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乱世风云之梨花殇》魔笛儿

37、大明殿再舞一曲《落花殇》

　　王朴这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有些惊讶。
　　“皇后娘娘，你回来了？这太好了。臣王朴参见皇后娘娘！”
　　“王大哥快快起来，一年多了王大哥还是跟以前一样。”
　　王朴高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那里笑着。自己当年煞费苦心的想留住这位皇后，生生的拆散了她和赵匡胤，没想到半路出了个李彞殷，还以为她会在夏州再也不回来了，如今这符宣懿回来了，皇上高兴，也是大周百姓之福。
　　“明日你可愿回来，帮皇上？这些整理文案没有一个人能及你，你不在皇上可是多费了好多时间呢！”
　　“有王大哥在，我相信柴大哥不会那么累吧！王大哥是在给自己诉苦？”
　　符宣懿打趣的说到。
　　“就算是帮老臣吧。”
　　和王朴说了许久符宣懿这才起身回滋德殿。这宫里见着她的宫女，都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
　　这时正见这花园中梨树下，两个女子转身。
　　符宣懿看着她们，真的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用曹植的《洛神赋》里描写洛神的美来形容她们一点都不为过。一个红衣，面若桃花额头画着精致的梅花形眉心。另一个身着银色衣裙，肤如凝脂。眼波如水。一点红唇。正如两位仙子看的符宣懿站在那里足足发呆了很久。符宣懿见过最美的女子便是韩素梅，可她们的美比素梅多了一丝妩媚。
　　“你是谁？见了我们还不赶快行礼？”红衣姑娘先是开了口，声音甜美。
　　“娘娘，娘娘。”看符宣懿仍然不动，小珊伸手拉拉她的衣袖。符宣懿这才缓过神来。
　　“不知这二位是？”
　　“回娘娘话，这二位是杜妃娘娘和秦妃娘娘。”
　　符宣懿正要给她们行礼，因为她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大周的皇后，如今自己在这宫里，着实也没有个名分。
　　“这，二位娘娘怎可让皇后娘娘给您行礼？”
　　小珊跪了下来说到。
　　“皇后娘娘，笑话，皇后不是在一年前就病逝了？如今这皇上并未册封，哪来的皇后娘娘？”红衣女子不屑的说道。
　　“就是，难道皇后又活了不成？”银衣女子也说到。
　　可是她们看着两旁的宫人都齐齐的跪在地上。
　　“你说她是谁？哪里来的乡野村姑竟在这里说自己是皇后？”
　　那个宫女吓的连忙磕头。
　　“秦妃娘娘，这、这确实先皇后。”
　　“大胆，你这胡言乱语的奴婢，拉下去杖责二十。”
　　“这，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宫女求饶。可是一旁的宫人看着符宣懿在也不敢动手。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拉下去！”
　　“这！”宫女们都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是谁也不敢上前。
　　“住手！”
　　“臣妾见过皇上”
　　柴荣走了过来。下面的宫人都低下了头。
　　“皇上这帮奴婢非说她是先皇后，可这先皇后早就故去。天下人皆知。她们这是在戏弄臣妾。”秦妃娇滴滴的说到。
　　“是呀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杜妃也是柔柔的说到。
　　柴荣看看符宣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这是朕的……是朕的……一位故人。”
　　“这位是先皇后的妹妹符宣慈，前几年来过宫里陪伴先皇后。她们长得相像所以宫女们才会认错。”
　　王朴走了过来。“见过皇上，二位娘娘，符姑娘。”
　　柴荣看看王朴。
　　“这是皇后的妹妹，符姑娘日后不必行礼。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以后都叫符姑娘吧，别再先皇后先皇后的叫了。”
　　“是，谢皇上。”
　　宫女们这才都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各自散去。
　　“符姑娘我们走吧。”柴荣与符宣懿往滋德殿的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杜妃和秦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什么符姑娘，这进了宫便住在滋德殿，分明就是符家送来补空位的。”
　　“二位娘娘不要乱说，这以符家的地位，说不准这位符姑娘不久便是大周的新皇后也不无可能呢。”
　　“就这资质，哼。王大人告退。”说完两个人生气的转身而去。
　　王朴露出笑容，回来了就好，这次他笃定，她是不会再离去了。
　　“柴大哥好福气啊，回来这些时日，竟不知这宫中还有这等美人，连我都看的许久呢！”
　　“南唐李璟送来的两个美人，当初为了让李璟放下戒备才封了她们两个为妃，没想到今日她们会为难你。要不是今日王大哥解围，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都说江南出美女，今日一见果真出凡脱俗。清新雅丽！”
　　“懿儿此番说法莫非是？”
　　“我只是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的绝色美人，只是我的柴大哥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惜了！”
　　柴荣笑笑心中想着，“难道懿儿是在自己的吃醋？怎么会呢，她心中只有赵匡胤，又怎会在意自己纳了多少嫔妃呢！不过近日看她的话语却透着股醋味儿。”
　　不过这之前后宫只有符宣懿一人，如今这二位，日后怕要多费些心思了。后宫本来就应这样。只是自己，不太善于处理这些勾心斗角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那一套。如今她们怕是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呢！
　　“好了，以你的聪明，还担心她们？”
　　柴荣似乎看出符宣懿的心思。
　　“对了懿儿，夏州那边来了消息。”
　　“懿儿放心有柴大哥在呢，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柴荣有些心疼的说道。
　　“柴大哥放心，懿儿又怎会被欺负。对了李彝殷他怎样了”符宣懿着急的问。
　　柴荣看着符宣懿并未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对于李彝殷一副着急的样子。
　　“西平王平了内乱无恙。正好下月初十我打算宴请各地节度使我会派人通知他也过来参加。”说完转身便走了。
　　时间过的很快，五月中的汴京便已经很热了。宫中的花园里百花盛开，蝴蝶在花间飞舞嬉戏。
　　“姑娘，您该去梳妆了，一会儿宴会便要开始了。”听小珊这么一说，符宣懿差点都忘记了。这几年周国在柴荣两次亲征南唐，南唐江北大部分州郡已划归大周版图。大周的国力也日益强大。今日的宴会宴请了各藩镇节度使。
　　“魏王也到了吗 ”
　　“到了一阵儿了，皇上在殿中陪着各位大人说这话呢。姑娘赶紧去梳妆吧。”小珊说罢便带着符宣懿回了寝殿为符宣懿梳妆。
　　她给自己找了之前的皇后的常服。
　　“小珊拿下去吧，如今皇上并未册封我任何位份，这衣装不合适今日的场合。”
　　“可是姑娘，这是皇上今早特意吩咐的，这……”小珊有些为难的说。
　　“这不和礼制，换件其他的吧。”
　　最后符宣懿还是选了之前平日里的银白色的衣裙，几支银质发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雍容华贵，看着倒也不失端庄。
　　“姑娘就这样去赴宴？”符宣懿从镜中看出了小珊着急的样子。
　　“那两位可是精致着呢，难不成姑娘想被她们比下去不成？这次可来了好多大人。”小珊说着撅起了小嘴。
　　符宣懿转身拉着她的手。
　　“好啦小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再说我从来也不想出什么风头，我只想着能看着训儿、缘儿慢慢长大柴大哥一统天下。其他的都不重要。
　　“姑娘是觉得不重要了，今日那二位怕是更加的出彩了，皇上可是希望姑娘您才是今日的最出众的那一个。”小珊在那小声的嘟囔着。
　　符宣懿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小珊，柴大哥并不会介意这些的。”
　　小珊看了看符宣懿出门的背影。
　　“怎么不在意，不在意干嘛找出了皇后的常服，还特意吩咐让姑娘穿上。自己这个主子啊，太淡薄一切了。”她也只能摇摇头赶紧跟紧符宣懿。
　　大明殿内两侧已坐满了官员，柴荣在符延卿身边有说有笑的不知聊着什么，李彝殷在离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看见符宣懿进来朝着她微微笑着。而如今已任殿前都指挥使的赵匡胤则在王溥和范质两个宰相的对面。
　　“符姑娘到！”大家从未听说这宫中合何时了位符姑娘？都抬头看着此时正在殿门口的符宣懿，赵匡胤就在那里看着她，是她真的是她她回来了，就在这里。仿佛几个世纪没有见。
　　符宣懿给柴荣行了礼，给符延卿行了礼。符延卿朝着她笑笑。
　　柴荣见符宣懿到来，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侧。
　　符宣懿这才坐到了柴荣右边的空位上。再看另一侧的秦、杜二妃，一脸的不高兴。
　　“诸位爱卿这位是魏王符老将军的爱女符宣慈。是先皇后的之妹。”柴荣这么一说解除了符宣懿刚进门时百官的疑惑。
　　“原来是先皇后的妹妹难怪和先皇后如此的像啊，老夫还以为自己的老眼昏花了。”
　　“是呀，是呀这魏王家的闺女还真多。”
　　下面的大臣都纷纷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什么妹妹根本就是先皇后本人，有说符家为了保全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又送来个替补的，不过本来他们也瞧不上南唐送来的那两位妃子，先皇后仁德爱民，深受大臣和百姓们的爱戴。皇上又不肯选秀納妃，也迟迟不肯立后。大家也是着急。如今让这位符姑娘坐在君侧，大家也领会了圣上的意思。再看这位符姑娘和先皇后如此的像，端庄大方相比也不会太差，至于和不和礼制的问题，只要王朴大人不说话，那便是默认那就是未来的周国皇后。
　　王朴见群臣默认心里自是高兴，而侧面的那两位本来等着看好戏的秦、杜二妃看见如此情景就更加生气。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的样子也是那么美。
　　此时大家都在议论着国事，看着中间表演的歌舞，平时柴荣也不看这些，还多亏了王朴精通音律，找人编排了些歌舞助兴。
　　赵匡胤却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远处的李彝殷看着符宣懿还是那样调皮的笑。符宣懿转过头来王朴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符宣懿平日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过于的热闹了，于是跟柴荣说出去一下，从偏门走了出去，在过廊的长椅上做了下来透透气。
　　“符宣懿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这大半年来你可好？”符宣懿一转头是李彝殷。
　　“你平了没藏他们的叛乱。平安就好。”
　　“符宣懿你这是在关心我啊？你在这里可好，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还跟我回夏州吧！要不是出了内乱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李彝殷看着符宣懿一本正经的说到。
　　“柴大哥对我很好，训儿、和缘儿也在身边，挺好的。夏州我就不去了，帮我谢谢心儿郡主。她可好？”
　　“她呀，好着那。你从你走了整天唠叨着没人陪自己练箭，还扬言要来汴京找你。对了还说要去找平南公主。”
　　一说到这个妹妹李心儿他也是一脸的无奈。符宣懿笑道那就让她来吧。
　　赵匡胤在远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竟有些羡慕起李彝殷了，自己明明心里很是想念，如今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可自己却不能像李彝殷那样站在她面前和她说句话。许久赵匡胤这才走了过来。
　　“符姑娘，皇上让您回去。”然后看着眼前的符宣懿和李彝殷。
　　符宣懿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敢直视自己，一直低着头。她便和李彝殷道别后朝着大明殿走去，赵匡胤默默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你若是放不下她，你就去争取！可赵将军你都做了什么？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去了夏州，要不是我这边出了意外我又怎会让她回来？”
　　“西平王你多虑了。是皇上召她回去。我只是奉命传旨而已！”
　　“赵匡胤你心里明明就是放不下她，你为何要娶别人为妻？”
　　赵匡胤转身而去。心中却是百般的滋味。留下李彝殷一个人在那里。
　　符宣懿回到了柴荣身边坐了下来。歌舞已经结束。赵匡胤和李彝殷也相继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一旁温婉的杜妃开了口。
　　“皇上今日宴请各位大臣，大周今日昌盛繁荣，皇上日后必定一统九州。这天下啊，迟早是大周的。不如趁今日这么高兴的日子让符姑娘献舞助兴，臣妾听闻魏王之女个个能个善舞不知符姑娘可愿助兴。”
　　此话一出柴荣最为着急因为他知道符宣懿不善歌舞，赵匡胤也阴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娘娘让符姑娘献舞这于礼不合呀？”王朴站起来说到。
　　“王大人，这符姑娘并未册封，有什么于理不合的呀，秦姐姐你说是不是？我们都想见识一下符姑娘的舞技呢。”
　　“这……”王朴心想着怎么能让皇后娘娘当众献舞这也太不合体统了。可现在这皇上并未给位份。他也说不出个什么理由。
　　群臣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这位姑娘没有被册封，可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意思无人敢言。
　　“对啊让我们也见识下，符姑娘的舞技。”这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彝殷，还跟之前一样一副的玩世不恭的样子。
　　有人出了头紧接着昭仪节度使李筠便也附和了起来，这李筠原名李荣柴荣继位了为了避讳才改名李筠的，跟着先帝立了不少战功，如今又屡次抗击北汉和契丹的纷扰。是大周的守边重将，却也因为功自傲，在边关多年，他可是一刺头，如今驻守泽、潞、沁等重镇，连柴荣也要让他三分。
　　“这，符姑娘、今日……”
　　“皇上，居然杜妃娘娘力荐，那臣女今日便献丑了。”符宣懿不想让柴荣为难，更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君臣失和。
　　“臣女这就下去准备。”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彝殷。收到符宣懿这个狠狠的眼神，李彝殷就当什么都发生，坐在那里幽若自然，他就想知道，当今皇帝柴荣能不能护好她，护不好她自己还是要带她会夏州的。
　　符宣懿虽然知道自己的舞技不佳，也只能硬着头皮了，还是跳那《落花殇》吧，当年在勾栏院也算跳了许久。那日高平之战后便再未舞过。她赶紧叫王朴的那几个伴舞商量。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舞衣。
　　崇大明殿里。乐声响起，几个白衣舞姬袅袅上台，接着便是符宣懿的出场，手里握着水粉色的丝带一头栓在大殿的主梁上，她身着一身水蓝色的舞衣顺着粉色丝带缓缓从天而降，宛若仙子一般。果然全场惊艳，她在台上跳着熟悉又陌生的舞步。
　　柴荣看着笑笑。李彝殷在那里看的入神，嗯还不错，从来没见过她如此般的柔美。而赵匡胤此时一边饮酒，回想那年高平之战时，她一身戎装为他而舞，只是为他一个人而舞。如今他却在大殿上舞起了这只曾经只为他一人而舞的这只曲子。
　　心痛，落寞等一番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心头。待符宣懿准备一跃而上打开个头顶上的花苞时候。赵匡胤正准备一跃而起用手准备打开了那个花苞，这时柴荣起身一箭射开了大殿屋脊上挂着的大包裹的绳子。箭落绳断包裹打开花瓣从天而降。符宣懿在花瓣中偏偏而舞，赵匡胤就在原地那样痴痴地看着。伴随着花瓣的飘落一群蝴蝶漫天而飞，围绕在符宣懿的身旁，伴随着漫天的花瓣和飞舞的蝴蝶与她共舞。她一伸手一只闪着荧光的彩蝶落在了自己的手掌。她看着那只彩蝶是那样的美丽。符宣懿自己也是惊讶的露出了笑容。
　　下面的群臣各个称赞，符姑娘蝶中仙子也！皇上好箭法！最后这些蝴蝶在符宣懿身边围绕了许久才慢慢散去。一曲舞毕惊艳全场。柴荣朝着符宣懿笑笑。似乎这些早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时赵匡胤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有点尴尬。直到身边过来一个侍卫朝着她耳语。
　　“赵将军，你这是什么喜事么，不如趁今日与皇上和大家都分享一下。”
　　又是李彝殷在下面喊着。当然少不了李筠等人的附和。这时所有的人都朝着赵匡胤看去。他此时的脸色很那看，又乎有些为难。
　　“这，皇上这是臣家中的小事，不比惊扰了在座的诸位。”
　　“哎，今日高兴不如与大家说一下吗？”李彝殷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曾经伤害过符宣懿的人。
　　“赵将军家事不变于说，那便不说。”
　　柴荣赶紧打着圆场。李彝殷这才作罢。
　　本来杜妃和秦妃两个想借机让符宣懿出丑没想到事与愿违就这样她在这次宴会上出了个大大的风头。
　　宴会结束，柴荣看着符宣懿似乎有心事。
　　“懿儿今日是否有些劳累呢？”
　　“柴大哥早就知道，秦妃他们会难为于我，才会在大殿上事先装好了花瓣，居然还有那么多的蝴蝶？”
　　“你现在没有位份，她们两个肯定会想办法为难你。今日便是个最好机会。懿儿柴大哥不想让你再次的在皇后那个位置上，因为对于你而言那不是权力的顶峰，而是个牢笼，你能留在柴大哥身边柴大哥已经很高兴了，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也不会因此被束缚。柴大哥希望懿儿自由自在能够生活的幸福。”
　　符宣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多年来一直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还曾多次的救过自己的性命。甚至于他已经做了皇帝，对于自己他永远都是那个柴大哥。符宣懿觉得有些累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此刻的她真的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她轻轻的依偎在柴荣的肩上，他用手轻抚着她的发。
　　“好了懿儿，无论怎样柴大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