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乱世风云之梨花殇》魔笛儿

35、今夕何夕已是物是人非矣

　　第三十五章今夕何夕已是物是人非矣，夏州是归处？
　　片刻后赵匡胤觐见。
　　“臣赵匡胤参见皇上！”
　　“行了，匡胤你回京也已有些时日了，你打算何时带她走？”
　　柴荣有些着急的问道。
　　赵匡胤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之前你前去援救扬州，挽回败局当时是情非得已朕知道。可如今淮南大局已定，她也已等了你大半年的时间。你为何回来这些天没有去看她？”
　　赵匡胤低下头仍然不语。
　　“臣不愿带她走。”
　　柴荣听罢更是火冒三丈。
　　“你知道朕下了多大的决心，历经了怎样的风险与波折。才把她还给你。你知道这次机会是怎样的来之不易？赵匡胤你告诉朕，你是为何？”
　　“臣一心想要为大周尽忠！”
　　“别跟我说这些。”
　　“臣不舍家人妻儿，何况臣的父亲病重，还在滁州养病，臣不能就这样与她离去。臣，请皇上迎接皇后回宫！”
　　柴荣气的双眼通红，双手抓起赵匡胤的衣领。
　　“你在胡说什么，如今天下人尽知皇后已不在人世。你叫朕如何接她回来，更何况朕与她成婚六年在她心中只有你赵匡胤。你可曾问过她愿不愿意跟朕回宫，她若是愿意又怎会同意离开？你如今是告诉朕，你要反悔了是吗？赵匡胤！你太让朕失望了！”
　　赵匡胤不语也不去看柴荣气的变了形的脸。
　　这时王朴走了进来。
　　“皇上！”
　　柴荣这才松开了紧握着赵匡胤的衣领。
　　“行了，赵匡胤你，你你，下去吧！”
　　“皇上您明日要不要去看看皇后娘娘。”王朴这么一说，柴荣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看看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里放不下她。
　　“现在就去!”
　　此时正值夏季汴京的天气非常的热。柴荣骑着马远远的看到了自己为符宣懿安排的小屋，本来只为安顿她小住几日的。没想到她一住便是几月之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
　　身后的王朴有些着急了。
　　“皇上为何不进去？既然赵匡胤不带她走，不如皇上迎她回宫吧！”
　　“算了吧，我知道她在宫里并不快乐。她为了我在皇后的牢笼里这么多年了，如今终于自由了。可如今该如何与她说匡胤不愿于她离去！”
　　柴荣深知那种在希望中绝望的滋味。这时他见李彝殷从屋子里出来，符宣懿跟在他的后面。
　　“宣懿，这么热的天，你就忍心赶我走啊！不怕我中了暑啊。那以后谁来陪你说说话。”李彝殷一如既往的耍着无赖。
　　“嗯，还不快回你的夏州去！”
　　“李彝殷无奈的走了。”
　　“这李彝殷还真是，不在夏州好好当他的节度使，整日赖在汴京不走！”王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只希望柴荣能够尽快的迎符宣懿回宫。如今赵匡胤自己算是摆平了。却半路里杀出个李彝殷。
　　“我们回去吧！”
　　王朴这才回过神来，
　　“回去？这还没见着人呢。就回去啊？”
　　“朕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无恙便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转眼秋日将至，符宣懿在院中看着梨树上的梨子已渐成熟。自己心里也知道，他回来这么久了。但是还未曾来过这里见自己。她似乎猜到了他不会带自已一起走了。
　　柴荣正在汴京修造战船，忙着操练着水军，此次亲征南唐，他知道与唐军作战自己水军的实力远不如唐军。所以他让唐军降军训练水军，几个月后周国的水军实力大增。自己一得了空便去远远的看着符宣懿的住处。有时候看她在院中看书，有时候见她在院中与李彝殷下棋对弈。可是自己就没有勇气出现在她的面前。
　　皇后薨世也已半年了，每日早朝，大臣们都已国不可一日无后为由让他另立皇后，这个带头的居然是王朴。柴荣知道王朴的意思，是让他迎回符宣懿。他也懒得应对。
　　无奈柴荣只好册立了李璟送来的两个美人为妃应付下群臣。
　　转眼十月，隆冬已至，今日汴京城大雪纷飞。符宣懿望着窗外的雪，已经厚厚的盖上一层，把一切都覆盖的洁白。
　　她想起了在那年在邺都那日也是同样的大雪在山上，赵匡胤许诺她要娶她为妻，她不知道为什么赵匡胤对自己躲躲闪闪，为何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来，也不出面给自己一个解释，这么多年她了解他，这次他是有什么不得已为难之处？
　　“符宣懿，恕我冒昧这么久了我觉得你等的人还未出现。”
　　李彝殷烤着炭火说到。
　　“所以呢，李彝殷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也不稀罕这皇后的位置，不如你跟我回夏州去吧，远离这是非之地，你的伤心之处。”
　　符宣懿顺手把手中的梨子扔了出去。李彝殷倒是一把接住，一口咬去了梨子的一半，边吃边说着：
　　“嗯好吃，甜。”
　　符宣懿看着他的吃相，笑了。
　　李彝殷看着符宣懿，哎，这么久了你终于笑了。
　　“我说真的，宣懿与我一起回夏州吧。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更不愿嫁给我，换个环境吧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嫁给你？你府中妻妾成群，我可不愿做你众多小妾中的一个。”
　　符宣懿回应道。
　　“你以为谁都是当今天子啊？他还真是，一夫一妻，与你相守。不过看得出他对你的用心。一国天子竟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纳妃嫔。嗯不过我可听说了，前两个月他可册封了南唐皇帝李璟送他的两个美人为妃。可见他对你的感情一般！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李彝殷为妻，我愿休了我府中所有妻妾，并永不纳妾，他柴荣能做到的我李彝殷一样可以做到！”
　　符宣懿白了他一眼。
　　“放过你的妻妾吧，我可不想让她们无家可归。还有你竟敢直呼当今圣上大名。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如何？他又听不见，你是皇后我不是照样叫你符宣懿吗？”
　　符宣懿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不应该再等了。要来他早就来了，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的接口罢了。醒醒吧符宣懿。”
　　“嫁给你这件事就算了，我考虑下与你一同去夏州！”
　　李彝殷本以为她不会去，自己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她竟然会愿意考虑，那好我等你答复我。李彝殷高兴的踩着大雪离去。
　　远处的赵匡胤在雪中，头发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李彝殷回去的路上刚好看见远处的山边站着一个人，在大雪之中望着这里好久了。
　　他绕到赵匡胤的身后，赵匡胤多年征战警觉性很高，便与身后的人打在一起。赵匡胤一看是李彝殷这才停了手。
　　“这不是赵将军吗？你站在这里干嘛呢？”
　　赵匡胤看着李彝殷。没有说话。
　　“哦，符宣懿一直在这里等着的人不会是你吧？皇上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成全你们，你为何不带她走？”
　　赵匡胤转身而去。
　　“赵匡胤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带她走，我便带她回夏州！”
　　赵匡胤停下了脚步。夏州离汴京如此之远，宣懿此一去怕是自己此生再不能相见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渐渐地消失在风雪之中。
　　“皇上，皇上！”王朴急急忙忙的来到柴荣的面前。
　　“王大哥这是为何，南唐前线可是有紧急军情？”王朴这个人一向稳重，今日却如此的匆忙。
　　“皇上，皇后要随李彝殷去夏州！你若是在不去追回，日后怕是再难相见！”
　　柴荣听罢，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掉落在地上。要说这整理奏折的宦官。换了这么多人整理哪个也不如懿儿细致。如今懿儿已经离开了这么久。自己批阅奏折也是倍感吃力。
　　他慌忙起身出去。骑马向郊外的方向奔去。
　　“懿儿等我，定要等我！”
　　到了符宣懿的住处。这是他几个月来未曾有勇气进来的地方。他推门而入，而屋子里面又空空一片。他来迟了，他的懿儿走了。去了夏州，那么远的夏州！
　　柴荣坐在屋中的椅子上，看着曾经在这里的一切。黯然失色。远处的赵匡胤，站在那里望着，是的他的符宣懿走了！他看见了柴荣匆匆的进了小屋，而自己却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这里远远的望着。
　　符宣懿和李彝殷乘着马车，经过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到了夏州的境内。李彝殷掀开马车的帘子。
　　“宣懿你看，这是我夏州的大草原。怎么样美吧！”
　　符宣懿望向远处此时已经没有夏日郁郁葱葱的景象，夏州的冬季也是很冷的，草原上枯黄一片，蓝蓝的天空下映衬群山环抱着着枯黄的草原。不时的有一群牛羊经过。夏州此时的景象真的犹如自己此时的心情。
　　李彝殷一路上都很是高兴。不时的给符宣懿讲着夏州风土人情和趣事。符宣懿也到觉得游牧民族自由奔放。可能来到了这里会暂时忘记一切的烦恼吧。
　　一日后他们便到了李彝殷的平西王府。符宣懿梳洗后换上的夏州特有的民族服饰，两条长长的辫子在胸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多日以来的颠簸赶路，让她的面容看着更加的憔悴。
　　西平王府里今日很是热闹。李彝殷的王妃，侍妾们都听说他们的西平王从中原带回了个女人，大家都很好奇。
　　晚上按照当地的风俗西平王府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而符宣懿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李彝殷也知道，他并未勉强她参加。
　　只是他的王妃妻妾好奇。她们来到了符宣懿的住处。这位可是大王带回的中原女子。说着话的是为中年的妇人，一身的华贵妆饰。这位应该是李彝殷的王妃。而身边的几位，长相也都很美，应该是他的妾室。
　　“参见王妃娘娘，各位娘娘。”符宣懿赶紧行了礼。
　　那位王妃居然扶符宣懿起来。
　　“这中原果然是礼仪之邦啊，姑娘又如此聪慧。看看长得多俊俏娇巧可人，惹人怜惜。难怪大王不远千里的把你带回来。快别这么客气了日后大家都是姐妹。”
　　“这位是王妃野力氏，哦这是是侧室没藏氏。”符宣懿听着其中的一位在一一的介绍。
　　“对了，妹妹叫什么名字，来自中原哪里？”
　　野力王妃和蔼的问道。
　　“民女苏宣懿来自中原汴京。”
　　“哦，是京城来的啊，那苏姑娘见多识广了。不妨与我们讲讲京城的趣事可好？”
　　京城趣事，对于符宣懿而言哪有什么趣事，有的不过是伤心难过罢了。符宣懿正在为难。这时李彝殷走了过来。
　　“宣懿她这些时日舟车劳顿，今日已晚，不如让她休息吧，你们都回吧！”
　　这几个妻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大王！”
　　然后都知趣的离开了。
　　“宣懿，今日之事怪我没有安排好。我以后不会让她们再来打扰你了。”
　　符宣懿看着他李彝殷。
　　“她们可能有所误会。不如你过几日安排我出府去住吧，这样也免了不必要的误会。本来我也喜欢清静。”
　　符宣懿看着他。
　　“好我明日便去安排。”
　　符宣懿倒是没有想到这次他答应的是如此的快。
　　几日后符宣懿便来到了离王府几十里路贺兰山下的一片草原，这里有成群的羊儿和马儿，尽管天气还是那么的寒冷。可是这种天高云淡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是让人心旷神器，让人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这时帐篷里走出一位可人的人儿。这位浓眉大眼睛，眼睛如水般清澈，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小嘴。
　　“你谁啊？怎么会来我这里？”
　　“心儿别失了礼。”李彝殷赶紧说到。
　　“大哥，你又带回了一个美人，还带到我这里？看样子还不是我们夏州的？你是中原的吧，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然后高高的仰起了头。”
　　符宣懿看着李彝殷
　　“又带回？”
　　李彝殷有些奇怪的看着符宣懿。
　　“我没有？”
　　此时能说的李彝殷被自己妹妹这么一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了。
　　“哦，对了中原人，你应该看见我大哥的妻妾了吧，要不你也不会来这里，王府里你是待不下去了吧？你一个弱女子。在那样的地方该怎么混？”
　　这个小姑娘倒是直爽。
　　“心儿郡主，你又如何得知我是个弱女子？”
　　“中原女人，不是都一个样。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李心儿挑衅的说着道。
　　“那心儿郡主想比试些什么呢？”
　　符宣懿问道，她在想我眼前的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虽然比自己高了很多，看起来还是比较瘦弱的。万一她要是武功超群，自己肯定会失败。
　　李心儿想了一下，然后得意的笑了。
　　“那我们就比骑射可好？”
　　“比骑射？”
　　符宣懿特意重复了一下。
　　李彝殷在一旁笑了。
　　“我没听错吧，居然要与我比试骑射。”
　　接着李心儿把一把弓递到符宣懿的手上。我们就边骑马边射百米意外的酒囊如何，谁中的多谁便赢了。
　　符宣懿接过箭，她们一起上马，百米外十个悬挂酒囊的木桩屹立那里，被风吹的微微飘动，李心儿熟练的拉满弓，在马背上威风凛凛，像个部落的姑娘。接着嗖嗖的几声，十支箭齐齐的射在酒囊的正中心。
　　心儿的侍女，跑过去数着，回来喘着气报道：
　　“公主中了四个，这位姑娘中了六个。”
　　李心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符宣懿。符宣懿朝李彝殷笑了一下。
　　“不行，这不做数！幕泽去把我的王弓取来！”
　　“心儿，别闹了，那王弓只有父王能够拉的开！你自己都拉不开如何比试？”李彝殷有些着急了。
　　“那大哥可以把她带回你的府中啊，何必来心儿这里！”小姑娘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符宣懿拉了拉李彝殷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幕泽片刻功夫便取来了王弓，王弓符宣懿在郭威家住的时候，郭平南最喜欢用，说起来自己资质这么差，在赵家呆了十年看着赵匡胤每日习武，自己也是会个皮毛。可是郭平南教自己学了几个月的箭法，却很是精准。这王弓自己也曾试过，需要极大的臂力才能拉开，别说射的精准了。就是一个普通男子也不一定能拉得开，符宣懿至今见过能拉开着王弓的只有柴荣和郭平南他们兄妹。李心儿把王弓做工极致精美，看起来比郭平南的那把还要大些。符宣懿接过了王弓确实比郭府的要重很多。
　　心儿自是得意，因为她知道，就连武功盖世的大哥都拉不开这把王弓，何况她一个中原弱女子。
　　大家都看着符宣懿。符宣懿试着拉开，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一下这些年生活，她和赵匡胤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何偏偏是这样的结局，符宣懿站在那里一把拉开这把王弓满弦。她的右手食指顺着弓弦流着血。符宣懿瞄准了百米外的酒囊挂线，只听“嗖！”的一声，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疾驰的发了出去。酒囊瞬间应声落地。而符宣懿的右手一只在抖，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融了地上的积雪。洇开几滴红色犹如暂放的红梅般艳丽。
　　“中了，居然如此的精准！”
　　李心儿和李彝殷惊讶的看着符宣懿。李彝殷一把抓起符宣懿流血的手。
　　“宣懿你没事吧？心儿从小被宠坏了。太过任性。”
　　此时的李心儿一脸崇拜的看着符宣懿。兴奋的说着:
　　“懿姐姐你真的太厉害，竟然拉得开王弓。”
　　“你还说，你看宣懿的手。”
　　心儿掏出手帕知趣递给了李彝殷，李彝殷接过手帕小心的给符宣懿把伤口包扎好。
　　“懿姐姐以后就住心儿这里吧。”她一脸兴奋的说到。
　　李彝殷看着李心儿一脸的不高兴。
　　“懿姐姐，你看我大哥。就因为你拉开王弓手受了伤，竟然就这么对他的亲妹妹！他是真的在乎你！”
　　符宣懿看着心儿，不再说话。
　　“好了心儿。”
　　晚上李心儿吩咐给符宣懿接风。符宣懿就这样留在了李心儿这里。李心儿这小姑娘天真活泼，嘴皮子很厉害，但是心地却很善良。她经常帮助周边的牧民。她的生活也很节俭，所以这方圆百里的牧民都知道这位心儿郡主。
　　晚上也都是些周边的牧民一起来给符宣懿接风。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李心儿，她看起来比李彝殷还要高兴。像是得了个知己，又似有了个亲姐姐。而符宣懿也抵不过这些淳朴的牧民的盛情邀请，也好自己也放纵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喝了很多的酒，虽然头脑中思维还很是清晰，可是身体却早已不听自己的支配了。李心儿拉着她和牧民们一起围着篝火跳着舞。此时大家一起跳着舞很是热闹，也很是开心。
　　符宣懿看着那篝火跳动的火苗犹如跳动的红色丝带，可是一会儿又变成了红色穿梭着的火龙在跳动。就这样直到自己视线模糊，模糊的那火苗都不在眼前。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千里之外的夏州就在这贺兰山的脚下，离京城汴京是那么的遥远，离她的最亲最爱的人都是那样的遥远，远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是在梦里，又好似脚踩着软绵绵的云朵，飘飘然在其中，自己好累也好困。此时此刻的她只想睡上一觉，暂且忘了所有的烦心事，所有的不愉快。
　　“宣懿，宣懿？”李彝殷看着倒在李心儿肩膀上的符宣懿有些着急了。
　　“懿姐姐，懿姐姐？”李心儿也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心儿快回你帐中去！”
　　说着李彝殷抱起符宣懿往帐中疾步而去，
　　留在原地的李心儿白了一下自己哥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就多了点酒，醉了吗？至于这么紧张吗？也没见过哥哥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自己。
　　不过这个中原女人箭射的还不错，这酒量真的是,根本也没喝上几碗就这样了。
　　说完李心儿也跟了进去。
　　“大哥，她没事就是不胜酒力喝多了而已。我还从未见过大哥对那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虽然大哥的女人挺多的！”
　　李心儿看着熟睡的符宣懿还不忘挖苦自己的哥哥。
　　“心儿，大哥没求过你什么，好好照顾她！”
　　李心儿白了一眼李彝殷。
　　“是，都听大哥的！”
　　看来自己的哥哥对这个女人是动了真情了。
　　李彝殷就那样的守在符宣懿的身边，她如今就在自己的身边，真好。
　　“匡胤，匡胤！为什么？”
　　熟睡中的符宣懿两条宛如月牙般的眉毛突然皱了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李彝殷也是无奈，她心中之人真的是赵匡胤，可那赵匡胤为什么不带她离开呢？在汴京由夏等到了冬，赵匡胤难道是留恋权势地位？还是什么原因？李彝殷不想去知道。他如今只想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后不管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女人，只希望她的余生在夏州这里能够快乐平安的度过就好，他希望她在这里忘却所有的烦恼。
　　“匡胤？大哥？匡胤是谁？大哥她有心上人了？你还带她回来？”
　　李心儿看着自己大哥说道。
　　李彝殷回头就一个眼神，李心儿立刻闭了嘴。因为她知道大哥是真的对这个中原女人动了情了，自己也不便多问。省的惹的大哥生气。
　　符宣懿每天在这里，除了李心儿每天缠着她让自己给她讲汴京城的故事，李心儿心里最崇拜的就是郭平南了，她很好奇一个中原女子怎么那么厉害。她一心想让符宣懿带她去汴京见见这位平南公主。
　　隔个几日李彝殷便会到李心儿这来，看看符宣懿顺便带给她汴京的消息。符宣懿很想念柴宗训和柴熙缘，柴荣还有他那个在最后一刻放弃和自己一起的人。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但是她知道柴荣会照顾好孩子们。
　　一转眼到了春日，李心儿拉着符宣懿，来到贺兰山脚下。这贺兰山脉连绵的在夏州这地方一望无际。是夏州抵御外族的天然屏障。只是这是座岩石山脉，上山的绿植不算多，偶尔看见山上上蹿下跳觅食的灰色岩羊。
　　山下便是白河，李心儿说这是他们夏州的母亲河。她经常带符宣懿在这里捉鱼。有时候符宣懿还和李心儿的侍女们一起在白河的边上洗衣服。
　　夏州这里绵延的贺兰山，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犹如漂浮着的棉花般的柔软。看着刚出生的小羊，成群的牛群，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真好。
　　李心儿拉着符宣懿
　　“懿姐姐，你来，今日我带你去看有趣的。”
　　说罢她拉着符宣懿跑到白河边的沙漠上。这白河沙漠还有些绿洲浅滩，景色自然美丽。
　　“你看！”
　　符宣懿顺着李心儿手指的方向，眼前跪在沙子里的几只身体庞大，浑身等都是卷曲的皮毛。背上还有两座大的山峰。大大的眼睛，看似不像马儿，也不是牛羊。
　　“这是？何物？”
　　李心儿鬼鬼的看着符宣懿。
　　“就知道你没见过。”
　　李心儿得意的说道。
　　“这个叫做骆驼！”
　　说着李心儿扶着符宣懿跨上了这只她从未见过的骆驼。待符宣懿坐稳后她自己座上了另一只白色的骆驼。
　　“懿姐姐抓紧了。”
　　然后她一声令下，身下的骆驼直接站了起来，好高啊。
　　符宣懿看信的看着身边的心儿。
　　然后骆驼带着她们两个在在白河边的沙滩上慢慢的行走着，有时候淌过浅滩。
　　“有趣吗懿姐姐。”心儿笑着说道。
　　“嗯，没想到它和骑马的感觉不一样，好慢哈哈！”
　　见符宣懿笑的这么开心，不远处骑马赶来的李彝殷也笑了起来，自从来了夏州她也豁然了不少。这里天高草阔容易让人忘了烦恼。
　　“看，我大哥来看你了！”
　　顺着李心儿手指的方向，符宣懿看见李彝殷骑着马。但是并未靠近。
　　“这里是浅滩，和沙滩马儿过来不方便，说着带着符宣懿来到李彝殷的身旁”
　　“有趣就再骑会儿，骆驼我这多的是，跟牛羊一样多。”
　　“之前我怎么从未见过？”
　　符宣懿笑着说道，这真是个神奇的动物。
　　“冬日天气寒冷，我这草原不比京城，你不怎么出来。如今开了春，你可以日日出来转转！”
　　李彝殷无心说道了京城，可是一提起符宣懿还是忍不住的难过。李彝殷看她脸色不好。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走我带你到山上转转。”
　　说完便向心儿使眼色。
　　“是呀，懿姐姐不如我们去爬山吧。”
　　符宣懿和李心儿换上了马，一路来到贺兰山下。这贺兰山的确壮观，此时真是初春，山上开满了些许了梨花，一簇簇雪白一片。还有紫色的映山红。此时的汴京也正是花开之时吧。符宣懿有些想念汴京和孩子们了，他们都还好吗？
　　心儿每日都和牧民们一起牧羊，帮助他们，在他们心里心儿不是郡主而是他们的朋友。有时候他们生病符宣懿会把中原带来的药分给他们。和这里的牧民成为了朋友。这就是符宣懿在夏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