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乱世风云之梨花殇》魔笛儿

21、澶州赴任

　　郭威建立了周朝,就这样后汉王朝结束了四年两代君王的王朝，虽然后汉开国时赶走了契丹也盛极一时，最终由于刘承佑的无能而使这个王朝覆灭犹如昙花一现。
　　这面新帝登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河东刘崇那边可是气得火冒三丈。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帝自己可以稳坐于太上皇的位置，可谁成想这不到一月之久，竟然被郭威篡位。那李太后竟然把皇位“禅让”了出去，她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把刘氏江山拱手让人？本来儿子被贬到宋州，自己去把他接回来再拥立为帝。与郭威争夺正统，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刘赟出了汴京还未到封地就暴毙了。
　　刘崇老年丧子，万分悲痛。他恨透了郭威，恨透了大周。于是在大周建立的十日后，便在河东晋阳自立为帝，国号依旧用“汉”就连年号也即系沿用了“乾祐”。为了区分和之前的汉代又称北汉。誓不承认周国政权。就这样中原地区的周边原来的九个小国由，前蜀、吴、闵、吴越、楚、南汉、南平、后蜀、南唐加上北汉正好形成了十个小国。
　　郭威刚刚登基一切百废待兴，这传来军报，北汉刘崇举兵来犯我晋州，隰州。
　　崇元殿里
　　“刘崇举兵犯我晋，隰两州各位以为改如何应对？”郭威坐在龙椅上说。
　　话音刚落，李重进，张永德，和柴荣都愿意带兵前去击退敌军。
　　“父皇，儿臣认为当今之计带兵击退敌军，便可可以控制并保留北汉的势力日后以做我们北方的屏障，抵御契丹。”
　　“柴将军，皇上如今刚刚登基，天下人心未定，刘崇北汉的存在，至皇上于何地万一那北汉狗急跳墙联合契丹一起犯我大周又当如何？”
　　王峻不屑的说到。
　　“臣建议派李将军和张将军两位带兵击退敌军，待我大周恢复元气再将那北汉一举歼灭。”
　　王峻已拜为丞相，郭威也不好搏了他的面子。显然他看得出王峻与柴荣的不合。
　　于是下旨让李重进、张永德两位将军领兵西征。册封柴荣为澶州节度使，兼校检太保，赴澶州上任。
　　将军府，“柴大哥回来了？符宣懿看见他一脸不悦。“怎么了？”这么不高兴。她看着一同回来的赵匡胤。
　　“大哥，大哥他心里不痛快。”
　　“父皇这是在有意疏远我吗？当初不让我一起攻入汴京也就算了，如今北汉来犯他竟然派了李重进和张永德前去。哦，还让我到澶州去。宣懿你说义父是不是偏心于他的外甥和女婿了？”
　　“柴大哥，义父这是在护你呢？”
　　符宣懿笑着说道。
　　“小姐快来，小公子醒了！”
　　紫鸢急忙过来找符宣懿。
　　“走吧一起看看训儿。”
　　符宣懿拉着柴荣来到训儿的房间。训儿一见到符宣懿就笑了起来。
　　“来，快让爹抱抱你。”还没伸手这训儿便大哭了起来。
　　“这训儿倒是很喜欢宣懿呢？”
　　赵匡胤在边上笑笑。然后过来看着符宣懿。
　　“宣懿。待会儿我去让父亲去魏王府提亲，好迎娶你过门。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的变故，这事给耽搁了下来。”
　　符宣懿低下了头。
　　“二弟你得抓紧时间了，这父皇哪天在封宣懿个公主，你再提亲可就更难了，公主嫁到你赵家，你这一妻，一妾的，如今昭儿也快一岁了吧？我倒是心疼妹妹嫁到了你赵家该如何自居！”
　　话一说完赵匡胤有些着急了。
　　“宣懿，对不起你大婚的那日我喝多了……我……”
　　“好了匡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些我都不在乎。”
　　“你们俩可真够肉麻的。”
　　柴荣表面笑着调侃，可是他心里对于他这个宣懿妹妹十分的不舍，他甚至自私的想就这样留她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可是他还是知趣的走了出去，把时间留给了赵匡胤和符宣懿。符宣懿哄睡了训儿。赵匡胤一回头他从后面抱住了她。
　　“懿儿，对不起这些时日发生的太多的事情，我们的婚事给耽搁了这么久。”
　　符宣懿转过头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匡胤心里有我，我便知足了。”
　　“懿儿我怕如大哥所说，你过了门会不会真的委屈了你？是我有负于你。”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天能看见你，别说是妾，即便还做你的贴身丫鬟，宣懿也愿意。”
　　就这样他们相拥了良久。
　　“皇上驾到！”这府里的一声通报。
　　打断了他们。
　　他们相视看了一下，赵匡胤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便出去迎接圣驾。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参见皇上。”
　　他们同时行了礼。
　　“匡胤也在啊。”郭威看了一眼符宣懿身边的赵匡胤。
　　“懿儿啊，朕这次来主要是为你大哥去澶州之事。澶州离京城较远，训儿还小又只和你亲近，平南又不懂得照顾人。又与永德又婚约在身，朕想让你随你大哥一起去澶州，希望你照顾好你大哥和训儿。”
　　此话一出大家都很惊讶。
　　“禀陛下末将愿意跟随大哥一起前往澶州，已助大哥一臂之力。”赵匡胤跪下请命到。
　　“父皇还是让宣懿留在京城吧，匡胤也一起留下。澶州那边我一个人可以应对，请父皇放心！”
　　“为父调你去澶州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为父有为父的打算，就让宣懿与你同去。如今李重进和张永德都去平乱，你也去了澶州匡胤你留在京城。”
　　“皇上……”
　　赵匡胤有些着急的说到，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匡胤你还有事？”
　　“禀父皇儿臣愿同大哥一起前往澶州。”
　　赵匡胤和柴荣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符宣懿。在赵匡胤心里她此次前去澶州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而自己又被留在京城，日后若想见她一面都是难事。儿本想这次去符家提亲的，可她这一去，不知合适才能回来。
　　而柴荣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万分，这宣懿同去自是好的，训儿就离不开她自己也是对她万分的不舍。可又觉得对赵匡胤愧疚，这不是拆散这对有情人。但是圣意已定，此刻不知怎么说辞让宣懿留下，处于私心还是想宣懿于自己同去，所以一脸为难的表情。
　　“好了，既然懿儿愿意同去就这样吧，回宫！”
　　“儿臣，恭送父皇！”
　　“臣恭送皇上。”
　　郭威走后留下他们三个楞在那里许久。
　　窗外的月马上就又要圆了一番，可如今却又是分别时。
　　三日后的清晨，阳光明媚但也没能抵挡冬日的寒冷。他们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前往澶州。
　　“等等，大哥，宣懿姐姐。”郭平南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懿姐姐你不能去，父皇怎么安排的？你去了赵大哥怎么办？岂不是不知何日能见上一面？不行我要去和父皇说让你留下来，他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说完就要转身而去，
　　“等等平南，父皇已有所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再说了我若不去谁来照顾训儿。”
　　“可是这？”
　　她还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好了平南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然后看了看身旁的赵匡胤。
　　“匡胤相信我，待澶州治理好了我便求父皇让我回京城，还有训儿他再大些也就不会这样依赖着我了。相信我。”
　　“懿儿，我等你回来！”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汴京一路前往澶州。经过了几天的颠簸终于到了澶州。
　　澶州跟当初的邺都一样，经过了前朝的战乱也是一片狼藉百业待兴的局面。
　　他们入住了将军府。柴荣每日忙着治理澶州，符宣懿依然是他的文案，犹如他们当初在邺都一样。配合默契。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澶州的经济，农业和商业开始慢慢的复苏。
　　这天符宣懿回到了房间，看了看熟睡中的训儿，小家伙一岁多了，开始牙牙学语了，他好像知道符宣懿在看着他，睁开眼睛看着符宣懿笑了笑，可爱极了。符宣懿抱起了他，他嘟嘟小嘴。
　　“娘，娘。”虽然声音还不太清楚带着奶气，可符宣懿还是很感动第一次有个小家伙交自己娘。
　　“紫鸢，紫鸢。”
　　“小姐，怎么了，训儿怎么了吗？”
　　“快去把柴大哥叫过来，快！”
　　紫鸢睡的正香，被符宣懿这么叫醒了，赶快急急忙忙的去找柴荣了。
　　“怎么了？，宣懿训儿怎么了？”柴荣着急的问着符宣懿。
　　“柴大哥，训儿会叫娘了，他会叫娘了！”符宣懿一脸兴奋的兴看着柴荣。
　　“训儿，快叫娘亲。”
　　“娘，娘……”训儿依旧丫丫的说着不清楚的娘字。
　　“柴大哥听见了吗？倾心姐姐你若在天有灵，你可看见你的训儿会叫娘了。”符宣懿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好了，宣懿。相信倾心在天上一定会护着训儿平安的。”
　　看见符宣懿流了眼泪，柴宗训就像能读懂了她心事一样，伸出肉肉的小手擦她脸上的泪水。
　　“训儿，叫爹爹，叫爹爹。”符宣懿破涕为笑的看着眼前的柴宗训。
　　他小小眼睛望着她然后“爹爹……”依旧那么奶气不清晰。这一声“爹”
　　让柴大哥想起了小石头，小豆子和諴儿之前只要一回到家他们都会围着他喊“爹爹，爹爹!”如今训儿也会叫爹爹了，瞬间泪流了出来。
　　符宣懿望着柴荣，知道他想起了孩子们。
　　“柴大哥别难过了。”
　　柴荣把头伏在符宣懿的怀里，此时怀中抱着的训儿。那个英勇善战的柴荣却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的怀中哭了起来。此时的符宣懿能感觉到柴荣这个能征善战英武一身的人心中最柔弱的一面。那种失去妻儿的痛在他的灵魂深处蔓延着。
　　次日
　　“宣懿陪我出去走走吧？”柴荣看着她说到。
　　“恩，”
　　他们这就样从集市的这头走到了那头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治理澶州的商业已逐渐的复苏，集市上买卖东西的品类也比之前多了些。符宣懿随手拿起了个拨浪鼓摇了起来。
　　“这个可以给训儿，他一定会喜欢的。”
　　柴荣看着她笑的如此的开心。也跟着笑了。
　　“是呀训儿一定会喜欢。”
　　他多么希望符宣懿就这样的照顾训儿一辈子。转念又晃了晃头。自己在瞎想些什么，宣懿和二弟赵匡胤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可自己却还是想自私的就这样留下宣懿一辈子。
　　他们从集市出来出了城门，眼前的景色很是不错。初春时节虽然没有万物复苏，但青草也已经悄悄的露出了头，树枝也发出芽孢，河水也伴随这暖风微微泛起阵阵的涟漪。春的脚步即将要来临。
　　“柴大哥你看多美啊，虽然还没春暖花开。待到花开时这里会更美。”
　　柴荣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好，待到花开时柴大哥再带你来玩。”
　　符宣懿伸了伸胳膊，闭上眼睛，去感受这春日的气息。
　　柴荣看着春日阳光下照在她的脸上身上，终于也露出笑容。就在这他们享受着美景的时刻。
　　“扑通”一声打破了这平静的画面。河水溅了符宣懿一身一脸，她睁开眼睛。柴荣赶紧帮她擦掉脸上的水。水也溅了他一身。
　　“破河，没有鱼可钓有何用？”不远处的地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在那自言自语到。
　　“先生你自己钓不到鱼也就算了，干嘛还往河水中扔石头，溅了我们一身水？”
　　柴荣气愤的走了过去。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先生竟然又搬起了块大石头往自己面前的河水里一扔，连泥带水的溅了自己一身。然后说道：
　　“现在我们扯平了。”
　　然后大笑。
　　符宣懿和柴荣互相看一眼，
　　“先生乃性情中人，敢问先生大名？”
　　符宣懿上前问道。
　　“还是这位姑娘通情理呀，在下王朴。”
　　符宣懿和柴荣回了礼。上前道。
　　“敢问先生为何向这河中扔石头？”
　　王朴倒是笑了笑：
　　“这河中无鱼害我在这空坐，要这河有何用？就犹如这澶州之地。”然后看着符宣懿和柴荣。
　　“如今我也溅了自己一身水，我们算是不互不相欠了。”
　　然后起身便要离去。
　　“先生留步！，在下愿意听先生一谈，不知先生可愿意？”柴荣留住王朴。
　　“可以呀，我这正好有酒，不过我这许久没有肉了若是没有酒肉谈着可没啥滋味。”
　　然后拿出一个大葫芦，酒我这是有。可惜没有肉啊。”
　　“这有何难？先生等我片刻就回来，宣懿你在这正等着我。”
　　柴荣出去片刻的工夫便打来两只野鸡，他们就在河边简单收拾下，点起了柴火，野鸡在火上没有多久的工夫便已发金黄，滴下的油在火种滋滋作响，香味扑鼻而来。
　　烤好后柴荣递给了王朴。
　　“先生先来。”王朴倒是毫不客气，整只鸡在手中咬了一口，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好肉，可惜我的酒一般。”柴荣掰下一只鸡腿递给了身边的符宣懿。
　　“宣懿给你。”符宣懿接过鸡腿，闻着的确很香。咬了一口到嘴里。
　　“真的没有想到柴大哥还有这样的手艺。”
　　“好吃吗？”
　　柴荣看着她吃的如此的开心问道。
　　“嗯，好吃！”符宣懿咬着口中的鸡腿声音有些模糊的说到。
　　“之前在军中扎营，习惯了这不算什么!”柴荣答到。
　　符宣懿盯着王朴手中的大酒葫芦。
　　“我也想喝酒，这么好吃的肉没有酒怎么能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身边的柴荣。
　　王朴倒是大方。
　　“给！”姑娘真是爽快。
　　“宣懿你，就别喝了。”
　　柴荣见符宣懿接过葫芦就喝，喝的有些急了。
　　“没事柴大哥，就一点，这酒怎么这么辣？”
　　然后她对着葫芦喝了一口又一口，瞬间从喉咙到胃里火辣辣的。”
　　“叫你别喝吗？”
　　柴荣有些着急。
　　“哎，姑娘是爽快之人，无妨无妨。”
　　王朴坐在一旁看着符宣懿喝酒的样子笑道。
　　就这样他们坐火堆旁，吃着肉喝着酒，聊着澶州现在的情况。王朴倒是对这澶州非常的了解。也提出了许多新的治理方案，柴荣听的认真。转而又提到了当今天下局势。如何抵御契丹外侵，如何国富民强。他们三个真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王大哥我们既然这么投缘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可好？”柴荣说到。
　　“好呀。”
　　“哦，你比我年纪长你就做大哥，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那我呢？”符宣懿第一次喝酒喝得有些多了。此时头有些晕晕的，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
　　“王大哥是我的大哥，自然也是你的大哥了。大哥见笑了，家妹不剩酒量，今天有些冒失了。”
　　“哎，无妨。另妹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了，还没见过拿个女子这么有豪迈的。”
　　他们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符宣懿也早已迷迷糊糊躺在柴荣的肩上。柴荣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她的肩上。
　　“今日家妹有些喝多了，我得早些送她回去了。大哥若是愿意，明日可愿来将军府中我们一起治理澶州？让百姓生活富足？”
　　“这？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明日我会备上好酒府中等你。”
　　说完背起了迷迷糊糊的符宣懿，往将军府走去。
　　夜，三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一轮明月挂在空中，被周围几颗星星映的格外的明亮。符宣懿迷迷糊糊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轮明月了。自己和赵匡胤分开已经一月有余了。
　　“匡胤，匡胤！”
　　符宣懿迷迷糊糊的在柴荣的背上，含含糊糊的喊着赵匡胤的名字，以为是赵匡胤在背着自己。她双手楼着他的脖子更紧了。
　　柴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呓语惊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宣懿你的心中只有匡胤一人。你可知，你其实早已在我的心里。我有时甚至自私的想过，你就这样做的我的妹妹也好，至少每天都可以看见你。有时候看见训儿和你亲密的样子，恍惚间我甚至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甚至觉得这样自己好幸福，这样也就知足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然后苦笑了下背着符宣懿继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