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童年相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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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童年相伴
苏婉换好了衣服，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虽然是停了，乌云并未散去，抬头望天空，廊上还依旧有些雨滴时不时的滴落下来，落在在了庭廊两侧的青砖基石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一股雨后泥土和树木湿漉漉的味道。苏婉着碗姜汤，这么晚了，公子还让自己去送姜汤。拐出了不是很长的回廊往里进了一间屋子便是赵匡胤的住处，离苏婉他们下人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苏婉到了门口馨桃便喊道：
“公子，姜汤给您送来了。”只听里面缓缓的说：“叫苏婉端进来给我。”话音刚落馨桃一脸的不悦。馨桃白了一眼苏婉不情愿的开了房门，苏婉端着姜汤行礼道“公子，请用！”话还没说完，赵匡胤背对着自己，“恩！你喝了吧。”
苏婉此时惊讶不已，赵匡胤转身。看着端着姜汤表情惊讶的苏婉。
“今日你淋了这么大雨，难免会着凉喝了吧，不然明天倘若真是病了，还怎么与我一同去私塾读书呢？”苏婉睁圆了双眼，赵匡胤看着她微微笑的深情，她微微的嘴角上扬，眼睛如一弯新月般的明亮。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赵匡胤看的有些出了神，一直盯着端着姜汤的苏婉看着。这才缓回过神来想起她的手臂受了伤。
“等我喂你吗？”。
苏婉听罢赶紧喝下了姜汤，一股子暖流自喉而下，下午的确淋了雨，此时很是感动还没开口。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换过药了无碍。”苏婉小声的说到。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挺讨厌自己的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了？难道是为了今日下雨的事自责，那雨又不是他说下就下的，苏婉在那里思量。
“无碍就好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这句话打断了苏婉的思绪，让她觉得这位公子真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苏婉正准出去
“等等，你，怎么会受伤？”
“已无大碍！”苏婉怕他再问些什么，何况关于自己受伤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她现在只想快些的逃离这里。
“哦！”
赵匡胤哦了一声，见她也不解释。只好作罢。
又朝外面喊道“馨桃你也下去吧本公子歇息了。”
苏婉和馨桃一起退了下去。馨桃走在前面，这个馨桃倒也乖巧，听说是夫人专门指给公子的。来了已经一年多了，看样子年纪应该比自己小些，模样也是可人也伶俐，夫人喜欢才把她指给了公子身边伺候着。但这个馨桃似乎对自己有敌意。
回到了屋里，云曦和秋月已经睡下了，苏婉躺下吹了油灯，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这位小公子人看上去颇为调皮不羁，内心却又颇有想法，对待她们这些奴婢们也还和善，想想自己的遭遇还算是幸运的，若是真的到了勾栏苑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苏婉摸着戴在左手上的手环，脑子里忽然出现了素梅最后对自己笑的样子，也不知道素梅去了哪里，她过得会怎么样。许是累一天了，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每日男装陪着赵匡胤去学堂，当然他自是日日不听课，先生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所学的倒是都会，即便有什么不会的也会问问身边的苏婉。隔三差五的领着和他一般大的小伙伴，结伙打架。倒是保护身边的小书童很是上心，赵匡胤自幼习武也没谁能够打得赢他。他，就是一个孩子王。自然也不会有人欺负他身边的“小苏”。
陈先生终归不喜欢他这样的学生，日日念着将来必是一介鲁莽武夫，将来不能成大器。不过先生倒是喜欢苏婉的聪慧乖巧，这日在回来的路上赵匡胤便与苏婉争论：“先生居然会喜你这般的女子，本公子也算是文武双全？怎么会呢？难道先生看不出本公子的文韬武略？”
赵匡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身边的这个已经跟了自己多日的书童“小苏”虽然她是个女孩子吧，确实是读书读的很好，这么小的年纪，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被父亲买了回来。
“在我看来公子何止是文武双全，武更胜文些！”
苏婉看着身边的赵匡胤有些打趣的说道。赵匡胤走到苏婉前面，停了下来。
“你这是在嘲笑本公子吗？苏婉？此话用了狠狠的语气。苏婉调皮的跑到他身前，拱手鞠躬：“奴婢不敢公子!”说完苏婉便跑了在了赵匡胤的前面。“苏婉你敢嘲笑本公子，枉本公子对你这么好了，”说着便追了过去，苏婉便迈开步子就跑。赵匡胤几步便追上了她。
“你还跑，当初你走路都没追上我，还弄了一脸的泥巴。”苏婉立刻回到“是，是公子箭步如飞，武功盖世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逃的掉的。呵呵回府吧”。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了赵府。
这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清晨，天气微微热。鸟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这夏日清晨的微热，在树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或许它们也在上着课，讨论这今日所学的内容吧。一大早陈先生依旧在那讲着《孟子》，孟子圣人也，”讲到动情处，先生居然捋着他那花白的胡须，眯起了眼睛，就在学堂中的所有人都听的入神之时。
“老师孟子即为圣人，可会武功？可懂兵法？可会骑马？”坐位旁的赵匡胤开了口，陈先生到：“孟子乃先人也，所著之书名扬天下，当为圣人！”
“那这些都不会，当今乱世百姓流离，那么所谓圣人所著之书可使百姓安乐？”赵匡胤还很得意的在说着，引起了其他孩子的一阵阵哄笑。老师气的瞪起了眼睛，“赵匡胤。你你你……你敢对圣人不敬”说着气的走了出去。学堂里孩子都欢呼着先生被气走了。整个下午都在赵匡胤的带领下玩耍。苏婉也没能阻止他的胡闹，当然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阻止的了的。今日的祸可闯大了，等着回去挨罚吧。自打跟着赵匡胤成为他的伴读以来，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自己因为他打架，逃课等各种各样的事情挨罚的次数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今日他又气走了先生，这若是老爷夫人知道后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一路上赵匡胤都在为今天的事得意，苏婉却在他身后一直的担忧。回到府上，刚一进门就看见了管家赵伯。
“公子，苏婉老爷和夫人在等你们呢，”赵匡胤和苏婉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进到了屋中就看见赵弘殷和杜夫人特别生气的样子：“胤儿，为父送你去私塾读书，你竟然对圣人不敬，还气走了先生！”
赵弘殷说话的语气是十分的气氛，“苏婉，你是怎么当个陪读的，竟然不阻止他，”他们跪在那里，苏婉更是头都不敢抬。
“每人领二十个手板！不准吃晚饭！”
“父亲是孩儿气走了先生，不管苏婉的事。孩儿知错，明日便去给先生道歉。”
“带到柴房去！”
赵弘殷生气的一拳落在了桌子上。看着这个一项顽皮的儿子，自己也是无奈。赵家祖上一直都是任些官职的，如今的乱世纷争自己深知唯有文武兼备才能在日后的乱世之中有所作为。自己长子夭折的太早，可能他把自己所有的理想抱负都寄托在了赵匡胤这个儿子的身上。对他期望是很大的。希望他日后能够有一番作为。可是这个孩子从小就顽皮自己和夫人也是用了许多办法，这不惜花了重金安排了一个聪明的丫头给他做伴读。可是仍然不见儿子有所起色。今日的事情更是让他更为恼怒。胤儿这个孩子，怎么能够对孟圣人不敬。哎！都怪自己整日在军中忙碌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如今这个孩子过于的顽皮了。
赵匡胤和苏婉被带到了柴房，管家赵叔无奈的手中拿着戒尺走了进来。
“赵叔，都是我的错，别打婉儿！这四十下都打我吧！”
赵叔看着眼前这个不省心的赵匡胤。
“公子这时候倒是仗义了？若是少惹些是非何至于会挨打，这老爷的吩咐我也不好不遵从。你呀若是觉得苏婉白白受了你的牵连挨了打，你下次少闯点祸，少惹点事就好了。”赵叔还是心疼赵匡胤的，可是又不能违了老爷的意思，在赵匡胤的手上打了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二十下，然后又看着苏婉。苏婉伸出双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一起受罚了。赵叔看了看苏婉落在苏婉手上的板子又减轻了许多。
“你说这苏婉多乖巧每次都被你连累哎！”
然后象征性了轻轻打了苏婉几下，他和赵匡胤对视了一下眼色，便出去了把柴房的门锁上了。其实这柴房的门锁与不锁也是锁不住这位赵匡胤赵公子的。出不出去得看他心情。他总会想到办法出去。只是今日看自己父亲是真的生气了，他这才没打出去的主意。
“对不起，婉儿，这次是我又连累了你，不过父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赵匡胤跪在那里还在纳闷上午发生的事儿怎么这傍晚刚一会来父亲便知道了此事？。
“匡胤，在陈先生那里你对圣人不敬，先生乃读书之人，自然会生气，这也不算连累，婉儿只望公子日后别再顶撞先生。”说完了话，赵匡胤和苏婉两个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他们相视一笑。
“公子，公子奴婢馨桃，”听见声音的时候，一个馒头从柴房的破旧的窗户木缝中塞了过来。“公子先吃点吧，这是奴婢晚饭特意留下的，今日私塾的陈先生来府里了把你的事跟老爷说了，老爷听后别提多生气了，先生还和老爷说教不了你这样的拯救苍生的大英雄，老爷和夫人说了很多好话，才送先生离去。
原来是这样，说完赵匡胤把手中的馒头递给了苏婉，“公子这是馨桃给你的，你吃吧！”
“什么你的我的，赶快吃你不饿吗？今日是我连累了你没有晚饭吃，吃吧！”门外的馨桃急了“公子那是馨桃给公子的，公子……”“好了馨桃本公子谢谢你了，下回你记得拿两个馒头来，你走吧一会儿被赵伯发现了。小心你也受罚。”
馨桃还想说什么，看看四周没有其他的人看见便不情愿的走了，苏婉掰开了手中的馒头，递给赵匡胤“一人一半！”
赵匡胤笑着的看着她，他们啃着手中的馒头。也许是因为太饿了，此刻赵匡胤和苏婉都觉得这个馒头真的这辈子最好吃的馒头了。
吃完了馒头后赵匡胤还不忘看看苏婉的双手，他看见她的小手上有几道红色的印痕。心疼了起来。
“这个赵叔怎么也不轻点打你，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看看你的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苏婉看着面前的赵匡胤拿起他的双手，看看满满的都是红印子。
“赵叔已经手下留情了。”
赵匡胤这才放心来。
“就知道赵叔疼你的！”
后来陈先生不在私塾教书了，私塾来了位辛先生，和之前的陈先生不同。陈先生都是教些圣贤书，而这位辛先生除了这些还会和学生们讨论些当今的时政，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武将，效命于军中。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才返乡来到这里做了教书先生。不过他一腔报效国家和的满腔热忱却从未改变，这对这个少年时期的赵匡胤有着深深的影响。辛先生对赵匡胤倒是满心喜欢，喜欢他的聪明，没事还能教上赵匡胤几招，偶尔的还和他讨论下时下政事尤其是燕云十六州的事。赵匡胤遇到了志趣相投的老师，自然也就不再向从前那样捣乱叛逆了。他最喜欢和这位辛先生讨论当今的政事。燕云十六州的割让，对于整个晋国的百姓来说都是件屈辱的事，对于仅仅只有十岁的赵匡胤来说更是让他觉得如今的天下纷乱，平白的给了辽人这十六州等于北方失去了一道屏障，日后辽人若是想要南下，必易如反掌。可当今天子的所作所为哪是一个辛先生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左右的呢。辛先生来到赵府和之前的陈先生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辛先生可是对赵匡胤满是夸奖，因为他也喜欢这个和他一样志趣相投的少年。这让赵弘殷和夫人杜氏意外也很是高兴，也就不再想儿子每天舞刀弄棍的，不学无术了。
两年后
赵匡胤比之前高了许多也壮了不少，苏婉虽也在长却才到他的肩膀。每日陪他上学习武，赵匡胤累了她给他倒水擦汗，杜夫人和赵弘殷对苏婉也是刮目相看，自从她来到了府中自己儿子的性子各个方面都比之前收敛了不少。也不再向之前那样的顽皮了。苏婉在府里虽是婢女，但是赵弘殷和杜夫人都很喜欢她，赵家又没有女儿，待她如女儿般的疼爱。还特意允了苏婉自己一个房间，离赵匡胤的房间近些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由于前两年前石敬瑭为了自己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不惜已燕云十六州作为礼物割让给了辽国。做起了辽国的儿皇帝那一年便是赵匡胤十岁那年虽然已经过去两年。这给燕云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燕云百姓都生活早水深火热之中。辛先生是爱国志士，再也在洛阳待不住了。在他的建议下赵弘殷将军特意为赵匡胤在家中请了重新请了先生在府里读书，当然时间自由了很多，苏婉还是他的伴读，多半先生留下的作业课题，策论都丢给苏婉，苏婉模仿赵匡胤的笔记，就算是先生也看不出来，赵匡胤自己却在那里偷偷练武，练得一身好功夫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他总想着有一日自己必会为收复燕云而尽自己的一份力。他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跟着辛先生要收复燕云。
“父亲，如今燕云在那辽人手中，契丹人烧杀抢掠我们燕云百姓，孩儿想去追随辛先生，把契丹人赶出燕云。”
赵老将军看着儿子一身的志气很是欣慰，虽然这些年为他操了不的心，可是儿子有志气知道保家卫国，知道爱护百姓。只是他年纪尚小，何况自己不是还在军中有些事情自己也是无奈。
“胤儿，你有如此想法为父自然是心里高兴，只是如今的局势，莫要在议论国事，何况为父还在军中你还小，你现在真的觉得以你一己之力便能光复燕云？为父希望你多学些本领，不要一时冲动方能成就大事！”
赵匡胤虽然心有不甘，这件事还是被赵弘殷压了下来。不过通过此事后他倒是对许多书籍兵法有了兴趣。
赵匡胤在练武，苏婉在替他写字，“婉儿，你总写这些也太无趣了吧，走我们出去转转呗？”赵匡胤满头大汗的凑过来看着眼前的苏婉期盼的说着。
“我的公子，这是先生让你写的策论我若不写，你确定你要自己写么？”苏婉头连抬都没抬继续在模仿赵匡胤的笔迹替他写着先生留下的策论，这两年来苏婉模仿他的字迹模仿的很像，可以说是几乎一致的，连先生都看不出那是苏婉代笔写的。赵匡胤看她认真的样子，他走到她的身边，拿起一支笔，沾了些墨水，
“婉儿，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苏婉停下了手中正在写字的笔，抬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心里想哪有啊，什么都没有啊，叫自己看什么呢？然后她又低头看着自己写的策论。话还没说出口，赵匡胤突然把藏在身后拿着的笔的手抬起在苏婉的脸上画了两撇胡子。
“赵匡胤，你在做什么？”赵匡胤看着画在苏婉脸上的墨，一边一道胡子就笑个不停。“真没见谁会像你，写的那么认真，我拿笔你都不知道啊，那么专注”
“赵匡胤，你……”苏婉放下手中的笔追着他围着亭子里的桌子转圈。
馨桃在不远处的回廊看着他们彼此嬉闹，很是生气，原本自己是服侍公子的贴身丫鬟，府里夫人特别喜欢她特意指给服侍的公子。她呢从小也喜欢公子不羁的个性，和俊朗的外表，一身的英武气概，就是她心中的英雄。可自从苏婉进了府，公子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谁叫她不识文字，又什么都不懂。原本她们两个一起伺候公子，可是慢慢的公子却叫自己去服侍了夫人，只留苏婉一人在身边，看着他们嬉闹，她心里很是羡慕，却又不是滋味，谁叫自己什么都不懂，不会下棋不懂书画，就是有时听公子和苏婉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她在哪里站了很久看着她们，才上前去。
馨桃作了个揖，“公子，夫人吩咐奴婢给公子和婉儿姑娘送些凉茶解暑”。苏婉在赵家虽是个陪读丫鬟，这两年在赵匡胤身边陪伴，赵匡胤倒也听话了许多，府里请了先生来单独上课，先生们也都夸赞苏婉伶俐，对苏婉也是赞不决口，赵弘殷和杜夫人对她疼爱有加，也就与其他下人不同，在府里大家都称苏婉为婉儿姑娘，显然没把她当成使唤奴婢。
“放桌上，你下去吧”赵匡胤还没止住笑，馨桃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婉很是滑稽，想笑还笑不出来，“馨桃，你看婉儿这样子你怎么不笑，你不觉得好笑吗？”一边问着馨桃，赵匡胤还在那笑。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馨桃妹妹我代公子谢过夫人”说完便去洗跑去脸了，赵匡胤跟在她后面，“你去不去啊？要不你别洗了，就这么到集市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童年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