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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 138 章 ...

  •   霍洋听见沐德这么问,便行了一礼,然后双手将手里的包裹捧起来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这就是臣的手下在河道里找到的东西,还请皇后娘娘过目。”

      “拿过来,拆开了看看。”

      “是。”腊梅应了一声,便去接过了那包裹,然后面朝着沐德将包裹给打了开。这一打开,那里面金灿灿的首饰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沐德探着身子仔细看了看,随后让小满去把丢了东西的几个美人与管事的内监和姑姑们都叫过来。

      她们在归心居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看见被传召的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见腊梅手里捧着的东西,几个美人惊呼道:“哎呦,这不是奴才丢的东西吗?”

      “是呀,这只钗子是奴才丢的,那耳坠子好像是玲姐姐丢的······”

      几个人围着那包裹一通看,等着都看完了才想起沐德还在等着,便连忙转身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奴才方才太过惊讶,这才失了礼数,请皇后娘娘恕罪。”

      “行了,知道你们这是心急,本宫也就不追究了。方才本宫看着,想来这东西真是你们丢的那些了,这便就好办了,霍大人,还请您来说说,是从河道的哪里找出来这些东西的?可是看见了有什么可疑的人?”

      霍洋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此事臣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本来是臣手下的一名小公公,在清理河道时远远的看见了一位小侍女鬼鬼祟祟的将这东西绑了根细线,一头捆了细枝插在垒河坝的石头缝里,一头就拴着这包裹扔进河里。臣那手下看着这事情不对,当时就没敢声张,等着回报了臣之后,臣带着他一同去将这东西给捞了上来,这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是些首饰。臣想着这该是内廷的东西,不敢马虎,便立刻去禀报了圣上,圣上听闻之后,告知臣说是内廷最近丢了东西,皇后娘娘正查的严,想是那些个宵小怕被娘娘查着,这才将东西给藏到了河里去吧?······臣的手下告诉臣,说那时候虽然已经是傍晚了,却也看得清楚,是位服侍在郑美人手下的侍女,因为平常贴身侍候的着郑美人,所以下人们都记得她······”

      这话说到此处,这位被提到的郑美人也正好就在这归心居里跟着众人认丢了的东西,这会儿立马面色惨白,花容失色的跪在地上,对着沐德哭诉道:“皇后娘娘,这······这是哪个奴才做的事情?奴才可是真不知道啊!”

      因为这些美人身上不带品阶,所以她们对人不能自称臣妾,她们的身份甚至没有被记录在皇室宗谱里,因此便只能与下人一般自称奴才。

      只是如今这话一出口,却像是奴才与奴才互相指认似的,却细想想,这些个人竟然不过是些被奴才服侍的奴才罢了,一时之间就觉得有些可笑。

      这让沐德藏在面具后面的面孔带了些嘲讽的笑意,却是没人能看得出来,只听她说道:“你且不要这般惊叫,没的失了体面,既然这事情是被指人是你屋里人干的,便就将你身边的侍女都给叫上来认认吧,总该要给大家个说法才是。”

      郑美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神色惶恐的看了看沐德,随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看她也不想是打算遮掩什么的,沐德便使了个眼色,让萧姑姑立马带着人去将服侍这位郑美人的下人们都带了上来,霍大人也请人去叫了那位发现这包裹的小公公,等着人都到齐了,那小公公在那群侍女里找了找,便就找到了一个人,指着她说道:“是她,我看见是她来着。”

      那位被指人的下人立马跪在地上,对着沐德喊道:“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不是奴才做的事情啊!”

      沐德可是懒得看她,话不多说,便就叫管事内监与姑姑带着几个下人去将郑美人的住所以及她所有下人的房间都给搜罗了一番,没一会儿,只见内监手里捧着些首饰与金银钱财回来了。

      内监公公将东西呈在沐德眼前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些东西是奴才从郑美人住所的下人房里找出来了,首饰倒是没多少,只是看着不像是这奴才所有的东西。另外从下人房里搜出了许多金银,据奴才所知,最近并没有奴才得了赏赐,这些金银想是没被记录在案,这就带来禀明皇后娘娘了,请皇后娘娘明察。”

      还有什么明查不明查的?光是看见那些个金银被拿上来的时候,方才那被问罪的小侍女就已经面色苍白的瘫软在地了。说来也是,便就是这些个首饰能说是宫外家人给送来的,那这些金银为什么会出现的事情也不能解释的清楚了。

      就为着防范于未然,内廷的下人们不论是省亲还是入宫,身上的首饰盘缠都是要被记录在册的,这些个金银,如果管事的内监那里是没在案的,便就是有问题的了。

      沐德瞅着那小侍女,沉声说道:“是本宫逼着你说,还是你自己讲实话告诉本宫呢?”

      那小侍女的冷汗将衣襟领子都汗湿了,她看了看沐德,又看着那些赃物,想是知道不论如何躲不过去了,便将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原来这事情,还真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这些个事情原是早就开始了的,是那些个下人们嫌弃只在个美人手底下干活没油水赚,这就想着也不过就是几个不得宠的,便就大着胆子将东西给偷了一些出来。

      因着有人与在怡乐园服侍的姑姑关系好,这就商量着托那姑姑趁着出宫省亲的时候将东西在宫外处理了,因为都是金银首饰,托人将金子再给打打,将内廷印给抹去,重新做个粗糙的首饰出来,再拿去当铺给换了就是。她们在宫里侍奉,不敢要印着商铺的银票,怕人查着根据,就都换成了金银,等着姑姑回来的时候,从内廷的水渠给塞进来。

      因为内廷有条大河的缘故,除了两端的河道口,还有几个不起眼的水渠,都是为着处理污水用的,却哪知被这些个奴才给盯上了,用来贩赃物。这东西便就是出去时,也是那位姑姑从水渠给塞到河道口,再等出了宫外给拽出去的。

      尤其是在怡乐园服侍的姑姑,走在哪里都没什人可以盯着,平常闲散惯了,更是无人问津,这才能给钻了空子了。

      沐德将这些事情都说给苍蓝听了之后,苍蓝微垂着头想了想,随后便说道:“这表面看是几个奴才的主意,可是孤却不信这里面会没有主子的事。便就是那几个奴才真是自己的主意做下的,孤却不信那些个当主子的人能一点没察觉。说不准并不是为着钱财才做的事情,该是想给殿下与孤找找麻烦吧?”

      沐德听了,想想也觉得有理,这便问道:“陛下心里可是有些想法了?”

      苍蓝便说道:“早前孤派去盯着的人曾给过回报,说是看见过后宫那几个太妃手下人曾出入过宰相府,虽是不过一两次,只是便就只有一两次,也足以让孤心里提防着了。孤就想着,说不准的太妃们是嫌这宫里的日子过的太平了,这便开始有了筹算,想想早前孤就想着将这几个人给打发出宫去,便就随便挑一个宫外的行宫,找个合适的日子让她们迁去住着,以后也都别再回来了吧。”

      沐德听了点点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随后又问道:“只是臣妾却想不明白,这不过是些偷窃的小事,若是宰相大人与太妃联合要做些什么,这些事情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些,便就是在臣妾眼里,也实在是没有威胁,却不知宰相大人与太妃都是怎么想的?”

      对此,苍蓝却是笑着说道:“哪里需要闹出什么大动静,便就三天两头的来劳烦你,就足以让你的注意力从朝事上移开了。殿下想想,这回殿下心里挂念着这内廷的事情,可是没少耽搁要处理奏折的事情?而若是殿下罔顾内廷之事,只顾着处理朝事,却又难免让人说是失职。到时候只要风声走漏出去,宰相大人便是拿着这事情到朝上一说,殿下想是就要被他抓住阵脚,该是让他有理由向殿下索要权利了。”

      沐德听着,心里便觉得这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还真难免不会变成苍蓝所说的那样。

      本来作为皇后,就该是六宫之主,掌管内廷事物才是本职。若是内廷事物都不能处理好,那就是失了本职。若是一个连本职都不能顾忌得上的皇后,又有什么理由去代理朝政呢?

      想来,还好自己生性要强,本能的就怕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三道四,这才没敢忽视了,不然的话,说不准就要惹上麻烦了。

      却又想着这宰相大人可真是让人心里觉得厌烦,真想尽快将他给处理了才好。

      虽是这般想着,沐德心里倒是清楚的知道,虽然如今已经布好了局,但却是愈发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露了马脚,让那宰相给察觉到了,说不准就要功亏一篑了。

      更有些事情,沐德心里同样顾及着,就是这一年来自己在这内廷里遍布眼线,难免就察觉出了一些异常。若是要说的清楚些,便是不止一个人曾向沐德禀报,说是这宫里’闹鬼’。

      【闹鬼】这说法听的沐德啼笑皆非,本以为那奴才说不准是看什么看的眼花了,却不想,后来又有几人同样传来这样的说法。为此还特地派人去探听过,一问才知道,这宫里的许多下人们,都知道这内廷里【闹鬼】的说法。

      说是三更半夜的听见有隐约的惨叫声与哭泣声,还曾听说有人看见穿着白袍的尸体在跳,结果第二天就匪夷所思的死了的事情。

      再细打听打听,说是这皇宫里的下人,近几年没少死,而死之前都说见过鬼似的······

      这听的沐德心里都跟着害怕,好几次半夜做噩梦被吓醒,好在有苍蓝在身边陪着,这才能安然入睡了。

      只是却也不敢跟苍蓝说这些听来的鬼故事,毕竟苍蓝是圣上,而圣上的耳朵里,是不能听这些个脏事的,讲究里说,就是这些故事都带煞,若非是沐德手下的探子觉得这事情不寻常了,也都是不能让沐德听见了的。

      而让沐德心里犯嘀咕的,便是最近这查赃物的事情做的紧俏,自己手下的人当然也没少探听着,却是又被【闹鬼】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本都是要尽心查赃物的,只是又有人说半夜听见了惨叫声,似是在内廷稍远的偏殿,常年都无人去住了,殿外的水渠都是干涸的,荒草丛生的样子。听见声音的人当晚顺着那声音去找,却是找到了那座荒殿,依旧听见隐约的声音,却就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这给那下人给吓着了,也不敢多呆,生怕真就见了鬼,赶忙小跑着回来,一路不敢回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发慌的缘故,说是这一路跑的时候,真觉得身后有东西在悄然跟着似的······

      这可就真是奇了怪了······

      沐德听了,自己坐着沉思了好一会儿,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怎的能在荒殿里听见惨叫声,却是半个人影也不能瞧见的?

      难不成,这内廷里其实是藏着什么的不成?——她这么想着,便就吩咐手下的人顺着这个思路去查探看看。这些个人都是父皇给挑出来的,并非是苍中的人,若说沐德怀疑苍中内廷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用这些人去做探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她已经开始猜着这内廷里有秘密了,既然是有秘密,那么苍蓝想必是心里清楚的。毕竟能在这内廷里藏住秘密,甚至不惜将下人给杀了的,也就只有苍蓝有权利这么做。毕竟这些事情都该是上报过了的,而至今苍蓝都不曾派人去查,那便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么想着,沐德知道或许这事情自己不该插手,只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让人探听些。她的枕边人究竟都隐瞒着什么事情,或许这才是沐德最想知道的吧。

      虽是这么说,只是她心里却也没底,便就只派人伺机听信,若是看得见机会就去查探,若是没机会也不要做任何大动作。本来这事情该是威胁不到自己的,若是因为查探过度而给自己招来危险,那就是真不值得了。

      再者说,能让苍蓝这般隐瞒的事情,想来或许真该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吧。

      就这样,日子又渐渐的过了一些,对于那些鬼故事,似乎就像个看不见光的无底洞一般,便就是能听闻得见些许风声,却终究没能查得着任何事情。

      而沐德,却也只能如寻常一般与苍蓝相处。她心里的确是介怀着苍蓝的,只是不论怎样,沐德都没有办法将苍蓝视作敌人一样提防着,只因为苍蓝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更是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尤其是,他们二人如今共同执掌朝政,而沐德更是能察觉的出来,苍蓝一直以来都是如何支持她的想法的,甚至让沐德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那些从未被人理解的看法,到了今日终于重见天日一般了。

      简单来说,就是沐德觉得,终于有个人给了她一个能自由呼吸的地方了。这便就让沐德本能的心里与苍蓝亲近着,即使有时候,沐德也清楚的明白苍蓝将自己求娶过来,本就该是为着利用的,只是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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