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生相守十指相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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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汴京城赵府院子里的梨花开的满满的，满树的雪白，阵阵的梨花香。满院子飘着淡淡的香味，苏婉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布衣，淡蓝色的罗裙，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发髻上戴着梨花绢花的簪子，刘海下明亮的眼睛，脸蛋虽然还是有些婴儿肥。但是不影响她那清秀的美。六年过去了如今的苏婉已经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望着满树的那梨花发着呆。
“斗酒渭城边，垆头耐醉眠。
梨花千树雪，杨叶万条烟。”
如此美丽的梨花，终有凋谢的一天！”她站在树下看的出了神。
“惜别添壶酒，临岐赠马鞭。
看君颍上去，新月到家圆。
婉儿，怎么又在这梨树下发呆呢？这岑参的诗句，都是离别之诗免也太悲伤了吧。”
说话的少年走了过来，他高高的身躯，英俊的脸庞，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总在外边习武，皮肤有些黝黑，身穿一身暗紫衫。
说着赵匡胤拉起站在树下继续赏这梨花的苏婉，“走，我们骑马去！”说着他们来到马厩旁。赵匡胤扶着苏婉上了马，苏婉坐在前面赵匡胤在后面，这时候赵匡义在后面喊道，“大哥，你们又去哪里啊，我来找婉儿姐姐呢？”还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完，马儿飞奔出赵府很快便出了汴京城，在京郊林间的小路上飞驰着，杨柳初绿百花盛开，城外的景色怡人，他们下马到了一处溪湖边，在一棵大大的古梨树下停了下来，梨树下随着微风阵阵，飘来淡淡的清香，花瓣纷飞而落。
“看见这里让我想起了们小时候在洛阳初见你那日，你跌进泥坑，那日天下着大雨，你满脸的泥巴，那副画面至今还在我的脑中。你说我这对于这件事怎么记忆这么深刻呢？哈哈。”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笑我？”苏婉有些生气的说到。“我没有婉儿，当时看见你，满脸的泥巴小小无助的样子在大雨之中，我便想以后定不叫你受半点委屈，”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玉制簪，顶端的一簇梨花由白色的玉雕而成，花蕊部分还爱有绿色的部分浑然一体而成的花瓣，几个花瓣组成了一朵朵梨花，簪子的很是精致犹如盛开的一簇梨花。
“喜欢吗？知道你不喜欢花哨的东西，昨日在店里看见这只梨花簪，这么雅致正好适合你，我给你带上，赵匡胤把梨花簪，戴到苏婉的发髻上。轻轻拥苏婉在自己的怀中。
“如今我也快十九岁了，虽不知道你到底多大，与我也相仿相差不了几岁。我会和父亲母亲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分开。”
苏婉依偎在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你整日里带我到处骑马，我代你完成各种策论，我觉我什么都不会做，你……不会嫌弃我吧？我只是个婢女，我……”
还没等苏婉说完，“傻瓜，我赵匡胤的女人，不必样样精通，你的棋艺都能赢得了我爹了，学问又那么好。恩在我的指点下还会些功夫，这样就足够了，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最特别的。话说回来，全府上下也就你有胆子敢赢我爹。”
“可是我只不过是你的贴身丫鬟罢了，你我身份地位悬殊，老爷夫人会让我们在一起么？”虽然在赵家老爷和夫人都对她都很好。苏婉还是觉得和赵匡胤之间是有些说不出的差距的。
“父亲，母亲一直很喜欢你，你虽是丫头，府里上下哪个把你当做下人来看了。定会答应的，再说他们那么疼爱我定会成全我们的。”
就这样静静地，在梨花雨中，一道夕阳映红了湖面，他们互相依偎着彼此。直到梨树的上面也挂满了一遍橘红色的残阳。他们相视一笑一起身策马飞奔回府。
馨桃看着赵匡胤和苏婉策马归来，又说有笑的样子顿时莫名的生气，不知道自己是嫉妒还是羡慕苏婉。她看着他们双双的进府，心里很是不高兴。
“什么好事都叫她占了，偏偏公子就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苏婉这样的丫头，苏婉每日除了写写画画的，什么都不会做。真的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二八年华的馨桃出落的亭亭玉立，标致白皙的脸蛋，大大的杏核眼睛，朱唇粉红，曼妙的身姿，自己哪点就比那个苏婉差了。”
“馨桃，去给匡义把这点心送去。”
“是夫人！”这馨桃想着不能再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了，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要不真的等公子开了口。跟老爷夫人要了苏婉。那自己可是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从打小进了赵府便一直幻想着能够嫁给赵家公子赵匡胤。成为这赵府的少夫人，即便成为不了少夫人，给公子做个妾侍也好，哪怕是通房丫头自己也是愿意的。只要自己能留在公子身边。馨桃想着不如自己先提醒下夫人。馨桃站在那里在心里寻思着该怎样跟夫人开口。
“夫人馨桃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与夫人讲？”馨桃观察着杜夫人的今日心情还是不错的。
“你说吧！”杜夫人看着她。“二公子今年也有八岁了，奴婢认为婉儿姑娘这些年与公子一起学习，可是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这还跟小时候般亲密，在府里也都多了些闲言碎语，对公子和婉儿姑娘都不大好。不如叫婉儿姑娘去照顾二公子，想必在婉儿姑娘的影响下，二公子日后长大必和公子一样优秀的。或是去教小姐，将来小姐也不差的。”
杜夫人听着馨桃的话，心里想着，是啊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不再是小孩子了，都已经长大了。苏婉自小在府里长大，知书达理，这些年自己心里很是喜欢。若不是很多年前老爷早已给赵匡胤定了亲自己还真的想儿子迎娶苏婉过门，让苏婉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儿。可是订了亲的事老爷同僚贺景思之女贺家的小姐，眼下这匡胤和苏婉这样总是不太好。也不能总是这么在一起。
“行了你先去吧，这件事我心中自有打算！”
馨桃行过了礼端着点心退了下去，她来到了赵匡义的屋前，“二公子，夫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的点心。”她看着头也不抬的赵匡义。“恩放桌子上吧。见馨桃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赵匡义抬头看了看楞在那里的馨桃。
馨桃姐姐你不高兴啊？我娘责罚你了？”他抬头看着撅着嘴的馨桃。“啊没有，公子你喜欢婉儿姐姐么？”她凑过脸好奇的看着赵匡义。“你干嘛这么问我？喜欢啊，我大哥那么痴迷于习武，不好文。婉儿姐姐陪他一起学，大哥现在不是文武双全。婉儿姐姐很有才华呢。”赵匡义一脸天真的说到。“那你去求求夫人叫她来陪你呗，当年她给公子做陪读，公子也不过你这个年纪，现在正好啊。她来给你做陪读你以后也文武双全啊和大公子一样优秀呢。”馨桃自顾自的说。
“我大哥把婉儿姐姐当宝贝似的，会叫她过来给我当伴读？我呢平时去请教也就好了。我猜他们相互喜欢，说不定将来我大哥会娶了她给我做大嫂呢，哎呀要是这样可太好了，那我不是随时可以请我大嫂了。”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边说边笑。一边的馨桃苦着个脸。“说什么呢你，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怎么公子就会娶她啊，她不过一个奴婢合适吗？” “馨桃姐姐，你一定也喜欢我大哥对不？”“我，我，我才没有呢，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什么不懂啊！ ”小瞧我。
转眼间夏天又到来了，这年的夏天依旧很热，正午太阳毒辣辣的照着地面上的所有的生物，树叶都打着卷。云曦带着赵美蓉在树下乘凉，小家伙也不觉得热，在那里拿着桃木剑舞来练去的，还真是和她大哥很像呢，这么小就舞刀弄枪的。长大后的云曦依旧是那么的瘦弱。瘦瘦高高的她，一张瓜子脸，并不是很白的脸蛋，五官到也精致。平时不怎么说话，穿着一身素布淡蓝色的罗裙。嫩黄色的衣衫。文文静静的。这么文静的她和那么不文静的小姐看起来显得那么的不和谐。。
秋月忙着给老夫人送茶，从回廊里走过，长大后的秋月和云曦完全两个样子，整个人都胖胖的，一张圆圆的脸蛋上嵌着黑黝黝不太大的眼睛，蓝色碎花的罗裙穿在她的身上，明显圆润了许多。分开的发髻上还插着两朵淡黄色的小雏菊花。秋月性格很开朗，人又老实杜夫人特别喜欢，所以她一直留在杜夫人房里伺候着。大家各自忙碌的自己的事。只有苏婉呆呆的坐在石椅上，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
赵匡胤悄悄从苏婉的身后走过去，轻轻的用双手遮住了苏婉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还能有谁，苏婉伸手拨开他挡在自己眼睛前面双手。“这个游戏你都玩了多久了？还玩？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公子你！”苏婉放开他的手慢慢说到，这句话苏婉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你没事做啦？在这里发什么呆呢？现在本公子长大了不在需要你的陪读了，你……”
“没事可做？我可是你的贴身婢女，除了陪读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比如给公子你去拿西瓜解暑。”苏婉没好气的说到。“我还没说完呢，你等一下再去。”赵匡胤说着从背后拿出两块玉佩，精致的编织，下方是绿色的流苏穗子，中间挂着一只小小的银铃铛。很是精美。“送你的玉佩。知道你不喜欢金色，特意做了银铃，当做装饰。”“我不要，这个太贵重了。”苏婉打算去取西瓜。“苏婉你站住！你敢不要啊，这是我找王审琦特意订制的鸳鸯佩，他前些时日他去提亲去订了两块，我觉得特别适合我们。你仔细看看。我特意去了老远的地方取回来的。”赵匡胤没好气的说完把两块玉佩塞在苏婉的手里。
苏婉呆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手上感觉凉凉的，两块玉佩上都雕刻着“缘”字，合并在一起是个椭圆的形状，没看出什么特别。“你翻过来再看看。”赵匡胤在一旁等着看苏婉惊讶的表情。苏婉把两块玉佩翻转过来，放在手上，一块雕着“十指相扣”,另一块雕着“一生相守”周围雕满了梨花做装饰，两面雕刻很是精细。“你准备选哪块？”他看着苏婉说。
“十指相扣，一生相守，
今生有你，伊复何求。”
苏婉想了想把右手上带有十指相扣的玉佩伸手递给了赵匡胤，“我要这块，”说完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带着微笑转身离开。
“父亲下个月就回府了，他回来我就和他说。”苏婉边走赵匡胤在后面边喊着。苏婉看着手中雕工精美的玉佩，心里感受到了特别的暖心，在这炎炎夏日，感受到了一丝丝清凉。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大家每天都是各自忙碌着，赵匡义会不时来讨教学问，赵美蓉拿着小木剑来缠着她大哥教她学习功夫。苏婉每日除了照顾好赵匡胤的饮食起居，就是在那读书写字，赵匡义倒是和自己比较投缘，他和他大哥妹妹不同，很爱读书，有时候会和苏婉讨论一些书籍。今日还拿来《吕氏春秋》一起讨论着。“这个二公子很有才华。”苏婉看着书一边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赵匡胤。也就只有他这般大。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想着他在课堂上的调皮，想着他领着一群小孩儿打架。苏婉不知不觉的笑了。“婉儿姐姐，你笑什么呢？你看着书也能笑的出来啊？”
赵光义仰着小脸不解的看着苏婉。苏婉突然被打断，看了看他的小脸他宽阔浓密的眉毛，也是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和当年的赵匡胤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自己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赵匡胤坐在面前。唯一不同的是，赵匡义的皮肤很白净，跟他总不出去有些关系。“匡义真是好学这么小就看兵书，日后啊定会成就一番大业。”苏婉说。“成就大业者，除了要有好的功夫，主要是攻于谋略。有勇无谋那是莽夫。”然后赵光义继续把头埋在书中。不再说话。
苏婉托着下巴，看着他。这时美蓉小姐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婉儿姐姐我大哥叫你过去他要叫你练棍法。”说完就拉着苏婉的手往花园空地的方向跑，盛夏了花园里的花儿都开得正艳，蜜蜂忙活着从这朵花的花蕊多飞到了那朵花儿上去。
“教我学棍法？小姐我不想学的。”“我大哥说了你不学他便不教我，婉儿姐那姐你就帮个忙吗。”她边说边努力的用小手拉着苏婉的往前走。
眼前的赵匡胤整在空地上练棍，炎热的夏天即使不是正午，太阳也是毒辣辣的照着。他身着白衣，一头的汗水。边上的秋月汗水早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见我们过来了，赶紧上前，“婉儿姑娘，小姐非要学功夫，这么热的天。”还没等秋月说完。“大哥好厉害。”赵美蓉在一处拍着小手喊道。
赵匡胤见苏婉过来便停了下来，拉着苏婉过去，把棍交到苏婉的手上，又开始教自己用棍，苏婉接了过来在手里沉了一下。
“可不可以不学，我不想学。”苏婉小声的说到，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面前满头是汗水的赵匡胤。
“不可以，你不学我不教我蓉儿了，看你怎么和她交代？”赵匡胤一脸严肃的说。然后和以前一样的教着苏婉，按理说苏婉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身边又有这么好功夫的先生手把手的传授，可是苏婉依然只学会的皮毛的，花拳绣腿。说实话苏婉还真不是习武的料。可是美蓉小姐不同，虽然年纪小但现在的功夫已经比自己厉害了。这些年自己在赵匡胤的强迫教导下，苏婉唯一拿得出手的或许是骑马，和勉强的轻功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骑马算是苏婉最引以为傲的事了。不过在赵匡胤看来过于平常。
苏婉看着赵匡胤满头的汗水，“你这是要把我教成巾帼英雄吗？”“就你？还巾帼英雄？这么多年了，你学到了什么还巾帼，你不是也把我教成了一个谋士。想叫我谋得天下啊？”说完停止了教苏婉的动作。他这么一收手扶着苏婉的手，苏婉失去了重心。就在她整张脸即将要贴在地上的时候赵匡胤一把把她拦腰抱起。苏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赵匡胤。
“笨！看我干嘛要不是我，你今日又要吃泥土了。”赵匡胤见苏婉没事，在自己怀中正在哀怨的看着自己，看着她嘟起那粉嫩的小嘴。这才把她放下。赵匡胤看着自己妹妹看了一遍就已经学会了的一套棍法，对苏婉无奈的摇摇头。一旁的赵美蓉见此情此景，开心的手舞足蹈。在那夸赞他大哥有多么的厉害。在她的心里他大哥就是武功盖世的高手，大英雄。
“还不如个小孩子！”赵匡胤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檫去满头的汗水。这时管家赵伯走了过来，公子，小姐老爷回来了，在正堂等你们呢。
“好我换好衣服就过去！”说完了苏婉随他回房间。秋月也领着赵美蓉回去了。到了房间苏婉拿出他要换的衣服，出去打了盆水，赵匡胤洗了洗脸，换好了衣服，他们一起进了正堂，赵弘殷和杜夫人，赵匡义和美蓉小姐，管家赵伯她们都到齐了。大家行过了礼。赵匡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苏婉依旧站在他的身边。“胤儿最近怎么样功夫有没有长进？书得继续读啊！”然后看了看儿子身边苏婉。
“老夫有空的时候陪我再下一盘棋，不许相让，看看老夫这些时日棋艺有没有进步。”
“是”苏婉低头答到。美蓉小姐早就迫不及待的凑到了老爷的身边爹撒着娇，东问西问的，问些战场上的事。赵匡义的学问不错被赵弘殷夸赞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生相守十指相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