族，有龙族，甚至还有这些种族杂交而生的后代。”
“这个种族所有族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喜好杀戮。”科斯继续说道：“可以认为，他们是由某种力量维系的种族，相互之间能够感应对方的存在，借着这种感应，他们肆无忌惮的屠戮其他的种族。不过，尽管恶魔族臭名昭著，但大家对这个种族的首领九头怪，却依旧知之甚少。”
“真正让九头怪一战成名的，是一次对阵龙族的战役。当时龙族的首领圣龙受伤，于是拿自己的龙鳞和炽天使做了交易，请求天使替自己战斗，保护龙族子民。”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炽天使会将恶魔族剿灭殆尽时，九头怪出现在沼泽潭，他张开的嘴如地狱之门一般，直接将炽天使撕咬成了两半。这件事惊动了上帝，他意识到九头怪的强大，再也无法对其坐视不理，于是他自己担任神使，降临在了大陆，将九头怪彻底封印了起来。”
“但是那一战，上帝也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寿命，他只能将自己仅存的一些神力，注入在了石块之中，希望它们能一直保存下去。”科斯说道：“圣石就是其中一块神石。”
“原来是这样……”肖恩点点头：“那九头怪这么强大，你们……”
“他现在还比较弱，实际上他不是天生九头，而是慢慢成长的，所以只需要在他只有一个脑袋的时候将他杀死，一切就都结束了。”科斯说道：“但我还是没能做到，只能等下一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