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Chasing the Sun》borderline

5、chapter 5

　　Chapter 5
　　「 我一无所有
　　眼泪到现在才流 」
　　顾晴自从那次卧底任务结束以后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即使是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她觉得和当时没日没夜的为自己的未来心惊胆颤有关，有时候梦里的视野里是一片红色，充斥着各色的尖叫咒骂求饶，然后又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而一个男人黑色的影子在大片的红幕上显得格外清晰。顾晴不知道是谁却莫名地恐惧，在他的逼近下退无可退，直到他抓住自己时脖颈上传来针扎的痛感，然后就猛地惊醒，再也不敢入睡。这时候金俊勉就会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安慰她，她才能重新拾回一点和真实世界触碰的感觉，而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能从金俊勉那里体会到的安全感。现在她继续失眠，有时候睁着眼睛都是那块梦魇的幻影，然而这次那个身影的背后竟然站着一个人，他的眼睛里是高傲、不屑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她向他呼救却发不出声音——金俊勉就这么看着她绝望地挣扎却无动于衷。
　　顾晴羞愧地发现自己是哭着醒来的，她叹了口气起身看着窗外，就这么呆呆地盯着外面昏暗的街道、昏黄的路灯、偶尔跑过的流浪狗和清冷的月亮，一直到远处的天幕浸染了一层红色的油彩，一点点向这边渗透着晕开出叠叠朝霞，老城区的楼顶都被描上薄薄的光边，勤劳的早点摊老板开始忙活着支棚搭炉，这种祥和的气息才让顾晴有了倦意，结果好像刚闭上眼睛就被闹钟吵醒，她也只能强撑着匆匆赶往警局。以前都是被金俊勉强拉着早起吃早饭，现在顾晴也只是满打满算地留出了路上的时间，导致现在她都是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直到早晨例会时感觉到饥肠辘辘。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星期胃就开始抗议了，于是某一天顾晴惨白着脸倒在办公桌上拉着旁边的程橙哭天呛地的，程橙因为要去给她请假却被拦住气的直骂。顾晴嘴上说的是按照自己这个月的表现再请假就要被扣工资了，实际上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的觉得胃疼让她浑浑噩噩地过去这么些日子后，感受到了那么真实的疼痛。她觉得有点讽刺，明明那时候很金俊勉分手也没感觉到的心痛，这时候却在胃疼的时候痛的彻底，这么些日子的委屈从她空空如也的胃顺着杆儿爬上心来。程橙看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傻乎乎安慰人的笑，笑着笑着就开始飙泪了，可把她吓得不轻，虽然心疼的要死却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时候大中午的不少同事都去吃饭了，零零星星几个人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顾晴也觉得清净不会打扰别人，打算吃点药趴着休息一会就好，程橙正要发作就发现勉队正好经过，弯下腰来微皱着眉头问她们怎么回事。程橙见他手撑着隔间的隔断板，形成半环之势将顾晴差点困在身下，语气好像问的是自己目光却全神贯注在浑身僵硬的顾晴身上，于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推开他，生硬地说晴晴胃疼不舒服。顾晴正觉得上空的阴影褪去长舒一口气，就被金俊勉强硬地拖起来去了医院，她整个人脑子里轰地一下，懵到全程都说不出话来，好在在身后程橙嚷嚷着立马跟了上来。金俊勉给了她一个锋利的眼神叫她回去否则按旷班处理，程橙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我宁可扣点奖金也不能让羊入虎口。”金俊勉也就无语了。后来他们三个人之间除了关于检查结果和医嘱之外没有任何对话，最终一致决定送她回家休息。
　　顾晴下车之前金俊勉还是开口了：“你是不是又开始不吃早饭。”又像疑问又像陈述，程橙在后座嘟囔了一句“关你屁事”，顾晴也只是不置可否地沉默。最终金俊勉叹了一口气就让她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金俊勉就给全队的人订了早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街边的包子豆浆的那种，并且放言以后他包了全队早饭。说实话他们勉队虽然在工作上说一不二，但是平日里待同事们都是谦逊亲和的，庆功宴什么的几乎次次都请，所以大家惊喜却也不意外，纷纷开玩笑说勉队是不是要升职了才开了眼这么体贴。但是顾晴和程橙却傻了眼，盯着桌上的贵族式早餐却一点也没有胃口。顾晴只觉得胸口酸涩难忍，她不明白这种关心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分开的时候都算毫无道理那这些算是什么？怜悯和愧疚吗？程橙恨恨地小声说：“我算是看错这个人了，以前跟他没大没小也还敬他，现在这是要渣一把吊着你吗！别吃！你姐姐我以后给你带！”顾晴不由自主地恍了神，抬眸就看见了金俊勉的目光看过来，她惊得一缩脖子低下了头，一边暗骂自己太怂，一边惊恐地发觉自己已经神使鬼差地吃了起来，只不过脑子里乱如麻线以至于味同嚼蜡。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金俊勉走向她的位置附近停了下来，说道：“最近有不少同志作息不规律，健康出了问题我才决定给大家订早餐，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除了她们俩，所有人都恨不得高喊“勉队万岁”，一时间工作情绪高涨。顾晴有点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看见他目光扫过自己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不由得心下一紧差点没给小米粥呛着，缓过气来就看见程橙柳眉倒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端起了粥碗往嘴里倒顺便遮住了心虚的脸。
　　但是一瞬间心底豁然，她好想跟程橙说我明白了，这就是卑微的样子吗，明明是他狠心抛下了没有翅膀的自己，飞过了裂谷对岸越走越远，现在的关切不过是出于本身温柔的秉性照顾一下罢了，一行一语牵动的只有放不下的自己。那他的心有没有曾经这样追随自己呢？就像朴灿烈的目光那样无所不在的为她而停。
　　这天鉴定科的乔乔刚从美国进修半年回来，她邀请了自己科里的朋友和刑侦队的朋友一起吃饭，其中也包括了金俊勉、程橙和顾晴，饭后一群人又提议要去轰趴，乔乔不知哪来的兴致邀请金俊勉一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竟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几个男同事倒是调侃他“堕入凡尘”，顾晴和程橙对视了一眼觉得非常尴尬，拉了乔乔到一边准备找借口离开，谁知还说了一半就被打断：“晴晴你可得来，我刚刚打电话给WOLF的灿烈了叫他一起来玩！就是那个超帅的调酒师你记得吧！”乔乔之前也是一起去WOLF的小姐妹之一，虽然去了三四次就出国接受资本主义洗礼了，但是跟谁都混得开的性格让她成为当时和灿烈最熟的一个。
　　这下又不好扫了小姐妹的兴，两人只好讪讪作罢。在轰趴馆楼下等了十几分钟，灿烈显眼的身形就在路灯和众人的注目下出现在车水马龙间，迈着长腿欢快的地走向这边，不过比他的身高和大长腿还要显眼的是他笑意盎然的一口大白牙，向众人打招呼时本就神采奕奕的容貌更是在夜晚闪闪发光了。
　　好在这里大约除了金俊勉都认识他，所以也能营造出热烈欢迎的氛围，待乔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几个较熟悉的男生们就拍着肩膀互相问候顺带侃了几句，在他们说话间朴灿烈的眼睛就寻向顾晴看去，当顾晴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碰时，看见他眼底升腾起更甚的喜悦，像是小孩子找回失而复得的秘密日记。
　　“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