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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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拍摄计划，是有点赶的，还好大家都很敬业，没有人对这个日程提出意义，因此拍摄过程基本很顺利，除了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相对时，冷若冰霜的态度的话。
吕芩是个心大的，年轻活泼可能还少根筋，完全没看出来这两人的气氛有多令人不适。前半程呈现着迷妹体疯狂在偶像跟前舞，奈何偶像无动于衷，比传说中还冷酷，姑娘丧气的发现，还是肖老师更好接触。
自从剧组杀青后，这几天吕芩心里免不了总挂念肖战。她以前演戏不走心，没这烦恼，这次被迫走心，走的还有点出不来了，对肖老师特别上头。
毕竟太年轻，时不时就会陷入少女的幻想，幻想着真要有肖老师这样一个男朋友，那得多幸运，得多幸福啊！
所以从经纪人那里拿到这个节目通告时，吕芩是兴奋的，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仿佛抓住了命运的尾巴。
这要是还无动于衷，不做点什么，那以后得后悔死啊，反正肖老师又没女朋友。
撩他！
可事实上撩人这种活，有的人无师自通天然撩，有的人学都学不来，后者比如吕芩。
废了老半天劲，她就差在肖老师面前表演个窜天猴了，也没能成功调动起肖老师更多的交流欲。
而一边的工作人员都快给她跪了。这姑娘憨起来是真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压根不看王一博越发利跟刀子一样的眼神。
本来嘛，两人不对付，少说几句彼此当互相不存在也就罢了。偏偏吕芩非要拉着肖战舞个没完，每时每刻都像在提醒王一博，他看不顺眼的人就在身边。
这场上的气氛就别提了，大家只能尽量少说少错多做事，赶紧把这煎熬的时间熬过去。
别的不说，这两人的职业素养是真的好，就算到后面王一博脸拉的跟茄子还长，也没有影响拍摄进度，他就一个人搁那生闷气。
直到半中午，全程拍摄计划完成，所有人又饿又累，精神都有些颓，打过招呼就去换衣服各自回家回公司。
肖战前脚进的更衣室，没来得及反锁上门，王一博就冷着脸一脚踢开，也挤进去了，剩下还没收拾完的人就听“哐当”一声落锁，面面相觑。
“不是要打起来吧？”
“要不……叫总监来？”
肖战也是冷不防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个激灵。他是易受惊体质，倒不是真的害怕，而是任何没有防备的事情在发生的瞬间都会刺激到他的神经做出应激反应。
而且因为之前有过一次被私生饭堵酒店房间的经历，这种事后来就成了肖战的心理阴影。
他豁然转身，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王一博背靠着门，嗤笑了一声：“几年不见，肖老师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进来的是王一博，不是那些无孔不入的私生饭。肖战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放下手，眼睛撇向别处，冷冷清清的反问：“你有事？”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王一博心里就越不痛快。
他以为所有事，所有有过的恩怨，都被王一博做绝了，否定完了，没有什么可商榷的余地。
王一博用最难堪的方式，逼他退出了他的世界，从此，有王一博的地方没有肖战，有肖战的地方没有王一博。
现在又是在闹什么？
王一博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从肖战这里得到什么，可他从来都不是会忍耐脾气的人，不痛快的基本当场就会顶回去，应了一句年轻气盛。
所以他开口就是刻薄，自己还尤觉不够，大有恨不能一句话戳烂对方心口的狠意，盯着肖战看都仿佛懒得看他的样子：“营业cp很好玩吧，肖老师看起来很沉浸其中。啊，我忘了，肖老师最喜欢这样年轻的小朋友了。”
“所以，这回是又找到"真爱"了？”不可谓不戳心。
肖战的眉峰抖了抖，又硬生生压下来。他人生三十四年里，最狼狈难堪的模样都给了这个人，可又得到了什么？
所以，再也不愿在王一博面前露出丝毫破绽，至少他的自尊不允许。
“你到底有什么事？”仍旧冷淡还带着些不耐烦。
王一博咬了咬后槽牙。感觉太碍眼了，肖战这种漠不关心，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真的是碍眼极了。
他几乎记得肖战每一个会让人觉得生动的表情。这人的脸似乎天生就适合作出各种好看的样子，笑也好，哭也好。唯有冷漠是不属于这张脸的。
这时候，王一博似乎间歇性遗忘了是自己迫使肖战这个人离开他的视线，也是他自己先冷漠以对。只是莫名觉得接受不了肖战用同样冷漠的态度来回馈。
双标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羞耻。
“你没事就出去。”肖战下了通牒，背过身去拿自己的衣服。他很累，他想回家，他一分钟都不想跟王一博浪费，甚至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他。
更衣室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而狭小的空间总能催发各种隐晦的情绪。
王一博盯着肖战的后背，丝绸面料的上衣垂坠感很好，束在腰带里，勾勒出肖战精瘦的腰身，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肖战腰围，总感到这样的事情有点熟悉。
他原本一直以为他是厌恶这样的，否则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心态失衡？为什么会感到惊恐？为什么会对肖战生出那么点恨意。
他以为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没有不觉得这样恶心的。
然而现在，那些既定的概念似乎都被他抛之脑后，丢弃在四年中互不相交的时间里。
——他有六年没有见过这人笑起来的样子了，有四年没有见过这个人鲜活生动就在眼前。
他伸手摸到了肖战的腰，像突然打碎了心中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
而肖战的应激反应也再一次被触动，像被侵犯了领地，骤然转身打落王一博贴在后腰上的手。
一些想忘掉的记忆在脑子里翻腾，从来和气的人也终于露出愤怒，忍不住骂出声：“王一博，滚出去！”
王一博记得他从以前就曾人前人后说过很多诸如肖战很好看，笑起来很甜的话。
他是真的从前就喜欢看这人笑的。
现在竟然诡异的觉得肖战即便生气，也是好的。
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不痛快，是因为肖战那么冷漠对待他，却能同时将其余表情赠送给其他人。
他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为什么一开始听到肖战会参与这个综艺时，明明才参加完比赛，之后还有其他行程安排的情况下，会改口答应下来。
他有四年时间没有见过肖战，公开场合私人场合都没有。好像从那晚酒会那一眼后，他们就踏进了两个平行的世界。
其实他都知道是李姐刻意从不接和肖战甚至肖战公司有关联的通告。而每天的日程都那么忙，忙的几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就以为是无所谓的，又不是什么非得人生交织在一起的人。
但直到这一刻，忽然福至心灵。
王一博，你原来是想见他的啊。
反复回想那一眼的时候，是想见他的;想要把难听的话甩给他的心思，是想见他的;心底憋着发不出去的火，是想见他的。
——原来你以为的那些都不是你以为的样子。
王一博紧紧锁着眉，像人生里头一次遇到一个无法抉择的难题。
然而肖战并不给他时间去考虑清楚那些有的没的。如果可以，这辈子，肖战也不想再见到王一博。
他指着门，脸色很不好看：“出去，不要再让我说一遍。”
这样的肖战对王一博而言，完全陌生。他还没搞明白自己，就觉得肖战也变得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了。
那些说不清的纷乱的心思让王一博产生了一种慌张感：以前的肖战没有了，找不回来了。
“战哥……”他忽然软了下来，从声音到表情。二十八岁的王一博露出了二十二岁那年肖战熟悉的模样，有些小心，委屈，埋怨的样子。
“我是想来见你，才来的。”大概王一博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永远心直口快，从不拐弯。
当初那些谁对谁错的事，它发生的太仓促，结束也太仓促，王一博一直潜意识里拒绝去细想。直到现在分开四年再见面才醒悟，原来他不是真的想要跟肖战江湖不见。
他以为肖战会吃这一套，肖战以前就很吃这一套的，再大的错也会轻轻放过，不跟他计较，完了笑骂一句你是小朋友还是酷盖？
然而没有，肖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低沉冷漠，注视着王一博的眼睛，说出来的话都冷冰冰的：“王一博，你22岁，我可以原谅你年轻，冲动，不懂事，任性。”
“可你28岁了。”
“28岁都还没有学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